和男神离婚后 第17章

作者:息霜 标签: 破镜重圆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我认识他四年多了……”却要出庭作证,亲手送他去死。林端抹了把脸,没再说下去,转换了话题:“我想见你。”

  “晚点,我在相亲。”段景升说。

  林端面无表情,一声没吭,啪嗒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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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稿十多万的样子~该有的一样不会少,莫方,完结大概20w吧

第23章 借酒装疯

  林端一声没吭,径直挂了电话。

  段景升要结婚了,林端现在满脑子翻来覆去都是这个念头,此刻离婚夫妻与吵架情侣看上去那么顺眼,连他们聒噪的吵闹声都变成悦耳的音符,在耳边演奏出天籁之曲。

  林端暗戳戳地想,早点分,分了好,见光死,呸。

  连街对面大楼悬挂的LED屏广告都在嘲笑他,周星驰身穿大红喜服,皱着眉头说:“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到你这妖怪来反对?”

  林端气得浑身发抖,差点抄起手机砸过去,目测了一下直线距离,考虑到自己的臂力,算了。

  林端约杜钦出来喝酒。

  两人都是千杯不醉的主,勾肩搭背溜达到宁北大学后的美食街,也不管脏不脏、卫不卫生、安不安全,寻了一处烧烤摊坐下,点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杜钦大声舞气地吆喝:“老板,两箱啤酒!”

  “来咯!”老板光着膀子抱来两箱青岛,哗啦掰开纸箱,比了个指头:“敞开肚皮喝!别客气!今儿情侣日打折!”

  林端微笑:“情你奶奶个腿儿。”

  老板毫不介意,拍拍他和杜钦的肩膀,笑呵呵地说:“失恋了吧,哎,哭吧,没事儿,男人嘛,头上总得有点绿,日子才能过得去。”

  飞机头老板抬手,露出古铜色胳膊上的纹身,一前一后比了个双枪,指着他们说:“别想不通去搞基哦。”

  林端翘了瓶盖,仰头狂饮。

  杜钦不甘示弱,一脚踢开碍事的垃圾篓,抄起酒瓶放桌上,也没用起子,沿桌面摔了细长瓶颈,仰头喝下一嘴玻璃渣,他呸呸吐出来,换了一瓶,用起子乖乖翘瓶盖,砸吧嘴说:“哎,装逼失败。”

  林端两瓶已经下肚了,杜钦目瞪口呆,按着他的手惊讶道:“林端啊,你咋了,真失恋了?别介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慢点哎哟!”

  “喝,”林端威胁道,“不喝不是兄弟。”

  杜钦一拍桌上散落的酒盖:“成,喝!”

  没过多久,一箱见底,林端趴在桌上,红着眼圈,像鱼吐泡泡,嘴巴里叽叽咕咕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杜钦知道他没醉,两个人谁也没醉。

  杜钦开始讲他北上念书,帮人家跑腿,从一百八飞速瘦到一百四,去电视台实习挨领导臭骂,当个记者被围观群众臭骂,女友闹着分手,说他心里只有新闻没有她。

  杜钦心里苦啊,苦了大半年,还是南下回了宁北,行吧,传统媒体惹不起,杜钦拼死拼活苟进网站当编辑,那就更他妈凄惨了,他没待到俩月,网站流量太少,垮台啦。

  “得亏你丫出了个大新闻啊林端,你就是我杜钦的再生父母!”杜钦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当时范哲的案子高度保密,杜钦跑了公安局、市政府、本地日报……十次有九次被轰出来,得亏林端说:“我知道一点儿。”

  林端把握着度,只让他写些引导尸检的宣传文章,后来查出问题,杜钦也是从林端这儿拿到的第一手消息。

  杜钦呆的新媒体团队,一手微博玩的风生水起,经历范哲一案,彻底被冠上“有良心、有速度、有态度”的优秀自媒体,粉丝狂涨。

  “世人都说,咱们要正义、要真相、要光明,回头一看,都他妈是些废话大话,但你林端不一样!”杜钦疯狂吹彩虹屁:“你说啥,我保管信。就说那范哲的案子,谁敢追啊,你,林端!再说说朱绶文,你可是大义灭亲,出庭作证,周芹芹死也瞑目啦!”

  “林端啊,你就是大写的两字儿,良心!”杜钦一手抄酒瓶,另一手比了个大拇指:“你这个朋友,我当年没交错。”

  林端克制地翻了一个白眼:“喝酒,就你话多。”

  “欸,喝,不醉不归!”杜钦边喝边抹眼泪,没来由地感叹:“咱们认识七年啦。”

  “对了,”杜钦抹掉猫尿水,想起来似的一拍桌,“那啥,严延从国外回来了,一直跟我念叨你,我说你不愿意见他,他还是想当面跟你道个歉,林端,这姓严的,您太君发个话,见是不见?”

  “严延,什么玩意儿?”林端摆摆手:“不认识,不见!”

  杜钦哈哈大笑:“成,不见,不见!”他抬起圆乎乎的脑袋,眼光四面八方随意一扫:“哎哟!”

  “一惊一乍的干啥?”林端没好气地问,杜钦指着他身后,张大嘴,一脸活见鬼的惊讶,连连拍桌:“妈的,严延!”

  林端没回头,身后有人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稍稍用力,林端微蹙眉头。

  “林端,好久不见。”那人在他身旁坐下。

  林端淡漠地投去视线,他早就不记得严延这个人了,眼前的男人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像只没安好心的狡猾狐狸。

  “你谁?”林端问。

  “严延,老同学,被你推上马路,折了半条腿,养了大半年的严延。”男人声音清澈,英气中自带些若有似无的媚气,再配上那张小白脸,怎么看怎么欠揍。

  林端轻嘶一声:“忘了。”

  “喝酒吗,我请客。”严延招呼老板:“再来两箱!”

  林端现在心情不好,谁陪他喝酒,谁就是兄弟,严延一说喝酒,年少时那点恩怨情仇林端立刻抛到九霄云外,一瓶冰冻青岛怼了严延一脸:“喝!”

  喝酒唠嗑,人生一大快事,三个人边喝边摆龙门阵。

  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林端率先开了个头:“付永辉和朱绶文太过分了!”

  杜钦拍桌,啃着五花肉附和:“对,过分!”

  “段景升也太过分了。”林端打了个酒嗝,委屈地嘟囔。

  杜钦连连点头,说:“没错,太过分了,嘎?”杜钦回头:“段景升谁?”

  林端仰头喝酒,不说话了。严延摸了下他湿润的眼角:“喜欢的人?”

  林端一口啤酒喷出来:“呸,谁喜欢他?!”

  严延笑而不语,眸中暗色一闪而逝,他取了纸巾擦掉林端脸上的酒液,柔声说:“不喜欢就喝酒吧。”

  林端和杜钦你来我往地拼酒,严延默不作声拿出手机,打开百度,段景升。

  哦,是个男人。

  严延单手撑着下颌,桃花眼明亮如晖,轻挑俊秀的眉梢,眼也不错地凝视林端。

  深夜十二点,啤酒喝了五箱,杜钦喝趴下了,林端越喝越精神,就是神智渐渐抵不住,越来越晕乎,严延扶着他说:“我送你回家吧。”

  林端晕晕乎乎地站起身,四肢发软,被严延刻意揽着,不自觉地靠到他肩头,不停打酒嗝。

  段景升回家里等了很久,没见林端回来,他打开手机,屏幕中小红点一直在宁北大学附近没动过,段景升无意去找他,可及至深夜,他也坐不住了,于是开车亲自来接人。

  谁成料一来就看见这幅画面。

  本来喝醉酒和兄弟你侬我侬一下,不算什么大事,但林端满面通红,严延低头,那是一个引人遐想万分的借位,看上去就像严延在亲吻林端。

  段景升脑中发热,胸口憋闷,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捏拳,青筋暴起,像被魔鬼蛊惑了神智,段景升恨不得一脚踹开严延,抓着林端质问他。

  质问什么?林端终于暴露本性,背着他出门找男人?寂寞难耐?

  但他段景升凭什么管林端,林端喜欢谁和谁上床都是他自己的事,下午刚相完亲的段景升他管不着,他没资格。

  可怕的愤怒和不知所谓的嫉妒将脑海搅得天翻地覆,段景升大步流星上前,抓住林端的手腕,一把推开严延。

  突如其来的推搡让严延怔愣片刻,他很快反应过来,薄唇似笑非笑,抱臂在怀,悠悠闲闲地说:“段景升?你好,我叫严延。”

  “林端的高中同学。”严延指了指林端,双手插兜闲适后仰:“关系匪浅。”

  段景升斜眼扫过他,那眼神像扫一只不知从哪儿冒出的臭虫,他搂着林端细瘦的腰,胳膊使力将醉醺醺的林端扛上肩头,转身离开。

  林端不怎么醉,就是迷糊,还没迷糊明白,就让段景升坚硬的肩膀磕痛了腹部,他猝然惊醒,被段景升扛在肩头,十分丢脸地摇摇晃晃。

  林端高声挣扎:“放我下来!”

  段景升一言未发,将他扔回车后座,林端挣扎着爬起来,趴在车门处,朝车外兜头吐了一大滩来不及消化的胃内容物。

  段景升冷冷瞥他一眼,甩上车门,怒气在狭窄的车厢内氤氲,他没有发动车辆,林端却吓清醒了,缩着脖子和肩膀,小心翼翼地蜷成一团,没敢说话。

  “你和严延,什么关系?”段景升以为自己不在乎,但愤怒烧昏头脑,他所有的感官都停留在严延低头亲吻林端那一幕。

  “啊,谁?”林端眼前发蒙,没反应过来,段景升未曾回答,林端愣在原地,细细地想了一会儿,一拍巴掌:“哎,那谁,高中同学。”

  “关系匪浅?”段景升反问,林端闭嘴了。

  段景升话里的酸臭气比他喝下去又吐出来的酒还酸,林端脑子一热,霍然起身,砰地一声撞上车顶棚,他懊恼地坐回去:“与你无关。”

  段景升冷冰冰地道:“下车。”

  林端满腹不爽:“又不是我要上车的,你发什么火?段老师,相亲开心吗,对象漂亮吗,啥时候结婚我随个份子钱呗。”

  “份子钱多少?我穷,二百五够吧?”林端说着说着,自己就乐了,呸地一声:“一分也不给你。”

  段景升勃然大怒,踹开车门走到林端这边,狠狠拽开车后门,攥住林端的手腕将他拖下后座,然后回到驾驶位,发动奥迪,绝尘而去。

  车尾气喷了林端一脸。

  林端抹把脸,耷拉眉眼叹气,低声自嘲:“借酒装疯,要不得。”

  河风冰凉,夜色漫无边际,林端抱住自己,极缓慢地蹲下身。

  “哎。”

第24章 找什么后妈

  既然未曾开始,凭什么谈结束。

  林端茫无目的,沿着河岸彷徨地往前走。

  十多年前,幼小的少年跑回家,段景升站在他们家院门口的老松树旁,手里提着一盒模型。

  明明是段景升等他,林端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望眼欲穿的人。

  那颗老松枝干嶙峋,颤巍巍地立在斜阳下,天空染成了血的颜色,霞云追随无尽平原,浩浩荡荡一路向远。

  老树见证了小镇千百年的历史,光阴迢迢不远万里纷至沓来,孩子举起双手哈哈大笑,青年将他抱起来,巍峨群山化为渺小的背景,天地龟缩为他眼底一隅。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光阴流转,四时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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