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第1章

作者:希卡利 标签: 近代现代

  《报复》作者:希卡利

  文案:

  被我辜负的白月光忽然回来了

  夏日时逝,风拂蓟花

  是谁又在为着憧憬彷徨不定......

  ——井上阳水《少年时代》

  我总以为和裴翊在一起,未来会一直光明敞亮,直到遇上秦澍这个意外。

  他是我干涸的蚊子血,裴翊是被我辜负的白月光。

  直到那天,白月光忽然回来了。

  三俗狗血流炮文

  攻:秦澍/裴翊

  受:宋洄

  排雷:

  1、第一人称狗血琼瑶剧,含诸多古早味儿矫情叙述,如若恶心到你,请及时点X离去

  2、社畜码字,莫得大纲,想到哪儿写到哪儿,但绝对保证不坑

  3、含养崽的情节,但依据烫知识,男人生不出崽,所以崽是捡来的

  非常地愿意虚心接受一切写作上的指正和批评,只要您说得有理

第1章

  “我昨天好像看见他了。”他说。

  我闻言一愣,正在倾倒的水壶瞬间打翻,滚烫的开水立刻将手背燎红,我想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语气也尽可能保持冷静,只是发抖的手还是暴露了我的急切与不安。

  “在哪里?什么时候?”

  他并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我却明白他指的究竟是谁。

  他的目光落在我被烫红的手上,对之前那个他故意挑起的话题避之不谈,微笑道,“你都不觉得痛吗?”

  痛,我停住,我当然察觉到那阵令人难以忍受的痛楚,但他说他看见了那个人,于是这只手上的伤也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我蹲下身望着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合适,他希望我怎样,到底哪种才会让他觉得快慰,愿意告诉我他所知道的消息,但最后我也只是喉咙痉挛,嘴唇张合着,好久都吐不出一个字。

  “告诉我。”我哑声道。

  他一直都用那种从容的神色鼓励般地看着我,就像是一条冷静的毒蛇鼓励他獠牙下那只垂死挣扎的老鼠,要再多一些有趣的把戏。

  他拍着我的肩,拇指摩挲着我被烫伤的地方,“真可怜,好像很严重。”

  经他触碰那里更像是火烧火燎一般,我皱紧眉,他垂下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叹息着道,“先处理你的伤吧。”

  我想申辩这个伤根本不重要,我现在只想知道他说的那个人的消息,哪怕只有几个字也可以,但他却很坚持,望着我继续微笑着道,“宋宋,你手受伤了,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重要。”

  药是他帮我上的,全程我一直在发呆,通红的皮肉宛若被啃啮,针刺般的痛楚令我紧绷的神经更加跳动不安,我在脑海里飞快地想着怎样才能从他那里问出那个人的事情,上完药,他将药箱放到另一边,忽然伸手过来,我以为他要碰我的脸,不太自在地避开了。

  气氛一时凝滞起来。

  他的手还停在半空,半晌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忽然道,“宋宋,你变老了。”

  我抬眼望着他,表情有点呆滞。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手指抚弄着我的头发,一直在鬓角边的位置停留,道,“有好多白头发了。”

  他伸手扯掉一根,力道不能说很轻,那根白发与我的身体彻底分离时我轻轻嘶了一声,他恍若未闻,将手递到我面前,展示道,“还有好多。”

  他的手又抚上去,似乎还想要替我一一拔掉,如果拔光那些白发就能令我这些年无故溜走的时光回来,这倒是一笔异常划算的买卖。

  我茫然地看着他。

  我老了,但他却一直都很年轻,上次纪先生的外孙女见了正在花园里看书的他,不懂事地叫他哥哥,惹得周围的人都笑了。

  他其实比他父亲还长几岁,但这些年里时光几乎未曾在他身上留下过任何痕迹,搞得我却像他脚边那个灰暗破旧的影子,矮小瑟缩起来。

  他见我看着他,便微笑起来。

  我到现在也还不太习惯看见他微笑的神情,他从前很少笑,总是一副阴沉冷厉的面孔,我一直都躲着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学会这种像是戴着副面具的神情,每次都会令我胆战心惊。

  我还想继续问他关于那个人的事,但直到我们吃完晚饭,一齐躺在卧室里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他都没有再对我透露那个人一个字的讯息,一切又好像回到之前的许多次一样,他偶尔也大发慈悲地把我从这个窄闭的笼子里放出来透透气,给点似真似假的甜头吃吃,再将我毫不留情地关进去,我就会继续浑浑噩噩地做梦,然后再患得患失。

  我许久都没有睡着,我已经有很久都不知道安稳地睡着是什么滋味了,但以前我可以假装得很好,今晚却实在心急如焚,一点可以贡献的演技都无,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这骚动很快便惊扰了他,他忽然低声道,“他好像变了很多。”

  只说完这一句,他就再也不开口了,他很清楚,即便是这一句话,也能轻易地逗弄得我一个晚上都睡不着。 。

  第二天我很早起床,做完早餐便去花园里找到正在浇花的姜可,昨天是他开的车,他们去了哪些地方见了哪些人他一定非常清楚,我递了根烟给他,自己也点燃了一支。

  “昨天医生有说什么吗?”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他昨天是去医院复健,顺便做身体检查。

  姜可蹲在地上,仔细地检查着那些生了虫眼的月季,月季是一种很容易患病招虫的植物,需要小心爱护,他抽着烟笑道,“还不是老样子,先生不许我们跟着进去。”

  他是个要强的人,在没出事之前更是周围的风云人物、天之骄子,除去我恐怕还没人见过他满脸汗水跌倒在地的狼狈模样。

  我含糊地“唔”了一声,“那边有家糕点铺东西做得很好,你们昨天都没去买一些吗?”

  姜可这才有兴趣转过头来开始打量我,脸上的神情显得很古怪,忽然他笑了起来,眼尾立刻抿出几条显眼的细纹,像钓鱼的铁钩子,又尖又利,能剜出血来,他意味深长地道,“宋先生,从来没人敢打听先生的行踪,你还是第一个。”

  我有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他却恍若未觉似地继续笑道,“先生要是听见你这么关心他一定很开心。”

  我更心虚了,几乎是慌不择路地调头往回走去。

  他正坐在桌旁用餐,见我手指上夹着的半截烟有些诧异地挑眉,“你吸烟了?”

  “抱歉。”我想起医生让他和我都要禁烟酒的话,连忙找东西想要摁灭,他却冲我勾勾手指,示意我过去,“也给我一根。”

  我看向他的腿,眼神担忧。

  他无所谓地笑了几声,“只抽一根死不了人,反正都这么久了也没见有什么起色。”

  他自暴自弃的语气平静而坦然,却让我更加愧疚,见我没动,他干脆从我手中拿过那支已经燃到一半的烟,就着我咬过的痕迹垂下眼深深地吸了一口。

  “出去做什么了?”他抖着烟灰问。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餐桌旁也吃起来,闻言顿了顿,“只是随便走走。”

  “今天天气不错,待会儿去外面逛逛吧......”他嗅着空气中尼古丁的味道,神情惬意地道。

  我刚想点头,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是店里的服务员打来的,一个女孩儿,今早忽然出了车祸,向我请假。

  我顿时吃不下了,抓起手机就要走。

  走之前他叫我带上伞,说今天有大雨,还嘱咐我一定一定要早点回去。

第2章

  我经营了一家餐厅,连续亏损了半年,本就不多的积蓄更是所剩无几,每个月简直是在为店里的员工和房东挣钱,原本打算今年过去情况依旧就干脆关店歇业,另外找其他事情做,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小姑娘叫吕青,人很不错,勤快,嘴巴也甜,讨人喜欢。

  去医院的时候买了一束鲜花和果篮,她正躺在床上和朋友聊天,见到我有些诧异,急忙掐断了视频。

  “宋哥。”她是个坚强乐观的性子,见了我手中的花立马笑容灿烂地接了过去,“这还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帅哥送花,简直太荣幸了。”

  “到底怎么样?”我看着她打着石膏的右腿,她也看了那只伤腿一眼,连忙摆手笑道,“没什么,医生说躺一个星期就成。”

  “那就好,”我松口气,“让琼英过来照顾你吧,你在这儿也没什么朋友......”

  “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不对付,她一来我的伤就更好不了了,你还不如多发笔遣散费给我......”她飞快地说完,而后有些失言似地小心看了我一眼。

  我让她继续说下去。

  她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宋哥,你人真的挺不错的,但店里......”

  这几个月客人实在太少,虽然我还能照常发出工资,但餐厅什么时候倒闭也是迟早的事。

  她还只是个小姑娘,当然也得为自己以后打算,我并不怨恨,替她结清了医药费,又尽可能给了她一笔不算太丰厚也没有很寒碜的奖金。

  我真给了她钱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躺在床上捂着脸哭得稀里哗啦,让我赶紧走,大概是不想被人看见这幅狼狈的模样。

  我只好默默离开了医院,回到店里,在后门正好看见赵立,他手上拎着一看就不太新鲜的食材,沾着黑点的烂菜叶,让我怀疑到底能否下口,见到我他很是尴尬,半晌后放下手中的东西,不停在身上搓着油腻腻脏兮兮的手指。

  “去晚了,今天只有这些。”他解释道。

  怪不得客人越来越少,这种东西做出来的食物,谁还会愿意继续光顾呢,我当时嘱咐他一定要买新鲜的食材,哪怕贵一些也无所谓,但时间过去太久,他显然已经忘了。

  离开医院前吕青曾忧心忡忡地对我说让我多注意些赵立,恐怕也是知道对方总是以次充好欺上瞒下的事,只是以前她在这儿总被赵立和琼英孤立,我也因为秦澍的事情不能时常过来看着。

  琼英是赵立的老婆,丈夫被我数落,她也有些讪讪,不停擦着根本没人会坐的桌子,时不时偷偷打量我。

  “你们回去吧,今天休息。”

  琼英不太自在地咳了声,末了问道,“那小姑娘没事吧,我听说她不打算继续干了?”

  “嗯,”我看着被琼英擦了无数遍仍是布满油垢的桌子,“她以后都不过来了。”

  “她是不是给宋老板你说了什么?”琼英忽而有些愤愤,“那小姑娘人不错,就是喜欢背后说人闲话......”

  “没有,你回去吧,琼英,就当今天给你们放假......”我微笑道,“我先看看店里的账。”

  她飞快地转过头去看赵立,赵立立刻浑身不自在,大声地咳嗽起来。

  琼英笑得也不太好看,“宋老板,你知道的,做生意的人总要大方些才能挣钱.....”

  真正大方的人可挣不到什么钱。

  我不想再看他们演戏,挥了挥手让他们赶紧出去。

  店门被关上,只剩我一个人坐在收银台那里,他们两人都没有受过什么高等教育,但留在账簿里的把柄却很高明,让人根本找不出什么痕迹,我看了一天,连午饭也没吃,脑袋发晕,最后只呆呆地看着墙壁上那只用瓷砖拼贴成的大鱼出神,那是我当初自己设计出来的,原本还很是得意。

  但时间这么久了,那条鱼呆在这儿也变得肮脏麻木了。

  最后我去厨房替自己煮了一碗招牌里的面,处理鱼:码料、腌渍、小火慢煎,鱼汤雪白浓厚,渐渐已可以闻到鱼的鲜美的香气。

  这些年我给很多人做过饭,最多的当然是秦澍,其实手艺并没有长进到哪里去,比他家里那位请来的大厨更是差多了,但他似乎很享受看我在厨房里为他忙东忙西,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的报恩,我也很清楚,他曾为了救我付出了那样大的代价,我自然得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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