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又亡了 第71章

作者:琴扶苏 标签: 穿越重生

  烛火的光晕映出眼中的潋滟水光清透又澈亮,将宋青来的身影缩小再缩小,装进了他的眼底,曳撒的腰带掉落在地,大红曳撒也被何小满拉开脱下,顺着身体滑落于地,他平静地问出了今夜想问的最后一句话:“那你想要我吗?”

  宋青来呼吸灼烫,因这一句话而喘息急促,酒气似又被蒸腾上来,他也脱掉了身上的飞鱼服,重新抱起何小满。

  里衣掉落在床下,何小满身上在发抖,背过身趴在床上,轻声道:“你从后面吧,不要看我前面……脏了你的眼睛……”

  宋青来却强硬地让他翻过来,在他轻颤的眼睫上印下一个吻,又去吻他的唇,嗓音因情/欲而微哑:“我喜欢的人,哪里都是最好的。”

  何小满闭上眼,紧紧抱住宋青来,承受着他的亲吻与索取,感受他轻抚那两道难看的疤痕,烛火晃动了一下,他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只飞蛾,义无反顾地扑向了那团烧灼的火光,甘愿烈焰焚身,甘愿有去无回。

  今天之后,他要在对宋青来的喜欢上加一句话。

  喜欢他喜欢到——宁愿被命运杀死。

  作者有话要说:  期末太忙,小剧场无,以后补,先给两位发个贺电吧。

  写长篇真的太痛苦了,还是古耽正剧,有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写崩了,后台数据永远在减少,主要还是最怕自己写崩,我是一个对自己写文很不自信的人,我一直觉得自己很菜很垃圾,有人喜欢很惊喜意外,但也很怕带给大家不好的阅读体验,让大家觉得自己看了个寂寞。

  后来基友说因为古耽读者很多喜欢养肥和看完结文,而且也都不太喜欢评论,我不知道我的读者们是不是也是这样,还是纯粹是我写得菜,但其实想一想,觉得长篇正剧的作者是真的很希望有人陪伴,中途会无数次写不下去,也许一个读者的鼓励又会立刻元气满满,觉得自己还没有写得很差劲。

  最近学术苦恼,写文也进入一种十分疲惫倦怠的时期,我知道这是很关键的时期,剧情处于不上不下的阶段,要慢慢从中段过渡期推到后段高潮期,知道熬过去就赢了,但我无数次觉得自己熬不过去,还因此崩溃得一边写一边哭,半夜连续失眠,直接把自己眼睛搞得眨一下眼都疼(从前天开始拒绝熬夜),想着如果我弃坑了有读者会因此而遗憾吗?

  但是最后还是边哭边把更新写完了,看着直线下降的数据,循环于毒榜和轮空之间的排榜,还是选择要坚持下去,对于写文的初衷是很纯粹的,因为喜欢和热爱,一些和我熟的小可爱应该也发现了我是个佛系的作者,啥也不太在意,所以回归初心,我不该为了一些必然会遇到的困难而抛去初心。而且我舍不得崽崽们,舍不得一直追文的几个小可爱,也觉得要对自己,对读者,对这个故事负责。

  还有,答应了很多姐妹,要把那十几个脑洞都写完,做晋江最靓的仔,第一本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到最后,完结一本就会有第二本很多本,弃坑一本可能就是弃坑无数本。我想种很多很多棵树,想一直把自己喜欢的故事讲下去,所以!!!我还是支棱了!!!

  关于本文字数和什么时候完结,我开文前预估字数是60万,可能多可能少,还是看具体写的情况,争取暑假内完结。

  下本要跑去写仙侠休息一下脑子了,几年内暂时不再写复杂权谋了~感谢在2021-06-16 16:56:37~2021-06-17 18: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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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完成交易

  昨日何小满从王谌那儿出来人就不见了, 谢如琢起初还有些担心,让东厂的人去找了找, 听说人进了宋青来家的巷子就没出来,谢如琢便心里有数了,也没叫他回来,这种事还是得两个人自己去说清楚,旁人插不上手。

  早上问过东厂的人,得知何小满一夜未归, 谢如琢暗笑一声,嘱咐万连要何小满好好休息,不必操劳其他事了。

  这种事他懂,毕竟前段时间刚逃掉一次早朝,况且第一次嘛,总是要更疼一些的。

  看到旁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也跟着心情大好, 趁着新政廷议还要两日, 他找杜若又谈了些三大营和新政的事,把各个关节的事都拾掇清楚了,两日后7早朝按说好的与孙秉德交换条件。

  “朕这两日细细看了元翁提的新政, 觉得甚好, 大虞如今国库里的银子也就勉强过活,每年要打仗,北疆要抗北狄, 收复的失地百废待兴, 鼓励农商势在必行,都需要朝中开源节流,若再有贪腐滋生, 大虞将再无翻身的余地。有元翁一力主持改革新政,朕也能放心。”谢如琢闭着眼夸了一番孙秉德新政提得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并同意由孙秉德主持新政,眼珠一转,又道,“此事元翁可一力承办,但三大营提督的人选,朕想再与诸卿议议。”

  在谢如琢那般笑意温善地夸新政时,孙秉德就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定然有鬼,此时听他这么说,顿时就明白了,皇帝哪能是真心推崇新政,这是存了做交易的心思来的,答应推新政,换一个自己还算满意的人去提督三大营。

  孙秉德直接问道:“不知陛下可有属意之人?”

  谢如琢看了眼韩臻,想着要是又公然说韩臻不配也是有些伤人,怀着一颗良善之心,开门见山道:“朕确实有一个人选,司礼监掌印王谌,元翁觉得如何?”

  这个名字约摸是太久无人提起了,众臣都有一刹那的茫然,过了会才反应过来王谌到底是谁,不过幸而朝中身居要职的官员都是入朝为官多年的,从先帝在位时到现在,王谌这名字也是当真十分熟悉了,即使王谌平时低调至极,在司礼监待了三十年的大珰,又曾经能稍稍劝回贪玩的先帝,提起王谌,众臣的神色倒还算淡然。

  谢如琢想着选王谌果然是对的,若现在他提的是沈辞或是何小满,不知道这些人要激动成什么样了,定然严词厉色,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王掌印已许久不问朝堂事,陛下有去问过王掌印的意思吗?”孙秉德也有些意外谢如琢竟然提的是王谌,这个人几乎都被遗忘了,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到的,“王掌印在宫里宫外都仍有威信,但先帝在时,王掌印也未提督三大营,臣恐他年事已高,难以胜任。”

  “朕已去找过王谌了,他同意了。”谢如琢对着孙秉德半真半假地笑笑,“元翁说王谌年事已高,其实王谌也就比元翁大了四五岁吧?要这么说,元翁每日忙于内阁政务,而王谌却已颐养天年了,那朕还真是心中愧疚,是不是也得考虑让元翁也早日归家养老?”

  孙秉德:“……”

  皇帝敢提王谌,定然就是有备而来,孙秉德猜到王谌应该是同意的,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一个已一门心思要安度晚年的宦官为什么又突然要来趟浑水着实有些令人费解,而皇帝的第二句话就可称耍无赖。

  谢如琢忍住没笑,但看孙秉德吃瘪的样子实在过于有趣,他的嘴角还是禁不住上扬,落在孙秉德眼中就是耍了无赖还洋洋自得,不要脸到家了。

  “王掌印虽在旧年深受宫里宫外尊敬,但陛下莫要忘了他终是宦官,还是先皇的伴伴,陛下若要用王谌,可要有所准备。”孙秉德与韩臻几人对视了几眼,冷声道,“来日再想轻易换人,可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了。”

  谢如琢知道这是在要他小心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朝天子一朝臣,不仅是为臣者要注意及时抽身,为君者往往也不宜随意启用老臣,王谌从前声望很盛,他刚登基没多久,其实不适合用先帝的人。

  “这就无需元翁担心了,朕自然有分寸。”谢如琢拿起孙秉德请推新政的奏本,已是批了红盖了印,两指在奏本上轻叩了下,“元翁只管推行新政,朕信任元翁,必然全然放手,一心难已二用,今年年底新政就要推上正轨,三大营之事还是不劳元翁多费心了。”

  此话是挑明了要交易,一换一,很公平很划算。

  见孙秉德一时沉默,谢如琢问韩臻等人:“其他几位阁老觉得如何?”

  韩臻避嫌没说,其余几位阁臣面面相觑了一番,看孙秉德也没有要回绝的意思,都站出来说王谌提督三大营可行,只是陛下要谨慎戒备云云。

  之前文官们严防宦官碰军权,如今看来也是要看是谁,何小满那样势力正如日中天的自然是不行,但王谌这种已势单力薄,半只脚都入了土的,去挂个名也无伤大雅,最终的结果依然还是与当初选唐和春一样,不好也不坏,大家各退一步,各生欢喜。

  军权真是个危险又迷人的东西,谁都眼巴巴地盯着,谁都不甘心对手握得太多,因而谢如琢这次愿意提王谌也是总结出了经验,这种事就得求一个中庸的结局,谁也别捞着好。

  几位阁臣表了态度,殿中其他朝臣也不会说不同意的话,附和了一番,此事就算是定下了。

  谢如琢看了眼始终不愿意说话的孙秉德,心道:你心情不好,我也好不到哪去,彼此彼此罢了。

  不过仔细想想,孙秉德当然是心情好不起来的,他试图多次插手三大营,都没能如愿,最后7全是这种不好不坏的结局,约摸气闷得很。

  谢如琢偷偷吐了下舌头,吩咐内臣拿出拟好的圣旨,宣读同意由内阁首辅孙秉德主持推行新政和由司礼监掌印太监王谌提督三大营的旨意,速度极快地完成了这桩“生意”,散朝离去。

  近日棘手的两件事算是解决了,孙秉德依然没能如愿碰到三大营的军权,大概是要化悲愤为动力,圣旨一下,就开始召集六部尚书和侍郎详说新政之事了。

  平日里这些人对孙秉德言听计从,毕恭毕敬,但一旦孙秉德触及了他们的根本利益,也都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跟孙秉德急眼也是敢做的,因而谢如琢觉得这事抛下不管也挺好的,他可不想每天被这群文官追着唠叨,这种事丢给孙秉德他乐得清闲。

  而对孙秉德来说,虽然这群人确实讨厌,银子对六部来说都是宝,谁也不想吃亏,更不想让从前的好处都飞了,但孙秉德约摸也是甘之如饴,只要能摆平这帮人,平稳推行新政,六部便是真正牢牢握在手里,再无后7顾之忧。

  谢如琢每天跟看热闹似的,听锦衣卫和东厂回报,元翁今天又被户部侍郎堵在内阁不让走,昨天刚被工部尚书拉住在家里聊到子时,每天一乐呵,不过孙秉德对此事势在必得,打太极要打,该强硬时也十分强硬,不到半月便基本安抚好了这帮人,开始大刀阔斧筹备改革。

  五月下旬,大军出征事宜也基本敲定,朝廷已下旨升任沈辞为府军卫指挥同知,拜为主将征讨衡川,岳亭川率另一路大军征讨宁崖。

  攻打宁崖的军队主要还是由吴显荣派来,三大营所有的主力都要去衡川,朝廷在等吴显荣分批把兵马送来,就差这最后7一点就能大功告成,朝中却突然又出了件大事。

  久不见人影的太后7忽然提出要在乐州给自己建造陵寝,作为今冬生辰的贺礼,需要支银子上百万两。

  众臣大惊,想不通怎么有人把建陵寝当作生辰贺礼的,而且大虞国库缺钱又不是不知道,皇帝入住乐州行宫后7还一次都没修缮过呢,那些荒废的宫室至今还是荒废,太后7却要大笔的银子拿去修陵寝,简直奢靡。

  言官纷纷上奏驳斥,希望太后7打消念头,劝皇帝莫要答应,朝堂上一个个连着脸红脖子粗地高声骂了好几天了。

  谢如琢却对此事反应平静,负手站在御花园里透气,无奈天气越来越热,已经吹不到凉爽的风,见何小满走来,他问道:“母后7不愿见我?”

  何小满摇头:“介祉宫大门紧闭,谁也不见。”

  “罢了,不见就不见吧,也确实没什么好见的,左右不过是答应和不答应两个选择。”谢如琢扯了扯嘴角,又问,“吴显荣最后7一批兵马还没送来?”

  何小满又摇头,低声道:“太后7娘娘应该和吴总兵通过气,这事有吴总兵在背后7帮她撑腰。这两日朝中不是也有不少朝臣上书借孝道之名委婉赞同此事的,都是吴总兵和娘娘的人。”

  谢如琢照样神色淡淡,显然对此早就知晓,柳燕儿不是这么蠢的人,提出如此不着边际的要求,背后7若是没有人支持谁也不信。

  而这个人当然就是吴显荣,两人互通有无了这么久,吴显荣在京城的势力一直稳当得很,他也该给太后7送点好处了,不然就不是各取所需了。

  柳燕儿那么想要和吴显荣搭上线,想要在朝堂上有自己的人,不过是为了可以随心所欲一场。

  “陛下,难道娘娘真的想……在乐州?”何小满看了看四周,极小声问道。

  中间因忌讳避开了一个字,但谢如琢知道他说的是“葬”。

  大虞帝王与后7妃的陵寝都在坪都,听闻许自慎入主坪都后7,并没有如同燕朝人一样一把火烧了太庙和陵寝,只是任其荒废,因而乐州的朝臣们都默认了一件事,现在的皇室中人日后7也是要葬入坪都陵寝的,若死于乐州,一般也只能造一座临时安置的小陵寝,日后7再迁回坪都。

  当然,如果回不了坪都,大虞真的没了,那这一批皇室就是耻辱,更不可能大造陵寝,因而不管怎么想,在造陵寝一事上,所有皇室中人都要夹起尾巴做人,绝口不提才是最识趣的,一心想着葬回故都,与列祖列宗葬在一起,也才是符合祖宗家法的。

  柳燕儿现在突然提要在乐州大造陵寝,大家都明白这恐怕是想葬在乐州,不想葬回坪都,言官弹劾的奏本里不少也在拿这点说事,说太后7此举不合祖宗家法,辱没皇室风范。

  “回坪都和父皇葬一起?”谢如琢笑了一声,“你觉得她会愿意吗?她恨不得离谢家人越远越好。”

  何小满又问:“那非要在今年造陵寝是为什么?有朝臣说过几年娘娘四十岁生辰再造岂不更好?”

  谢如琢闭目叹了口气,有点怅然地把头搁在何小满肩上,轻声道:“因为她等不到了啊……”

  “娘娘她……”何小满不可置信,“太医不是说还能再有几年吗?”

  “安慰人的话。”谢如琢摇头,“撑不了多久了,她自己应该也知道。”

  谢如琢还有话没说,这是柳燕儿过的最后7一个生辰,也是最后7一个冬天,下一年入冬的初雪落下时,她就要离去了。

  他对母亲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也会发自内心地可怜她,曾经她也是一个明眸善睐的少女,却最终被命运摧残成了可怖的模样,而她毕生所愿,不过是想随心而活一次。

  谢如琢的叹息消散在有些闷热的风里:“伴伴,去让人拟旨吧,之前皇庄收来一些籽粒银,户部又贴补了一部分,说要给朕明年及冠时重修宫里几座大的宫殿,朕不要了,那些银子都给母后7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专业吃孙秉德的各种瓜

  昨天很感谢大家的鼓励啊啊啊啊啊,超级感动,激动得睡不着觉哈哈哈哈哈哈。看到有小可爱竟然曾经害怕我因为数据不好而弃坑,这其实是最不需要担心的,我只会因为自己太菜而想跑路(狗头),数据不好对我来说只会让我觉得我写崩了,然后陷入我好菜的循环……其实我如果是为了数据也就不会写这篇文啦,当初签约都是很意外的事,最初开文是奔着为爱发电好好练笔的心态的。不知道有没有小可爱是比较早开始看我的文,比如从新晋上发现我的,其实在新晋上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数据不好哈哈哈哈,涨幅可能永远是同期的一半?能到v线也是全靠新晋加持了一下(不禁对我的下一本表示担心,狗头),才在相对还比较少的字数倒了个v,所以如果我因为数据差而自闭那大概一开始就可以直接放弃了。我对写文没有什么功利心,快乐写文,写自己喜欢的故事分享给大家,让一些人也可以喜欢这个故事就是我写每篇文的目标,以后的每一本都会是这个心态,好好写完才是最有成就感的事。所以不必担心我会为数据弃坑!不存在的!不可能的!

  最后还是谢谢大家的鼓励,以及对菜鸡的包容!!!

  话说!昨天大家都顾着安慰我了!都没人恭喜一下小满和小宋的吗!!!小剧场以后会补的!!!感谢在2021-06-17 16:38:15~2021-06-18 16:38: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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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离别相思

  大军在出征前突然出现了如此变故, 朝堂上每个人都提心吊胆地等着此事如何解决,皇帝是要与太后、吴显荣闹僵, 还是会为了战事暂时退让,大家担心之余又都好奇着。

  宫中很快降了圣旨,满朝哗然,早就听闻皇帝和太后关系疏离,以为此事定然不会善终,没想到皇帝竟然一口答应了, 还要把自己明年及冠重修宫殿的银子给太后造陵寝,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再次上朝时,朝中有官员依然拿国库缺钱,不宜大兴土木为由反对,谢如琢直言,从今日起, 他的吃穿用度削减一半, 不会浪费国库的银子, 至于在故都未还时,于乐州大造陵寝不合祖宗家法,谢如琢唉声叹气地说了一番昔年与太后在冷宫里如何相依为命, 说太后如今已是重病缠身, 他此番也是为了尽孝道。

  在这件事上,孙秉德并没有怎么说过话,约摸此时他眼中还是只有新政的事, 太后想造陵寝对于朝堂上的势力与文官的利益不会有丝毫改变, 不过是一介女流想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罢了。

  见孙秉德和几位阁臣对此事并不发话,加之谢如琢又说战事将近,朝中局面理应安稳, 不宜起风波,此事要速速解决,之前那几位义愤填膺的言官也有些自讨没趣了,皇帝登基以来其实宫中用度已是十分节省,现在又愿意再削减一半,他们也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了,而且谁也不想担耽误战事的罪名,因而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选择了闭嘴。

  此事算是揭过,谢如琢也松了口气,等了两天,被吴显荣扣下的最后一批兵马终于来了乐州。

  一切都准备好了,也该到了分别的时候,谢如琢又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赖在沈辞身上不愿起来。

  沈辞浑身不自在地坐在谢如琢的位置上,如果现在有哪个朝臣进来看一眼,定然要暴跳如雷地骂他大逆不道,狗胆包天,而且皇帝本人还坐在他腿上,抱着他呜呜嗯嗯的。

  真是要命。

  “好了,半年也很快就过去的。”沈辞拍拍他的背,觉得自己现在仿佛是带了个孩子,“这次我一定记得给你写信,绝不会再忘了。”

  “你就不难过吗?”谢如琢一点没被安慰到,反而恨恨瞪了他一眼,膝盖都顶到了他腿上,使劲掐他的脸,“沈辞,你没有良心!”

  沈辞:“……”

  “我当然难过了,但我也跟着你哭哭啼啼的,也是真的不用走了,仗还打不打了?”沈辞很无奈,只是哄个人而已,怎么突然就被扣上了没良心的帽子,“听话,你这样我心疼。”

  谢如琢拽住他的手摩挲着指节上的茧子,忽然说道:“我之前给你那枚玉韘呢?怎么都没见你戴?你不会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