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又亡了 第90章

作者:琴扶苏 标签: 穿越重生

  于是人群也齐刷刷回头看向杜若,俱是直勾勾地盯过来,与杜若相熟的几个官员还上前拉着杜若就往前带,满脸写着“你别想跑”。

  杜若只得被迫被推上论道坛,向两个学生点点头,道:“其实你们说得都很好,天下人都会追问这个问题,大虞百年基业究竟是为何毁于一旦,以致国都沦陷,人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得出的结果也是不一的。究竟是亡于党争还是亡于武衰,我近来也看过一些民间文人写的文章,这两个原因都有论者,我看了之后也觉得都有道理。”

  见两个学生很给面子地都没有再吵架的意思,反而谦逊地看着他凝神细听,杜若又道:“我刚到乐州时,也曾亲口说过,坪都之亡,亡于党争。阉党之祸本就摧毁了大虞的一半基业,文官们却不想着如何攘外安内,只想着为那一点权势利益争来斗去,最终让大虞步入了深渊之中。但今时今日,我对党争也有了一些别的看法,可与诸君共议。”

  “如迎年所说,历朝历代皆有党争,这是无法消除的争斗,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何况没有人可以做到让所有文官都只有一种想法,做同样的事,总有道不同者,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我们如今为何抨击党争,觉得党争害了大虞,那是因为党争应该有一个界限,我们的党争过了这个界限,就会造成朝堂混乱,文官不知为国为民,只知争权夺利,最终走向亡国。因而我们反思党争,抨击党争这都无可指摘,但我们谁也做不到消灭党争,也就必须要重新看待党争。”

  台上台下都安静无声,认真听杜若说话,杜若笑了一下,道:“欧阳永叔昔年作《朋党论》,说‘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君子的朋党是因道义忠信而聚,君主应当要分辨君子之朋党与小人之朋党。放眼现在的朝堂上,我想大家都承认我们依然有党争,芳洲也不敢说自己置身事外,或许还有许多人把我看作某一党的主持者。若我们只知抨击党争,那芳洲该辞官离京,还大虞一个清净。但我选择留下,是因我想找许多和我一样的人与我一起做君子之朋党,也许世人依然说我们是党争者,可我们有自己坚守的道义,有九死不悔的理想,那这样的朋党就是有意义的。”

  众人陷入深思,任初也想了许久,又问道:“那大人如何看武衰之弊?”

  “武衰与党争究竟谁是因谁是果很难说清,我们不如说它们是互为因果。”杜若道,“你们说得都对,无论是党争还是武衰都该是我们后人警惕的弊端,文官们少一些无谓之争,武将们多一些容身之地,国家才能昌盛。”他向众人拱手,“芳洲粗浅之言,权当给大家做个参照,若有其他看法,可再与芳洲谈论。”

  叶怀山听杜若说完愈发激动,直接上前拉住杜若的手,道:“大人,学生还想向您请教……”

  “明天再请教,说了这么久你不渴吗?反正我是渴了。”杜若知道今日若被这人拦住,他都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了,能说个没完,向众人拱手,“已是黄昏,国子监要落钥锁门了,大家散了吧。”

  众人意犹未尽,台下一个有些缺德的学生说道:“学生也想听一听元翁对党争如何看待,不如我们去给元翁送帖,请他明日前来论道。”

  “好!”此话一出,一呼百应,朝中年轻的官员看热闹不嫌事大,还道,“不瞒大家说,我还想看杜大人和元翁就党争论道。”

  众人也不怕杜若,哄堂大笑,那模样大概现在就想去孙秉德府上把人拉出来。

  其实论道坛开设以来,还真有人给孙秉德下个战帖,想请他一同论道,缺德点的还要他与杜若一同论道,只不过孙秉德从来没理会过就是了,现在这帮人又要旧事重提,杜若无奈道:“论道坛讲求自愿,元翁政务繁忙,大家就不要去打扰了。”

  众人也是开开玩笑,过过嘴瘾,但还是深表遗憾,在笑声中结伴散去。

  杜若松了口气,正要回屋去,侧眸瞥见走来一个着黑色曳撒的人,赶忙走上前去,问道:“万掌班,陛下有事传召?”

  何小满随宋青阁出征去了,京中东厂由万连暂时主持大局,此时看万连神色凝重,杜若眼皮跳了一下,听得万连道:“杜大人快随我进宫,东厂和锦衣卫查到一些事,和华扬舲有关,恐怕是要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终于要写到小华和宋家的剧情了!!!顿时觉得完结在向我召唤!!!(不是,还没有,写完这个还有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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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水落石出

  谢如琢朝中除了沈辞, 也没有其他什么能信任和放心的人,因而一些大事都会与杜若说上一些, 尤其是当沈辞不在京城的时候,这些日子锦衣卫和东厂一直在查华扬舲,杜若是知道的。

  之前他一直以为谢如琢只是提防华扬舲心术不正,再加上又在孙秉德和他之间左右逢源,迟早会是一个隐患,没想到谢如琢一直提防的是此人有异心。

  他在与华扬舲的接触中也能感觉到此人很是精明, 说话做事从来滴水不漏,叫人难以看破,一些想法也有点古怪,让人摸不着头脑,但从未往有通敌之心上想。

  如今再回想从前华扬舲的所作所为,他周身寒意, 无论是接近宋青来, 还是夹在他和孙秉德之间和稀泥, 往深处想都有些令人心惊。

  永宁宫里谢如琢的脸色已阴沉似水,杜若没来得及行礼,谢如琢就摆手道:“先生不必多礼了, 来看看这个。”

  杜若拿起桌上数尺长的一张纸, 上面用小楷详细写了华扬舲离京前后,东厂与锦衣卫探查到的关于华扬舲的所有内容,从接触过的人到去过的地方, 包括那些地方的具体情况。

  前面都没什么问题, 到了后面杜若盯着最新查到的一处地方,紧紧皱起了眉,冷汗都出来了, 深吸一口气才道:“城西这家墨斋臣也去过,朝中许多大人应该都去过,这里卖的笔墨类品齐全,质量上乘,不过绥坊不产墨,大虞最好的墨产自衡川,所以大家也一直知道绥坊的墨都是从外地运来的,平时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谢如琢良久不曾说话,重活一世,还是要面对这样的事实,他觉得既心寒又疲惫。

  华扬舲一去衡川,东厂和锦衣卫便在京中开始放手探查,将华扬舲平日常去的几个地方都重新彻彻底底地查了一遍,而当时谢如琢圈出来的三家店铺更是重点探查的地方,恨不得把店里伙计的祖宗十八代都挖清楚。

  大军出征前,他们都还没发现什么太明显的异常,但东厂和锦衣卫每天都会在三家店附近蹲守,还会三不五时伪装买主进店铺套套话。

  城西这家墨斋在乐州开了有好几年了,广受好评,东厂和锦衣卫查了掌柜和店里伙计,身家看着都是清白的,店里几个常来的客人也都查了一遍,除去朝中大员就是本地几家书院,没有觉出有什么不对,大家猜测如果真有问题,那就是出在外地运来的货物或是前来交货的商队上。

  大军离京后没多久,京中以战事在急为由排查了几天进出京城的商旅,对运来的货物也进行了抽查,不过没敢查得太过,怕引得城中恐慌。

  排查倒是也没查出什么问题来,他们又在各个店铺守了几天,终于等到了一列商队来这家墨斋送货,身份文书之类的都很齐全,但他们知道这列商队是从衡川北部来的,那里与池州接壤,是敏感之地,因而多留了一个心眼,在商队逗留京城的两天里又紧急追着彻查了一番。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日日夜夜跟着这伙人,终于被他们发现了端倪,有人在一个小巷子墙角的石砖中留了东西,那伙人在最后一天去取,他们当即现身,将这伙人扣下,又抢到了他们要取的东西。

  那条巷子破败而不起眼,住着的都是底层的贫户,要说指向华扬舲却也很牵强,他们要取的东西谢如琢已经拿到了,是一张行军路线图。

  仔细看过后,谢如琢觉得是华扬舲画的。他应该是通过了解到的情况加上自己的猜测绘制出的沈辞和宋青阁的行军路线,可能是他离京前画好的,但怕路上出意外没有送出去,而是等着那边的人自己来取,如此一来,他也少担责任,是他行事谨慎小心的一贯作风。

  谢如琢不得不再次感叹华扬舲真是个天才,他人已不在兵部,并不能接触太多的内情,关于行军路线很多都是靠分析局势自己猜测,不过看华扬舲在背面做的注解,他在离京前还不露声色地找孙秉德套过话,有了更进一步地分析,而孙秉德大概到现在还从没想过这个曾经自己看好的年轻人一直在利用自己。

  这家墨斋正因为谁都觉得没问题才是最好的掩护,朝中去这里买墨的人多得很,华扬舲混在其中也无人会怀疑,绥坊本就不产墨,要从外地运,商队入城也能掩人耳目,谢如琢叹道:“华扬舲也不是经常去,就像是用完了墨要买新墨才去一样,时间上没有什么规律可循,而且他买过墨的店还不止这一家,更像是对这家店不怎么长情,只是散值后回家顺路而已,他在自己家附近的两家店也有买过。”

  “看锦衣卫查出来的情况,这家店的老板并不知实情,说他们从前的墨就都是衡川北部那边运来的,一直合作的就是这批墨商,只不过之前来京中送货的不是由现在的人领头。现在世道乱,衡川又刚经战乱,墨商那边换个领队的也没人多想。”杜若又看了看纸上的内容,“所以商队每次入城可能是把需要传递的东西也放在那条巷子的石砖里,或者说,店里其实还有人里应外合?”

  “店里肯定有大昭的人,不然华扬舲去这里买什么墨,有些东西可能是包在墨里,等华扬舲去买时,店里的人把早就准备好的墨给他,完成传递。华扬舲自己有东西要传出去,也可以趁买墨的时候偷偷塞给那个人,让那个人交给入京的商队。”谢如琢现在看一眼这张纸就头疼得要命,“巷子里的石砖肯定也是有用的,可能是华扬舲有什么东西要传,又觉得去店里不安全,就放在那里等商队进城时去取。毕竟华扬舲这么精明的人,会想尽一切办法抹去痕迹。”

  “陛下,恕臣直言。”杜若皱眉道,“如今陛下查到的所有事前提是您基于对华扬舲的怀疑才去查的,可是摆在我们面前的证据并不能指向华扬舲通敌叛国,他确实把痕迹抹得很干净,无论是墨斋还是那条小巷,都可以说与他无关。”

  “对,但锦衣卫不是已经扣下了那列商队吗?”谢如琢眸色阴狠,“那就审吧,他们去巷子里取这张图已经说明他们不是普通的商客,前方战事在急,朕也没乱抓人冤枉他们。”

  怎么审是锦衣卫和东厂的事,杜若不会多问,但这件事却没完,他拿起那张行军路线图看,道:“为何华扬舲觉得宋总兵会去闵州?”

  “沈辞和宋青阁此时同在宣颐府,其实主要是看许自慎怎么动,目前来看,许自慎横兵的位置极有可能会从梧州突破,另一路大军同时去淀州与沈辞交战,所以最先和许自慎面对面碰上的应该是宋青阁没跑了。”谢如琢指着行军路线图,“此时宋青阁最稳妥也最符合他作战风格的路线应该就是提前进入梧州,等着许自慎来,只要守住梧州,许自慎暂缓攻势,宋青阁就可以出梧州反击,把战线往南推。可是华扬舲画的是,宋青阁会选择先去闵州,将主力压在闵州。”

  “闵州已经出了宣颐府的辖地,虽然离梧州很近,一北一南相距不远,但如今并不在我们手上,宋青阁若是直接去闵州,相较而言,是冒险之举。”杜若心跳不自觉加快,“当时几位名将的作战风格天下皆知,宋青阁是出了名的谨慎刻板,从不冒险,华扬舲为何会笃定宋青阁先去闵州?”

  华扬舲既然把这一路线画下来并要大昭的人带回去,那就是胸有成竹的事,前线还在观望之中,开战还要再过几天,商队南下入池州交给前线的许自慎或是大昭其他什么人,是完全来得及派上用场的。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华扬舲定是提前知悉了宋青阁的选择,谢如琢神情颓然地捂了下脸,心道:这一世果然也逃不过这一劫难吗?

  “朕已经派人出京去池州找宋青阁了,务必要把人劝住,绝不可去闵州,那里一定有陷阱。”谢如琢抓皱了绘制精细的行军路线图,“锦衣卫也已经去衡川抓捕华扬舲。”

  杜若看谢如琢这副模样也不敢再说什么,他也一点就通,宋青阁这次选择冒险其实可以理解,朝中都心照不宣宋家这次愿意主动帮忙的原因,那就是要银子,还是很大一笔银子,但孙秉德之前嘴上说有战会再拨银子,事实上没这么容易从孙秉德手里再挖走这么大一笔银子。

  新政的成效还不显著,在谁都看破了背后意思的情况下给宋家送钱岂不是摆明了在说新政只是做做样子,只要有手段就可以继续捞钱,而且谢如琢亲近宋家,孙秉德却并非如此,皇帝亲近的人当然是他们不想亲近的,宋青阁想拿走这笔钱是难上加难。

  谢如琢答应过不插手新政,再说谢如琢手上也根本没钱,因而宋青阁很清楚这一次只能他自己去争取。

  要想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错地问朝廷要银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给朝廷一点好处和甜头,比如先打一场出其不意的胜仗,这样宋家就有底气问朝廷要钱,或许皇帝还能以嘉奖之名帮忙把钱要来,一切都十分顺理成章。

  先去梧州确实最为稳妥,但与许自慎正面相对,就算能胜也要在很久之后,且会付出一定代价,这不是宋青阁想要的胜仗,而先去闵州则可趁其不备,打许自慎一个措手不及,运气好能拿下闵州也说不准。

  这个策略看起来就不太像是宋青阁自己的主意,他征战多年,作战风格已然固定,就算想赢也不太可能会想着做冒险的事,去闵州是一场搏命之战,必须要把握好每一个时机和节点,抢在每一步动作之前先发制人才能大胜,还要提防闵州是否存在陷阱,这更像是沈辞会选的策略。

  定然是有人跟宋青阁说了什么,而这个人是宋青阁信任的人。

  “查到的情况说华扬舲离京前没有再找过宋青来,怎么会?”杜若手心都渗出了一层汗,“总不能他在上次宋青阁入京时就想好了这个策略,可那时连许自慎都没动,谁知道他要会不会想着先去梧州,难不成是许自慎自己告诉他的?”

  “应该是通过其他方法告诉宋青来的,没有当面说。”谢如琢平复了一番因过于紧张而引得胸闷的思绪,“朕已经让东厂的人去宋青来家时时盯着他了。”

  现在最让人心惊肉跳的事还是万一他们派去池州的人没赶上宋青阁的动作怎么办,而许自慎那边万一又早就得知这一计划了怎么办,可能这一行军路线图只是一个给对方下一步计划行方便的东西,上面包含了华扬舲对之后战局的所有猜测与思考,于大昭而言是个好东西。

  “但愿赶得上。”杜若看谢如琢三魂七魄都要没了一半了,也只能安慰一句,“宋总兵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谢如琢闭目点点头,杜若犹豫再三,还是问道:“陛下,华扬舲他究竟……是为何?若想出人头地,想往上爬,并不是没有机会,他在刑部做得很好,日后升任侍郎尚书都有可能,这又是何必?”

  “因为这远非他所想要的全部。”谢如琢苦笑一声,“他比你想得有野心多了。”

  “他想入阁?”杜若叹道,“也并非不可能。”

  谢如琢却摇头道:“入阁还不够,他自诩惊世之才,不输于你,不输于孙秉德,可一直怀才不遇,他不堪屈居于任何人之下,要做就要做文官之首,做这天下第一人。”

  杜若也没话说了,想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会变成这样。

  前世谢如琢得知华扬舲叛变时也很想不通,他明明给了华扬舲想要的东西,权力、地位、信任,一样不少,华扬舲到底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后来听华扬舲死前亲口跟他说,他才知道即使这般,华扬舲也不满意。

  因为他更信任杜若,更青睐杜若,而杜若也早就是他心中定下的下一个内阁首辅,日后杜若才是文官之首,才是与他并肩开大虞盛世的第一人。

  华扬舲从前嫉妒杜若出身比他好,嫉妒杜若一帆风顺,到了最后还是嫉妒杜若能站在比他更高的巅峰,能得到比他更多的东西。

  既然大虞不能成全他的宏图伟业,那就去大昭,帮助大昭一统天下,他就是那个站在巅峰的天下第一人,世上不会再有杜芳洲,只会有他华上沅。

  数十年的坎坷没有造就华扬舲坚韧的心性,反而把他往越来越阴暗的一面推去,对权力和地位的追求也到了偏执癫狂的地步,要做就要做真正的人上人,不甘心再被人压一头,再过那样怀才不遇的日子。

  这已是一个在很多年前就扭曲了心性的人,是他谢如琢瞎了眼,错信这种人十年。

  谢如琢当天一夜未眠,在等锦衣卫的审问结果,也在等池州的消息,他害怕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接到任何消息,会错过什么而又酿成不可逆转的悲剧。

  前线没有急报传来,商队的人在诏狱的审讯手段下该说的都说了,卫央将所有供词都呈给谢如琢,他也显然熬了一夜,眼中全是血丝,应当也是担心得不行,嗓音都哑了:“衡川北部的墨商在两年前就背靠大昭户部尚书卢靳这棵大树,那边的生意都是卢靳的官家卢元在背后偷偷地操纵,商队的人也全是卢家的心腹。他们和华扬舲传递消息和陛下猜的差不多,墨斋老板是没问题,有个伙计被他们收买了,华扬舲来买墨的时候就把需要的东西传过去,但这伙计身家清白,平时没帮他们做过其他事,所以我们之前没查到有什么问题。人已经死了,在得知商队的人被抓了之后,畏罪自尽的,家里没搜到有用的东西,应该就是帮忙递递东西。”

  谢如琢点点头,道:“朝中应该不少人听说风声了,你们把消息放出去吧,把查到的都昭告天下。”

  卫央应了一声,默了默,又道:“宋青来说,华扬舲离京后他在一份文书里拿到此人留下的字条,要宋总兵去闵州,字条已经烧了,他当时没敢说,怕……怕对宋家有什么不利,写信把字条的内容告诉了宋总兵。”

  谢如琢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骂不出口宋青来愚蠢,也不愿说造化弄人,只能闭眼道:“华扬舲的家和刑部,还有他那家墨斋再彻彻底底搜查一遍。”

  卫央也不知道还能这么办,只能麻木地又应了一声,匆匆告退去处理这些杂乱的事。

  这一天谢如琢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一直在等池州的消息。

  而派往池州的几个东厂番子一路快马加鞭,此时刚进池州地界,但他们已觉不妙,本该在宣颐府的宋青阁已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大喊三遍:我要完结!!!

  再不完结我要崩了,这篇文实在是耗费了我所有精力,完结后一定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准备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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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变故犹生

  何小满跟着宋青阁一起来的池州, 最初他们停在梧州附近,所有人都以为宋青阁是要在梧州与许自慎一战, 这是最稳妥也最合理的战术。

  然而何小满渐渐发现宋青阁的心根本就不在梧州,梧州的布防并没有加固的意思,问了宋青阁,他说想去突袭闵州。

  何小满不懂战事,不好多插手作战计划,但他也知道这是一招险棋, 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有去无回。

  几次试探后,何小满意识到宋青阁态度坚决,是非去不可,他也明白了归根到底这还是缺钱的祸,宋青阁需要一场绝对的胜仗来与朝廷做交易,梧州帮不了宋家, 铤而走险去闵州却或许可行。

  何小满不止一次劝阻过宋青阁, 尤其还有谢如琢的嘱咐在前, 他更是不敢大意,对宋青阁说,钱的事他可以想办法, 不管怎么样都会问朝廷要来。

  宋青阁却摇摇头, 直言这是宋家自己的事,只有宋家自己能解决,而且其中水深, 也不想拉其他人下水。

  何小满心底郁郁, 无论是宋青阁还是宋青来都把他当外人,不想他多掺和不想害他是一回事,但防备他也是真的。

  在宋青阁决定离开宣颐府时, 何小满的眼皮就跳个不停,他再一次苦苦劝说,分析利弊,可宋青阁却是铁了心的,这次为了宋家,宋青阁确实也是豁出去了。

  军中说了算的自然还是宋青阁,出征前朝廷甚至不会多插手主将的作战计划,毕竟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算不准会出现什么变故,而且沈辞和宋青阁的实力大家都很放心,也不想过多干涉他们的决定,希望给他们最大的变通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