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49章

作者:不早夭 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他这话已经说的不算委婉,既是叫了商户那便是直接要银子了,可江舒打量着这些人,并没有愿意捐银子的,至少他看不出来。

  孙晟霖直接道:“既说是捐银子,可也要有所考量才是,万一那县令收了银子不办事如何是好?倒不如我们根据自己想想能送些什么东西过去。”

  开布庄的送些普通布料,开粮仓的送些粮食等等,都是办法。

  也不知因为这法子是孙晟霖提出来还是其他商户本来就是这么想的,此话一出倒是没有看到他们抗拒的表情,甚至还轻点头附和着。

  既然都同意那江舒自然也没得说,只是他家里这些吃食都是熟的,送过去怕是要坏,干脆就看其他人送多少东西,他就直接出了银子,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而后,从这天起每隔几天就会有新的灾情传来,京中只能下令打开国库去救济那些较为严重的地方,只是没几天……国库空了。

  虽说江舒已经料到会有这一出,但是真的出现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国家没钱了,这种感觉真是有够憋屈。

  孙晟霖父亲已经带着银子去了京中,他的晟家酒楼能转圜的余地也没有太多,任谁都没想到会一瞬间这么严重。

  他一拍桌子怒道:“国库空虚是为什么,年年赋税银子都花到选秀修建行宫了!”

  “你冷静些,若是被人听了去你怕是有十颗头都不够砍。”江舒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能坐在古色古香的古代厢房里,听一个公子哥讲当今圣上的各种骚操作。

  怪不得京中诡谲多变,有这样一位主事者不变才可怕。

  “此次怕是要多捐些才行。”江舒也蹙了蹙眉,“天灾多出人祸,你在京中有人,得让他们留意些病了或死掉的人,稍有不慎可能会害疫病。”

  江舒也没十足的把握,但后世医学那般发达都会出事,何况是医学并不发达的古代。

  孙晟霖也多少明白一些,没在怨天尤人的拉着江舒和他说话,稍坐了一会就回去传信去了。

  齐乡镇目前并没有受到影响,因此每日的生意照旧,江舒想了想决定当晚就和朗山回南岸村看看。

第60章 “内忧,狗咬狗再无朗家”

  南岸村并没有太大变化, 因为回去的晚,江舒他们没有惊动村子里其他人,而杨从则是知道他们当晚要回来, 早就将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翌日一早。

  从张顺他们那里得知消息, 张家和刘家就来了,一并过来的还有租种地的李家三个叔叔,无一例外的几人只是简单过来汇报消息。

  李大叔说道:“河边几亩地长得还算不错,只是河岸眼看着有下降的趋势,其他的地就更不用说了。”

  “我也是说这个,我听说其他镇上已经出现难民了?舒哥儿这是真的吗?”张婶子有些担心,天灾永远都是老百姓过不去的坎儿。

  他们不认识什么人, 便也只能找经常在镇上住着的江舒他们,只是消息传的这么快,怕是其他地方都瞒不住了。

  老百姓们靠天吃饭, 对节气天气十分敏感, 冬日里不降雪,初春不落雨, 明摆着就是要有干旱了,可干旱过后就会引发蝗虫灾害, 无疑是雪上加霜。

  江舒直白道:“是, 目前没有波及到齐乡镇,但是如果引发虫灾,那就说不好了。”

  一群人坐在堂屋唉声叹气,江舒算着手上的银钱,如果瓜果蔬菜跟不上, 那多样馆和如意斋的生意更是没得开, 所以得多买一些东西屯着才行, 就算不开酒楼也得够自己吃。

  镇上只有少数人知道外面的情况,江舒和朗山商量过后就想着找一些不起眼的人去批量购买米面粮油,省的被其他人知道狮子大开口。

  听到江舒说的话屋内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本就是靠着老天爷才能赏饭吃,若是天发怒,也不知谁能熬下去。

  略坐了坐李大叔就要走,江舒便开口让他带着去地里看看,他虽然在务农这方面没有天赋,但是去瞧瞧也是好的。

  春日里已经有了虫,朗山还记得他之前被吐丝的绿虫给吓到的模样,便拒绝道:“我去就是,你且在家里歇着,若是看见虫子免不了要受惊。”

  江舒确实怕这个,也只考虑了一秒钟就果断不去了,他去了也是添乱,还不如在家里歇着。

  朗山跟着李大叔走了,他自己闲来无事便打扫卫生,亦或是在厨房里转悠转悠,想起上次和孤本一起买是话本子还没来得及看,也没带回来,便随意做了些吃食坐在院里东想西想的。

  其他镇上有些灾情这事是瞒不住的,再加上张婶子和杨婶子说话时好巧不巧的就被陈兰给听了去,没一会的功夫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村长更是直接带着东西上门了。

  李长福再见到江舒神情有些讪讪:“舒哥儿,其他镇上已经有了灾情可是真的?”

  “是,县令曾同我说过。”江舒温声丢出炸弹。

  说实话,他是瞧不上李长福的,但时代背景造就的人也容不得他喜欢与否,只是该敲打的还得敲打。

  这不,李长福一听江舒都能和县令说上话,态度瞬间又好了好几倍。

  李长福讪笑:“县令大人可有数咱们镇上的相关事宜?若是咱们镇上也出现灾情该如何应对?”

  “这等要紧事大人怎会和我说?若真是有了灾情,也只能等着了。”江舒捏着炸薯条蘸了蘸酱,大概是时间有点久了已经不酥脆了。

  他拧眉起身将薯条撒到鸡笼里,看着小鸡们啄来啄去面上露出笑容。

  李长福眼睁睁看着江舒把那么好的吃食给家禽吃,心疼的厉害又不敢说什么,再笨也知道对方这是在给他下逐客令,拿来的东西却没有带走,灰溜溜的离开了。

  他其实有些后悔的,当初如果不说那些话这一家照样会尊敬他,说不定他也能见到县令,若是能得到夸赞也算一辈子没白干,眼看着这俩小辈越来越好,他就越害怕。

  江舒盯着那一篮鸡蛋有些想笑,送就送了,晚些时候给二郎做蒸蛋吃。

  从地里回来朗山的表情就不太好,十几亩的地受天气影响长得并不好,夏季怕是收不了多少东西。

  “没事,趁着镇上还没有出现灾情,我们先去其他村子里多收些菜,只是不能用我们的名义。”江舒安抚他,“酒楼一阵子不开也没什么关系,左右咱们也不需要交租子,只当是两处房产就好。”

  朗山牵着他的手捏了捏以做安抚,想太多总归是无用的,不如想一些法子解决来的痛快。

  在村子里待了两天便又回到了镇上,镇上一切照旧,只是江舒暗地里找了些人去各村里收新鲜的蔬菜,至于肉类还有牛壮家顶着,暂时不缺。

  随着时间,各地的灾情也愈加严重,国库空虚根本解决不了问题,那些有钱的则是成日里在大殿上哭穷,那昏庸的上位者便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听佞臣的,甚至决定增加赋税。

  “你是不知道,那大殿上当场气的三位老陈撞柱,才拦住了他要增加赋税的旨意!”孙晟霖从蒋慕连那得到消息,整个人气的火冒三丈,“他这般,还做什么圣人!直接羽化成仙一了百了!”

  江舒也觉得这圣人做的实在过分,他微微蹙眉:“那京中可有了对策?把银子给这样的圣人,保不齐就是有去无回。”

  他是想通过捐款得到上位者的嘉奖,可若是上位者无能,他便只能护自身了。

  孙晟霖听到这话神情有些微妙,最是无情帝王家,能站在权利的中央自然是敏感多疑的,他虽无能昏庸但依旧把持着权利不肯撒手,已经艾服之年的人连太子人选都不曾定下。

  且皇子们并非真的无能,有才能者被疑心冷落,就连醉心务农的皇子都被说是伪装做戏,至此算是全全离了心。

  若真是要闹起来,怕是内忧外患了。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有一位英明的君主,不管是打着何等旗帜,只要能得百姓拥护那就一定能登的皇位。

  孙晟霖:“所以,京中恐要变天。”

  江舒抿了抿唇:“若真如此,那此刻便也只能先明哲保身了。”

  他是信不过眼下的圣人,所以捐款的事怕是要等一等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大碍。

  他似是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那今年秋闱……”

  “如今四月,秋闱在八月后,你且想想这四五个月会有何等变故,只怕届时科考要提前。”孙晟霖一脸高深莫测,故意逗弄着江舒。

  江舒蹙眉:“只听说过延后,还能提前?”

  就连后世的高考或体制内的考核都只有被推迟的份。

  朗山看都没看孙晟霖,脑瓜子一转就想明白了为什么,他给江舒解释道:“怕是京中某位已经有了拥护者,只伺机而动。”

  新帝登基需要大量使用自己人,秋闱就是最好的筛选方式,如果能在秋闱前就成功登基,自然能顺理成章的把科考提前。

  孙晟霖瞪大眼睛看着朗山:“你还说自己什么都不懂!”

  “稍微动脑就能想到的事。”朗山淡声说道,对此很是无语,这般猜想有何难的?

  对外界事尚不知晓的百姓还过着安稳的生活,就连东长街叫卖的摊贩们都越来越多,江舒派出去收购蔬菜的事也进行的很顺利,多数人一听是酒楼里要都恨不得全卖掉。

  几车几车的蔬菜往地窖里放,各地方种植的农作物不同,收到的斤两也不一样,但足够酒楼撑一段时日,届时说不定外面就已经无事了。

  江舒叮嘱着:“这些蔬菜一定要妥善处理,尤其是马铃薯如果看见发芽,一定要把嫩芽全都削掉才能食用。”

  “这话你说过多次,我都记着呢。”张全安抚他,“你也别太担心,镇上说不定没事,最近还有新的粮食铺子开张呢。”

  “此时开?”江舒稍稍诧异。

  镇上有开粮食铺子的商户,虽说不至于垄断但也绝不会允许有新开的铺子抢生意,竟不知是哪家这般上赶着。

  此时,新开的粮食铺子里。

  崔萍紧张不已:“这些米面够吗?我娘家村里可都给咱们了,若是卖不出去就要赔死了!”

  “眼皮子浅的!你没听舒哥儿说其他地方有灾情,咱们赚些银子就去那边卖,又能赚钱还能当做做好事,要是当官的瞧见,可不是要嘉奖咱们!”朗多贵没什么本事,但小心思很多,他能预料到这件事若是做好,他可就要成有钱的大善人了!

  “掌柜的,粮食怎么卖的?”外面有人喊,朗多贵示意崔萍出去接待客人,她笑道,“咱们家的便宜,十文一斗,多来点不?”

  客人一听确实便宜,赶紧多要了几斗,转身就把这家新开的粮食铺子给宣传出去了。

  江舒和朗山知道这消息还有些愣,没曾想竟是大房开了这粮食铺子,只是定价过低已经扰乱市场,怕是要被镇上的商户教训了。

  果不其然。

  没几天朗多贵就在小巷子里被人给揍了,身上带着的一些银子也都被抢了去,崔萍把他送到医馆时哭天喊地的,不知道还以为他要死了。

  大房在镇上人微言轻,只能借助朗山的本事,朗多贵拖着病弱的身子找上了如意斋,哀求着朗山帮帮他。

  江舒坐在厢房里,吃着眼前的小吃喝着柠檬水,抬头淡淡看了一眼朗多贵:“大哥去报官便是,找二郎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崔萍死死盯着江舒,她简直不敢相信才数月过去江舒就被养的像是镇上的少爷,穿着吃食无一不精致,再看看她自己,明明也是嫁到朗家,待遇却天差地别。

  嫉妒涌上心头,她怒到:“你成天就是穿红戴绿,现如今让你帮帮你大哥都不行?哪家夫郎有你这样的?”

  江舒坐着,他们站着,明明是矮人一分的差距,却偏偏像是在睥睨他们,这副模样深深刺痛了朗多贵的自尊心。

  朗多贵怒:“我二弟呢?我不跟你个哥儿说,让我二弟出来!”

  “魏管事,送客,以后这样的客人不许进我如意斋的大门!”江舒淡声说着,全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用得着的时候就要哥哥长弟弟短,用不着了就要开始破口大骂。

  这是正常碳基生物能做出来的事?

  魏管事可不在意朗多贵的大喊大骂,直接招呼人给他嘴里塞了团布,连拉带拽的把人从侧门给赶出去了。

  崔萍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连忙追了上去。

  只是两人进了如意斋的事到底还是传到了粮食商户的耳朵里,李公子带着礼物就找上门来了,看见江舒就陪笑道歉,他兄长过些时日就要科考,家里可不能出什么糟心事才对。

  李公子笑道:“不知那是江东家的夫婿兄,是我——”

  “无碍,前不久已经被我差人打发走了。”江舒神色淡淡,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既然做错事,教训一番也是应该的。”

  李公子瞬间想到之前查朗多贵时得到的消息,看样子这朗家对二房当真是不好,否则也不至于逼的向来温润的舒哥儿都能说出这番话来。

  他脸上挂上明了的笑,知道对方这是在点自己,把东西留下说了些话就离开了,只是出去转身就又喊了人去教训朗多贵。

  朗多贵哪里受过这种罪,见朗山不中用便想到了还在镇上读书的朗多宝,读书人可是很受人尊敬的,若是朗多宝能帮他在县令面前说上几句,麻烦岂不是立马就能解决。

  于是,朗多贵便指使崔萍去厚德书院里等着,看何时有书生出来,捎句话都行。

  因此,当崔萍看到眼熟的夏翰远时立刻冲了上去,拽着他的袖子不撒手,引得旁边的书生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坏事。

  夏翰远赶紧甩开她,眉心紧蹙:“这位妇人,你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