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门卧底的那些年 第68章

作者:萝卜蛋 标签: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可我若是不答呢?”

  华笙反手将酒壶推到地上,立马摔得四分五裂,上下唇一碰,冷漠道:“打!”

  贺鹌鹑顺着椅子缓缓跪了下来,膝盖压在碎瓷片上,很快那一片的皮肉就鲜血直流。

  “其实,这三个问题特别好回答,千言万语,只归于一句,我是魔族的人。”

  身后猛然一僵,场上气氛登时凝重下来,空气里都弥漫着几分冷意。

  “师尊,我是魔族的人,许念是我娘,魂天是我舅舅,而魂千却是我表哥。所以,你现在终于知道,当初在梦家,我为何下不去手了罢。我不能杀他,因为,他是我表哥。”

  贺九卿一咬牙,把什么都说了出来。他不指望着能够坦白从宽,只求华笙看他认错态度好的份上,能够从轻处置。

  一抽落华剑,贺九卿把左手搭在桌面,一剑就要劈过去,口里道:“我知晓师尊绝不会饶我,我自废一手,求师尊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

  华笙脸色阴沉,曲指将剑弹飞,这才反手掐住贺九卿的脖颈,将他狠狠地往桌面上一推。后背登时磕得生疼,脖颈处如同被钢筋铁骨桎梏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这便是实力的悬殊,贺九卿几乎没有半点还手之力,整个人就如同案板上的鱼肉,可刀俎却是师尊。

  “你骗了为师整整十二年!贺九卿,你好大的胆子!”

  “师尊,何止是我骗你,难道楚卫就没有骗你了吗?我知自己并非全然无辜,可错又不在我!他们逼死了我母亲,这就是你所说的道义?那我敢问师尊,何为黑白,何为对错,我苦心孤诣,忍辱负重十二年,每一日都想脱离魔族,过我自己的生活。可没有人给过我机会!”

  贺九卿瘫在桌上,鲜血从齿缝中涌了出来,“魔族容不下我,师家也容不下我,楚卫更是容不下我。我就问问师尊,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想要洗心革面,同他好好在一起。可魔族容不下我,他们想要我死!这就是实话!我如今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华笙手底下一紧,登时掐得贺九卿喘不过气来,冷冷道:“那我问你,这十二年来,你杀了多少人?同魂千为非作歹的人,是不是你?”

  贺九卿艰难万状,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样,鲜血顺着下巴沾湿了衣领,一字一顿道:“我没有杀过任何人,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我发誓!”

  “老天师的虚鼎,是不是你破的?星轨刀是不是你盗的?说实话!”

  华笙一掌打向桌面,将桌子震得四分五裂,随后一把擒住贺九卿的衣领,将他甩至地上。伸手一招,落华剑“嗖”得一声飞回手里。

  剑尖挑着贺九卿的喉咙,他手心里冒了层冷汗,心口一点点的凉了下来。

  该来的总会来,纸包不住火。师尊早晚有一天会知道所有的事情,早知一天,晚知一天,其实差别并不大。

  贺九卿用手撑着地面,跪直了上半身,昂着下巴,凑近上前。剑刃立马割破皮肤,鲜血滚滚往下滑落。

  “碧沉珠是我母亲的东西,魂千用一个孩子的命逼迫我,让我去盗神器。我用碧沉珠破了老天师的虚鼎,我在里面看见了师陌寒的元神……”

  贺九卿嗫嚅道:“师尊,我当时真的控制不了我这双手,我控制不了!星轨刀操纵了我,一刀就劈了过去。虚鼎就碎掉了,老天师就死了,我慌忙逃窜,以为把神器交出去,魂千就会放过那个孩子。可是,他还是把人杀了……”

  “孽障!”

  华笙气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想到当初小九居然在此事上欺骗,心头火嗖得一下窜了上来,攥着剑的手指颤抖,怒道:“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你怎么就控制不住了?你被恨意操纵,滥杀无辜,满口谎言,自私虚伪,哪一点冤枉你了!哭什么哭,把眼泪憋回去!”

  贺九卿一擦眼泪,可很快眼睛又被泪水糊住了,根本忍都忍不住。才刚一昂起脸来,眼前一道亮光划过,华笙一鞭子避开他的面颊,直接缠绕着脖颈抽了下去,登时血沫四溅!

  “嗷呜”一声,他整个人被鞭尾一带,原地翻滚一圈,再重重地跌趴在地,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贺九卿尚且未来得及跪好,第二鞭缠着他的腰,一下将他从屋里甩了出去。

  撞飞了门框,以及二楼的围栏,然后摔在了一楼大堂,他在地上翻滚几圈才堪堪停稳。头一歪,又吐出口血来。浑身上下的骨头都错位了一般,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这里的动静一大,西边客房的弟子们纷纷冲了出来,见到此时此刻,当即就响起一片“大师兄”,随即就要跃下二楼过来扶他。

  “都不准下来,全部回去!”

  贺九卿勉强直起上半身,鲜血从头顶一直流过面颊。他咬紧牙齿,才不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出声来。并且为了不让自己过于丢人现眼,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师兄,你怎么了?蘅曦君为什么要打你?”一个弟子壮着胆子道:“深更半夜的,你们这是怎么了?”

  “是啊,大师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蘅曦君怎么说动手就动手?明日咱们就要去沐家了,怎可让人瞧见大师兄这番形容!蘅曦君他太过……”

  话音戛然而止,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原本被撞开的半副门板倒飞出去,一只雪白的靴子从屋里踏了出来。众弟子屏息凝视地望了过去,直到瞧见华笙手里攥着的藤鞭,其上灵力流窜。他缓缓地瞥过去一眼,细长的眸子渐渐抿成一条直线,如同泼墨一般深邃冷冽。直将众人吓得慌忙跪倒,大呼“蘅曦君饶命!”

  华笙上下唇一碰,冷漠凉薄地吐出一句:“全都给我滚!”

  随后才把沉沉的目光落在贺九卿身上,用藤鞭的一端隔空一指,沉声道:“你给我滚上来!”

  贺九卿捂着胸口咳嗽,脖颈被掐出了好大一圈红印,他也没敢去揉。只扯着衣领试图遮掩一二,余光瞥见弟子们还不肯走,当即便压低声音道:“都不走?想看着蘅曦君是怎么管教我的么?”

  “大师兄!”弟子们纷纷唤道,可又实在是不敢招惹华笙,只得各自回房,华笙凌空一甩,藤鞭在半空中挽出一朵鞭花,发出“啪”的一声清响。

  “上来!”

  “师尊,你消消气。”

  贺九卿才一爬上楼梯,腰上立马又被藤鞭缠绕住,这一回直接把他摔进了屋里,后背正中衣柜,将上面的东西一齐扫落下来,劈头盖脸地砸了满身,他捂住唇角,咳个不住,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如同下了小雨一般,很快就将身前的一片地面淋湿。

  “贺九卿!你从最开始接近我,就是别有用心!”华笙上前一步,一把将他从地上揪了起来,狠狠往墙上一撞,掐着他的脖颈,冷冷道:“你从一开始,你就在撒谎!”

  贺九卿道:“是,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别有目的的。因为,我不得不给我母亲报仇,也不得不做这个仙门卧底。”

  他供认不讳,抬起脸来,眼珠里爬上密密麻麻的血点,低吼道:“可我没得选择!我没有选择!我舅舅让我来,我怎敢不来!你又不是没跟魂天打过交道,他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利用,何况是我这个小野种呢?师尊,你一直以来都埋怨我对你事事隐瞒,可现如今我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了,你是怎么对我的?嗯?在众目睽睽之下管教我,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我可有还过手?事到如今,师尊想要我怎样,杀了我?”

  “贺九卿!”华笙语气越发冷冽,“你卧底在我身边十二年,对我没有半句实话,同魂千在外头胡作非为,耀武扬威,现如今怎生还觉得委屈了?你以为你杀的是谁?那可是你的祖父!师风语是你二哥!”

  贺九卿嘲讽道:“我祖父?谁是我祖父?我母亲是被人玷污的!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了人,可你怎么不问问别人都是怎么对我的?华笙,你真的好义正言辞啊,我把师家兄弟当哥哥,可是师忘昔是怎么对我的?他要杀我啊,师尊!我只是想要自保,我想要活着,我有什么错!”

  他艰难万状地咳出一口鲜血,苦笑着道:“看看,咱们堂堂华南尊者蘅曦君真的好义正言辞,口口声声说一罪不二罚,可现如今呢?是不是特别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把我交给师忘昔处置?你其实根本就不是怪我误杀了老天师,你就是气我骗了你!”

  华笙冷声道:“那你可知,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师忘昔对你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我自然知晓,所以,小九今后是生是死,可全看师尊怎么发落了。”他昂着脸,眼泪顺着面庞流了下来,和鲜血混在一起,故作轻松地笑道:“说出来,心里好受多了。不管师尊要对我怎样,我都接受。是我做的,我定然承认,不是我做的,别想我认。”

  他忽然喉头哽咽了,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华笙手背上,涩然道:“可是,师尊,华笙,我同你在一起,的确是真心实意的。现在说这种话,你肯定不信,可我还是想说,我待你之心日月可鉴,我从来……从来没想过要害你。我发誓。”

  华笙手一松,往后退了两步,手里的藤鞭灵气环绕,发出“滋滋滋”的电流声,他并不肯用落华。随手将剑钉在了柱子上,手腕一震,藤鞭迎风一抖,一鞭子甩了出去。

  鲜血顺着头顶缓缓流了下来,贺九卿斜靠在墙脚,微垂着脸,也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发间的玉冠碎了一地,头发一松,披散在肩头。

  许久,他肩膀才颤抖了一下,上下唇一张,轻轻吐出个“一”字。

  华笙手底下一顿,下一鞭子擦着贺九卿的面颊抽了过去,从脖颈至腰,抽碎衣衫,鲜血淋漓。

  贺九卿动都没动,缓缓吐出一个“二。”一直数到“十二”,他才抬手,一把攥住了鞭尾,面无表情道:“这十二鞭算是我偿还欺骗师尊十二年的罪,这个我认了,也受了。可你不能为了师家的人打我,我没错,错不在我。”

  “你到现在还敢说错不在你?贺九卿,神器是你自己去盗的,虚鼎是你破的,人也是你杀的!”

  华笙一震藤鞭,鞭身立马化作粉末飞散。心念一动,星轨刀便幻化而出,他抬了抬刀,抵在贺九卿脖颈上,冷冷道:“这刀怎么控制你了?是不是现在我一刀劈死你,也是被神器操纵了?”

  贺九卿沉默。

  “说话!”

  “说什么?”

  “我要听真话!”

  贺九卿平静道:“真话就是,人不是我杀的,我是□□纵了,这个错,我不认。不管你问我多少遍,我都不会认。”

  华笙似笑非笑道:“时至今日,你还要撒谎!贺九卿,你莫要觉得为师真的不会管束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本座对你打也是恩,骂也是恩,你若是不跪下听训,就是大逆不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倒是不知了,师尊上我,同我耳鬓厮磨都快磨出血的时候,怎么不想一想,你是我师父!”贺九卿咬牙切齿道:“咱们在一处,夜夜缠/绵,同榻而眠,同桌而食。我全身上下,你哪里没有碰过?你的贴身衣物,我哪件没穿过?你的唇齿,我哪一寸没有吻过?你我之间,有什么事没做过?你现在才跟我说这个,不觉得太晚了么?!”

  华笙冷笑:“是你欺骗在先!为师若知你是魔族的人,定然不会收你为徒,也不会与你有半分纠缠!”

  “所以呢,师尊现在是打算清理门户了?”贺九卿攥着拳头,心里想着,今日,只要华笙再动手打他一下,哪怕只是断他一根头发丝,他立马转身就走,再也不会回来。什么仙门,什么魔族通通见鬼去吧。

  上前一步,昂着脸同华笙对视,“我没有错,错不在我!楚卫才是罪魁祸首,你心里有气,你怎么不去杀了他?你就是觉得我怎么打都打不走,怎么骂都骂不跑,所以才对我这般!华笙,你敢再动手打我一个试试,你再碰我一下,我今日就叛出师门,永不回来!”

  华笙抬起手来,不轻不重地往贺九卿脸上抽了一下,冷笑:“滚!”

  贺九卿二话不说,抬腿就走。左脚才一踏出门槛,身后忽然传来“嗡嗡嗡”的声音,他脚下一顿,犹豫片刻才回过头来。就见落华剑围绕着华笙发出“嗡嗡嗡”的预警声。

  华笙腹部不知何时被鲜血染透,他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将额发打湿,更显得唇色寡淡。

  “师……师尊,你怎么了?”

  贺九卿瞳孔一缩,又迅速折回身来,一把扶住华笙,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失声道:“这是……这是上回的剑伤?师尊,你不是已经痊愈了吗?为何……”

  话一出口,他自己就率先沉默了。像青玄剑那样的法器,上斩人神,下斩鬼邪,即便实力强悍如华笙,也不可能生受一剑,何况当时一剑来了个对穿。寻常人怕是早就魂飞魄散了罢。

  可师尊一如既往地沉静自若,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伤重!从未喊过疼!

  “噗通”一声,贺九卿跪下,扶着华笙的手臂,失声哭道:“对不起,师尊,是我错了,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惹师尊生气的,我不该的!”

  华笙将手臂缓缓抽了出来,一字一顿道:“滚出去。”

  “师尊!”

  “滚!”

  贺九卿不肯,抱着华笙的腰不肯松,结果被他一推,整个人趴在地上,哇得一下,吐了一大口血。

  “你越是这样,越是惹人生厌!”

  华笙一把攥着贺九卿的手,替他输送了灵力,全然不顾自己伤口崩裂,鲜血直流。眉头都疼得蹙了起来,睫毛上挂着一层冷汗,越发显得他面容俊美至极,可又淡漠沉静。

  “师尊,对不起,是我错了。”贺鹌鹑主动服软,扶着华笙的胳膊,语气越发苦涩,“师尊,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好不好?求你了,师尊。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口气还消不了吗?就此翻篇不成么?”

  “就此翻篇?你说得倒是轻巧!滚开!别碰我!”华笙挥袖将人斥退,冷笑道:“你以为被你破了虚鼎的,是个普通人么?他可是你祖父!即便你不肯认,可事情一旦败露,你要天下的人怎么看你?众口铄金,人言可畏,这些都是杀你的刀子!”

  “对不起师尊,是我给你蒙羞了。”

  华笙摇头:“你不是给我蒙羞,你是在给自己蒙羞!贺九卿,为什么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欺瞒于我,还这么堂而皇之地同我在一处儿?你要杀的,恐怕不仅是师家人。你要报复的对象,也不仅是楚卫,还有我。”

  贺九卿猛然一抬首,嘴巴张了张,突然词穷。原主接近华笙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毁掉华南两尊,好让他们身败名裂。可摸着良心讲,他从未想过要害华笙啊!

  “师尊,你先别生气行么?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事后,我任凭师尊处置,绝不还手!”

  死皮赖脸地把华笙扶至榻边坐好,顺势往地上一跪,两手解开他的腰带,小心翼翼地将外裳脱掉。这具身体,贺九卿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摸过多少次了。原本白璧无瑕的腹部血肉模糊,皮肉外翻着,鲜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淌。

  贺九卿眼眶憋得通红,转身出去打水。然后扭着帕子小心翼翼地把瘀血清洗干净。他特别怕弄疼师尊,手底下轻柔至极,反而把自己弄得一身冷汗。

  这伤口总也不结痂,仅仅能止住血,可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即便是铁打的身子骨也经受不住。可是师尊却足足忍了半个月余,一声未吭,默默忍受。甚至还替他疗伤,给他做饭。

  很没有出息地落了两行眼泪,贺九卿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师尊,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惹师尊生气了。”

  华笙单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高,蹙着眉头不悦道:“哭什么的?堂堂七尺男儿,整日在自己的师尊面前哭哭啼啼,传出去让人笑话!”

  “我同师尊日日在一起,夜夜同榻寝,可却连师尊身上有伤,我都不知道。”贺九卿涩然道:“师尊现在可否后悔,当初为何要替我受这一剑?”

  华笙用衣袖将他脸上的血泪擦干,淡淡道:“有什么可后悔的,为师早便说过,你即便是死,也必须死在为师的手里。”

  贺九卿点头:“那好,我若是真的非死不可了,我就死在师尊的剑下,我全了师尊的一世英名。”

  将伤口一圈一圈地用白布裹好,这才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取出一身干净的衣裳替师尊换上。贺九卿起身将落华剑拿了回来,这才复跪下,双手捧着剑举了起来。

  “师尊,我一直以来都没敢同师尊说,我身上流有一半魔族的血。这落华剑乃是师尊的青玄剑之边角碎料锻造而成,乃是仙门上品法器。邪魔歪道碰不得,而我这个混血的野种,其实……”

  他咬唇,垂着头继续道:“落华其实并不肯认我为主,只不过是屈服于师尊的淫/威之下。我配不起这把剑,今日,便将它还给师尊便是。”

  华笙伸手按在剑上,往下轻轻一压,深不可测的眸子里吐露出几分失落:“我所赠之物,绝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你若是不想要,就丢了罢。不论是落华,还是那枚玉坠,你皆可丢弃,不必问我。”

  “师尊。”贺九卿抬头,“我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敢欺瞒师尊了。我一定当个好徒弟,一生一世陪伴在师尊左右。若我有违此誓,让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华笙默然,未置一言。而是顺势将落华剑拿了过来,曲起二指默念了两句咒语,这才拢着两指划过剑身,登时青光大盛,灵气萦绕,贺九卿刚一抬头,右手已经被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