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奉旨成婚 第54章

作者:我即江湖 标签: 情有独钟 三教九流 穿越重生

  毕竟蛊虫这玩意儿,也不是随便来个人都能搞到的啊。

  秦凤池嫌弃地把他提溜到一边,想了片刻后还是摇头:“太明显了,真这样做,岂不是把众人当傻子?你自己亲眼所见,太后那副模样,虽说侥幸未死,但寿元已伤,能不能救回来还是两说……事情发生时,白麓的神情也做不了假,他不知情。”

  白麓那时心跳急剧变化,他听得清楚明白。表情动作说话都可以作假,但身体真实的反应做不了假。白国舅不过一个普通人,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野心,否则他有这般本事,早十年登基的就不是皇爷了。

  “你先去办事吧,这些都不是我们鹰羽卫要关注的东西。”他冲秦松挥挥手。

  秦松赶紧噤声溜号。

  秦凤池望着小徒弟飞快的背影,忍不住嘀咕:“这哪里是鹰羽卫?这么喜欢断案,当初应该丢给赵义清才对……”

  他径自回房,看了一眼褚楼,就坐到窗边的贵妃榻上调息。这几日他胳膊托了褚楼的福,一直没怎么用劲,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运行内息一周,也没有阻碍。

  孙子初的药确实好用,说不得到了最后,还是得把人请来。

  同样有这样想法的还有褚楼。

  他一觉醒来,整个人都快睡懵了,动弹不得地盯着床顶的纱帐愣神。

  “醒了?”

  褚楼迷迷糊糊转头,就看到秦凤池穿着白色的内衫,端着一只碗在床边。

  “……什么时辰了?”他撑着床坐起来,下意识想用脚把薄毯蹬开,直接被秦凤池抬脚摁住。

  ???

  褚楼满脸问号看看踩住自己腿的那只脚,又抬头看秦凤池:“哇,你想打架?”

  秦凤池深吸口气,露出笑容:“你都半残了,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他懒得废话,脚直接往前移,挪到差不多大腿根的位置,直接隔着毯子往下踩。

  “疼疼疼——”褚楼整个人疼到弹了一下,气到变形,伸手抱住秦凤池的小腿就往上咬,“啊啊小爷咬死你啊混蛋王八秦!”

  “你是小狗吗?”秦凤池嘶了一声,就任他挂那里了,“松口,我根本没用力。”

  可见孙子初的药确实管用,这么两个多时辰,褚楼腿上的伤口就开始好转,镇痛效果也不错。

  褚楼睡足了觉,腿上也不那么痛,简直活蹦乱跳。他看着秦凤池手上的碗,里头清汤寡水一看就不怎么样,就跃跃欲试想要自己下去吃东西。

  “我都闻到了!”他责怪地看着对方,“外头有肉味!”

  “果然是狗鼻子啊,”秦凤池嘲笑道,“外头就是珍馐百味,你能吃吗?”

  褚楼怨念地瞅着他,用目光谴责他。既然知道他不能吃,为啥要点……

  “那是下头人送来的,”秦凤池态度坦然,坐在床边将碗递给他,“这会儿太晚了,你若是不太饿,就喝点汤润润嗓子,我再给你夹些菜垫肚子就罢了。”

  褚楼只得老实地接过碗,吹着气小口小口喝。秦凤池说是讲究,但是这床也太不讲究了,都没个靠枕什么的,他睡得腰酸背痛,想找个东西靠一下都没得选。

  “大家都是兄弟,你借我靠靠。”他拽了一把秦凤池,把人调整了位置,然后直接就靠上去了。

  秦凤池无言地看着对方,他整个人被迫坐到床头,然后这人结结实实靠在他怀里,还美滋滋地刺溜汤。

  “……舒服吗?”

  褚楼往后坐坐,来回蹭了一下感受片刻,“还行,就是稍微不太服帖。”

  “……”

  秦凤池顿时无语,都这样了还想怎么服帖?再服帖就成一个叠一个了,怎么想的?

  他越想越不快,眉头紧蹙,忍不住问道:“你和你的兄弟们,都喜欢这么靠?”

  “呕——”褚楼翻白眼,拿胳膊肘怼他,“我还吃东西呢,别恶心人啊!”这人语言能力咋这么强,一句话让他联想到刘景钰啊二师兄啥的,让人有种心理性反胃的冲动。

  秦凤池真是彻底拿褚楼没辙了,敢情天下道理都是他家的?

  他再次深呼吸,换了个话题:“之前回来你一直睡,也没来得及同你说。”他见褚楼侧过脸,眼神带着询问,就把宫里的事情跟他细说了一遍,还补充了自己的推测。

  褚楼简直震惊了。这神展开?!

  他几口喝完汤,把碗塞给秦凤池,问道:“太后娘娘昏迷的事,瞒不了多久吧?我记得她今年不是要大办寿辰?”

  正是因为太后寿诞,今年得以加开恩科。他家里二哥是考生,所以他记得非常清楚。

  “下个月,”秦凤池叹道,“若能保住太后的性命,下月寿辰太后露面,自然就能度过危机。”

  褚楼点头。也是,这种国家层面的公关危机,当事人总不能不露面。

  他眼珠子一转,笑道:“你是不是想让先生来给太后诊治?”

  秦凤池诧异地看他,他言语确实在往这个方向诱导,但被褚楼这么快一言道破,还是让他暗自惊讶。他说话也没这么直白吧。

  他直接道:“我是这么想的,但总得问过你的意见。”

  “嗯?很上道嘛,”褚楼心里挺满意:“我肯定做不了先生的主啊,不过先生喜欢钻研疑难杂症,一贯对病患也一视同仁,应当不会拒绝,就是——”

  “就是你师父不会答应。”秦凤池接口道。

  “对啊,”褚楼老实说,“他们镖局虽说两道通吃,但都是和地方小吏打交道,对朝廷多数敬而远之。再说,给太后娘娘治病,风险总是比较大……”

  “这点不必担心,”秦凤池沉声,“官家为人赏罚分明,便是宫人,都不曾故意苛待,如今內宫风气清正,也没恁多乌烟瘴气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秦大佬的姿势你们想象下,左手端着碗,右腿直接抬起踩住褚楼腿上的毯子,然后光果的脚一寸寸往上移。这大腿的控制力!这强健的腰力!

  嘎嘎嘎嘎!!

第63章 菜鸟互啄

  褚楼沉吟:“我家也是世代官宦, 这些自然知道,可师父定然不放心先生冒险。”

  他师父和先生并不是普通的关系。就像他爹镇守西海,但凡前线有战役, 哪怕只是小的冲突, 他娘亲都会坐立难安。即便他拿了战报和娘亲反复解释,也没办法让娘亲安心, 直到老爹送来家书报平安。

  秦凤池眼神一闪, 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下巴。

  “你师父……还挺关心孙大夫的。”

  褚楼笑嘻嘻地顶着脑袋在他颈窝里蹭了一下:“我也关心你啊!”

  “别乱撒娇,”秦凤池一动不动,眼里却含了笑意, “我即便猜出来了,也不会乱说,你这转移注意的法子,委实拙劣。”就跟那只猫崽子似的, 就会瞎蹭,喵喵叫唤。

  褚楼顿时懒洋洋地窝在他身上不动了。

  他撇撇嘴不肯承认:“瞎说什么呢?小爷岂是那种为了目的谗言媚色之辈?我这是看你万年单身狗, 施舍给你一点爱的皮肤接触。”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秦凤池一低头, 下巴蹭到对方的额头, “但你骂我狗?知道上一个敢骂我的人……”

  “知道知道!”褚楼白眼快要翻上天, “坟头草一丈高!”他动了动, 觉得绷带下面有点痒, 下意识想去摸。

  “别摸。”秦凤池眼疾手快逮住他的爪子,牢牢扣在手心里。

  褚楼尝试着挣扎了一下, 发现动不了,索性就瘫在那里任由他抓着手。他整体观察了一下目前两人的姿势,一个搂一个靠, 两人还爪握着爪……嗯……好像橘里橘气的?

  “老实点儿,”秦凤池面不改色捏了捏:“到明日再给你换一次药,只是伤口收敛难免发痒,你必须得忍住。”

  褚楼一看他这副板正的模样,不知道为啥就是想使坏,便左顾右盼,就是不正经答应。简直左脸写着“挑衅”,右脸写着“能耐”,牛气冲天了!

  秦凤池嗤笑:“幼稚!”直接伸手捏住他的脸,用力扯。

  呔!到底谁幼稚啊!

  褚楼的愤怒跟着脸蛋一起变形,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秦凤池才松手,低着头噗嗤笑起来。

  他赶紧揉搓自己的脸,一边斜眼瞪着对方,想到这厮总是摆着无心无知的脸对他各种挑拨,不由恶向胆边生,起了捉弄对方的心思。

  “……喂,秦凤池!”

  秦凤池抬头,见褚楼突然笑得狡黠,颊边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

  他心里反射性地警惕起来,但同时又不受控制地盯着那个小酒窝,走神地想,这里有酒窝?他怎么之前都没注意到呢?

  然后褚楼就这么直突突往前,噘着嘴作出要亲他的姿势。其实他这都算不上偷袭,秦凤池若是想躲,稍一后撤或者偏个头就可以。

  秦凤池却一反常态地发着呆,一动不动——褚楼双眼圆睁,视线里对方俊美的五官放大到了极致,随即他的嘴唇就那么撞上了对方,略带干燥,却十分柔软的……嘴。

  “……”

  啊啊啊啊啊啊!!!!

  褚楼猛的往后缩,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我的亲亲——”

  握草,他两辈子的初吻就这么没了?!对象既不是软妹也不是御姐甚至不是阿猫阿狗——是秦凤池啊!!

  “你!你怎么不躲……”褚楼欲哭无泪地指责他,又在对方挑眉之后,因为心虚渐渐闭嘴。

  对哦,是他想捉弄秦凤池的orz。

  “你有脸怪我?”秦凤池抿了抿嘴,镇定道:“这就是你行为不庄重的后果!倘若我是女子,你这会儿不是被当街喊打,就是要同我谈婚论嫁了!”

  他就褚楼“不庄重”的行为严厉地申讨了一番,直说的褚楼蔫头蔫脑向他服软认错,这才放过他,自个儿出门。

  刚一走出房间,秦凤池整张脸便肉眼可见得爆红,红得滴血。他用修长的手指捂住自己的嘴唇,整个头都在冒烟,眼神却愈发显得愤恨凶狠起来。

  他咬牙切齿地在心底念叨褚云开这三个字,翻来翻去,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最终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他不清白了!

  秦指挥使这一消失便是大半个时辰。褚楼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快到半夜,吃饱喝足,又和秦凤池小学鸡互啄一番,他就开始呵欠连连,偏偏这间卧室的主人迟迟不回来。

  可能是秦凤池的态度太过于平淡,褚楼原本还捂着嘴巴羞涩半天,后来也淡定了。

  这不算啥!

  他躺在床上进行自我心理建设。若是认真地说道,他也不算初吻了,毕竟两辈子初吻都给了爹妈……就算是他这辈子的老爹褚志海,那么严肃正经的军官同志,在他刚出生的时候,也经常拿胡茬滚他的小脸蛋……嗐!老秦也就是体验了一回二手货罢鸟!

  褚楼自己感觉已经想通了,就安详地躺平准备睡觉。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秦凤池进了屋,熄灯后,带着不知道从哪里钻过、冰凉的水汽坐在床沿,轻手轻脚地在他旁边躺下。

  褚楼沉默地憋着,憋半晌忍不住开口:“你去哪儿了?”

  !!

  秦凤池的脸轰的又熟了!

  他恼羞成怒,猛地坐起来瞪着睡在里侧的人,哪怕黑暗里,他都能看到这人亮晶晶的大眼睛,定然带着嘲笑,简直可恶至极!

  “我原来养了一只鹩哥,好吃好喝地伺候,一向活蹦乱跳,最后死了……你知道它是怎么死的吗?”他冷冰冰道。

  褚楼愣住了,莫非,秦狗是想和他诉说痛苦的回忆——

  他激动地在心底搓搓爪子,思考半天,谨慎作答:“……被人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