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了那个小言男主 第3章

作者:青冥高天 标签: 打脸 强强 穿越重生

  江灼的行事大胆,邪肆骄纵,很大程度上是封不昼惯出来的,可就是这个人,兜头浇了他一桶冰水,让江灼彻头彻尾地失落寒心。

  江灼手持红烛,细看了一遍封不昼的眉眼,将他的模样一寸一寸记下。随后快速熄了灯,披衣下床,退至床幔之外。

  “我江灼从不强人所难,千金宝匣在你枕旁,拿上它离开吧。”

  江灼语气冷淡疏离,仿若此生不复相见。封不昼心中一紧,拼命转头去看床幔外的人,但江灼身形隐没在重重掩映的红纱罗帐外,任他用尽全力从床榻上爬起,却只来得及看清江灼离去时的一片红色衣角。

  封不昼满头细汗,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他身体里药劲未褪,方才的强行挣动已耗光了他聚集起来的所有力气。

  此刻,他再难挪动一根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江大义凛然:你想冲破这命运吗?

  昼昼沉默,拿刀把命运抹了脖子,然后可爱歪头:不想

第3章

  从那天一时冲动放走封不昼后,江灼就日夜借酒消愁,摇头叹息,想不通当时自己犯了什么病,竟把心心念念之人赶了出去。

  小说的既定轨迹又如何,左右不过与天与地斗一场,他江灼还怕了不成?

  想通这点后,江灼顿时从一堆歪七八扭的酒坛子里爬了起来,踉跄着去马厩牵出一匹白马,追下山去了。

  江灼醉得晕晕乎乎,脾气也见长,他毫无顾忌地纵马奔腾,一袭红衣穿林打叶而过,马蹄迅疾,恍若飒沓流星。

  江灼嘴里哼哼:“他若是敢走远了,我就······”

  可惜他连日来喝了不知多少酒,一句狠话没放完,人便趴在马背上睡了过去。

  幸好江灼随手牵的这匹白马有灵性,它察觉到背上的主人倒伏在身上后,步速便渐渐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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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皎洁,星辉四散,夜空水洗一般澄净。

  江灼被篝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音吵醒,他酒喝太多,一觉醒来,头痛欲裂。

  江灼揉着额头从地上坐起,四下昏暗无人,唯有篝火照亮这一小片地方。

  待江灼好容易缓过这阵痛感,才发现身上盖着件白狐狸毛做的披肩,怪不得这么暖和。

  披肩宽大雪白,却不似女款娇柔,江灼看了眼,便毫无心理压力地披上了。

  这附近似是荒郊野岭,没见着有人居住的样子。

  江灼在不远处的一棵老树下找到了自己的白马,却没找见有胆子给自己点篝火,盖披肩,却没胆子露面的人。

  江灼将披肩固定好,翻身上马,慢悠悠地寻人。

  果然走了不远就听到那胆小鬼的声音,不过他似乎正和什么人在说话,江灼原地停住,凝神细听。

  “苏姑娘,这是白银五百两,你且收好,某告辞了。”

  是那胆小鬼的声音没错,可这苏姑娘是谁?缘何要给她银子?

  那边安静片刻后,江灼听到一声娇娆柔媚的声音哭泣着道:“封公子,你就舍下小女一人在这荒野中吗?”

  此女子言语之间,满是对胆小鬼封不昼的依赖,听上去像两人相伴了许久似的。

  又是一阵安静,也未传出什么人走动的声响,江灼难免想到他与封不昼平时的坐姿,通常是他懒懒靠在封不昼怀里,难道说此二人现在正依偎在一块,依依惜别?

  江灼从嘴里品出一股酸涩味,他一夹马肚,缰绳拉高,引着□□白马越过阻碍视线的矮石和枯木,突然降落在几人眼前。

  但场中情形并非是他想的那般。

  封不昼一身夜行黑衣,带着副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抱臂立在一处,与那哭泣的女子之间隔着一堆篝火和一把寒光凛凛的刀。

  而不远处还躺着一个人,一身白衣染血,看上去伤势颇重。

  那女子生的天资国色,哭起来梨花带雨,是少有的男子女子都爱的相貌。

  江灼却只扫过一眼便直直看向封不昼,意味深长地“呦——”了一声。

  封不昼不知怎的,心下一虚,连忙退开好几步,与那女子隔出老远,好似对方不是什么难得的美人,而是洪水猛兽。

  那女子原本恐惧被封不昼抛下,眼中泪光不停闪烁,此刻却被一身红衣裹雪白毛皮,身骑白马从天而降的江灼惊艳到止住了泪。

  她满心满眼只剩下骑在那高头大马上,唇边含笑的红衣公子,含羞带怯地小声道:“小女子苏音音,敢问公子姓甚名谁?”

  苏音音?如同深山古钟猛撞脑袋,江灼脑海中遥远的记忆被这个名字陡然唤醒。

  眼前这人竟是女主!

  想到封不昼竟与这朝三暮四,但凡是个男人就要勾搭的女人呆在一块,江灼气不打一处来,当场忽视了那楚楚可怜的女主,掏出腰间折扇,指向那青面獠牙遮盖下的封不昼。

  江灼恶狠狠地道:“还不快随我回去。”他用的是肯定句,不容封不昼反驳,活像个强权的丈夫对待自己逆来顺受的妻子。

  苏音音被江灼的怒喝惊到,一下子从花痴的状态清醒,她自穿越以来,周围美男无数,无不对她百依百顺,还未曾见过这样忽视她的,纵使这红衣男人姿色胜过她见过的所有人,苏音音也着恼起来。

  她耀武扬威地张开手臂,拦在封不昼身前,对江灼怒目而视,道:“你这样目中无人,态度恶劣,封公子不会同你走的。”

  江灼愣住了,他只知这女主是个善良多情的小白花,却不知这女主还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江灼放开缰绳,掏出腰间折扇展开,在月光下,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大部分眼神都落在身形未动的封不昼身上,目光若有所思,他的不昼啊,会怎么选呢?

  “封公子,你认识他?”苏音音张着手臂,转头小心翼翼地问。

  封不昼面具遮脸,看不清神色,自江灼出现后就一直没发出声音,不知是因为什么。

  江灼伸手捋了捋身下白马的鬃毛,他狭长眼眸中满是兴味,看着封不昼说:“胆小鬼,人家姑娘问你呢?”

  封不昼僵立许久,忽而动了,他上前几步,拔起自己插入地面的刀。苏音音看他走进,脸上止不住笑意。但下一刻,苏音音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因为封不昼拔刀后就转头向那红衣人走去,在距离一步远时停下,自然地抬手帮那红衣人牵马。

  在苏音音心目中,封不昼凶名在外,堪称冷面阎王,根本不可能为任何事折腰,现在却刻意讨好似地替人牵马,动作间还带着紧张之感。

  她原地跺脚,嘟嘴撒娇:“封公子,你先前答应护送我和慕楠去江陵府,现在不做数了吗”

  苏音音边说,边用眼角余光去偷看江灼,结果视线和江灼撞了正着,她瞬间像偷灯油的老鼠一样收回了探出去的爪子,忍不住后退几步。

  江灼瞧这场景想笑,好好一个身负万千宠爱的女主,几句话下来,还没如何与他言语交锋,气势便弱的跟个靠姿色侍人的外室一般,叫他半点看不上眼。

  他是瞎了,才会顺着剧情爱上这么个人。

  江灼合上折扇,眼眉微垂。封不昼知晓江灼这是觉得无趣,犯困了,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静静站着。

  一时间,夜色下只剩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响。

  苏音音永远忘不了这个晚上,她穿越后头一回尝到被无视,被冷淡,被忽略的滋味,而且是尝到胃里发酸,眼睛钝痛!

  她发誓,一定会报复回来,那个红衣男人和封不昼一定会成为她的掌中玩物!

  月上中天,周围荒无人烟,找不到可以借宿的客栈,只能在野外将就一夜。

  封不昼牵着江灼的马,两人回到先前江灼睡觉的避风处。

  地上的篝火已经熄灭,灰烬中残留着闪动的火星,封不昼捡了点干柴,重新燃起火堆。

  江灼将貂毛披肩留在马背上,走到封不昼旁边坐下。

  那日发生的事太激烈,江灼捅破窗户纸的动作像炸山,太胡来。

  时隔多日,两人终于能平静地坐下闲聊,一如此前很多年。

  封不昼此时已经摘下面具,黑沉沉的眼睛里明明灭灭,是变换形状,持续燃烧着的火焰。

  封不昼声音中没有情绪,他道:“苏音音是那宰执的嫡女。”

  满庭院的死人,沾满血的刀,割断的头颅,挥之不去的惨叫……

  自从杀了第一个人,封不昼的梦里就全是这些,他每次闭上眼睛,都和那些刀下亡魂同坠地狱。

  想过可以封刀不再杀人,但他没想过还会有人能从他的刀下幸运的活下来,所以苏音音的存在有些特殊。

  江灼只当封不昼想起当杀手身不由己那些年,于是将手搭上他的肩膀,拍了拍,聊以安慰。

  他回道:“长得很像,我看出来了。”

  女主穿越顶替的壳子好,就算脑子再不好使,江灼也不会对她动手。因为江灼清晰的记得《穿越之绝世皇妃》中有这么句话:

  “她是他的救赎,是漫长黑暗生命里的一束光。”

  救赎就免了,光还是可以做做的,女主蹦跶着,不昼的负罪感就能少那么一点。

  虽然碍眼吧,但也值得。

  江灼心道,不止碍眼,还有点恶心,女主后宫文看不得啊,日后还要看真人版。

  江灼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扔进火堆里。

  但江灼不知道的是,与他朝夕相伴的封不昼,并不是书里那个满身血气,从未感受过温暖的封不昼。

  江灼身边的封不昼根本不会因为女主身份特殊就被影响,从而动心。

  封不昼侧头疑惑地问:“江灼,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从不失手,那个女的本应是个死人。”

  封不昼眼中情绪复杂,剑眉凌厉,侧脸隐在黑暗中,像只凶煞的恶狼狩猎完回家,发现刚刚杀死的幼小猎物忽然从眼前跑过一样惊诧和愤怒,甚至还带着点委屈,但猎物已经跑远,现下只能和同伴控诉。

  江灼被自己的想象萌到了,他轻咳一声,悄悄别坐直了身体,故作自然的偏过头。

  但封不昼还是发现了异样,他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语气古怪地问:“你脸红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江:是火,火烤的!

第4章

  当夜,两人宿在野外,江灼倒不想搞什么小动作,但封不昼拗不过内心担忧江灼着凉的想法,于是二人挨在一处睡去。

  此地离摄山较远,江灼醒来后与封不昼合计,既然已经离家,不如索性去云游四海,他们二人生于天地之间,却未曾游览过秀丽河山。

  封不昼自然是愿意同江灼一道的。但他又纠结于两人间不容世俗的感情,期望于江灼的伴侣是那极好极好的人,而不是他这般杀孽太重,横看竖看都不算不得好人的,他只能做守卫江灼的刀,并配不上江灼。

  封不昼僵立着,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江灼等了许久,不见他回答,又没那看透人心的本事,便只能出下下策。

  他翻身上马,用力一夹马腹,向前方奔驰而去,冷风中留下一句:“听闻岭南阴雨连绵,真是个尸横遍野的好天气。”

  封不昼脑中来不及细想这话是真是假,身体先一步动了,绝世无双的轻功,只足尖借力于草木,不过片刻便追上了江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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