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帝王后我翻车了 第25章

作者:粒非痴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所以刚才,贺戎川他,在自己锁骨上……亲了一口?

  他这是把自己当成别的什么人了么?他的旧情人之类的。可如果是旧情人,衣服都扒了难道不应该再来点生猛的,亲锁骨就完事了?

  被个男人亲了一口,池奕丝毫不觉得别扭,反而十分庆幸。只要不杀他,让那个暴君从头到脚啃一遍他都不介意。

  只是……贺戎川为什么看得见他?还能跟他说话?

  池奕:系统你快出来,快告诉我是不是金手指失效了?

  系统:宿主的金手指一直都很好用,而且很粗哦。

  池奕:粗你个大头鬼,我问你,是不是原书主角在某些状态下,就算我在主角光环之内,他也是能感觉到我的?比如在他意识不清半梦半醒的时候……

  系统:意识不清半梦半醒……嗯,是能感觉到的哦!

  池奕:那是不是等明天他睡醒了,我就没事了?

  系统:如果宿主说的“没事”是指没有被暴君弄死的风险的话,那一直是有事的哦。

  池奕:……好了你可以滚了。

  他把这事捋了捋,所以贺戎川刚才听见了自己的骚话,想拿自己出气……可做了半天要吃人的样子,最后却只在人身上亲了一口,这算怎么回事?

  难道亲一口就可以出气的么?

  还有那句“朕有时候真想杀你”是什么意思?后面是不是省略了一句“但现在不能杀”?为什么不能杀?暴君终于意识到自己对他有用了么?

  脑子里乱成一团,池奕只希望他明天睡醒后把这些事都忘了。他再不敢靠近那人,系好衣裳,窝在离暴君最远的地方,靠着墙角睡了。

  ……

  第二天一早,池奕醒来发现自己正安安稳稳躺在床上,盖了厚厚的被子。他这才看清床头放着一壶酒,杯子里的被人喝了一半。

  难道昨夜那个神经病是因为喝醉了才抽风的?可这壶酒还有大半,也没喝多少啊。

  等等……贺戎川喝酒了?

  他先吃了饺子里的药丸,过了一段时间才喝酒,这能管用吗?

  这时杨顺掀帘入内,满面堆笑道:“池公子醒了?早给您预备下了,就在这里沐浴吧。”

  “沐浴?大早上的?”

  “陛下说了,昨夜折腾得狠了,池公子身上不干净,让奴才们提前备下热水,您起了便好沐浴。”

  池奕咀嚼好几遍才听明白这话,震惊之余,低头看看……

  自己现在回到了刚穿来时的果盘状态,除了一条大裤衩子之外,浑身上下没有一片布!

  昨夜睡下时明明只把贺戎川的上衣给扒了,自己是穿好衣服睡的,难道是贺戎川醒后把自己也给扒了?等到,刚才杨顺说什么……

  “杨顺,”池奕轻咳一声,故作镇定,“你不是一直知道吗?我们俩的关系……嗯,那都是做给人看的,不是真……”

  杨顺笑得愈发灿烂,“奴才知道,以前是做给人看,以后就是真的了。”

  池奕闻言当场石化,他是认真的吗?!

  余光里是自己身上光滑的肌肤,流畅的线条,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所以昨夜自己睡着后,贺戎川醒来,把自己扒光,然后……

  不、不会吧?!

  动了动手脚,好像也没哪酸痛,却被自己生动的脑补吓得魂不附体。池奕战战兢兢地洗了个澡,穿上衣服就往征怀宫跑。

  还是得当面问个清楚……

  跑到了又记起今天是朝会的日子,他只好担惊受怕地在宫里等了一上午,贺戎川才姗姗来迟。

  看到这张脸,池奕情不自禁想起昨夜这人把自己按在床上的凶狠模样,那复杂莫测的眼神,除了恐惧,也给了他其它一些难以言表的微妙感受。

  “陛下,那个……”他垂手立在一旁,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而贺戎川似是才注意到他一样,随口道:“杨顺同你说什么歪话了?是朕吩咐的,以后连他也瞒着。”

  池奕一愣,片刻的释然后,突然又很生气。

  这家伙是故意让人和自己说奇怪的话,然后躲一上午,专门吓唬自己呢吧?!

  不管是不是,他也不敢抱怨。不然要是对方搬出昨晚自己和婉嫔合伙干的事,或者质问他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那就不好玩了。

  于是他朝那人摆了个难看的笑,“嗯,昨天忘记做布丁了,我现在去……”

  “过来。”贺戎川没再看他,径自坐下,将桌上一本文件往前推,“这是你要的旨意,盖了朕的私印,你先拿给徐检看过,但不必在他手里走明路,还是你来用。”

  这话题转换得有些快,池奕上前接过那东西,发现桌上放着自己写好的为史烈开脱的草稿。

  这东西自己是放在盒子里的,贺戎川为什么会特意去翻桌上的盒子?池奕展开手上文件,里面竟几乎将自己的草稿誊抄了一遍。

  他迷茫地抬头,对方却生硬转身,“此人杀了有害无益。”

  池奕惊呆了,这真的是书里那个暴君?暴君不应该看谁不爽就杀谁么?还会考虑利害关系?

  他没兴趣揣度贺戎川的动机,反正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就好。他恭恭敬敬一拜,补了两句“定不辱命”之类的话,便向外走去。

  却听见身后低低的话音:“在外收敛些,你胡言乱语,坏的不是朕的声誉。”

  池奕心头一颤,脚步微顿,“我没事的。”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谢谢。”

  ……

  每月月初,宣威将军徐检都会在中央军操练之处观看半日,再留半日向众人训话。

  烈日当空的午后,百长以上的士官聚集在点将台前,徐检在亲兵簇拥下上台。与往日不同的是,台上边角处站了个着白衣、戴枷锁的人。

  徐检敷衍几句循例的话,忽而话锋一转:“近日营中流言四起,虽说拙劣至极,竟果真有人轻信。幸而捕获始作俑者一名,今日当众处刑。”

  他说完便站到一旁,两个亲兵将那戴枷锁之人押上来跪着,那人嘴里塞着布,神色激愤,极力要发出声响,也不知是想喊冤还是骂街。

  一名亲兵高声道:“什长史烈,毁坏财物,蓄意嫁祸,散播流言,诬蔑朝廷,依军法当处斩。”

  台下一阵低语,众人神情复杂。几名亲兵全然不顾,卸去枷锁验明正身。徐检掷出令签,缓缓道:“望诸位引以为戒,今后再生谣言,亦如此例……”

  明晃晃的砍头刀举到空中,停了半晌,才等来将它打歪的石子。

  “慢着,刀下留人——”

  帮池奕扔石子的小兵迅速躲起来,只显得他一人英姿勃发。今日池奕特意着全套官服,博带峨冠,面目清朗气度豪爽,笑容明如艳阳。

  “徐将军恐怕尚未听闻,昨日刑部才颁发新规,令各衙门判处死刑皆须上报,由刑部复核、陛下勾决,方能执行。结果今日你便私自杀人,这是驳谁的面子?”

  池奕朗声说着,从众人自动给他让开的路踱到台前。死刑复核的方法也是他从史书中借鉴的,虽然这么做无法阻止贺戎川让暗卫下黑手杀人,但至少制度看上去更人性化。

  “池公子。”徐检朝他拱手,并未多言。而一旁的亲兵则不屑道:“刑部的规矩,又碍不着我们中央军。将军按军法杀人,你管得着么?”

  池奕道:“刑部的规矩适用全国,中央军自然不能例外。不过,此案之前是我在查,顺便就给报了上去,结果事涉宫里,上头重视,料想徐将军会杀人,所以今日特降恩旨。”

  他登上点将台,立在正中央,双手捧出一份文件。徐检跪着接了,自己快速看过一遍,又交给旁边几名将官传阅。

  “写的什么?”下头有胆大的问。

  池奕收敛笑容,面向台下众人,字正腔圆开口:“史烈虽死有余辜,但他幼失父母,此行也是出自孝义,其情可矜。况且这谣言荒唐,便是在营中流传,想必也未有什么人受到蛊惑。”

  “定罪,既要看行为,也要看后果。正好这里这么多营中将士,我便问问,你们中有多少人信了史烈的话,认为饷银遭到克扣,并且送去了宫里?”

  池奕抬手朝台下比划,“信了的站我左边,不信的站右边,将信将疑的站中间,我看看比例。”

  众人面面相觑,他便重复两遍,人群渐渐向他右边移动。

  这样明着问,自然无人承认信了谣言。

  池奕见状颔首,“看来此人的谣言并不高明,也没什么人信嘛。既然后果不严重,那自然讲求宽仁。徐将军,如果去掉诬蔑朝廷一条,只算盗窃、栽赃、传谣几件事,该判个什么?”

  徐检望向兼管刑狱的郭遇,他道:“按照军法,轻可杖四十,重则八十。”

  池奕重新露出明朗笑意,朝徐检拱手,“话我带到了,旨意是给徐将军的,您自己定夺吧。”

  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仿佛自己就是来传话的。

  直接释放史烈固然容易,但刻意施恩的痕迹就太过明显。这样一搞,放人的决定更像是民主投票的结果,明面上好看一些。而且所有人都当众表明不信谣言,这事就像是被盖了戳,即使尚有人心存疑虑,也翻不起浪了。

  其实这事不必如此麻烦,贺戎川交待的话里也没这么多意思,这都是池奕自己鼓捣出来的。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定要绞尽脑汁,将事情做得周全。

  大约是因为任务结果和他的小命绑定在一起?嗯,就是这样吧。

  徐检望着他背影消失,便瞩目台下,众士卒都在低声议论。

  他将池奕给的公文递予亲兵,掐头去尾当众宣读一遍。读罢,自己接下话头:“现已查明,史烈所传谣言无人相信。本将依旨意及军法裁夺,人犯杖六十,黜为庶卒,停发粮饷直至与所毁财物相抵。其余不论。”

  砍头刀换成了大杖,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

  接着,徐检绕到台下,站在队伍最前,话音缓和下来:“此事并非针对史烈一人,而是关乎整个中央军。回去若有人问起方才情形,照实讲述便是。”

  徐将军威信颇高,大家纷纷附和。还有人实在好奇,却不敢站出来,只在人堆里偷着问:“刚才那个池公子是什么人啊?莫非是前些日子传的,宫里爬床的男宠?”

  徐检眼尖,一把将那说话之人拎出来。他在士卒面前从不拘束,直接一个巴掌糊在那人脸上,“池公子是中央军的恩人。”

  ……

  临近傍晚,挨了六十杖的史烈被送回营房。同屋之人都听说了点将台的事,纷纷近前帮他收拾上药。

  “哎,史大哥,你这六十杖是结结实实打的吗?轻还是重?”

  趴在床上的史烈还没倒过气来,便被另一人抢了话:“看上去只是皮肉伤,应该不重。再说谁敢重啊,你们没听下午那情形,倘若打坏了,是会出大事的。”

  “小史,你说你本来好好的,为何去传那些话呢……咱们这位皇帝陛下的脾气你也知道,这是自寻死路啊!”

  “是啊,你被抓走的时候,我们都以为这么大的罪名,不是凌迟就是剥皮,谁料到还能捡回命来……”

  “嗐,人家什么脾气咱哪知道,不都是道听途说。以前死过多少人我没见,就见到史大哥还好好地活着,我就不信那些话。”

  “还敢议论这个,小心让人听去,也打你们六十杖。我们这些小卒子,闷头打仗就是了,琢磨这些难道想造反?”

  ……

  “议论也无妨。”房门吱呀一声推开,这时的池奕已换上便服,满面春风地进来,“打胜仗靠的是每个小卒子的士气,而士气靠的是忠心,忠心靠的不就是议论。”

  除了瘫在床上的史烈,其余人都起身给他行礼。偷偷说坏话被听见,神情颇为尴尬。

  “单独说几句?”池奕来到史烈面前,扫了其他人一眼,突然摆出傲娇脸,“你们出去议论,别让我听见,我不爱听。”

  这才是一个恋爱中的男人听到自家老公被议论时的正常反应。几人果然被他逗乐,退出屋子。

  池奕看看那趴在榻上的人,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全然没有上次的愤慨决绝。他粲然一笑坐过去,“我得跟你说清楚,你的命不是我求来的,本来就没人要杀你。”

  “之前答应了你两件事,还剩一件。但陇州积弊并非一日两日,须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