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帝王后我翻车了 第70章

作者:粒非痴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池奕:……

  他记得那夜在人家怀里窝了很久很久,久到对方以为他睡着了,便小心将他抱回他自己的房间,轻放在榻上,甚至给他掖好了被子。

  他还记得最后,那人俯下身贴近他的脸,似乎想在他什么地方亲一口,却到底是停顿良久,起身离去。

  他以为那句“回京城再罚”不是认真的。

  贺戎川抱他的那个姿势,分明就是要将他捧在手心,怎么舍得罚他?

  可理智上知道,自己先是背叛出卖,再是逃跑,还有在主角光环里调戏暴君,每一条拿出来都够他以原书中最惨烈的方式死去,又怎么可能不罚?

  果然,进了皇宫下了车,贺戎川路过他身边时停下来,转头问王禄:“新牢房建好了么?”

  “才建好的,这便能用了。”

  贺戎川点点头,目光落到池奕身上,静默良久,沉声道:“朕还是第一次为一个人建一间牢房。”

  池奕差点没站稳。

  “带过去吧。”贺戎川不再看他,侧过头淡淡吩咐王禄,“……让牢房的奴才掌好分寸,朕要活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思想很危险,总想看晋江不让写的东西=。=

第90章

  池奕又一次被带到了大内牢房。

  以往被抓来这里时,都会有人带他在阴森恐怖的牢房之间转两圈,然后送他去一处敞亮的屋子过舒舒服服的坐牢生活。后来他才想明白,那几次是因为贺戎川生他的气,又不想真伤到他,于是只好用这种方法吓唬他。

  所以这次还是……吗?

  这次池奕并没等到什么敞亮舒适的屋子,他被送到了一间愈发阴森的牢房。那牢房建在水上,用石板围了个滴水不漏的空间。他一走进去,身后门就关死了。

  这屋子只有卧室大小,暗淡灯火下,他看清屋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有的他在原书里见过,是暴君用来审讯犯人的,有的看不出来怎么用,只看到了上面锋利的尖刺和刀刃。

  池奕不寒而栗,下意识地缩了缩,这些东西是要往自己身上招呼?以前自己受点小伤,那个暴君都要心疼好久,就算后来自己抛弃他逃跑,他现在就真能下得去手?

  转念一想,暴君屠杀无辜平民的时候眼都不眨,又怎么会对他池奕有什么特殊的怜悯。

  王禄见他盯着那些刑具,哼了一声道:“池公子对它们很好奇嘛,不急,都是要试一遍的。就是你这细皮嫩肉的,陛下要活的,还真不好办。”

  池奕本来就被这环境吓得不轻,听他这么说又是浑身一颤。王禄用眼神点了不远处的一件刑具,吩咐旁边两个小太监:“去给他捆上吧。”

  小太监们立即朝池奕扑来,他本能地挣扎,对方却强行将他拉了过去。那刑具是一块石板,池奕被脸朝下平放在上面,四肢都被绑住。

  只有脑袋能动的人抬头望着刑具堆里的藤条皮鞭狼牙棒,觉得这个姿势大概是要扒了他的裤子用某种工具打屁股。池奕想象力丰富,连狼牙棒扎在身上血珠迸溅的感觉都假想出来了。

  他不禁记起自己刚穿来的时候,也曾设想过被暴君弄死会是什么场景,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可能池奕这个角色注定就是炮灰,原书里死得早一点,而他拖了这么久,最终也还是类似的结局吧。

  电光火石间,他有了一番参透生死大彻大悟的思考。一个小太监往他眼睛上蒙了块布,挡住他视线,然后他感到自己左手手腕被尖利的东西划了一下,似乎擦破了皮。

  接着便听见水滴在地板上的声响,很难不让人以为是自己的血。

  王禄道:“池公子若是尽早招认罪行,便给你止血。倘若一直嘴硬,这血便一直放下去,你会渐渐无力,发冷,昏厥……”

  池奕原本还陷在恐惧中,听到这里便嘴角一抽。

  这个坑人的刑罚原书写过啊!当需要审讯一个人,却不能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时,就把他的眼睛蒙起来,给他听水滴声,让他以为自己在被放血,就会被吓得主动招供。

  莫非贺戎川建这么个看上去可怕的牢房,只是为了吓唬他?

  但按照原书的说法,被“放血”的人会在一两天之内逐渐陷入恐惧中,最后情绪崩溃。贺戎川难道想看他情绪崩溃?这么狠?

  池奕决定先睡上两觉,反正要用一两天才能把血放干净然后虚弱害怕。

  他把脸贴在石板上,这才发现绑自己的绳子触感不太一样。他不久前才在淮王府被绑过,那绳子很硬,也将他勒得很疼。可现在这绳子好像是特制的,虽然捆得也结实,但质地柔软许多,并无任何不适。

  还是皇宫好,连捆犯人的绳子都比别人高端。池奕如是想。

  他只趴了几十分钟,王禄就开始在一旁大惊小怪:“池公子,你的血已经流了满地了,再不招认可就昏过去了!”

  池奕憋住笑,这么快就开始审问,看来某人想看的并非自己崩溃,那他希望自己怎样?

  他思考了一下对方期望的反应,然后摆出一副被吓到的表情,哭号道:“头好晕……快、快帮我止血,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那你便说说,都犯下了什么罪行吧。”

  池奕搞不懂问这话是想审出点什么来,“我受奸人指使潜入宫中,接近陛下欲行不轨,败露后还逃走。”没了吧?

  “逃走又如何?”

  “嗯……”池奕回忆了杨顺跟他说的话,“大概是,给陛下丢人了?”

  “还有呢?”

  “……还有陛下记恨我违逆他的意思?”

  “还有?”

  “还有啊?那就……跑出去被人抓住会泄露宫中机密?”

  “还有吗?”

  “……”

  池奕使出大学时写政治课作业的本事,为自己逃跑这件事赋予了无数个意义,可无论他怎么说,王禄就是不满意。

  这时传来开门声,接着又是一句:“还有呢?”

  这是……贺戎川的声音?

  池奕见他来了演得更欢,夸张地抽泣几下,带着哭腔道:“我就想到这么多了,都说出来了,到底想让我怎样……你不能这样,你说过不杀我的……”

  脚步声停在身边,池奕感到那人盯了自己片刻,扬声问:“朕不能怎样?何时要杀你了?”

  “你让他们放我的血……若我说不出你想要的答案,不就会杀我么。”池奕委屈巴巴楚楚可怜。反正也没人真放他的血,还不是随便编。

  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贴在石板上的头,透过布条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那人俯身道:“倘若朕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你待如何?”

  池奕一僵,隐隐感到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贺戎川贴在他鬓边,一字一句咬出:“你冤枉了人,要如何偿还?”

  那话音灌进他耳中,激得他浑身一阵酥麻。池奕克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马,无奈道:“我犯下那么多罪行,如今陛下要我怎样,我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毕竟小命捏在人家手里。

  然后是一声轻笑,“朕要你怎样你都肯?”

  这话让池奕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好,只能木然点了点头。

  对方似乎终于满意了,起身解开束缚他左臂的绳子,将那手腕往他脸上贴了贴,表示确实没有放血。池奕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大概是刚才演得太夸张了,贺戎川看破不说破,才在言语上占了自己便宜。

  池奕想用解放出来的手去扯眼睛上的布条,却被对方止住。贺戎川捏着他的手心,将那只手按在自己身上,似乎是胸口的位置。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脸颊,指腹在他眉眼间反复描摹,只是不肯解那布条。

  这个姿势保持了许久,久到池奕快在他手里睡着了,才听见一句晦暗莫辨的:“逃走的后果,你漏了一件。”

  池奕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等了半晌,却什么也没听见。

  气氛有些尴尬,那人忽然放开他,转身便走。

  就在他离开的这刹那间,池奕明白了什么。他扯下布条看向不远处的背影,脱口道:“……还会伤你的心,对么?”

  那个背影肉眼可见地一晃,没有转头,用极为不自然的语气吼了句:“胡说八道些什么。”

  王禄见他歪歪扭扭要走,便问:“可否将池公子放下来?送到哪去?”

  贺戎川重重咳了两下,“……绑起来!”

  牢房的小太监们十分听话,真的找了个架子把池奕绑起来,仍然用的是那特殊质地的软绳。池奕本以为贺戎川能把他扔在这十天八天的,没想到当天傍晚,这家伙又过来了。

  贺戎川径自坐下,扫了一眼架子上的池奕,转头问王禄:“此人勾结外人祸乱宫闱,又越狱潜逃,按照宫里的规矩,该是怎么处置?”

  王禄道:“是该处死的。”

  “如何处死?”

  “凌迟,剥皮,用锅煮均可。若不想那样费事,直接打死便是了。”

  “直接打死?这个方便些。”贺戎川走到堆放刑具处,随手取了一根皮鞭,沾上盐水,来到池奕面前。

  他将皮鞭弯折起来,挑起池奕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儿那张脸,勾起一边唇角,玩味道:“朕要处置你,你认不认?”

  池奕被他盯得发毛,也不知道这话几分真假。那弯起来的鞭子沿着他脖颈落到身上,有意无意地擦过腰间敏感处,弄得他整个人不太好。

  这人怎么那么喜欢摸他?因为以前在主角光环里忍太久了?

  他一瘪嘴道:“我认,但我只认陛下您来罚,我要您亲手打死我,给您出这口气。”

  那模样可爱又可怜,池奕眨巴着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却只见他侧过身摇了摇头,喃喃叹道:“朕竟有一日被人这样拿捏……”

  他将手里的皮鞭抛给远处的王禄,“打吧,狠狠地打,打死为止。”

  王禄应了一声,然后不知从哪拉出一辆推车,上头立着个布做的人偶,画了池奕的脸。他举起鞭子,卖力地朝那人偶抽去,发出沉闷声响。

  池奕:……

  他们这是在搞什么!暴君的心理年龄是不是有点低?!

  贺戎川缓缓上前,整个身子贴他很近,嘴唇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话时,热气喷在他耳垂上:“朕打你疼不疼?”

  池奕感到一股电流从耳朵贯穿全身,从头到脚都躁动不安起来,他脸颊浮现红晕,吐出的东西根本没过脑子:“陛下……疼,轻点……”

  贺戎川面色微变,随即掩去微妙的狼狈,轻笑一声,再次贴近,突然用力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疼?”

  接着,这氛围就被王禄破坏了,他推着那人偶过来,布料已被鞭子抽碎,里头的棉花漏得到处都是。

  “回陛下,打死了。”

  池奕目瞪口呆地望向那个无辜的人偶。所以……这东西是替他死了一次?

  贺戎川若无其事侧过身,“打也打了,这两件事便过去了。”

  “那可以放开我了吗?”池奕两眼放光。

  不料贺戎川一抬手,刚好擦过池奕腰间方才那块地方,却摸完就走,自顾自坐到一旁,“但是,你这几个月来冒犯朕,方才还冤枉朕,这也得罚。”

  “这……应该轻一些吧?还、还打吗?”池奕瞬间切换到认怂模式。

  贺戎川从王禄手里接过皮鞭,随手把玩着,“是轻一些,不打了。这种事该罚些别的。不是说——朕要你怎样都肯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贺:朕表白,必须要在对方看不见的时候,说话只能说一半,如果对方补全了另一半,就说他胡说八道,再把他绑起来。

  小池:你老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