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在古代搞城防 第33章
作者:大珍珠
许克忠被他这一套操作弄的直眼,他道:“阿诚,要不你再把地租出去,现在也是来得及的。”他没好意思直说,种不好就别瞎弄糟蹋粮食和地了。
季诚但笑不语,他从小就在农村长大,现代务农的技术已经是多少代农人总结的经验。
这个时代的农家肥还都是以粪类为主,自家菜园都不够用,田地里的就更不够了。
季诚把用秸秆和灶灰发酵做肥料的法子,死缠烂打的交给了许克忠,之前老头还十分不愿,在看完他家郁郁葱葱的菜地后,便不耐烦的说了句‘早不说。’
书院开讲之前季诚打算把家里的八亩地全都翻完,就算有牛拉犁耙种地也是十分辛苦的,一天下来季诚的脚上全都起了泡。
晚上林悠拿着绣花针,挑破的时候心疼的直往那脚丫子上吹气,他道:“诚哥,咱家现在有积蓄了,这地不行就不种了吧。”
自从林悠到了季诚这里根本就没干过重活,养得嫩葱一样的手指,不清不重的揉着他的脚丫子,季诚满心欢喜,这孩子这么喜欢我么,这大脚板他也不嫌臭。
之前他也没想过不过半年的时间,家里的钱在这个小村庄里就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他道:“都已经收回来了,还是把今年种完再说吧。”
“万一,明年你当上了举人夫郎,咱们这地就肯定不种了,”脚上的酸痛被按的舒服,季诚眯着眼睛,倒在炕上道:“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给你买两个丫鬟指使着用。”
举人夫郎,他现在是秀才夫郎每天都跟做梦一样。他倒不是不相信季诚能考中举人,只是这倒数第三的名次,想考中举人得要何年何月。
还有那丫鬟小厮,那完全是大户人家的做派,他们家的日子才刚有了起色,可不能托大,林悠道:“就咱俩好好的过好日子就行了。”
季诚瞧着低眉温顺专心给他摁脚的人,心里别提多喜欢了,他拉着林悠道:“以后你老公我肯定让你过好日子,先别摁了,陪我放松放松。”
“哎,揉脚了,我还没洗手!”
“偶尔一次不洗也没关系。”
... ...
第二天犁地的时候杨槐看着他阿诚哥,时不时的往大腿根上挠,忍不住问道:“阿诚哥,你裤子里进虫子了?”
... ...你才裤子里进虫子,季诚后悔昨天没让林悠去洗洗手。他这脚丫子就算是犁了一天地臭点,也不至于真菌那么多啊。
靠!痒痒死了!
“杨槐,你娘还些了没,”杨阿婆过完了年,身体就越发不如从前了,虽然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但好像又要躺在床上。
杨槐每日忧心忡忡,自从小雁村的那个人说他哥死了以后,他娘看似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还是老样子,可能是春天燥热,晚上总是咳嗽,”杨槐在前面牵着牛道。
季诚正了一下犁耙说:“今天地里的活能结束,用牛车拉着你娘去徐掌柜那再瞧瞧!”
“知道了,阿诚哥。”
杨阿婆的病是老毛病了,在现代类似肺气肿一类,徐掌柜给换了一贴药之后又叮嘱了一番。回来的时候杨槐的状态明显要比前几天要好得多,跟着一起回村的还有快马从京城赶回来的张勋。
据张勋说齐王在喝了这高度就之后大为震惊,这高度酒市面上根本没有,想让季诚进京一趟,为他酿制一批高度白酒。
说是下月有他国使团进京,这白酒可以作为国礼与他国交换,请季诚务必过来,至于书院的事,齐王给他准备了一位颇有才学的老先生给他单独授课,若是酿完酒之后想接着留在京城也可。
季诚怎么的都觉得不太对味,想要白酒,那他在豫州就可以酿出上百斤,那犯得着非得进京城。
正在犹豫之际,张勋故作神秘道:“你知道殿下给你找的先生是谁吗?”
“谁,”季诚问。
“是黄山书院的卢老先生,他老人家这些年教出来的进士少说也有十几个了,”张勋向后靠了靠,满脸自豪道:“这也就是我家殿下,要是别人他老人家是万万不能出山的。”
就为了白酒,能许下这么大的利,季诚更不敢相信了,他狐疑的看着张勋道:“张大哥,咱们兄弟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你说话说齐王殿下让我进京到底是因为什么?”
张勋心里暗骂,这小子心眼怎么这么多。他哈哈笑道:“在你眼里这白酒容易,但你可知这东洲大陆,高度白酒闻所未闻,绝对的独一份,谁家不想要。”
“你去了京城,过了齐王殿下的府门,这天下还有谁能动你,”张勋倨傲道。
他怎么记得前几个月,这位齐王殿下的帖子连小小的通判府门都没能敲开,张大兄弟你莫不是在吹牛。
见季诚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张勋道:“你不用想那么许多,只管去京城走一趟,大哥我坑不了你,”末等的秀才谁又在你身上图什么呢。
“豫州到京城路途遥远,张大哥还是容我再多想想,”季诚看着远处的林悠道。
张勋腹诽,这怕夫郎的完蛋玩意。
当晚季诚就去了许克忠家商量了这事,许克忠也只是个乡下秀才,并未给出什么实质性的简易,只是有一点,这当今皇上年逾五十,太子也在年前被废。
若是要去了京城切莫卷入皇家之事里。季诚想这可太看得起他了,说难听点他就一个穷酸秀才,还掺和人家皇储一事。
就说这齐王可能都是哪根筋搭错了,让他上京。
但这教出了十几个进士的老先生,倒是比较吸引他,这齐王倒是会对症下药。
去趟京城又何妨。
他和张勋说好了只去一月,待白酒酿好了,他想试试和那老先生合不合拍,若是在学业上多有进益那就在好不过了。
林悠对京城之行充满好奇,但还是惦记着家里的鹿和庄稼,他收拾着衣服道:“诚哥,咱们再回来家里的玉米该出苗了吧,还有小鹿等回来了,它会不会就长角了呀?”
“庄稼都交给了二叔,鹿长角得好几年呢,”他想起之前忽悠林悠,鹿角能卖钱的空头支票,笑着道:“衣服带够就行,把家里的钱拿上一半,其他多余的就别带了。”
不带不是又要花钱,林悠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季诚常穿的鞋又放里两双。这边夫夫俩正收拾着行礼,院子的大门就被砸的哐哐响。
俩人对视一眼,这大半夜的谁能这么着急的敲他家的门,季诚站起来道:“我去看看,你在屋坐着别出来。”
“嗯,”林悠听话的点头。
“阿诚哥!阿诚哥!我娘吐血了!”杨槐拉着季诚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跑。
一屋子的血腥气,把季诚吓了一跳,杨阿婆像个纸糊的人一样,面如色槁的躺在床上,被褥和地上各有一大滩血。
第50章 “阿诚哥,我娘!阿……
“阿诚哥, 我娘!阿诚哥我娘怎么办啊!”杨槐泪如雨下焦急的扯着季诚。
季诚道:“别慌,我这就去套车,你收拾收拾咱们进城。”
他回家跟林悠打了声招呼, 马不停蹄的就拉着杨槐娘俩往城里去,这个时辰城门肯定是关着的,他拿出郭大帅的拜帖,守城的将领没有二话直接派了几个人护送着他们到了合济堂。
这郭大帅的拜帖就是比某王爷的好使多了。
深更半夜的把徐掌柜叫醒,季诚还没来得及致歉, 徐掌柜已经捏着牛车上昏迷的杨阿婆开始把脉。杨槐和季诚都紧盯着徐掌柜那沟壑纵横的脸。
过了好一会,徐掌柜语气沉重地道:“还有一两天了。”
闻言,杨槐直接跌坐到了地上。自己缓了一会后, 站起来给徐掌柜磕头道:“徐爷爷,你诊错了是不是,我娘、我娘还能好的,之前她都站起来, 还能给我做饭呢。”
杨槐扒着徐掌柜裤腿,浑身直哆嗦:“我娘,我娘她还没看我娶媳妇呢, 她说要抱孙子的, 她不会死的是不是。”
“徐掌柜, 我有钱,我有钱给娘医病的,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娘!”说着杨槐就开始咚咚作响的开始磕头。
“杨槐,”季诚看不下去了,托抱着他起来。
可这会杨槐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死死的拉着徐掌柜, 拽都拽不开。
医者医百病,却阻止不了生死,徐掌柜摇了摇头,对季诚道:“把人拉倒后院吧,明早差不多能醒,好好看着这娃娃。”
当初季诚和他撒谎说和杨槐是亲哥俩,虽然是假的,但这会杨槐能指望的大人也就季诚一个了。
他生拉硬拽的把杨槐整到后院,再把杨阿婆安顿到床上,感觉过了没有多久天就亮了。
杨槐两只眼睛连哭带熬,眼白通红的盯着他娘,这时候不论什么样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
不多时杨阿婆醒了过来,枯黄褶皱的手摸着杨槐的头发:“杨槐啊。”那声音轻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消散。
“娘!娘、我在,我在,”杨槐覆上那只抚摸他头顶的手道。
“这是哪儿啊,娘想回家,”杨阿婆眼珠浑浊,只看着他还在世的儿子道:“带娘回家吧。”
“嗯嗯!回家咱们回家!”杨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涌出眼眶。
杨阿婆躺到了自己家的床上,对自己儿子道:“杨槐,我想喝一碗白面疙瘩汤,你让阿诚夫郎给我做一碗。”
话是对着杨槐说的,可视线确是盯着季诚,待杨槐出去后,他做到床边轻声道:“杨阿婆,是有嘱托要告诉我吗?”
“阿诚,阿诚,杨槐还小,我们全家就剩下他一个人了,”杨阿婆的眼睛里好像闪着最后的光,把唯一的儿子托付到了他的身上。
“你已经是秀才老爷了,以后还会是举人老爷,还能...”杨阿婆剧烈的咳嗽,胸腔的震动好像整个肺都突出血肉一样,“阿婆求你,求你照料一下杨槐,让他给你家当牛做马就行。”
“可千万不要让杨槐,像他哥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季诚心头一紧,人世间的血脉亲情,如丝如缕,这老妇恐怕早就知道自己的大儿子回不来了。
“阿婆,放心从前我对杨槐什么样,以后也是什么,以后他的前程嫁娶我都会看着的,万不能让他叫坏人诓了去,”这时候,他也只能了人牵挂。
人的一生如大梦一场,或如草芥或如蚊蝇。
漫漫长路,把握好己心就不会走错路。
更何况杨槐这孩子沉稳有胆魄,长大了也是个能独当一面的。
一碗白面疙瘩汤杨阿婆只喝了一口不到,便再也咽不下去了,下身也开始排泄。人赤裸裸的来,走的时候也要把身上的东西都交回这世间。
杨阿婆一口气吊着熬到了子时,一辈子的心血只剩了下了薄薄一层,这薄薄一层看着自己的儿子,汇成了一点,积蓄了所有的力量,拽着杨槐道:“杨槐!杨槐!我的儿子...把娘埋在你爹身边,以后就能日日看着他们了。”
“以后就能日日看着他们了。”
呼出了最后一口阳间气,杨阿婆垂下了毫无生机的手臂。
季诚牢牢捂着林悠眼睛,不让他看这天人永隔的残酷一幕。
杨阿婆死的不算突然,毕竟病了这么多年。可她去年明明已经能站起来走路了,却又因为太过悲痛生生的切断了自己的生机。
直到把杨阿婆安葬了,他们也没人提起,杨阿婆临去的时候说,‘日日能看着他们,’这里面有没有杨勇。
谁也不知道,这个走个路都要柱个拐棍喘三喘的女人,是什么时候去的坟茔。
有娘在就算飘落人间也尚有归处。
季诚陪着杨槐在家过了头七,他家再没有别的人了。他不放心把杨槐一个人留在村里,就带着他一起去了京城。
从豫州进京需要走上三天的管道,在走三天水路,两天陆路,一共不到十天的路程才能到。光是这三天的管道,颠簸的马车就晃的季诚吐得肝肠寸断,到了水路吐的人就换成了林悠。
等他们终于熬到距离京城还有三百里的管道上,季诚看着脸颊上都没肉的林悠,实在是后悔出来这一趟,他对张勋道:“张大哥,还有多久能到。”你没看见我夫郎都瘦了么。
从船上下来他都快问了八百遍了,问的张勋脑壳都疼了,他无奈道:“要是骑快马,从豫州城五天就能到京城,眼下还得要有三天的路程。”
谁让你非要把媳妇也带上,这会知道心疼了。该!
他这一个时辰能问两次的频率给林悠都弄的不好意思了,他拿着水袋喂了季诚一口道:“诚哥,你喝点水压压,杨槐再给你诚哥拿个酸果子。”
杨槐用极其看不上的眼神瞅着季诚,这人一会摸摸夫郎脸蛋说瘦了,一会说以后不让你遭这罪了,可明明吐的最多的还是他自己。
张大哥都让他出去骑马了,他非粘在车里,非得粘在人家哥儿身上不可。
四月份的管道上杨柳抽芽,野桃花开的满山。林悠摇着季诚的袖子惊喜道:“诚哥!你看,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