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在古代搞城防 第58章

作者:大珍珠 标签: 灵魂转换 生子 布衣生活 穿越重生

  这时候季诚撩帘进来,道:“大哥,兵马已经整顿完毕,”他看了眼椅子上的人,点头示意道:“一路劳顿,大哥还是去歇歇吧。”

  “我不急,阿诚赶紧把大夫叫进来,”郭啸风说。

  待季诚出门徐晨便不怀好意的挑眉道:“你什么时候,认了这么个弟弟,他那刀法好生了得。”

  “那不是我弟弟,”郭啸风没好气道:“那是我弟婿。”

  “你弟婿?”徐晨惊讶道:“就是肃亲王世子?”

  “啧啧啧,好家伙,”徐晨煞白的脸浑身发冷也没拦住他贫:“我记得小时候,你不说要有弟弟就嫁给我吗?”

  “怎么嫁给他了?”

  “嫁给你?嫁给你成天在直隶啃大煎饼啊,”要不是看他一身伤,他早就踹过去了,郭啸风道:“我这弟婿可不是一般人,我劝你我弟弟的主意你好是少打。”

  大夫撕开徐晨的外衣,胸膛上后背上遍布着大小不一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徐晨小声嘟囔,“谁知道,你那弟弟是不是长的牛头马面。”

  “你这弟婿看着着实不错,你跟他说说他那刀法能不教教我。”

  “你他娘的才牛头马面,教你干...”徐晨的这一身上,饶是在战场上长大的郭啸风也不忍心再和他斗嘴,他道:“你好好歇着。”

  渭城不大突然之间要装下十万兵马,地方根本不够,好多士兵就直接睡到了大街上。

  季诚和吴青分到了一个屋里,奔波了这么多天好容易能踏实的躺一会。吴青扣着就算洗完了还带着酸臭味的脚丫子道:“阿诚,你不赶紧歇会,还在那写写画画些什么?”

  “给小林子写封信,”日头透过窗纸换做柔和的光,散落在季诚脸上。在死命的拼杀过后,一人一窗和谐静谧。

  吴青呆愣了半晌,才从昨夜的杀神跟今天的书生切换过来,他皱眉道:“小林子...?”

  “哦...你家世子殿下啊,”吴青一拍脑门,憨厚的汉子笑呵呵说:“当初你家世子还是我送回村的呢。”

  “嗯”季诚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吴青回想着那个瘦弱的身影,饶有兴趣地说:“当时陛下让我送他回家,当时战事吃紧也没多想,那想到你那夫郎竟然死活不愿跟我一匹马回去。”

  季诚想起当初他们从地震的岛上逃生,林悠也是这样,连跟他正面对视都会害羞。

  “我记得当时你说是你朋友,”吴青笑着说:“到了村口他就自称是你夫郎,我还想呢,是不是你俩小情人不好意思直说啊。”

  “我问世子,”吴青学着当时林悠的口气,凛然道:“我与季诚有情,倘若他从战场上下不来,那我就是他一辈子的未亡人。”

  吴青虽说也成了家,但总觉得自己和夫人之间可能一辈子都到不了感情这么深。

  他羡慕地道:“在乡下世子对你就如此情深,现在回了王府你也当了官,好日子在后头呢。”

  是啊,好日子在后头呢。

  季诚坐在案边脑补着林悠当时的情景、表情,脸上不自觉的挂上了带着蜜的笑。

  原来从他穿过来的那天开始,老天就已经注定好了,他们要在一起,要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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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渝攻破西南,大军压到渭城的消息,终于送到了梁烨的案上,朝堂上吵成一片。

  右相靳左元出列一副戚然模样说:“陛下,北疆北狄进犯,西南南渝已然攻破国门,前方阵线粮草吃紧,此正是家国动荡之时。陛下何不退后一步,跟南渝分治渭水两岸,好让大昭朝廷有喘息之机,如果不然北疆防线一破,大昭国祚危已。”

  此言一出刚刚吵闹的朝堂上瞬间一点生息都没有。

  “靳丞相言之有理啊,陛下,”靳左元身后一大臣跪地道:“大昭如今腹背受敌,何不暂时忍让将来再图黄图霸业!”

  “陛下!臣附议!”

  大殿上呼呼啦啦跪了一堆,梁烨气眼睛冒火脑袋钻心的疼。还未他发话,左相张云庭暴怒喝骂道:“靳左元!亏你贵为一国丞相,你这是要陛下葬送大昭的河山吗?”

  “好一个和南渝在渭水河畔分庭抗礼,你让渭水南岸的百姓怎么办,让他们沦为南渝的狗吗?你以为区区的渭河以南就能喂饱南边来的财狼,你怎知徐总督就守不住北疆的大同宣府!”张云庭越骂越气,脸比那茄子还紫,竟然脱下脚上的鞋子,直奔靳左元的脑袋。

  “你这窃国之贼,圣贤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张云庭一把年纪却中气十足,他大骂道:“看我不打死你!”

  兵部尚书高淇想拦却故意晚了半步,张云庭的鞋子正中靳左元的脸上,看左相动了手,平时跟右相串在一条绳上的官员立马上手,看似拉架实则别地里下黑手。

  见那边动了手,左相这边的人也不甘示弱,露胳膊挽袖子齐齐上阵。一群饱读诗书的高官大儒,平局年龄在五十岁以上的老头,在朝堂上扭打成一团。

  这就是他父皇留给他的江山,他的烂摊子,这就是他几个哥哥豁出命都来抢的朝廷,梁烨猛然站起,夺过太监手里的茶杯。

  杯盏碎裂的清脆之声,突然在大殿上炸响,梁烨勃然道:“都住手!”

  殿前失仪是多大的罪过,整个大昭的官员却扭打在一堆打群架,梁烨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平复了下心绪说:“刚刚都有哪位卿家提议主和的。”

  太常寺仆射赵彤站出来,沾沾自喜道:“回禀陛下,大昭国难当头,应当保存实力以图将来,臣提议主和!”

  “好,你提议主和,”梁烨淡漠的一张脸上看不出情绪,他道:“还有谁?”

  “我们与南渝分治两岸,不出两年必然能夺回领土,臣提议主和!”

  “臣附议!”

  大殿里皆是此起彼伏的附议声,张云庭见朝廷如此,全然不顾一朝丞相的仪态,直接坐在地上颓然痛哭。

  “既然各位卿家都同意主和,”梁烨站起来看着那几位主和的大臣道。

  “陛下!”高淇磕头高呼道:“若陛下同意将半壁江山拱手相让,那我们就是大昭的罪人,臣万死恳求陛下三思啊!”

  梁烨充耳不闻继续说:“众为卿家都是好样的,义和朕没这个打算,倒是几位主和的卿家,可以下去陪陪沿河无辜丧命的百姓了。”

  刚刚的几人还在为自己在新帝面前露脸,而自喜转瞬却听龙椅上的人说:“来人,把下面这个国贼拉到午门去立斩不赦。”

  刚才那个大臣登时六神无主,有的拉着靳左元的衣角哭求:“丞相,救救我,我都是顺着你说的。”

  更有甚者被直接吓尿了裤子。

  禁卫军无情的捂住他们的口鼻,把这些大臣拖出殿外。

  总算是清净了,梁烨呼了一口气道:“靳丞相年纪大了,脑袋难免昏聩不好用,从今日起就致仕回家吧。”

  “陛下!”靳左元在朝堂上左右逢源了一辈子,到老了却被皇帝撵回家。年轻的帝王眼睛里好像是有冰刀子一样的看着他,靳左元顿了下才道:“臣谢主隆恩!”

  “行了,”梁烨怎么看他都觉得眼睛疼,他不耐烦的摆手:“你现在就回家吧。”

  在梁烨还是个各方势力都排挤的皇子的时候,都敢砍了豫州知府的脑袋,更遑论现在国家战时,他又是九五之尊。

  就这几个搞事情的小虾米,撞他的枪口上必然是死路一条。

  “郭小将军,算算时日此时应该到了渭水,”梁烨道:“想来再有几日战报就会到,众卿家朕相信郭将军,也相信列位能和朕一起守住大昭江山。”

  “若再有提出义和者,斩立决!”

  季诚出征后林悠在家低沉了几日后,发现杨槐整日的在府里进进出出,叫过来一问才知道。

  杨槐拜了户部尚书苏铭为师,现在忙的就是前线的军粮,自此林悠就自发的投入进筹措粮草的队伍里。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世子身份有多么的好用,他只要给各家官太太下帖子,那些官太太就没有不来的。

  一开始他还扭捏着不好开口,到后来这些官太太见他就躲,你追我赶中他也渐渐品出了乐趣,整日的跟着京城的这些贵妇们斗心眼。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林悠仅凭一己之力就筹措了纹银两百万两,这堪比户部忙碌半个月的成果。苏铭看着一箱又一箱的银子和粮食抬进户部,乐得牙不见眼。

  他道:“世子爷此番为国为民,下官佩服!”

  林悠被夸的有些脸红,他道:“不必佩服,我怕诚哥在前线饿着。”

  苏铭:... ...合着你只想怕你男人在前线饿肚子,根本就没想过同样在直隶的郭大帅!

  “苏大人,筹措的这些银两和粮食都是各家的官眷花用上省出来的,”林悠声音不大,还含着一丝怯懦他道:“能不能跟皇帝哥哥说一下,给这些官员家眷弄些嘉奖什么的...”

  “这当然可以啊,”苏铭乐道:“国有战事,这些都是义举嘉奖的事下官去跟陛下说。”

  林悠想了想还是怕苏铭危难,他道:“那个...其实不用诰命什么的,就是有个好名声...”他好跟着这些接着扣钱。

  “明白明白,下官省的,”这口头上的嘉奖一点成本都没有,还能让更多人参与进来,何乐而不为。

  忙碌了一天林悠坐着轿子跟杨槐一起回了王府,季诚不在哪里都不能是家,空荡荡的季府让林悠觉得不安,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陪着老王爷。

  刚到进屋外头的大丫就喜颠颠的跑进来,“世子!老爷来信了!”

  光是听到信这个字林悠就蹭的一下站起来,他激动的抢过来大丫手里的信,手激动的有些抖,“你们先出去。”

  一个月了,未见其人未闻其声,林悠轻轻撕开蜡封,遒劲有力的字展现眼前,他轻轻的念着:“卿卿吾爱,相公在阵前一切安好,时刻谨遵夫郎嘱咐,分毫无伤安好无虞,只是心中时时挂牵。”

  “渭水湍急两岸山林耸立,风景似画,若将来得闲必要携你之手前来游玩,也好于你讲述为夫勇武功绩。”

  “渭水银盘再圆,无你在身侧终不能婵娟。”

  “卿卿吾爱,等吾归来。”

  阔别一月才得到那人消息,拳拳思念化作泪珠滚落在那信纸之上,林悠生怕这水毁了墨迹,连忙擦拭。

  这才看见信纸的最下边有一行小字,“小林子,相公好想你!”旁边还花了一只带角的鹿。

  那鹿被花了丑极了,要不是大雁村的家里养了鹿,他是怎么着也猜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有了徐晨的提醒,前方战报直接由郭啸风的人转送,战报经过几人的手抵达到梁烨的手中,他接的急切,这急切里不光有对战事安危的关心,还有一丝隐藏着的奢念。

  战报上把前线事宜细细交代,南渝兵马已于十日前就已经退到渭水南岸,大军横渡渭水吃了好些苦头,梁烨看到这里的时候心头一滞。

  渡过渭水他们已将南渝赶至凉城,短短一个月时间,他们已经收回大昭丢失的大部分土地。折子上说,南渝进攻毁了大部分的耕田,大批的百姓失所还请陛下早做准备。

  这份战报可谓是朝堂上的强心针,张云庭看着皇帝一会展眉一会蹙眉,急的眉毛都快飞了,见皇帝总算是看完了,嗖的一下抢过来战报扫了几眼后,抒怀大笑:“陛下,太好了郭将军果然不负陛下所托,拿回凉城之后就剩下庸城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张云庭喜出望外地道:“陛下,臣...臣想请假回家。”

  “左相,回家干吗?”梁烨都怀疑这老头是不是本性就这样外漏,要么就是在他老爹明德帝在位的时候压抑狠了,怎么这么喜形于色。

  “郭将军打了胜仗!臣,回家叩谢列祖列宗去!”

  梁烨:... ...

  “去吧,”梁烨哭笑不得地目送张云庭出了门。

  待这一天都忙完了,梁烨躺在榻上才悄悄的把他藏匿下的信拿出来。

  “臣恭请陛下圣安,西南月朗星稀九天之上一片舒旷,臣立在这山峦之上遥望京城,不知陛下可否安好。大军渡渭水之时箭矢无眼,射中了臣的肩膀,箭上无毒臣无碍,”梁烨也是在军中待了小半生,经历过无数次生死险境。

  仅凭寥寥数语,他大概就能猜到当时是何等的凶险。

  “陛下,刀剑之伤对于臣不过蚊蝇咬痛,说与陛下是想让陛下心疼臣,”看到这里梁烨轻笑出声,这多大的人了还向人讨要心疼。

  “前方战事虽紧急,但臣牢记陛下许诺,陛下,若臣平安归来,与臣以偿夙愿可好。”

  字如其人郭啸风的字比他的人还要好看,梁烨把信折好放到自己的枕头下面。放好后又嘲笑自己,堂堂九五之尊,要什么没有却对这不过数语的信笺当成宝。

  信上说伤到了肩膀,不知是那处梁烨轻揉着自己左肩上的陈年旧伤,若是他回来给他就这么轻揉一番,那人可会喊痛。

  六月稻子抽穗之时,北疆徐总督来报,北狄大军已然撤退。从战争打响的那一刻起,梁烨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去,把户部苏大人喊过来,”梁烨道。北疆安稳他实实在在的送了一口气,现下就只剩下西南。

  连日来的忙碌林悠的精神头都不错,只是最近捷报频频,季诚的家书也一封封的送到他手上。除了人还没回来,他相比之前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