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帝奇情录 第18章

作者:破军星君 标签: 欢喜冤家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古代架空

荒帝深习房内心法,其中不可不修的就是还精术,这一点上凤辞华哪里比得了他。他将凤辞华弄得瘫了两次,自己却元固精稳,看凤辞华如要死过去一般,便抱着小睡了一两刻,立即又警醒,拿住人摇晃:“再来!”

凤辞华一动也不能动,腰膝酸莎暂且不提,股沟腹下也隐隐坠痛,微想恳求说不要了,却只动了动嘴,什么也没说。没想到明明身体已经筋疲力竭,那东西最后还是会站起,而荒帝铁了心要将他压榨干净,一刺一捅尽望最要命处去,稍许时候便管固不住,又泄出来。

平常本该是体味得到快感的情事,此刻完全变作地狱一般。一晚上荒帝缓缓停停,不知要了多少次,凤辞华一次也不能推拒,起初还勉强相迎少许,到最后也只能当作自己已死了。

及到五更,荒帝总算松了手,放他二人睡觉。又过半个时辰,凤辞华翻转身,看见窗外渐渐泛晓,稀疏有几声鸟鸣。他慢慢支起身子,借着窗口折进来的微光,他一瞬不瞬地望着荒帝在睡梦中仍然纠结的双眉。

他心想,本想最后能叫你快乐一次,因为同我这样的人做那种本该快乐的事,也是常常得不到畅快的吧。罢了,我想要你能快乐,而我们二人在一起时,我又何尝快乐过?我走之后,你的快乐或许减少一分,或许根本无损,而我却总算能找到衷心的畅快——真的能够吗?

凤辞华凝目望着床上人的脸,过了许久,撇开头,屈膝欠身去够搭在床角的衣服。听见身后荒帝出声道:“干什么?”

凤辞华咳了一声方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地道:“穿衣。”

荒帝抓住他的手腕,往里一带,说:“再陪我一会。”

凤辞华僵了一僵,然后依言躺倒下来。荒帝沉默了片刻,伸出食指,轻轻摩挲他下颌与颈间肌肤。“我有个问题,能问吗?”

凤辞华的喉咙依然有些沙哑,咳了一声,道:“什么?”

荒帝的手指在他脸颊边游移,慢言道:“……做那事时,我看见你脖子这块像开出一朵花来,倏忽又不见了,这是什么?”

凤辞华全身骤然一冷,像在冰水里浸过。原来还是被看见了。身上与玲珑族人相似的花印,是他血统上的耻辱,只有在情动时才会浮现。小心隐瞒了这样久,没想到终究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他面沉如水,轻淡道:“花?难道不是皇上眼花?人身上怎么会开花,我从未见过。”

荒帝默然半晌,道:“你没见过也有可能,毕竟那时你也顾不上。”他放开手臂,道:“好罢,你能走了。”

凤辞华坐起来,默然穿衣。忽然身后荒帝又道:“等等,我还想一个东西。”

凤辞华微讶,缓声问:“是什么?”

荒帝道:“低头来。”

凤辞华依言俯身,荒帝突然伸手一拍床侧机关,机关闸然而响,银光闪过,他抽出一口宝剑,明晃晃横在凤辞华颈侧。

凤辞华动也不动,只是脸孔更白了一些。荒帝忽而一笑,没握宝剑的另一只手捻起他一绺长发,在剑根上一削。

他扔下剑,几下将青丝绕成个结子,放在枕下。“你不喜欢我,也什么都不送给我,我只好拿这个东西,存个想念。”他笑得和意漫然,凤辞华赶紧转过头,眼中噙着的泪滴落下来。

“皇上,”凤辞华道。

“嗯?”荒帝将手臂枕在脑后,直直盯着他。

凤辞华的声音微微地有些颤抖:“皇上摔碎扔了的那朵花,外臣还想要,已经拿走了。”

丢下这句话他便站起,不回头地向门口走去,脚步不稳,险些摔倒。

午后荒帝便得人禀报,道皇后已经出宫。

荒帝从雾气濛濛的浴池中捞起身体,守候在边沿上的两名男宠立即靠近前来,一个替他握起湿发,一个双手拿着浴巾替他擦拭身体。

荒帝看了一眼跪在他腿窝边小心服侍的韶如玉,又冷冷扫一眼站在他身旁大气都不敢出的新来的小男宠。韶如玉似乎在他腿上很费功夫,磨磨蹭蹭就是不擦完抬头,荒帝抽出脚,把他拐到一边,大步向前走去。

韶如玉在后头惶惑地吞了声:“皇上,衣服……”

荒帝也不理他,就赤条条地走出去,门口侍立着的内侍诸人一眼瞥见,皆唬得肃立噤声,急忙垂下眼,也有几名胆大的,一边默念罪该万死,一边偷偷瞟那身中段之物,然后唏嘘感叹天家威严在此尽现。

荒帝目光冷然向这些人一个个滑过去,莫名其妙,心中更添烦躁。

这时总算有个机灵的,怯生生举着衣服挪到他身边,他晃了一眼,眼神点一点,下人才好忙不迭展开衣物将龙体遮住。

荒帝回到寝宫,往榻上一躺,过了一会,韶如玉跟进来,小心翼翼摸到床角边。

“皇上,今天晚上……”他原本被叫了侍寝,心中雀跃,还有不尽的相思要述说:自荒帝诈病诈死之后,他是多么的孤苦无依,肝肠寸断,然而没料想却是这种情形。

荒帝伸出臂来,在他腰上捞了一把,道:“你下去罢,皇上今儿还是没心情。”

韶如玉眼一眨,失望如同长长期盼后掉入窟底,险些就要泣下。好在这时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地闪进来,在荒帝榻前跪下。

荒帝将目光移到那暗卫身上,问:“现在在干什么?”

暗卫垂首道:“等到天光黑暗皇后才离开,还是回暂时租下的那间宅子里。不过因皇后换的平常布衣,路人不识,路途上遇到几个地痞挑衅,皇后身体不适不好还手,路上买来的那名仆童又没什么用,于是属下们赶紧悄悄解围,现下已安全回去了。”

荒帝哼了一声,道:“那几个人如何了。”

暗卫赶紧道:“腿被打断了之,以示惩戒。”

荒帝嗯了一声,又问:“后来呢?”

暗卫道:“后来皇后便早早歇下休息。”

荒帝道:“嗯。皇后看来心情如何?”

暗卫道:“似乎不怎么高兴激动。”

荒帝双眸亮了一亮,不过眸光一转,又道:“……等不到人,自然高兴不起来。”

韶如玉看见荒帝挥了挥手,道:“继续换班蹲,蹲仔细了,明早上再来禀报。”

凤辞华买了一个仆童,在京郊租下一处宅子,等候谢之乔。他未曾过惯普通人的日子,以往的心腹下仆又早带回了西凤,那个新仆童连饭也不大会烧,正巧他心里不舒服,也不想吃,就此过了两日。

荒帝本欲狠狠晾凤辞华一段时光,用失望和彷惑的痛苦慢慢地软磨他,却听到这种回报,顿时大怒,骂那些可怜的暗卫们都是饭桶,自己也气得罢用晚膳。他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第二日偷偷去看一看。

没想到天色将沉未沉的时候,突然刮起一阵阵的凉风,树枝被刮得东倒西摇,又过了不多时候,狂风卷着冰雹乱砸下来,折断树枝,刮倒瓦片。荒帝只是去院中站了一会,回来便受了凉,晚上开始喷嚏咳嗽,半夜正式起烧。

到了第二日,许多屋顶损毁,窗户被打坏,树枝田地也满目疮痍,护城河涨得满高。凤辞华居住的屋子同样遭灾不小,院子里房东种的花全部完蛋,待到他出门时,路上水未排尽,全是泥泞坑洼。

他想若是谢之乔在途中遇上这样的天气,必定更辛苦,少不得也要耽搁几天行程,但他却不可一日不等他。他又在三十三桥外等了半日,这日几乎没甚么游人,配上凄风苦雨,蓦地冷清许多。这无事可做的时间,反倒令人回想许多事。那四月春光明媚,游人如织的时候,荒帝派来的人就是在此处赶上他,还切切地送上一首酸唧唧的小诗。那诗末尾说就算旧人已去,他还是年年会顾盼,可是他身边佳丽成行,必要不了多久就会填上新的妃妾,后位也不会虚置太久。

但是荒帝竟终究还是会念他的。

其实荒帝不过是不用心又太任性,但心地实在不坏。若他没有遇见过谢之乔,现在一定会对他好一点。

人自然不会来。这日天暗得快,傍晚又开始刮风,凤辞华拿起伞,准备早些回去。将站起的时候,眼里瞧见从南边的路尽头处来了一列声势浩大的旗列华盖。凤辞华脑中刚闪过一丝想要细看的念头,眼前便是一黑,手松了松,向后栽倒下去。

太医捧着脉案,面朝坐在皇上御榻上的皇太后读道:“皇上微感风凉,以致咳嗽鼻塞,头痛发热,进膳不香,太后无需过虑,皇上体质甚好,擅加调摄便可……”

太后不悦道:“皇上素来身体好,哪能吹个风就得病,诊得不明不白,总系诊不对症的缘故!难道本宫走了后,内廷中御医也变得没用了?换人来重诊!”

荒帝倚在枕上哼了哼,道:“母后你这么说,似乎成了儿臣御下无方的不好。”

太后道:“哀家这是为你好!后宫乱糟糟的没人管,皇上生病呢也没人照顾,哀家费尽心思给你张罗的皇后呢给皇上弄跑,没有了,皇上你自己再娶一个进门罢!”

荒帝苦笑道:“母后,到底是什么事您就直说罢,昨儿晚上您难道不是碰见皇后,还将他弄回去了?”

太后“咦”了一声,不悦道:“怎么,难道皇上的暗卫从头到尾在旁监视?啧啧,这些人倒是对皇上忠心耿耿,见到本宫也敢不请安,忘了是谁提拔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