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诚则灵 第7章

作者:流亡贝壳 标签: 古代架空

  “不要了…不要了!贺诚!我害怕!停下!停下来…呜…”

  像是哄得烦了,贺诚一把扯起他的发丝,达到目的最快的手段,古往今来不过两招:欺骗与强要。骗不成,便恐吓:“明明是一具淫贱不堪的身子,却偏爱装腔作势,今日阻我之人,已除了一个,再杀一个,又有何难?”

  于迟被吓得动也不敢动,支着手肘簌簌发抖,任由身后的攻伐如何激烈,再也不敢泄出一声。

  眼泪顺着下巴滴落,像是怎么滴都滴不尽似的。

  贺诚的手指碰到他的一脸的泪,表情有了一瞬间的茫然。

  “把腿抱好,小道长。”

  吻在他的耳根上,又加了一句:“你乖一点…”伸手去抚慰他前方可怜兮兮的一团。

  于迟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记着:

  贺诚是杀了人来的。发起疯来,他是真的会杀人的!

  前半夜缱绻的幻想全然破碎。

  雨下得密了,将天地相隔。

第15章

  钱散在地上,被于迟的一只袖子盖着。另一袖子还挂在身上,然而衣衫已经完全起不到蔽体的作用。

  于迟垂着头抽抽嗒嗒,贺诚来吻他,被扭着脖子躲开。

  不撸就不能硬,贺诚也拿他没办法。

  “看着我。”

  于迟咳了一声,慢慢抬起眼,贺诚脸上的血色淡了,大概是行动间蹭到了别处,目光也清明了起来。

  “你好了?”他说完便抖了一抖,含着的东西变换了一个角度,像是无端地被刺激了一下。

  贺诚揽着他的后颈再次逼近,却第二次遭遇躲避。

  两个人僵住了。

  拥抱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姿态,而现在,这份亲密开始变得熬人。

  “我、我已经给师父写信…明天就回沧萍观去…不、不回去的话…他们就来找我了。”其实时间没有那么急,信的内容也只是给观里报个平安。

  “什么时候?”

  “明天…”

  “什么时候送的信。”

  “两、不…三天前。”估算了一下时间,如果照实说,恐怕没什么威慑力,信没送到,拦下来也可以。

  “三天?”贺诚的眼角又开始小幅抽动,不得不用手去按住左眼。

  “也就是说,道长在这三天里,都是对我虚与委蛇?又或者是…一直如此呢?”

  于迟不知道为什么把送信的日期提前了一点,就能延伸出这么多解读,脑子慢了半拍,一直没转过来。

  “我、我钱赚够了。而且…贺夫人也说我可以走了。”

  哪里存在什么‘虚与委蛇’之说?他本来也是为了钱留下的,只是再多钱也没有命重要,可千万不能再受诱惑!

  “小道长好狠的心。”说着贺诚便又要贴上来,于迟用手拼命地将他的下巴向外推。

  “我还当你人傻嘴笨,就没有那么多的算计。到底是,人心隔肚皮…”

  推到推不动的时候,于迟终于放弃,又发现贺诚靠过来,也并不是为了亲他。只是死死盯住他的眼睛看,不知道是想看什么。

  膏脂一事,本就是贺诚心里的一根刺,蜜里藏刀令人齿寒。而于迟拙劣的谎言,却正好撞在了枪口上。更让贺诚觉得这世上无人可信,无人可怜。

  “你…”感觉到贺诚退了出去,危险解除,于迟却没由来地心慌起来。

  “你不能走。”贺诚下了床,踢开他垂在床边的衣袖,“你走了,怎么替沧萍观继续积攒香火?”

  “香火?”于迟慢吞吞地扯起衣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散了一地的铜板,大惊失色,“那是我自己的钱!不是给观里的香火!该交的份子我已经交过了!”

  “哦?是吗?可为什么我看这里的钱,分文不少呢?若是于道长的同侪们见到你这样财源广进,想必不会反对你继续留在贺家吧?”

  于迟急了,跳下床去把钱往自己的怀里扒拉。被贺诚一脚踩住了半个手掌。

  “隐瞒不报,假公济私,在沧萍观中是何罪过?”

  “我还听说,有的道士仅因行为不端,便被打得稀烂丢了出来。不知这样的传闻是否夸大其辞?”

  雨已经停了,只是窗外的风还冷。于迟只披了一件单衣在地上跪坐着,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贺诚也像窗外望去,觑得一弯残月。

  看腻了,掉过头来,冷冷发问:

  “还走吗?”

  于迟把头靠在地上,浑身泄了劲,气若游丝地答:“不走了…”

  贺诚抬腿松开他的手。

  被子罩下来,把他遮了个严实,除了一丝抽噎的泣音,再也泄不出任何东西。

  一只手横在他的颅顶上方一寸,却始终没有落下。

  没有轻拍,也没有安抚。

  只是悬在半空。任被子里的一团,微微颤动。

第16章

  桌案上列着一张名录,“陈晓荷”确有其人。

  只是再往下找,便有些琐碎的麻烦。

  冯欣昏迷不醒,要查清膏脂究竟为何人所献,一时间竟无从下手。

  那夜把于迟吓得狠了,天明之际烧得浑身滚烫,汤药不进,一直叫着“没有”、“再也不敢了”。

  “他好些了嚒?”来往间的脚步与交谈声音都很轻,于迟病糊涂了,易受惊扰,略微大一些的响动,便会使他惊厥抽搐。

  “回少爷,刚刚喝了半碗粥,现在睡得正熟。”

  帘子卷起来,于迟侧躺着,只露出半张烧红的脸。

  “他很像…”

  “一只小狗?”照顾于迟的是一直跟在贺诚身边的童仆,机敏伶俐,最善察言观色,贺诚的话往往只需要开一个头,他便能完全地心领神会。

  看着贺诚有想和于迟独处的意思,便立刻放下水盆,转身离去。

  贺诚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搂住于迟,在他颈后落下一个吻。

  “小狗崽儿。”

  不见血亦不沾膏脂,他已经连续三天无需强制疏解便能安眠。一直睡在于迟处,醒来便能见到于迟圆圆的后脑勺。

  距离于迟所称的归期已有数日,却并没有任何人上门来寻他,细想便知,所谓书信不过是他狐假虎威的托辞。

  “蠢材。”贺诚把鼻尖探到于迟的衣领中,反复闻嗅还不够,渐渐贴上去咬住了于迟的下巴。第一次见他,便是这样咬他的。一眼看穿他那不甚高明的骗术,引得他来看自己胸口莫须有的“七星之阵”。连环绳结牵一发而动全身,叫他一口气便解了,慌了神,连系回去也不会。

  那时他身上便是甜的,不仅是那股淬毒似的橘香,而是另一种甜味。到现在也还有,若隐若现,又无处不在。

  藏了许久的短刀便没有扎向自己,而是比住了于迟的颈子。

  要他委屈巴巴地自己脱掉裤子。

  那天他投入得堪称沉醉,再也记不起那些搅扰缠绵的苦痛。

  女人的尖叫与畏惧,视他为洪水猛兽的被迫屈从,充斥着咒骂与血污的日日夜夜。很多面孔都变得模糊不清,但他仍记得一个叫做莲儿的女孩子。

  没有那些该多好…

  他捧起于迟的脸,喃喃低语:“你亦是被迫屈从,心中可曾有怨?”

  “求求你、求求你”,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于迟忽然絮絮叨叨地哀求起来。

  再也忍不住似的低下头去贴住他柔软的唇瓣,止住那喋喋不休的求饶之声。

  “不许叫了。”

  于迟的眼泪滚下来,开始艰难地吞咽。总有甜津津的东西钻进他的嘴里,吞也吞不尽。

  次日终于退了烧,只是人还迷糊,被勾着下巴亲了半天,还以为自己吃着一块不会化的糖,张嘴便称:“师姐,还要。”

  贺诚伸出两根指头去摸住他的牙,笑:“乖师弟,好好含着,慢些舔。”

  清醒时贺诚正对着光看被他舔得湿淋淋的五指,终于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便立即闹了个大红脸。

  他尤其喜欢贺诚的一双手,又白又软,无意间让自己尝了个遍,胯下便忍不住要起反应。

  贺诚放下手,玩味地打量他:“明明刚才还很平静,怎么现在忽然就硬成这样?”

  于迟不好意思说,偷偷地去把他被自己舔过的指头看着。有几枚小小的凹印,沾着水光,淫靡异常。

  贺诚留意到他的目光,把手摊在他的眼下,让他看得更加清晰。

  “因为这个?”

  “嗯…”于迟小幅度地点头,不敢多看,看了两眼,立即闭上眼睛,“因为手…唔…有印子…”

  “舔手你会兴奋?”

  定义得如此明确,像被赤身裸体地推到阳光下那样羞耻。

  于迟久病初愈,直觉自己经不起这样的刺激,背过身去想要自己平复,贺诚却不放过他。

  另一只手捏住他的后颈,迫使他睁开眼。

  “喜欢什么,就说出来。”

  于迟的嘴唇发抖。

上一篇:混混的小夫郎

下一篇:皇上和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