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师Ⅲ 第12章

　　宋麒说，“不会因为一个有点贵的东西被偷就派我们出手，应该有点什么玄机吧。”

　　玄机？沈言仔细观察了下这个八音盒，盒子不大，做成了三角架钢琴的样子，把上面的琴盖打开后会立起一跳舞的小人偶。钢琴背后有个发条扭，上了发条后会响起清脆的音乐声，人偶也会随之转动，而龙耀说的那几颗值钱的宝石就镶在琴盖上，都是成色不错的宝石，八音盒做工也挺精致，看起来也算是有点年代的工艺品，但仅此而已的话是不可能惊动到海狼的。

　　沈言想了想，把盒子递给季雨阳说，“拆了。”

　　“拆了？！”宋麒第一个反对，“你给我等下，我们的任务就只是带回这个八音盒而已吧？现在东西已经到手了，带回去就是了，你拆它干嘛？”

　　“你刚才不也说了，上面不会因为一个仅仅是有点贵的东西让我们出手。之前我们也分析过了，有第三方想要插手此事，现在那个第三方已经露出头角，我们必需弄清楚为什么这东西会引起海狼和那个神秘第三方的注意。”

　　“查里只是想报复克里斯，才把诺顿庄园的偷窃案栽赃到克里斯头上，但现在已经知道，他偷走八音盒却是因为与那个第三方合作的关系。他大概是与第三方达成了协议，第三方帮助他报复克里斯，他帮第三方偷走八音盒，所以查里和克里斯其实都跟这个八音盒无关。”

　　“而诺顿先生在八音盒被盗事件前后表现出来的反应告诉我们，这个八音盒丢了他可能有一些在意，也查到了克里斯这个嫌疑人，但后来他就没再追究，当这事不存在，说明这个八音盒对于他来说价值也不算大，他不会冒着跟王室成员纠结的风险去找一个仅仅是有那么点贵重的工艺品。”

　　“但那个神秘的第三方却是非要得到这个八音盒不可，海狼这边也派了我们来找这个八音盒，可以说这个八音盒真正的价值要到了第三方手里或者我们手里才能体现出来。但现在从表面看起来这个八音盒平凡无奇，就这样根本想不通为什么第三方和海狼都一定要得手。”

　　“我们的任务说是要带回八音盒，但其实真正要带回的是这个八音盒里有价值的那一部分。现在我们不知道这个八音盒的价值在哪里，虽然这东西的外表与任务照片上的一样，但万一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八音盒呢？或者这个只是查里照着真货做的山寨版呢？现在我们必需找回盒子真正的价值，而不仅仅是一个空壳。”

　　沈言难得耐心地跟他解释这么多，宋麒倒也没再故意杠上，想想沈言说得也对，正要发话，顾雷那边却说，“有动静了。”

　　现在是夜里2点过，监控中住在三楼最里面那间房的人的手机响了。只听他接起电话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有些恼怒地说，“没有？你们仔细找了吗？整间屋子都找找！”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听了一会儿然后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等我联络。”

　　挂了电话后只听那人冷哼一声，然后拨出了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说，“王子殿下，你说的那个地方我的人去找过了，可是什么都没有呢。”

　　听起来应该是在给查里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之后他又说，“好，那你过来吧，这件事你可得好好跟我解释解释。”

　　挂了电话后，那人没开灯，直接去了卫生间，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拿着手机坐在黑暗的屋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人是美国的一个商人，叫富兰克林，开酒店的，在B国也开了好几家酒店。当然这些是他行李里面找到的线索，还需要再查证。”沈言说，“看来他们过一会儿就要行动了，这间房间在三楼最里面，等这人出去后，你们把抓来的那个人悄悄扔他房间里去。”

　　宋麒说，“这不就是在告诉他有人已经知道他的计划了？”

　　“没错，就是要告诉他，我们现在已经锁定了嫌疑人，就不怕再打草惊蛇，反而要他做出过激反应，才能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过了一会儿，富兰克林的手机再次响起，他接了电话后走到窗边撩起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另一边的监控也显示此时查里正拿着手机从喷泉边走过，在喷泉旁边向上望了一眼，然后走到林子里去了。

　　等富兰克林出门后，顾雷和龙耀就把晕迷的人悄悄弄了出去。顾雷负责搬人，龙耀负责开锁，把人扔在富兰克林屋里后就回来了。这边富兰克林和查里也走到了沈言之前看过的那片小树林里，正好停在了安装窃听器的长椅旁边，监控里也传来了二人对话的声音。

　　“我的人把那间音乐室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东西，王子殿下，你不会是在耍我吧？”

　　“怎么可能，我来这边之前还特意去音乐到确认过，现在是假期，根本不会有人到学校去，放在那里绝对丢不了！”

　　“你放那东西的时候有人看见吗？”

　　“不会，我当时很小心，不会有人看见的。”

　　“……那你打电话告诉我地址的时候有人听见吗？”

　　这人脑袋倒是灵光，确实是查里打电话的时候被沈言听见的。

　　“不会吧？”查里的声音有些犹豫，“当时我在厕所打的电话，没见有人。而且就算被人听见，也不会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啊。”

　　确实，如果随便来个人，就算站在旁边把查里的电话从头听到尾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巧就巧在沈言正好是事件关系人，这还听不出来就奇怪了。

　　沉默了一会儿，那人又想到了什么，问，“今天来参加宴会的，有跟诺顿庄园有关的人吗？”

　　沈言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人还真谨慎，他这么一问，自己肯定会被查里提名。

　　“请帖有发给诺顿先生，但他明确回复过不能来参加宴会，也没说有人会替他来参加，至于诺顿先生的请贴后来有没有被转手，这个还要跟管家确认一下才知道。”

　　这次宴会的请帖是不署名的，请帖可以转手给其他人，但第一批被邀请人是记录在案的，也要求收到请帖后回复是否来参加宴会，是否携带伴侣，如果本人不能来，是否有代替前来宴会的人，或者请帖是否转手给其他人。转手的请贴会再次记录将执请帖前来的宾客姓名，虽然请帖上没署名，但在进入庄园的时候会为每一位宾客登记，如果名字不在预先统计的宾客名单中，宴会的工作人员会谢绝该客人入场。就像沈言和顾雷二人，是作为克里斯的随行人员预先在宴会前几日登记的，就算是与克里斯一同进入庄园，工作人员也查找了宾客名单上的姓名记录才让二人进入庄园。而且能来参加这场宴会的好歹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如果有人冒名顶替，很快就会被发现。

　　查里沉默了一会，果然提起了沈言，“不过今天有位客人说，他前几日去过诺顿庄园。”然后就把棋牌室里跟沈言对话里的信息说了出来。

　　“C国沈家？这我倒是听说过，去年想打入C国市场，特意去了一趟C国，这个沈家是做房地产发家的，据说后台还挺硬。沈家在欧洲这边也有些生意，但都不大，他们这两年主要进军美国市场。不过我没听说沈家跟诺顿有生意往来，就算有应该也不多。”

　　二人又争论了一番，富兰克林倒是没再怀疑查里故意把东西藏起来，查里也答应他一离开庄园就回学校亲自找。然后查里又问起了关于克里斯的事。

　　“你就这么恨你那个堂弟？”富兰克林的语气有些不屑，“就这么件小事，你还非要报复回去。我以为这种事只有赫曼才做。”

　　“他让我丢了这么大个人，父亲为此还限制了我的经济来源。当时也是我太心急，偏说是我自己把领扣送人了，现在就算找回来了我还不敢光明正大地拿出来。上次在诺顿庄园本来想凭着这件事给他找点不痛快，诺顿先生都找私家侦探了，结果居然还是这么不了了之。”

　　富兰克林说，“诺顿又不傻，克里斯好歹是王室的人，他泛不着为了这么个东西跟王室杠上。”

　　“那你这次有什么主意？我听说克里斯只打算在这里待三天，后天下午就会离开了。”

　　“你不就是想把他名声搞臭么？今天宴会上我观察了一下，你这个堂弟身边有个东方男孩，跟他关系很密切呢。”

　　“那人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沈家的人。”

　　“我看克里斯对那个东方男孩很依赖，干脆就让他们‘出柜’怎么样？”

　　“你是说……”

　　“克里斯不是你们家的受气包么，明天你找机会给他受点气，他应该会跑去跟这个东方男孩倾述，我找人暗中跟着他们，到时候只要他们有什么亲密接触，就拍点借位照片发给媒体，还怕他的名声不臭么。”

　　“这倒是不错，不过你在这里也还是客人，记得低调点。”

　　“这你放心。”

　　等他们密谋完离开，屋里几人都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沈言。沈言无语，“难道我脸上写着gay？”

　　宋麒奸笑着说，“虽然没写，不过嘛，啧啧，你这小样，跟克里斯站在一起也算是养眼吧，就算搞基估计也是一段佳话，放心，我们会支持你的。”

　　“这种事可以不用支持。”

　　“那哪行呢，组长大人能攀上B国王室，以后我们可就长脸啦！对了，B国可以同性结婚的吧？你跟克里斯结婚的话那可就是王子妃了，这身份立马就不一样了呢。”

　　“你咋不说是入缀的驸马爷呢？”

　　“身高定攻受。”

　　“你还知道攻受这种专业术语？看来徐灵把你调♂教得不错。”

　　“关他什么事！”

　　宋麒在这边跟沈言吵嘴，此时在一边拆八音盒的季雨阳却严肃地说，“小言，你来看看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果然该早点拆。”

　　拆开的八音盒露出里面的部分，除了正常的零件外，还有一个附着在内的小机器，龙耀眼睛一亮，把那个比一颗巧克力大不了多少的金属物件拿在手上看了看，然后翻出他的工具包开始给这个小金属块解体。一会儿，他用镊子夹出一个指壳盖大小的芯片对众人说，“这东西是个录音机，直到刚才拆开之前还在运行，这个芯片里面恐怕录了不少八音盒周围的声音。按这个机器的结构来看，至少可以录到半径五米内的声音。”

　　“原来如此，”沈言拿起来看了看，“这个芯片的规格不像是常见的类型，需要特殊器材才能导出吧？”

　　龙耀点点头，“没错，看这个机器的做工应该出自CIA之手，又是特制品，我现在带在身上的装备也没法读取里面的内容，只能拿回去再导出数据了。”

　　沈言把芯片收起来，说，“好了，现在任务才算是完成，阿耀把那个小机器带回去研究研究，雨阳把八音盒再装起来吧。”

　　宋麒说，“既然任务完成，我们就早点回去吧。”

　　“不，还没完。”

　　“你还想干嘛？”宋麒提醒道，“待在这里等人算计你？”

　　“我当然可以一走了之，但就算我走了，他们也会继续算计克里斯，我不能就这么丢下他。”

　　“你的任务可不包括保护克里斯。”

　　“保护克里斯并不是我作为特别行动小组组长的任务，却是作为心理医生的责任。他还没有完全走出心理阴影，现在我明知他有危险却要就这样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你要过多牵扯进去的话有暴露身份的危险。”

　　“作为一个职业特工我当然不会暴露，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我有职责照顾好我的病人，作为一个朋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克里斯被人算计。”

　　“感情用事的人可谈不上职业不职业。”

　　“这不是感情用事，而是做人的原则。”沈言难得严肃地说，“我知道你们以前的工作，尽量少出现，以最快的速度办事，达成目标后立即离开，有可能的话再也不涉足同一个地点。但现在小组的性质跟你们以前的任务小队不一样，我们要以最自然的方法参与到任务中，有始有终地演好自己该有的角色，最好能达成以后还有机会使用同一个身份的机会。这是资源的最有效利用，也是最不容易引人注目的潜伏方式。”

　　宋麒一脸不屑，“你说的都是歪理，你才干这行多久就跟我摆谱。”

　　沈言还想开口，龙耀却抢在他前面说，“宋队，你这是讲理讲不过人家就拿资历压人啊，你不是最讨厌那些拿资历压人的老古董嘛，怎么现在自己也来这套。”

　　宋麒一听，气得鼻子都歪了。这混蛋居然敢明着跟他对着干啦？墙头草也倒得太快了吧！

　　龙耀继续说道，“我是觉得吧，于公，我们完成了任务，就这样突然消失，肯定得引起别人的怀疑啊。特别是刚才，你也听见了，查里和那个美国佬已经提到了组长，这个时候走反而会引人注目。于私，那个克里斯也挺可怜的，难得遇到组长这么个为他着想的好人，就这么在紧要关头把人丢在一边，太不厚道了。”

　　啥米？还谈什么于公于私，他还占理了？

　　季雨阳见宋麒刁难沈言，本来就打定主意帮沈言说话，但现在一看，之前想两头讨好的龙耀居然公开站到了沈言一边，脸上的表情也就放松下来，对宋麒说，“宋队，我没有执行过以前的任务，不知道你们之前是什么样的做事风格，有什么好处与坏处，我就只单说这次任务。我们两边分开走，从结果上来说，是你、耀哥和我，我们三个的小队找到了八音盒，抓到了调换监控的人进行佐证，这自然是倚仗了两位前辈以前行动的丰富经验。但如果只是这样，这件任务的真相我们永远不会知道。我们只会认为是克里斯因为有偷窃癖而偷了八音盒藏起来，案件的真相和八音盒的秘密我们永远无法知道，就连这个任务的真实目的也看不透。但现在，我们不但知道了案子的真相，还了解到了这个任务的真实目的，这些都是因为有小言和雷哥在这边调查的结果。如果不是他们查到八音盒盗窃案的真凶是查里，我们现在恐怕还在围着克里斯转，如果不是他们查到第三方势力的存在，我们连这个八音盒到底有什么玄机都不知道。我们千里迢迢过来执行这个任务，却只是一头雾水地带回去一个镶了几颗宝石的八音盒，事后我们自己难道不会对任务性质和目的产生怀疑吗？不会对我们工作的价值产生怀疑吗？现在事件真相大白，我们不但了解了事件的价值，还了解了我们自己的价值，这就是小言和雷哥的深入调查带来的好处。所以我支持小言的决定，就算任务已经结束了，但处理好任务的收尾工作，说不定能为我们将来的某些工作带来便利。万一我们之后还有任务会涉及到B国王室呢？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利用克里斯这个现成的人脉关系，而不用重新建立新的身份再从零基础开始了。”

　　宋麒哑口无言，这小子口才有这么好吗？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听起来客观，但宋麒怎么的就觉得脸上貌似被扇了一巴掌呢？

　　就在他还没弄清楚形势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顾雷开口了，“宋队，完成了任务就撒手不管，太不厚道。”

　　顾雷这句话简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宋麒觉得简直太玄幻了，什么情况这是？怎么就几天不见，从前坚定地站在他这边的顾雷居然也投靠了沈言？这家伙到底给顾雷灌了什么迷魂汤？

　　就在宋麒还没想明白个中奥秘时，沈言的唇角已经勾起了胜利的微笑。宋麒啊宋麒，你以为通过一块出生入死建立起来的信任就是牢不可破的么？怎么不想想从古至今那些在沙场上九死一生的将军为什么这么多都死在言官们的一则谏书之下？不懂心理战的将军不是好队长啊！

　　既然大家（除宋麒）都赞成沈言继续收尾工作，那不该出现在庄园的三人便连夜回了首都。龙耀只管研究八音盒里那个小盒子，感叹人家老美的技术就是牛逼，回去他也得做一个玩玩。季雨阳把八音盒重新装好，清除了里里外外所有可能会沾上指纹或者纤维的地方，然后匿名将八音盒寄回给了诺顿先生。只有宋麒看起来像个闲人似的没事干，只好窝在宾馆里做自我反省和检讨。

　　他倒不是因为和沈言和不来才故意找麻烦，而是在海狼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形成了一套对于海狼来说最有效率的方法，海狼现在也正以这套成熟的方法来训练新兵，这些都是前人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其中甚至还沾染着无数战士的鲜血，用这一套经验训练出的士兵能把任务效率提到最高，同时伤亡率降至最低，是一个非常理想也实用的方案。

　　现在沈言却来告诉他这套东西过时了，不顶用了，他当然接受不了。他是海狼的老人，几乎是陪着海狼从刚建立时一路走过来的，他们花了多少心血才让海狼成为了国际上赫赫有名的特种部队，前人的经验已经成了教材，教材这种东西怎么能改呢？

　　但他自己也明白，不是所有东西都一成不变的。就算是这套海狼的教材，他们也在随着世事变化而不断修正，只不过这个修正是微小而缓慢的，但沈言带来的冲击却是巨大而激烈的。

　　无法接受新事物，是因为他老了吗？宋麒当然不老，他才30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龄，无论从身体还是心智上都是最完美的时期。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在海狼已经待了7年，而现在团长让他进这个海狼和暗剑混编的特别行动小组，还让他作为副组长在沈言手底下受气，是不是在提醒他，这7年的生活让他的脑子开始僵化了，是时候改变一下了？

　　宋麒在这里积极反思，不过事实证明，确实是他想多了。梁团和暗剑达成了什么协议暂且不提，单就徐灵对这个特别行动小组的提议来说，只是这只狐狸觉得每次他们暗剑的人有个什么好歹要让海狼帮忙的时候还要偷偷摸摸，这种做派让他觉得很不爽。成立这个特别行动小组，明目张胆地把暗剑的人安□□去当组长，随时可以带着海狼的人正大光明地去给暗剑的人擦屁股。徐灵大王这种高高在上的被人伺候的感觉，宋麒这二愣子是永远都不会懂的。

　　时间回到当晚，富兰克林回到房间后发现屋里多了个人，吓得简直生活不能自理。当时他是派手下去收买诺顿庄园的监控人员，所以这个被绑起来扔他屋里的人他完全不认识，立即就叫来了庄园的警卫。警卫随即展开调查，让蝴蝶园里的人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等这人从药性中醒来后，由于前一天受到过度惊吓，他非常积极地配合警方交待了前一天发生的事，有人把他抓起来蒙着眼睛问了关于诺顿庄园调换监控的问题，连诺顿庄园的事也一并给警方交待了。

　　由于抓他的人实在找不到线索，警方便把目光放到了这人提到的诺顿庄园失窃案上。富兰克林知道他摊上大事了，立即抛弃盟友查里王子跑路了，这人说起来能作为八音盒案件的第三方，身后有CIA担着，B国警方是查不到他什么的，但既然诺顿庄园的案子提了上来，警方也不全都是吃素的，这一查便发现，诺顿庄园八音盒失窃案的嫌疑犯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查里王子。

　　平时要是遇到跟王室有关的案子，警方都是小心翼翼，怎么也得先过问下女王的意思。但在格蕾丝公主生日宴会当天，女王也留宿在庄园的时候，这么个人居然就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扔进庄园里，女王大为恼火，下令让警方彻查。这下倒好，一查就查到自己最出息的这个孙子头上了。虽然不能证明人是查里买通的，但监控证明八音盒失窃的时间段只有查里和威尔亲王出入过诺顿先生的书房，由于监控被这个买通的人这么一调动，不仔细彻查的话反倒会让人觉得八音盒是克里斯偷的，这样一来简直细思极恐，这不就是查里偷了东西反倒买通监控人员调换监控录像以栽赃克里斯嘛！

　　女王发了这么大的火，无辜被添堵的格蕾丝公主心情也不好，端足了架子把警察明里暗里骂了一顿，大家火气都挺旺。于是在警方例行过问查里王子和威尔亲王时语气也就不怎么好了，而此时查里王子言辞闪烁，前后证词不一，立即就被警方列为了头号嫌犯。威尔亲王虽然想保下自己的儿子，但母亲都发话让警方彻查，他也不好干涉什么。后来查里王子被几个人轮着审了好几遍，终于顶不住心理压力把这事老老实实地招了，还顺带说了下作案动机，于是一年前领扣丢失的事也被翻了出来。

　　不过克里斯早就在沈言的教育下做好了全面准备，一脸无辜且带着忧郁地告诉警方自己当时本来捡到领扣准备还给查里，却无意中听到查里说了些对自己不好的话，一时生气才把领扣丢了。跟闹得沸沸扬扬的八音盒案比起来，克里斯这点小事完全就只是个没啥份量的小八卦，只是作为对查里证词的佐证才来例行过问一下，连笔录都没记。

　　追及八音盒的下落后，警方本来准备去查里说的学校音乐室查找一下，但就在这时，作为事件受害人的诺顿先生却通知警方，八音盒已经被人匿名寄回来了，并且完好无损。虽说是匿名，不过里面还是附了张小纸条，说自己是学校的一个学生，偶然间发现了查里王子藏起了这个八音盒，并在他的一次秘密电话中得知这个八音盒属于诺顿先生。但这个学生无权无势，担心自己被报复，所以才以匿名的方式将八音盒寄回给了诺顿先生。

　　既然失物已经找回来了，诺顿先生本人也并不打算起诉查里，语言中透露出不过是查里王子给自己开了个玩笑。见失主本人这么识趣，女王和威尔亲王倒也顺着这个台阶下去了，对媒体称八音盒事件是查里王子做客诺顿庄园时的一起小恶作剧，诺顿先生也发表了公开声明证实王室的说法。至于公主生日宴会上被丢了个人进来的事，则被描述成为某知名国际恐怖组织的一次有预谋的恐怖主义行为，于是B国又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反恐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