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鬼 第90章
作者:银渔
“不了,会伤到你的膝盖,”南离温柔地按住他的手,“不必脱,这样就好。”
第159章 欺负
昏暗的帐中,传来阵阵压抑的喘息。
南离没让他褪衣,就让逄风穿着这套丁香色的襦裙。逄风被他制在身下,裙裾散落,两条长腿被抬上肩头,无力地打颤。
逄风还没恢复记忆那会,南离一向是让他居于上位。他知道逄风更喜欢骑着他,无论是狼还是人。这让逄风觉得自己占据了主导权,也不那么害怕。可如今南离有意惩罚不听话的他,便夺去了那主导权。
南离拽着逄风的手,指尖落在腰腹的皮肉,逄风不由得一颤。狼咬着他的耳垂,用那珠翠耳坠磨着牙:“主人……感觉到了么?”
狼很有分寸,他并不觉得痛。可是浪潮汹涌,逄风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化掉了,几乎要软在南离怀里。
他咬着嘴唇,呼吸急促:“孤早就应该……阉了你……”
狼最不听话的时候,也有人劝他将狼阉割掉。这样一劳永逸,它失去了争强好胜的雄性本能,也会更温顺些。
逄风自然不可能这么做,只是他没想到,那头狼会以下犯上,将他欺压。
南离却没动怒,只是抵住他的额头,将自己的魂魄融了进去。逄风猝不及防,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一声破碎的哭喘没有抑住。
他被自己弄哭了。
南离从前没用它惩罚过逄风,逄风总以为自己能忍住。他确实能忍痛,对神魂交融的忍耐度却没那么好。先前南离和他循规蹈矩,他虽然也爽,却没到这地步。
而这次见他对其他人笑,还穿着那套衣裙,骑着别的妖兽,南离心中的妒火终于按耐不住了。狼亲吻着逄风的耳垂:“宝贝,你每次都要吃那么多阳气才不饿。要是阉了我,谁能满足得了你?”
那双狭长的眼中冷厉与从容都消失了,泫然若泣的破碎神情一闪而没。可逄风依然隐忍地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南离便起了坏心。
他们神魂交融得正热切紧密,南离却忽然从那片冰湖中抽离了自己的魂魄。沉浮的颤栗瞬间消失了,逄风微张着泛着水光的薄唇,神情竟有些无措,连上挑的眼角都有些泛红了。
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狼是很谨慎的走兽,他深知如果过于鲁莽,会惊走来之不易的猎物。南离盯着他的眼:“宝贝,叫我的名字。”
逄风似忍不了了,将脸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喊了一声:“南离……”
细长的手指绞着被褥,见南离并没有继续,他又带着哭腔喊了声:“夫君……”
这一声将南离的骨头都喊酥了,他到底是舍不得让逄风哭。魂魄再次交融在一处,南离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逄风身上乱七八糟的味道已经被雄狼的浓厚气味彻底掩盖了。
他要将逄风彻彻底底占有,管他是神仙还是什么,狼都要将他和自己锁在一块。他怀着那样卑劣的心思,咬上了逄风的脖颈。
……
颠鸾倒凤之后,南离的尾巴还缠着逄风的手腕。对狼来说,亲吻更像是轻轻的啃咬。狼的指尖蹭过那齿痕:“还跑不跑?”
逄风有气无力:“不跑了。”
可南离却又不说话了,只是轻啄着他的唇:“宝贝,你是故意的么?”
逄风原本半阖着眼,此刻却愕然睁开了。
南离声音有些苦涩:“宝贝,若你不想被我捉到,我这辈子也寻不到你……你是故意被我捉到的罢?”
逄风默然不语。
南离:“甚至连阴气何时发作,你也算好了。你知道我想要你,正好借机用身体去安抚我。你甚至故意穿上那套衣裙,打扮成我喜爱的模样……你说出那样的话,只为了让我更深信自己捉到你了,从而沉浸其中,不再追问你做了什么。宝贝,我说得对么?”
静默了许久,逄风才开口,声音竟有些委屈:“小狗长大了,不好哄了。”
南离将他拥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吻着他披散的墨发:“宝贝,我并不聪明,我只是太了解你了……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可你为什么连枕边人都要算计?”
他吻着怀中人湿润的眼睫:“宝贝,我该拿你怎么办……”
逄风辩驳道:“我没有算计你,我只是——”
他太习惯将南离当作小狗去看待了,小狗生气了就哄,想要什么给什么……可二十年过去,南离已经不是被他哄得团团转的小狗了。
南离却吻住了他的唇:“我不要你用自己做筹码,拿身体去安抚我。我希望你和我做这些事是出自内心的……你也很舒服罢?”
逄风抬起眼,问他:“你不生气?”
“我怎么有资格对你生气……我的命是你给的,你什么时候收回去都好,”南离将他的手扯到自己心口上,让逄风感受着自己滚烫的心跳,“它永远是你的。”
逄风轻声道:“我知道。”
黑暗中的那些年,他被南离熨帖置在心口,对这心跳声无比熟悉。
南离蹭着他的脖颈:“主人,我知道你太习惯与人算计。可你从来不用对我解释什么。我永远会站在你那边,你的缜密心计从来不必用在我身上……不要再一个人赴死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却有些疯狂的意味:“没有你,我会疯掉的。”
第160章 变回去
喘息未定,脱力的逄风枕在他的胸膛上,南离将他拥在怀中,嗅着他发间的香味。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南离苦笑:“我原以为你我重逢应是个感人肺腑的场面,却没想到居然是这般。”
逄风忍笑:“在床上?”
发间的银簪闪闪发亮,南离轻柔吻着他的发丝,声音恍惚:“我以为我在做梦。”
二十年间,无数次他曾梦见逄风,曾为长夜太子的他抚摸狼的耳朵,曾为林逢的他对自己笑……可那终归是空幻迷梦一场。
逄风抚上他的脸:“我在。”
怀里的人是温热的,并不是冷冰冰的鬼。墨色的眸中映出了南离的倒影。逄风在他怀中,额角还挂着欢愉留下的汗珠。
他们的魂魄紧紧相贴,神魂交融的灭顶快慰犹在,逄风的魂魄尚在轻轻颤栗,他好像从来没有离去过。
南离揽过他,轻轻吻去那汗珠。
“你走得太匆忙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句对不住,”狼耷拉下耳朵,“虽然说这话也不能弥补什么。”
他没有提及二十年来的遭遇,初为阙主的摸爬滚打、被人暗算的满身伤痕,以及抱着他的灵位的彻夜未眠,这些南离并不想让逄风知晓,他最后也只是说:“我好想你。”
他虽然轻描淡写,逄风又怎能不知?他如今还枕在南离裸露的胸膛,从前狼身上每一道疤他都清楚得很。而如今南离结实的胸膛却多了不少疤痕,他的指尖扫过那些深深浅浅的疤痕:“还痛么?”
南离低低道:“没有你痛。”
每一次受伤的时候,他都在想,逄风当初被他亲手捏碎心脏的时候,该有多痛?他哪怕再痛,也比不上逄风的万分之一。
有很多次,南离想将自己的心脏也捏碎,去陪逄风。可手落在心口,最终还是停下了。他还不能丢下九阙一走了之,逄风也要他与左相做个了结,他还不能死。
他亲了亲逄风的心口:“这里还痛么?”
双修的时候,他将逄风体内淤积的火毒导入自己体内,那感觉就像吞下烧红的铁钉,胃里火烧火燎,连着五脏六腑都灼痛难耐,可这痛,逄风已经受了十几年。
逄风眨了眨眼:“不痛了。”
南离又道:“宝贝,你若是不想告诉我先前做了什么,不说也无妨,只是你可不可以别去一个人做那些危险的事了?”
狼委屈地用耳朵蹭他的掌心:“我知道你很厉害,可你现在没有灵力,独自出去太危险了,带上我吧,我会保护好你的。”
逄风被逗乐了:“这灵宠也没白养。”
“养灵宠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么,”南离抖抖耳朵,“哪有主人保护灵宠的道理?”
墨发与银发缠在一起,逄风惬意地眯着眼睛,揉着狼毛茸茸软绵绵的耳朵。
“你先前是不是用心剑了?”南离任由他揉自己的耳朵,“主人,答应我不要再用了,会伤寿元的。”
逄风轻轻道:“没有,我能化月光为剑意,这次用的是先前晒月亮留存的剑意。”
“那就好,”南离吻了吻他的额头,“别瞒着我。”
一时无声,他们静默享受着这一刻相拥。
南离突然道:“你不可以有别的狗。”
逄风一愣。
“狮子也不行,”南离磨着牙,“你有我一只灵宠就够了,不可以再契别的妖兽。”
狼记仇得很,竟然还记得那事。
逄风环住他的脊背,安抚道:“不会再有了,这辈子只有你。”
南离得了承诺,安心下来。他牵过逄风的手,把玩着他的细指:“之后有什么打算?”
逄风抬起眼:“你呢?”
南离苦涩道:“如果我说,我仍想与你去江边开个铺子,买只船贩茶度过余生呢?你会愿意么?”
逄风:“……”
他大可以说等心腹之患解决之后就可以了,只是逄风从不承诺没把握的事,他垂下眼:“还不是时候。”
南离叹了口气:“你知道么?那段时间,我既想你恢复记忆,又怕极了你恢复记忆。你这人是劳碌命,总是为各种人事劳废心神,从不肯自私一点……就算多我们两个,这世界也不会改变什么。”
逄风:“可若每个人都这么想,它就真的永远没有改变的机会了。”
南离亲了亲他的指尖:“好了,说不过你。所以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先回九阙,那里收集焆都的信息也方便,也能注意到铸灵殿等宗门的一举一动,”他欲言又止,“如今你成了阙主,翟禾君和琼霜君他们到底……”
南离心底一痛,却还是开口,为他细细讲述了那日发生之事:“……师兄昏迷不醒,师姐化为霜鸮不知所踪,所以九阙只剩我了。”
逄风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我原以为我走之后,你身旁还有同门师兄师姐,能带你一程……这些年,苦了你了。”
明明二十年来,南离接管九阙受过那么多的苦,他也没哭一声。可此时听到他的话,却是红了眼眶。
过了好一会,他才问:“这么久没吃东西,你饿了么?”
逄风正巧也有些饿了,便点头:“取些吃食来罢。”
南离挠了挠头:“客栈中的糕点饭食,可能会有猪油,我去借下厨房,为你单做些?”
“不必,”逄风摇了摇头,“南离,我没有那么脆弱,并非不能吃红肉。只是昔日化名林逢,为与长夜太子有所区分所致。”
“曾经我因心结的确不喜肉食,可如今左相已不能再控制我,心结已除。我更想陪着你,一起吃你想吃的东西。”
他抬眸一笑:“炙子肉如何?”
南离喜出望外,一时有些手忙脚乱:“我乾坤袋里并未储肉,我马上去买些鲜肉来。”
鲜切的牛肉用水果汁腌过,在炉火上滋滋作响,油脂滴在碳火上,升起一缕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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