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第12章

作者:花卷 标签: 玄幻灵异

  谢盏嘴角翘了翘,坏心地偏开,郁宁亲了个空,哼哼唧唧地缠了上来,结结实实地亲着了才罢休,活像发情的小猫。

  二人才经了一场激烈而温存的情事,身上汗涔涔的,谢盏爱不释手地摩挲他的脸颊,汗湿的头发,耳鬓厮磨十分缠绵。

  郁宁喘着气,想起什么,叫了声谢盏,声音又软又哑,说他今天和鹤亭说了好多话。谢盏随口应了声,问他,“聊什么?”

  郁宁歪脑袋想了想,说:“其实,他也不坏的。”

  谢盏哼笑一声,不置可否。

  “看着还挺可怜的,孤零零一个人,”郁宁瘪了瘪嘴,谢盏听着,不是滋味儿,兜着他的屁股拍了一巴掌,说:“心疼?”

  “小骚穴里还含着我的精就惦记着别人?”

  郁宁捂着屁股哎了声,瞪圆了眼睛,赶紧澄清,“没心疼,我就是……就是这么一想。”

  谢盏说:“想也不行。”

  郁宁心里莫名地甜滋滋的,嘴里嗯嗯地应他,过了一会儿,说:“鹤亭说妖怪和人在一起没有好下场……”

  他看着谢盏,眼神温柔又缱绻,低声说:“我笨,不会说话,但是这世上再没有比遇上相公更好的事了,我只想要相公一直都快乐。”

  “如果以后我死了,不记得相公了,相公就走得远远的,因为会让相公不开心的,一定不是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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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盏听他说完,愣住了,看着郁宁认真澄澈的目光,不由得豁然开朗。

  他当真是入相了,竟还不如郁宁通透坦率。

  情字当前,他衡量得失,畏惧退缩,怕自己变得疯狂偏执,怕自己走上慕洗砚的路,怕以后的郁宁另有所爱、憎恶恐惧他。

  相较之下,谢盏自惭形秽。

  左不过一个爱,妖的一生纵然漫长,可若是瞻前顾后,想爱而不敢爱,想要而不敢要,又有什么意思?

  谢盏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将所有的犹豫迟疑都抛开了,眼神明朗温柔,看着郁宁:“宁宁,你可想好了。”

  他说:“和我在一起,日后你就是反悔了也休想全身而退,即便你死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会找到你。”

  “不问缘由,不论你处境如何,痴傻也好——爱上了别人也罢,我都会断了你的所有念想,将你牢牢地抓在手里。”

  “不死不休。”

  谢盏声音轻,瞳仁漆黑,深若无尽海,郁宁怔怔地看着他,心神都隐隐战栗着,掌心也出了汗,呆呆地啊了声。

  谢盏说:“想好了吗?”

  郁宁咽了咽,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眼睫毛颤了颤,轻轻嗯了声,似乎是觉得不够,抓着谢盏的手,说:“好。”

  谢盏笑了起来,吻他的指尖儿,“小傻子。”

  不知怎的,郁宁心里又酸又软,眼眶也红了,有些无措的说:“怎么办……那怎么办,要是像他们一样很苦怎么办,你难过了怎么办?你还是不要这么喜欢我……”

  谢盏莞尔,逗他:“已经这么喜欢你了,可怎么好?”

  郁宁都快哭了,眼泪簌簌往下掉,有些不讲理地说:“你不要这么喜欢我,不要,我不值得,我是傻子,是怪物——”

  “谁说的,”谢盏捏着他的下巴,说:“宁宁是我的心肝儿宝贝。”

  “我不止喜欢你,我爱你。”

  “你值得,”谢盏语气温柔又轻缓,“宁宁,你勇敢,坦率,善良,比这世上许多人都要好,明白吗?”

  郁宁从未被人如此夸赞过,傻乎乎地望着谢盏,又哭又笑,谢盏耐心地吻干净他的眼泪,依旧是咸涩的,他却从中尝出了一点甜意,浸润肺腑。恍惚之间,谢盏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慕洗砚辗转几世,都不曾说过一个悔。

  情之一道,不过你情我愿,冷暖自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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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执着于那些未知的将来,谢盏重又变得坦然自若,珍惜着和郁宁在一起的每一天。

  但是谢盏并不满足于此,他不是慕洗砚,他是这古刹中成的大妖,郁宁他要,而且只要眼前这一个。诚如郁宁所说的,纵然他百年后有转世,那个人还是他的郁宁吗?

  他不但要郁宁,还要他纯粹热烈,毫无保留的满腔爱意。

  少一点儿都不行。

  他要郁宁陪他同生同死。

  郁宁虽然是个小傻子,可兴许是从小就饱受恶意,有些方面,却分外敏感。谢盏知道,郁宁心里还是有几分忧虑,谢盏享受郁宁为他发愁的模样,可又有点儿舍不得。

  秋末冬初的时候,谢盏突然对郁宁说,让郁宁给他怀个孩子。

  郁宁愣了愣,看着他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耳朵红,下意识地说了声好,可后知后觉地又说,“你不是不喜欢吗?”

  谢盏脸色没变,说:“宁宁肚子里的,我怎么会不喜欢?”

  郁宁脸都红透了,捂着肚子傻乐。

  不成想,第一场雪来的时候,郁宁竟当真怀上了孩子。

  没过两天,鹤亭就直接闯进了古刹,他是厉鬼,一向不喜欢寺庙道场,尽管这庙阴气重,他也鲜少进来。

  大殿里佛祖金身金漆斑驳,慈眉悲目,谢盏在打坐入定,僧袍墨发,像极了佛门的俗家弟子,半点都不像妖。

  鹤亭在心里嗤了句装模作样,劈头盖脸就问他,“谢盏,你让郁宁怀个妖胎,你想害死他?”

  谢盏波澜不惊地看着鹤亭,他知道这些日子,二人常有来往。郁宁从小就没有朋友,难得这般高兴,谢盏忍了忍,也就由了他去。

  他说:“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宁宁的生死?”

  鹤亭冷笑道:“这傻子太傻了,被人吃干净了还道谢呢,小爷看不过去,怎么着?”

  “谢盏,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盏站了起来,慢悠悠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他愿意给我生妖胎,旁人管不着。”

  鹤亭气坏了,怒道:“你不就欺负他傻么!换个聪明的,哪个肯给你做这种蠢事!”

  谢盏笑了,说:“我就喜欢他傻。”

  鹤亭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眼睛都泛着赤红,谢盏不闪不避地看着他,心里那股子郁气好歹是发泄了,才开口,“我需要一个媒介。”

  “将灯芯封入他体内的媒介。”

  鹤亭怔了怔,“……灯芯?”

  他知道谢盏的来历,自然也知道他的原身,可灯芯本就是青灯的一部分,如何能轻易取出来,还放在人的身上。

  谢盏不以为意,冷静地说:“妖胎与我同源,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媒介了。”

  鹤亭沉默了许久,道:“你这是想让他成妖……”

  谢盏笑了笑,“成不了妖,充其量不过半个妖怪,从此郁宁便是我的灯芯,与我同寿,再离不了我。”

  鹤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喃喃道:“……你疯了吗?生取灯芯,莫说郁宁受不受得住,你大半修为都得折进去。”

  谢盏说:“寻常人的身体自然受不住,可有妖胎为媒,妖胎强韧贪婪,自然能承的住灯芯。至于修为……”他笑了下,“不过多费些时日。”

  鹤亭听他不疾不徐地说来,只觉得荒谬,他和谢盏也算相识快五百年,从未想过谢盏有一天会偏执至此,说:“你根本都算计好了——你问过郁宁吗,他愿意成个不人不妖的怪物,一辈子都跟你绑在一起,还有那个孩子,只是因为你的私心……”

  谢盏看了他一眼,鹤亭顿时没了话。

  谢盏说:“他会愿意的。”

  他笃定又从容,“妖怪本就不是善类,郁宁早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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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宁肚子里揣了个妖胎,小小的,还不显怀,可却已经是顶能折腾了。

  郁宁平日里最喜欢吃谢盏做的东西,可如今吃了吐,吐了又吃,折腾得精神不济,眼睛都没以往明亮,终日恹恹地趴在谢盏怀里。

  人类生来就比妖怪柔软,这小妖胎似乎也察觉到了母体的温柔纵容,尚且懵懂就已学会了恃宠而骄,闹腾起来就无法无天,只有谢盏在身边,感受到大妖的气息才肯安分。

  山里冬天冷,谢盏施了法,庙里暖如春来,郁宁穿得薄薄的也不觉得冷,挨着谢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谢盏的手抚在他背上轻拍,不时吻他的额头,一把腰细得他能握住,往上摸,脆弱的蝴蝶骨拢在薄衣裳里,羸弱又玲珑。

  妖胎要成长,便会不管不顾地从母体上索取,谢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里的妖胎在渐渐成型。

  还不是时候,他在等妖胎彻底稳固,否则灯芯一旦送进去,只怕妖胎会受不住灯芯携带的妖气,累得郁宁横死。

  谢盏本就是别有目的,对这孩子自然也没什么感情。

  可郁宁很开心,分明还未显怀,却喜欢牵着谢盏的手去摸自己柔软的肚皮,咬他耳朵,一会儿咕哝着宝贝好乖,一会儿又笑嘻嘻地说他以后一定会像谢盏一样。

  谢盏很有耐心,掌心贴着他的肚子,无声无息地送入妖力安抚妖胎,漫不经心地说,“就这还乖,难不成还想翻天?”

  郁宁抿着嘴唇笑,谢盏摸得他很舒服,忍不住眯起眼睛,小猫儿似的。可摸着摸着就变了味儿,脸颊泛红,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他怀了胎,身子越发敏感不禁弄,谢盏怕伤了他,都是用手抑或唇舌让他高潮,可郁宁总觉得有些不够。

  他想要谢盏用力地操他。

  谢盏低笑了声,往下一探,雌穴湿漉漉的,已经动了情。谢盏将手指插了进去,郁宁哼哼唧唧的,双腿打着抖,嘴唇贴他耳朵边喘,“相公……你插进来吧。”

  谢盏喉结动了动,声音微哑,“小骚货。”

  阴蒂落在微凉的手指间,他又掐又揉,郁宁腰都绷紧了,就这么泄了谢盏一手。

  谢盏舔了下指尖的淫水,笑道:“宁宁越来越敏感了。”

  郁宁水汽朦胧的眼睛望着谢盏,看着他的动作,只觉穴儿里又酥又痒,凑过去舔他的手指,软着声儿求他,“要相公操,相公不想插进来吗,里面已经很湿了。”

  他痒得不行,竟伸手去摸谢盏的性器,隔着衣裳都能摸着,已是硬邦邦的一根,顿时馋的眼睛都红了,一边帮谢盏隔靴搔痒似的摸着,吐息滚烫又勾人,“好大,相公进来吧。”

  谢盏被他勾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掐着他的屁股拍了一巴掌,说:“还不是时候,万一操坏了,宁宁这孩子可就没了。”

  郁宁委屈地瘪了瘪嘴,“可我想要相公操我,要吃相公的——”他话没说完,指尖勾勒出妖怪狰狞勃发的性器,“相公轻轻地操就好了,好不好?”

  谢盏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没忍住,扒了他的裤子将阴茎慢慢送了进去。

  郁宁越宠越娇气,骚穴馋,可真插进来又想起自己肚子饿孩子,嫌大,呜咽着让谢盏不许全插进来,还不能太快,气得谢盏恨不得抓着他狠狠地将那张湿哒哒的小嘴操烂操坏,让它妖胎也见鬼去。

  谢盏还是舍不得,磨了许久将郁宁喂饱了,自个儿对着郁宁高潮后的脸用手弄了出来,看着精水弄了郁宁一脸心气才平。

  谢盏想,这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谢盏将灯芯封入郁宁体内,是在人间的除夕,那时候下了好大的雪,入夜雪才停。

  鹤亭不知从哪儿搜刮来许多烟花,在庙里空旷出放,一簇又一簇的烟花蹿上天,热闹的声音此起彼伏,给这黑黝黝的山野,这沉寂荒凉的古刹添了几分鲜活的烟火气。

  郁宁看呆了,不知怎的,红了眼睛,谢盏轻声对他说,想玩儿就去玩儿吧。

  他眨了眨眼睛,小心地跑过去,和鹤亭放了许久了烟花,手都冻红了,还不舍得进去。直到谢盏开口,郁宁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手里的烟花。

  他要进去了,看了眼外头孑然站着的鹤亭,又看了眼谢盏,迟疑着,没有开口。

  谢盏没有回头,说:“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鹤亭愣了愣,偏过头,道:“不稀罕,礼已经送着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