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姑娘” 拇指“姑娘” 第6章

　　于是他微笑，点头，回应，将尸骸紧紧地抱在胸前。

　　很快，接纳，欢迎，许诺，甜蜜，变成了抗拒，厌恶，恐惧。

　　“不用担心，母亲，你的生命会在我的力量中得到延续，不必害怕。”

　　脑海中的私语变成了尖利的凄啸，想要离开，但无法离开，渐渐虚弱，直到彻底消失。

　　萨菲罗斯松开手，冰冷的尸骸掉在地面上，摔成了碎块。

　　他感觉到了力量，这股充实无比的力量，与此同时，他也彻底掌握了杰诺瓦的力量。

　　微弱的链接从四面八方传来，但最清晰的还是克劳德的链接。

　　哦，克劳德，我知道你是谁了。

　　我真正的小人偶。

　　“回去吧，我在这里的事结束了。”萨菲罗斯温和地说，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克劳德惊呆了，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小心翼翼：“回去？”

　　萨菲罗斯点头，依旧是完美无缺的神罗将军姿态：“如你所见，我的理智非常健全。”

　　克劳德花了点时间接受这个消息。

　　刚刚他看到萨菲罗斯伸手去抱杰诺瓦的时候，差一点就动手了，但还是心软，决定等到萨菲罗斯打算发疯的时候再动手。只是很奇怪，萨菲罗斯抱了杰诺瓦一会，杰诺瓦就褪色了，然后萨菲罗斯就松手，杰诺娃掉在地上摔成了碎块。

　　很怪，真的很怪，但管他呢，萨菲罗斯没疯，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兴高采烈，高兴极了，觉得自己真的没看错人，萨菲罗斯就是这么厉害，居然能够抵抗住杰诺瓦的诱惑，没有发疯。

　　太好了！

　　但是保险起见，他还是用火把杰诺瓦的残骸烧了。

　　萨菲罗斯似乎不怎么在意，等克劳德结束后，带着他离开了魔€€炉。

　　克劳德坐在他肩甲上，觉得这太像个梦了，赶紧给了自己一拳，发现很痛，松了口气，心满意足了。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到萨菲罗斯的公寓。

　　萨菲罗斯轻轻地把克劳德从肩上摘下来，放在桌子上。

　　紧接着，克劳德眼神一晃，身体突然就变大了，变回了正常体型。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萨菲罗斯摁着肩膀，半压半困在了桌面上。

　　“你好，克劳德。”萨菲罗斯亲切地开口，“我想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告诉我，你是从多久远的未来回来的？”

　　克劳德被两条有力的手臂紧紧抓住，他惊呆了，萨菲罗斯脸上的微笑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这克劳德习以为常的表情现在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如果暂时不想说也没有关系。”

　　萨菲罗斯看着克劳德的方式就像一只捕食者打量爪下的猎物，他的微笑是为了使猎物放松警惕的伪装。

　　克劳德猝不及防，被彻底按倒在桌面上，萨菲罗斯的嘴唇压了下来，这让他的大脑彻底停止运转。

　　“我曾经在五台，发现他们有一种特有的奇怪风俗，在妻子还小的时候就把妻子接到身边养，养大后顺理成章的结合。克劳德，我们似乎就是这种关系，你给了我许多珍贵的魔石，普通人称呼这为什么，嫁妆吗？我接受了它们，而你现在长大了，所以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克劳德呆呆地看着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萨菲罗斯愉快地轻笑：“所以你并不反对，很高兴我们达成了一致，克劳德。”

　　这下子，克劳德终于回过神来，他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像一颗番茄，语无伦次，结结巴巴：“你……我们……不对……”到最后，他的话彻底变成了胡言乱语。

　　萨菲罗斯很高兴地忽略了它。

第5章

　　当萨菲罗斯决定成为一个混蛋时，克劳德很容易对付他；但现在萨菲罗斯决定不当一个混蛋，那他就还是克劳德的英雄，对自己的英雄说“不”不太容易。

　　尤其是，现在他正尴尬地被困在桌面上，刚刚从一个预想不到的亲吻中回过神来。

　　萨菲罗斯的目光紧紧盯住他，克劳德觉得自己有点被抓住了，他想起刚才的问题，茫然地又问了一遍：“什么？”

　　等一下，他的大脑再度开始运转，克劳德想起了关键词“未来”。

　　这是敏感话题。克劳德从未透露过一个词，萨菲罗斯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克劳德有说梦话的习惯吗？

　　他试着冷静下来，进行有逻辑的思考，但没成功，因为萨菲罗斯捏着他的下巴，又俯身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呼吸快，气息热。在克劳德视线里，那双形状优美的嘴唇慢慢靠近，逐渐放大，然后消失在视线边缘。萨菲罗斯的嘴唇很软，克劳德从未想过，自己能和萨菲罗斯有这种……嗯……接触。

　　他懵了。

　　和前一个吻不同，这个吻有点像在玩，轻轻地贴着，湿润潮热的嘴唇时不时浅浅摩/擦。鼻尖偶尔碰撞，克劳德呼吸急促，萨菲罗斯气息平稳。然后他笑了，慵懒地开口，嘴唇贴着克劳德的上下开合，“好孩子，接吻时要闭上眼睛。”

　　克劳德下意识照做，眼睛闭上，睫毛还在颤抖。

　　萨菲罗斯的手掌托住克劳德的后脑，不是保护，而是占有，他的手掌宽大，几乎能包住克劳德整个头骨，他半压在克劳德身上，慢条斯理地盘问，声音很低，近乎呢喃：“有关于你的事，我想知道更多，克劳德。”

　　克劳德的大脑已经无暇他顾，只凭本能，胡乱应了一声。

　　“告诉我，你来自哪里？”萨菲罗斯问。

　　克劳德的眼睛睁开了，试图回神，用健全的理智来应对这场非正式的审讯，不过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掌压下来，盖住他半张脸。他们靠得太近，血液奔流声响得像瀑布，心脏鼓动就像雷鸣。克劳德晕头晕脑，嘴唇张开，舌尖就被轻轻咬了一口，些许的刺痛，他刚要回神，下唇就被含住，坚硬的牙齿压着克劳德的唇，但没有咬，只是轻轻地碾磨，引起一种奇怪的酥麻，于是克劳德的理智再度飘飘然飞走，拒绝履行职能。

　　克劳德从来不认为接吻能让人的大脑变成浆糊，无稽之谈，他认为。这有道理，记得吗，克劳德有经验，在一场人工呼吸中，他贡献了他的初吻。他吸气，俯身，把氧气吹进女孩嘴里，嘴唇贴在一起，又软又冰，有点怪，但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有点像吹气球。

　　但现在他很热，克劳德的思想飞走了，他觉得又热又潮，还有点缺氧，像喝醉，又像触电，没有力气，但身体很满足，大脑很满足，有某种迷幻的快乐。

　　朦胧间，克劳德隐约听见自己在说话，但那声音好像离他很远，听不真切，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有萨菲罗斯的声音是真切的，他低声夸克劳德，说克劳德是多么好，多么勇敢，低醇的声音夹着潮热的吐息，一句接着一句，克劳德听着，骨头都轻了，从来没人这么肯定他，赞美他，克劳德不顾一切想报答，此时此刻，就算萨菲罗斯让他上天摘星星，他都会同意的，何况几个小小的问题？

　　他回答了，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没有推却，给出所有答案。他是克劳德€€斯特莱夫，来自尼布尔海姆；不久前阻止了世界毁灭；打败了长着很多翅膀的萨菲罗斯；这个世界没有他的存在，所以他被送来，以免这个盖亚遭受厄运；萨菲罗斯的头发很好看；宝条给他注射了杰诺瓦细胞；他想要一辆酷炫的机车；讨厌路法斯和塔克斯；等等等等。

　　突然间，PHS的铃声响了，克劳德魂归人间，大脑重新运转，一瞬间想起刚才说过的话，吓得要命。

　　他想跳起来，但又被推回去。萨菲罗斯按掉PHS的铃声，俯视他，对他微笑。

　　“别紧张，克劳德，我什么也不打算对这个世界做。”他一开口就捏住了克劳德的软肋。

　　哦，好。

　　克劳德放松了一下，马上又紧绷起来，因为刚刚那两个吻，他一回想，马上满脸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用眼角余光瞅着萨菲罗斯，萨菲罗斯在笑，看上去心情很好。捕捉到克劳德的目光，萨菲罗斯笑着回望，克劳德呆呆地看了一会。

　　半晌，他鼓足勇气，问：“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克劳德有意略过刚刚那两个吻，他还没考虑好该怎么处理，索性先放在一边。盖亚是最重要的，这里生活着扎克斯和爱丽丝，他有责任让他们过得好。

　　“什么也不打算做。”萨菲罗斯没有逼得太紧，轻松地说出了他的打算：“继续当神罗的将军。”

　　他对未来的规划原本并非如此，了解未来之前，萨菲罗斯本想掌控神罗，进而掌控整颗星球。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生命之流里蕴藏着古代种的智慧，又是巨大的能量结合体。萨菲罗斯并不打算放过，他的母亲杰诺瓦以这颗星球为食粮，他为何不能？只不过他并非急躁之人，他有的是耐心，可以慢慢布局，一点一点蚕食，不留痕迹。

　　神罗是最好的挡箭牌，况且人类不可能主动放弃如此廉价丰富的资源，总有一天，星球会死在人类手中，人类使用魔€€，萨菲罗斯为什么不能使用？

　　时间一长，克劳德在意的人类也会随之消亡，到那时，星球又因人类的贪婪而死，克劳德与人类的联系被斩断，面对人类咎由自取的结果，他也无可奈何。

　　最好花点时间把事情做好。

　　克劳德很惊讶，他没想到萨菲罗斯会是这样回答。有点难以置信，“真的吗？”

　　“当然。”萨菲罗斯点头，“得到了杰诺瓦的力量之后，我知道了更多事。我和你，克劳德，我们的生命将会非常悠长，甚至能够抵达时间的尽头。既然如此，没什么需要急躁的，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你不是告诉我你认识扎克斯，想让他无忧无虑吗，我能够保证这一点，让我为你达成愿望，好吗？”

　　克劳德没有谈情说爱的经验，尽管他长得好，但自从追逐萨菲罗斯开始，他就常年待在荒郊野外，除了自己的队友，难得和人相处。再说，他出生于尼布尔海姆，一个偏僻保守的小村庄，没怎么见过世面。到了米德加，又立刻进了神罗，和花花世界擦肩而过。现在，萨菲罗斯一开口，那么通情达理，那么为克劳德考虑，克劳德当然无力招架。

　　“谢谢……”克劳德结结巴巴，心跳快得要跳出喉咙眼。

　　“不客气。”萨菲罗斯抚摸他的脸颊，大拇指轻轻滑过颧骨，“你是我的伴侣，我们是彼此唯一的家人，我们理所应当互相考虑，不是吗，克劳德？”

　　伴侣？家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答应了吗？

　　克劳德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但好像不赖。

　　他有家了。

　　这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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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菲罗斯能用杰诺瓦的力量让克劳德恢复成人体型，但只在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这样做。在外，克劳德还是小小的，他抗议过，但萨菲罗斯说他独占欲强，不愿意让其他人和克劳德太亲密，而克劳德又是那么优秀，一旦露面，一定会被塔克斯追逐，成为特种兵。到那时，克劳德会有很多朋友，萨菲罗斯不喜欢，他会嫉妒。

　　克劳德听完，先通盘考虑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

　　萨菲罗斯占有欲很强，他早就知道，现在克劳德成了他男朋友，当然要为萨菲罗斯考虑，让他感觉好。虽然他知道萨菲罗斯话里有陷阱，因为文森特回了塔克斯，现在塔克斯不再是一个威胁了，如果克劳德不想加入特种兵，文森特会装作没看见。但没关系，克劳德假装没识破。因为他早就知道萨菲罗斯的占有欲是多么强，他愿意让步。

　　至于朋友，克劳德真的不需要很多朋友，他挺孤僻。萨菲罗斯介绍了他和扎克斯认识，这就够了，他真的没兴趣和陌生人打交道。

　　他知道这样不好，蒂法总是念叨，说克劳德需要更多的和人打交道，因为人类需要他人陪伴，孤僻久了，心理会不健康，他应该过“正常人”的生活。但克劳德不在意这些，心理不健康对他来说没什么，他从小就被人排斥，那时候没人关心他心理健不健康，那现在他长大了，就更不需要被人关心什么心理健康了。

　　克劳德也不在乎什么正常不正常，意思是，他不关心别人怎么看他，因为他不在乎。

　　萨菲罗斯想要，克劳德就给他，有什么不可以呢？

　　于是他就同意了。

　　克劳德虽然小小的，但他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了，萨菲罗斯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他也很喜欢待在萨菲罗斯身上，所以没关系。

　　杰内西斯是第一个发觉不对劲的人。

　　他对萨菲罗斯的英雄之名耿耿于怀，一有机会就挑战，但总是打不过。没关系，克劳德出现了，而且对萨菲罗斯怨念很深，一个凶猛的小家伙，和克劳德联合，杰内西斯能够打败萨菲罗斯，认为这样能挫挫他的锐气。

　　今天下午，他又一次找机会挑战萨菲罗斯，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萨菲罗斯似乎变得更强了。

　　强大的让杰内西斯简直不敢置信，他现在连萨菲罗斯一招都接不下。萨菲罗斯手腕一动，正宗看似随意地一挥，杰内西斯就倒飞出去。

　　他情绪上头，没了分寸，用上了最强大的杀招，但仍旧被萨菲罗斯轻飘飘接下。杰内西斯无论如何都想赢，萨菲罗斯轻描淡写的态度激怒了他，他回头去看克劳德：“来帮忙！”

　　以前他只要一喊，克劳德就会立刻冲上来，不过今天很不同，克劳德坐在箱子堆上，津津有味地啃饼干，听了杰内西斯的话，马上摇头，“不。”

　　杰内西斯难以置信：“为什么？”以前就算不喊，克劳德也会积极冲上来，现在这是怎么了？

　　克劳德没回答，反而是萨菲罗斯开口了：“因为他是我的男朋友，根本不会帮你。”

　　天杀的，杰内西斯石化在原地，一节一节转动脖子，看看萨菲罗斯，又看看克劳德，最后断定：“我在做梦还没醒。”

　　当然啦，这最合理，要不然萨菲罗斯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而且这也能解释这场荒谬的恋情。

　　但安吉尔并不觉得自己在做梦，他很沉稳，但还是被萨菲罗斯的话震撼到了。一直以来，他觉得克劳德和萨菲罗斯是挚友关系，这没问题。但现在他们的关系升温，变成了恋爱关系，这就大有问题。

　　他小心翼翼地问：“柏拉图式的吗？”

　　“当然不是。”萨菲罗斯似乎很乐意谈起这个话题，“我们是正常的伴侣关系，就像一般的人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