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翻车后他黑化了 装乖翻车后他黑化了 第37章

作者:西的一瓜 标签: 近代现代

  “……”

  自然不是......

  每当季成晏这般说辞,他都无法再说拒绝的话,只是他如今受人恩惠,多了些不安的猜忌。

  也许是为了逃避,以往别人讥讽他辱骂他,他都会选择躲着那个人,现在无疑对柯弋也是如此。

  想到不久前,少年对他肆意妄为的恶行,言语残忍的人格践踏,他仍旧畏惧到了极点。

  两相对比之下,宁韫没有再反驳季成晏的好意。

  待他医院休息了将近一个星期,身体也恢复了不少,他便不好意思继续再麻烦季成晏。

  手机不在身边,他也无法知道来自外界的消息,季成晏并未告诉过他柯弋找过他,他便以为这件令他不堪痛楚的事情也该风平浪静了。

  只是于他而言,伤害是永久的。

  他没有先回到家,心理承受过的创伤让他无法再把那里当成是自己的家,他让季成晏将他送到了书店门口,花坛底下有备用钥匙,他打开门走进去,看见眼前一排排的书柜,曾经少年就站在他的旁边诱哄着他,冒着会被旁人发现的风险,他做着少年口中所说的下贱行为。

  他忽得觉得自己身处了许多年的环境都变得难以落脚,这里不再是他赖以生存的地方。

  怕他再次遇见柯弋,季成晏正在门口等他,还提议他来自己公司工作,正好也包食宿。

  宁韫原本也是在考虑,他习惯了一种生活方式后,再切换成另外一种生活方式,会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期。

  他正在思索,忽得听见有人在唤他。

  “……宁哥!”叶静着急忙慌的走了进来。

  自他消失后的这几天,叶静打电话无人接听,发消息也无人回复,甚至连柯弋也像是找不到人一样,她几乎每天都会来书店一趟,看宁韫回来没有。

  更甚的是,学校里开始流传宁韫其实一直是被季成晏包.养了,两个人关系不清不楚,更有之前季成晏抱着宁韫到车里的照片佐证。

  因此,还有人扒起了宁韫的过去,不扒不知道,这些猛料最近成了星城大学里口口相传的八卦。

  宁韫知道叶静从来对他没有恶意,他道,“你来了。”

  “宁哥……你和季老师最近是怎么了?”叶静不忍看宁韫被污蔑,更怕之后会有人过来看笑话。

  有些话,叶静不好意思亲口说出来,她点开了校园论坛的帖子,上面绘声绘色的说着令人耻笑的交易,在好几天的发酵后,没有经过当事人的澄清越说越离谱,而季成晏在星城大学也就一个星期一节的选修课,自然也不知道这些。

  叶静道,“事情肯定是编造的,还是早点解释清楚吧。”

  “……”

  这些消息,不用思索就知道是谁散布出去的。

  宁韫未曾想到,柯弋竟会逼他至此。

第52章 网

  宁韫的眼瞳微微震颤,他看着陈列细数出的妄加之罪,就仿佛是在看属于他人的过往。

  在这些帖子的形容里,他已经沦为了任由谁过来,都能出卖尊严的肮脏下流角色,而季成晏更是被形容成了嫖.客,宁韫好似要握不稳手机了,他从未憎恨过任何人,被别人伤害也不过是自己安静的躲开,可他开始憎恨柯弋。

  ……为什么要这么待他,他曾经将少年放在了最柔软的心底,而少年却是想将他的心脏从血肉里生生的掏出去。

  若要说他做错了什么,那便是一开始自己的无知,以为少年没有了去处,好心将少年收留,要不是如此,后来也不会发生诸多令他逾越底线的意外。

  绝望并没有因为他的短暂消失而离他远去,等待的是少年给他设下的他无法再逃离的网。

  曾经他以为的温暖和光亮犹如蛛丝般将他紧密包裹,亟待蚕食掉他残存的生机。

  叶静见他面色寡淡的厉害,将手机拿了回去,道,“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之前我在帖子里帮忙说话不起作用,可能本人的澄清效果会比较好。”

  让宁韫难堪,这并不是叶静的本意,这件事与宁韫本人有关系,倘若她不及时告知,之后消息越传越开,造成的后果恐怕更无法挽回。

  正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叶静提议道,“……我看见季老师也在门口,这件事要不然你们商量一下解决?”

  就算解决的了一时,也解决不了永久。

  这无非是柯弋给他的一个警告。

  “不用告诉他。”宁韫将目光回避开,道,“这件事情,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他如今说话,越发不习惯去直视着别人的脸,总是低垂着清瘦的脸颊,又或是刻意将目光避到一旁。

  季成晏帮过他的已经够多了,何必还要为他搭上原本受人敬仰的好名声,而柯弋的这番举动,比多年前他所承受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对方威胁他的筹码,想必也都不是说说而已,他原本还以为柯弋不会对他狠绝至此,毕竟对方从未将他们的感情当真过,这场感情里,他才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叶静道,“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多喊几个朋友将澄清帖子顶上去,也不知道发帖人是谁,真是太过分了,这人该不会我们认识吧?”

  “……”叶静并不知道他和柯弋结束的事情,女孩曾经也劝导过他,如今真就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宁韫摇了摇头,道,“谢谢你的好意。”

  “对了,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啊……我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倘若是以前叶静这么说,宁韫该朝她露出安抚的笑意,然后说怎么可能见不到,可如今宁韫也只是低垂着眼睑,道,“书店以后也许会租出去吧。”

  “……”叶静愣了一秒,“你以后都不在星城大学了吗?”

  宁韫模棱两可的回答,“不知道。”

  公司的管理层刚才拨了个电话过来,季成晏在外面安排完相关事宜,见宁韫还在书店内,他这次过来更像是陪宁韫收拾行李物品的,这家书店在星城大学外面,门面想必不久之后就会有人过来续租。

  他走进书店内,看见宁韫正在和叶静交谈,也没上前打扰。

  过了片刻,宁韫走到他跟前来言语愧疚道,“成晏,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我在这里也待习惯了。”

  “……学长不跟我一起走么?”季成晏问,分明不久前在他的劝说之下,宁韫都有松动的意向。

  “不了,我在星城大学外也待了好些年了,你不用担心我,我仔细考虑过,其实没必要因为他而改变原有的生活方式,况且他原本也只能算是一个晚辈。”宁韫清楚,事情并非他形容的如此,他只是为了打消季成晏的疑惑。

  “……”虽说知道宁韫和柯弋已经结束了,可季成晏仍有不安,他和柯弋只短暂的接触过几次,给他留下的印象都太过恶劣,“那学长以后遇见什么事情,也要及时告知我。”

  “嗯。”宁韫应声道。

  他何必因为自己的个人私事,而影响他人名誉。

  况且宁韫本就不是爱给别人添麻烦的人,以前在星城大学躲着季成晏,也正是不想连累对方。

  季成晏还是不放心,他陪着宁韫一同回了家,看见家里整洁如初,心底还诧异过几分。

  真的是柯弋良心发现了,不再纠缠宁韫了么?

  宁韫的手机仍旧被放了玄关处,就算时间过了一个星期,也还有百分之八十左右的电量。

  这自然是后来有人帮他充电了,宁韫将手机拿起,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并未被季成晏发觉。

  许久未回家,热水要重新烧,宁韫做不到怠慢一个帮过自己许多忙的恩人,他去厨房烧了壶热水,等水开了后泡了杯茶递给季成晏。

  季成晏端起氤氲着热雾的茶水,问,“我们不必拘泥这些,每个人过来,学长都会如此吗?”

  “不是的……”宁韫道,“家里一般不会让外人过来。”

  季成晏沉稳俊朗的面庞出现皲裂,随即手指颤了一下,热烫的茶水顷刻间洒落在他的手腕上,烫出了红痕。

  “小心点,我去拿湿毛巾过来。”

  宁韫起身,几秒后拿了一块沾着冷水的毛巾过来帮他敷着手腕处,稠密的眼睫随着目光而抬起,温声的询问他道,“……还疼吗?”

  “……疼。”季成晏道,平时在公司里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他,忽得好像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宁韫仔细的将毛巾翻到了另一面,略微发凉的手指难免会触碰到他的皮肤,待见到手腕处的红痕消褪了不少,宁韫才缓了口气。

  这些年更像是季成晏单方面的不断靠近宁韫,他有时会找个合适的契机偶遇,本以为于宁韫而言不过是泛泛之交,但未曾想到男人亲口说出他不是外人。

  他都二十八岁了,却忽得悸动的像是个毛头小子。

  “还记得很早以前,学长给我做了一杯热咖啡,我也是没有端稳,那时学长好像是拿了几块冰用纸包裹着让我敷一敷,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毛病还是没改掉,还是端不稳学长递给我的东西。”

  “可能是我疏忽了,该用东西垫在外面的。”宁韫道,他总是习惯于先找自身的问题。

  “当然不是!”季成晏立马否决。

  气氛松懈了不少,如同以往季成晏送他回家时一样,两个人坐着交谈了一些尚且愉快的话题。

  见天色不早了,季成晏才起身打算离去。

  季成晏再次叮嘱他道,“学长,别把我当成是外人,也没必要因为一个本就不值得的人怀疑自己。”

  “……不会的。”

  见宁韫还站在门口,季成晏又道,“不用送我,晚上一个人在家里,记得把门锁好,我们……下次见。”

  “嗯。”

  在季成晏的强烈要求下,宁韫只得把门先关上了,见门已经严丝合缝的锁死,季成晏这才松了口气下楼,他想起明天需要处理的事情,准备给助理发条短信。

  过了两分钟后,门外有人敲门,宁韫警惕的问,“是谁?”

  季成晏无奈道,“……我手机落在里面了。”

  分明在公司里处事雷厉风行,可一旦和宁韫相处,就总是变得丢三落四。

  宁韫打开房门,季成晏回屋子里找到手机,两个人又是一番告别,最后季成晏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待房门再次合上,宁韫望着窗外无边无际的黑夜,思索着明日也该找人将门锁给换了。

  之前放在客厅的收纳盒不知去了哪里,他也无心寻找。

  没过多久,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他以为季成晏还有东西落在了他家里,毕竟柯弋是有钥匙的。

  他转动门把,将房门敞开,问,“又落了什么……”

  他的神情骤得凝住,握住门把的手指因为用力泛起了青白。

  少年以往故作无辜的眼睛,此刻如鹰隼般冷冽的看向他。

  “是不是很失望,我可不是季成晏。”柯弋阴阳怪气的弯着唇,“你还知道这里是你的家啊?”

  “……”

  待戳破关系后,他们之间彻底颠倒了过来。

  柯弋不再是他的晚辈,也不再是他体己幼稚的年下恋人,步步为营的成了朝他索命的厉鬼。

  柯弋神态自若的推开房门走进去,就恍如这里是自己的家,他如往常一样换了鞋,发觉站在门口久久未动弹的男人,道,“还愣着做什么?”

  “……我们好好谈一谈吧。”宁韫嗓音沙哑道。

  只是他站在门口,迟迟不敢将房门合上,可思来想去,他现在就犹如案板上任由对方宰割的鱼肉,挣扎也不过是满足加害者的施虐欲。

  “这次怎么不赶我走了?”柯弋明知故问,他看见茶几上见底的茶杯,眸色愈渐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