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岛屿 私人岛屿 第13章
作者:猛猪出闸
“那你看它干吗?你就是那个意思!!”推搡之间,管声的手指探进范锡衣领,嗤的一下,误将衣服撕开个大口子。他愣了愣,凶狠地眯着眼睛,一把捏住范锡单薄的胸肌,拧瓶盖似的转圈。
“哎哎哎——啊呦啊呦——”范锡疼痛难忍,又羞愤难当,“你特么松手,别掐我!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是个屁的歌迷,你就是个黑粉!”管声松开被揪得充血的肌肤,转而去锁他喉咙,“我不需要你这种人来对我说三道四!”
“没错,我脱粉了!”范锡与曾经的偶像角力,愤恨地瞪着对方,“我要是再喜欢你,我就是脑残粉!”
“滚滚滚,赶紧滚!我粉丝千千万,不差你一个!”管声用拳头推了他一把,气焰嚣张,“来打我啊,脱粉回踩啊!黑带什么二段,听着像小孩喝的奶粉,实战根本就不行。”
这几句话,彻底把范锡惹急了。
他先使出一招前蹴,拉开距离。在管声的拳头再度袭来时,他以底掌拨开,趁对方无处着力、脚下不稳时骤然突进,抓住对方左臂的同时左脚扫向腿后。
管声跌坐于沙滩,刚要奋起,又被范锡按住肩膀,用一记左手的背刀轻轻击在咽喉,彻底摔倒。
紧接着,范锡举起右拳,擦着他的脸重重砸在沙子上。假如这招正拳突实打实地落在脸上,他那优秀的鼻梁已经骨折了。
热带毒辣的阳光下,他的脸金灿灿的,范锡实在不忍心破坏。虽然他是个逼人,但也帅气逼人。
第17章 他人即地狱
“我去……”管声躺在沙滩上眨眨眼,被放倒的过程丝滑流畅,不过两秒而已,“我怎么躺下的?”
范锡扶起他,拍拍他身上的沙,微微一笑。忽然再度出手,用同样的技巧将他放倒!
“你就是这么躺下的。”范锡淡淡地俯视地上的男人。
管声愣了几秒,五官猛然扭曲,怒骂着爬起来,抱住他的腰与他扭打在一处,“你大爷的——敢摔我两次——”
“马上就第三次了。”范锡轻飘飘地预告完,只用了一招随便学来的柔道中的摔技,就把对方掼在地上。说实话,管声力气很大。都说一力降十会,但在四两拨千斤的技巧面前,人高马大只会摔得更惨。
“你奶奶的——”管声不屈不挠地爬起来,再次扑了上去。
砰——第四次,砰——第五次……砰——第九次……
“呼……”管声大汗淋漓,满头满脸的细沙,像刚出土的文物。他离范锡几步远,以防御姿态站立,喘息未定。
渐渐的,他冷静下来,不再气急败坏,而是定定地望着范锡:“死小子,我绝对不允许你摔我第十次。”
“好啊,那就拿出点真本事来。”范锡猜他在酝酿扬沙子、咬耳朵、猴子偷桃等下三滥招数,警惕地盯着他的动作。
忽然,管声往地上一躺,单臂撑着头,潇洒地支起一条腿,挑眉道:“嘿嘿,我就这么躺着,看你怎么摔我第十次。”
这尼玛……范锡捂住额头,抿紧嘴唇,强咽下笑意。他无言以对,呆立良久,见管声躺得惬意,便也坐下歇着。几米外,白浪起落舔舐着沙滩,声音单调,却又次次不同。
烦躁的情绪渐渐散去,他对躺平的男人说:“分了吧,各过各的。”
“什么意思?”管声换了个姿势躺着,像在拍写真。
“你的东西还是你的,我的东西还是我的。其余的,工具物资之类的,平分。”范锡语气平静,“我不想跟你一起生活了。”
“我还不想跟黑粉过日子呢!”见没有继续打架的意思,管声一骨碌坐起来,“那就这样,我一件、你一件地轮流挑选,很公平。”
“为什么不是我一件、你一件?”范锡冷笑,不想正眼瞧他,而是用余光瞟着,“我们猜丁壳,赢的人先挑。”
“呵,举个例子而已,真能计较……”管声也冷笑,“一局定乾坤,还是三局两胜?”
“那就三局两胜。”
二人目光炯然,对峙片刻,打着节奏出手。范锡出布,管声出石头。赢了!他雀跃不已,随即懊悔,早知如此就该一局定乾坤。
“小样儿,还治不了你了?接着来!”管声换了只手,又往掌心吹口仙气,严阵以待。
第二回 合,范锡剪刀,管声还是石头。
第三回 合,范锡石头,管声布。
“哈哈哈!我猜到了,你不会出重复的。”管声在范锡哀怨的目光中跳起来大笑。
就这样,他们开始分家。
像一对刚离婚的夫妻,每个人都憋着一口气,要想尽办法过得比对方好。
管声先下手,选了最实用的美工刀。他忘记还有一盒替换的刀片,于是范锡兴高采烈地选走了。
然后,管声拿了碘伏,范锡拿了医用棉签。再之后,管声在锤子和改锥中犹豫一下,选走了锤子,于是范锡将后者收入囊中。
灭火器、灭火毯、降落伞、药品、五金工具、用作餐具的贝壳……通通平分,连避雨棚这样的基础设施也拆了。WC暂时保留,毕竟再挖一个不容易。
分配书籍时,管声率先选了旅行指南,“这本好歹是彩色的,能看看图。”
范锡默默拿过一点也看不懂的直升机操作手册,放在自己那一堆东西里,指着木筏说:“这大部分都是我做的,该归我所有。”
管声不同意:“除了原有的个人物品,所有物资都平分,这可是你说的。”
“行!”范锡点点头,又来了火气,咔咔几下将半成品木筏从中间拆了。想道:就算只有一半,凭自己的动手能力,也能很快把另一半搭起来。届时扬帆起航,把这小子一个人留在破岛上。
至于作为床的漏气充气艇,割破的话太可惜,范锡懒得争,干脆让了出去。管声居然也发扬风格,把理查缺德的酒壶,以及几盒看不懂名字的药品给了他,傲慢地挑挑眉:“我可不想欠你什么。”
二人又猜拳决定谁搬走,范锡再次输了,便用降落伞拖着自己的物资,搬离生活了十多天的营地,在距管声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安营扎寨。
正搭建遮风避雨的棚子,管声晃悠过来,看了他一会儿,慢条斯理地说:“书换一下,把有插图的给你,怎么样?”
范锡手上忙着,瞥了他一眼,没吭气。
“换不换啊?彩色的多好看。”
“你是不是忘记说什么了?”范锡淡淡地回应,见他面露疑惑,便接着说,“求别人办事,要说谢谢。自打我们认识以来,我帮了你很多,而你没对我说过一句谢谢。哦,除了第一天那句不痛不痒的‘谢谢支持’。声哥,时过境迁,没人再惯着你了。”
范锡的语气像在管教学生,管声阴沉着脸,一语不发地走开。范锡琢磨半天他为何要换书,蓦然想起,自己手里这本记录着他的诸多灵感。
里面都记了些什么呢?难道是所有粉丝翘首以盼的新专辑?
范锡心里一动,偷瞄他远去的背影,拿起书翻了翻。旋即烫手似的丢在一旁,嘟囔道:“我才不稀罕看,就算出了新专辑我也不买。”
他人即地狱。
一整天,他们都因彼此的存在而气恼。
新年将至,而这片海滩上的氛围,却堪比登陆日的诺曼底,弥漫着看不见的灰烬硝烟。
分家后,范锡产生了严重的负面情绪,怨天尤人。甚至去想,还不如独自漂流到岛上,落个清净,不必和喜欢了六年的偶像撕逼。
不,如果不是管声任性妄为,非要带狗做直升机,他根本不会沦落至此,孤苦地迎接元旦。从空中看大堡礁,能让帅呆得到什么?跟别的狗炫耀?撩小母狗?
此刻,爸妈望着窗外和美的灯火,想起失踪的独子,定是无处话凄凉。
傍晚,海面一片金红。
几十米外,管声迎着落日,像疯子一样引吭高歌:“妈那图搜嘞,个有背篓一内,欧搜里米欧,洒一滩福龙他一腿……”
范锡远远地听着这首《我的太阳》,心想变成流行唱法还蛮好听的。管声的专业是现代音乐制作,居然还懂意大利语?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唱自己的歌,嗓音清亮通透,像一片薄荷叶,“想你的时刻,窗外狂风大作。回忆被吹散,梦也斑驳。思念那么累,而我明明很懒惰。爱你这件事,我年年评劳模……”
范锡慢吞吞地剥着菠萝蜜,情不自禁朝那边挪了几米,侧耳聆听。他有种跑到跟前去听的冲动,又厌恶这样的自己。
这首歌,他是很喜欢的。虽然是讲失恋,却不苦涩,还带着洒脱的自嘲。
曾经有段时间,他的签名是:“思念那么累,而我明明很懒惰。”好友苏盼的则是:“爱你这件事,我年年评劳模。”
当时,她在倒追大一届的帅学长,天天守在篮球场边给对方递水,确实能评劳模了。后来,她与学长终成眷属,范锡觉得自己的签名和她的颇有情侣既视感,为避嫌就改了。
可无论怎么改,永远都是管声的歌词。
管声大概是饿了,歌声渐歇。呆呆地盯着那条死蛇,几次探出手,又缩了回去,随后开始笨手笨脚地开椰子。
范锡也饿,分外渴望脂肪和蛋白质,也打算开个椰子,挖椰肉来吃。忽听身后咔嚓一声,像有人踩断了树枝。
他看了眼几十米外的男人,登时毛骨悚然,猛地回头吼道:“谁?!”
几米外,有个大蜘蛛似的家伙在缓缓移动。褐红相间,擎着一对硕大的钳子,是椰子蟹!
范锡心花怒放,抄起改锥就朝它扑过去。
一番凶残的虐杀后,他开始烤制晚餐,熊熊烈火也烘不干他嘴角的涎水。终于,椰子蟹熟了!他敲开一根蟹腿,轻柔的海风中,饱满白嫩的蟹肉颤巍巍的。他赶紧塞了满嘴,大力咀嚼,香得泪花都涌出来了。
“太好吃了,而且全是我一个人的……”
另一边,管声眼红得发狂,气得飚出家乡话,咬牙切齿地在远处咆哮:“死小子!我就知道,你把好吃的都藏起来了!天天吃独食!忒不是人揍儿跌!”
“敢骂我?!”范锡暴起,朝他嘶吼,“花包谷儿!”
管声听不懂,于是在猜测的过程中愈发恼火,却又忌惮于他的身手,不敢靠得太近。
范锡不屑一顾,用力掰开蟹壳,用贝壳挖出满满的肉,一口接一口往嘴里塞。余下的蟹腿,则作为明天的早餐,但愿不会变质。
假如管声好言好语地请求,他自然会分享。不过,这不符合那个男人傲慢的性格,还是饿着吧。
夜色越来越浓。
这一整天,管声只吃了水果,饿狼似的两眼发绿。终于,为了面子和里子,他对那条死蛇动手了,踩在脚下剥皮开膛。隔着几十米,范锡都能听见他的干呕。
良久,他终于处理好蛇肉,切成一段一段,架在火上烤。烤好之后,还边吃边嚷嚷:“真香!”生怕自己的生活质量落了下风。
“幼稚鬼。”范锡远远地白了男人一眼,在棕榈叶编织的席子躺平,准备睡觉。辗转片刻,他终究抵不过心底的好奇,再度翻开直升机操作手册,偷窥管声的灵感。
第18章 帅气逼人与《十八摸》
空白处,零碎地记录着很多简谱和歌词。范锡试着哼唱:“1是哆,2是来,3是咪……拉、拉西发唆……什么鬼。”
不识谱,只好看歌词。
有一段rap挺好玩:
“我嚼着呼伦贝尔草原的奶糖,
背起我妈教的风吹草低见牛羊。
她说你要去东南西北方,
活成一面旗,哪里风大就在哪里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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