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诱捕 极致诱捕 第28章
作者:淇水在右
“没有。”习夏叹了口气,“赵嘉言,我要走了,挽星还在等我。我不想让他等太久。”
挽星叫的好亲切,赵嘉言望着习夏离去的背影说不出一个字,他的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两个字“没有。”
原来一切终究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原来习夏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
赵嘉言看着习夏的背影即将消失于楼梯口,朝那个方向喊了一声,“你真的是骗的我好苦,你的报复成功了,我的心已经被你伤个透彻。习夏,我恨你。”
习夏的身形只是轻轻顿了一下,然后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只剩下赵嘉言一个人,他坐在地上失声的大哭,这个时候,他好想要烟,好想要酒,好想让外力使他的心情得到释放,来排解出他心里万缕千丝般的痛楚。
习夏从天台下来的时候,看见禇挽星坐在一把椅子上,手摸着肚子,脸上溢着些幸福的笑容。
“走吧。”习夏上前拉起了禇挽星的手。
“你和他说的怎么样?”禇挽星不放心的问习夏。
“以后…再无瓜葛了。”习夏温柔看着禇挽星,“往后,我会好好对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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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习夏醒的很早,太阳刚刚出来,天边上挂着月亮的残影。
今天他就可以拿到他父亲的骨灰了。赵支罗把时间订在了早上十点。
习夏从衣柜中挑出了一件蓝色的羽绒服,他父亲生前最喜欢蓝色。习夏想,他也应该穿这个颜色的衣服去见他父亲。
他相信,像习乐池那样好的人,死了之后会去往天堂。他也相信,人死之后还会有灵魂。他父亲的在天之灵,可以看见他。
不是因为习夏迷信,而是因为灵魂的存在是习夏心里唯一的寄托了。如果他不相信,习乐池死了就是死了,没有灵魂,没有来世,永远的消亡了。
这回见面的地点不是在苑都酒店了,而是在赵支罗的一处私宅里。
赵支罗的私宅在帝都郊外的别墅,外观上看是复古的意大利式,门口有六七八个凶猛的黑狗虎视眈眈。
习夏被佣人指引着到了赵支罗的书房。书房是金丝楠木装修而成的,处处是金贵。
赵支罗桌前摆放着一个中等大小的盒子,习夏走到桌前,手都颤抖着摸上了那个盒子。
“这是你父亲的骨灰。”赵支罗的声音平静,“赵景熙自杀前留的遗书是希望和习乐池的骨灰安放在一起,当时赵承允不同意,可是皇后爱子心切,要求一定要完成赵景熙生前的遗愿。你父亲的骨灰是我调包后拿出来的。”
“谢谢你了。”习夏的视线望着那个承载了他父亲最后归处的骨灰盒。
“不用客气,我们之间是交易。我给了你想要的,是因为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赵支罗背靠在椅子上,用带了一点安慰的目光望向习夏。
习夏抱着习乐池的骨灰盒离开了,他已经为习乐池选好了一块风水极佳的墓地。
习夏把习乐池的骨灰安葬好的那一天,他特意挑了几株开的最好的雏菊花放在了习乐池的墓前。
他跪在习乐池的墓前,流下了眼泪,他很少在外人面前哭,哪怕最悲伤的时候。可是他在他父亲面前,总是可以做他自己。
“父亲,我恨皇帝,我想为你报仇,可是,是以我伤害了什么都不知情的赵嘉言为代价的。那天我看着赵嘉言的问责和他眼底的悲伤,我好难过。”
风吹过墓前只有十几厘米高的杂草,激起了一层小小的尘埃。习夏跪在习乐池的墓前,向他诉说他所有隐秘的心事。
第五十章 三年后
三年后,初春,风和日丽,景明,蓝天仿佛被碧洗过一样。
习夏抱着他的女儿坐在餐桌前喂饭,小丫头长的粉雕玉啄,五分像习夏,五分像禇挽星,面容中多增添了几分女孩子的柔和。不用想,她长大一定是个会迷倒万千人的美人。
“小宜,别调皮。”禇挽星端好今天午餐的最后一道菜红烧排骨过来,看着女儿调皮,让习夏吃不好饭,忍不住喝责了一声习宜。
习宜听见禇挽星的喝责后,两双小腿立马乱蹬起来,似乎成心要和禇挽星作对。
习夏宠溺的拍了拍女儿的肉嫩嫩的小腿,“小宜乖,爸爸再喂你吃一口你父亲给你做的排骨。”
禇挽星也坐了下来,席间总是习夏和习宜说话的时候多。
习夏和禇挽星偶尔也说上那么一两句话,不过内容多是关于他们的女儿习宜的。
这就是习夏和禇挽星的婚姻,两个人相敬如宾。
除了三年前那一次禇挽星的生日,他们两个人再也没有发生过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生下习宜后,刚开始的一年,禇挽星还是对他和习夏的婚姻抱有幻想的。可是后来,禇挽星明白了习夏在情事上用各种理由推拒的背后原因——习夏根本不爱他。
他们的婚姻,是赵支罗答应过他的承诺。
这些,禇挽星都容忍下来了,即使是相敬如宾一生也好,只要习夏一直在他身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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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似乎要变天了,皇宫大门前的守卫一天比一天更多,引得普通老百姓频频侧目,想一窥宫门内皇室的秘密。
皇宫内,天子床榻前。
自打去年冬天起,赵承允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药石无医。到了今年开春,赵承允甚至是已经不能下床了。
他整日卧于床榻边,与吃不完的汤药,西药作伴,可病症却丝毫不见好转。
昔日这位不可一世的帝国最为尊贵的Alpha,如今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弥留之际的老人。没有人开口,但人人心知肚明,赵承允的时日不多了。
未来,即将是赵嘉言登上帝位,开启一个崭新的帝国的新时代。
宫人对赵嘉言的态度越发恭敬了,他们对赵嘉言的照顾越发的体贴入微,甚至是可以用百般讨好来形容。
赵嘉言会是这座巍峨的辉煌的像金丝雀的囚笼一样的地方新的主人,即将成为万万人之上,掌握滔天的大权。
傍晚时分,宫中的氛围冷到了极致。在皇帝寝殿内外的宫人个个噤若寒蝉,生怕说错了一个字。
内室里,赵承允躺卧在床上,咳个不停,似乎是想要把他自个的心肝肺都咳出来一样。他脸上是散不去的怒意,“逆子!”
赵承允的手指向赵嘉言的方向,“我如今这样,是你给我下了毒,对不对?”
赵嘉言笔直站在赵承允的面前,他昔日眉眼间的温和被冷硬取代,三年间,赵嘉言的变化不只是一星半点儿。
三年前,赵嘉言像是一个少年,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仍旧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真爱。
三年后的赵嘉言只是一个王者,充满了理智,不会在情爱中迷失,他的面部线条更加的冷硬,冰霜。
“父皇,不是我。”赵嘉言没有说假话。
可是赵承允依旧不信,他的手没有放下,还指着赵嘉言的方向。赵承允的手指上似乎也凝聚了一部分他对于这个儿子的恨,“我就不应该生下你这个儿子。一定是习夏,习乐池那个贱人生下的儿子,一定是他让你给我下毒的。”
赵嘉言拧着眉,低下头去看赵承允,他声线冷硬,“父皇,你是真的老的糊涂了吗?你难道忘记了吗,因为你,习夏恨我。我们又怎么会在一起?”
赵承允似乎十分不满,他虽然已经病入膏肓,但是扬着头,气势丝毫不输,“我真后悔,当时放过了他,没有杀了他。”
赵嘉言抿着嘴,良久才说了一句话,“可是,父皇,一切都晚了。”
“你……”赵承允呼吸不畅,接着又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
赵嘉言出寝殿大门的时候,赵支罗正在外面。
“哥。”赵嘉言喊了一声。
这三年中,赵嘉言和赵支罗之间的兄弟感情越来越好。和习夏刚分手的一年中,赵嘉言的精神状况十分糟糕,一个礼拜甚至只能睡不到三十个小时的时间。
赵嘉言还常常在睡梦中惊醒,他总梦见习夏和禇挽星婚礼当日,还有习夏亲口对他说出,“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梦醒过后,赵嘉言又惊出一身的冷汗。次数多了,赵嘉言还会自嘲的想,习夏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应该会很开心吧,习夏加诸在他身上的报复真的很成功。
不过幸亏有赵支罗的帮助,赵支罗给赵嘉言找来了一种药,他吃下后终于可以无梦的睡一个安稳觉了。再也不用受噩梦缠绕的折磨了。
赵嘉言对赵支罗的信赖与日俱增。
赵支罗对赵嘉言说,“皇帝陛下现在怀疑他的病是因为你,正要拉拢他过去的宠臣立下废储的诏书。你打算怎么办?”
赵嘉言闻言一愣,他没想到赵承允竟然狠心至此,平白的怀疑他不说,甚至是想废了他改立旁宗支室的孩子为王储。
赵嘉言今年二十一岁,在王储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十几年,无论是谁,都认定了赵嘉言是帝国未来的皇帝。
如果这个时候改立王储,无论新任的人是谁,都不会让赵嘉言安生的活着,甚至是想要了赵嘉言的命。
赵承允真的是对他半分的父子的情分都没有了。
“有一件事情,你应该是不知道,不过我应该对你说了。”赵支罗的声音听起像是一位友善的哥哥来告诉弟弟一些他应该知道的事情。
这个时候的赵嘉言还不知道,赵支罗伪善的外表下是藏着怎么样一颗恶毒至深的心。
此时天色渐深,白日的最后一点亮色也快消失殆尽,残阳隐没入了山下,透亮的月亮挂在了天边角处。
“哥,你说吧。”赵嘉言很少在他这个一向玩世不恭的堂兄身上看见这么严肃正经的表情,他立马意识到赵支罗接下来对他说的事情,甚至是比皇帝废储还要重要。
赵支罗向赵嘉言讲述了被尘封了已经二十多年的秘事。
赵承允,禇临是这个故事的主角,而赵嘉言是这个故事诞生的原因。
……………
赵嘉言听后,他的心情良久都得不到平静。
怪不得,原来如此,赵嘉言终于明白了,已故的皇后对他不亲,他父皇对他苛责的原因都有了解释。
他根本不是爱情诞生下的产物,他是赵承允和一个从民间寻来的A级Omega所生,他的出生,只是为了赵承允让他的江山后继有人的一个工具。
赵承允从来不是把他当作儿子来培养,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可以继承江山的合格的听话的傀儡。
赵承允把他的父爱只留给了赵景熙一个人,为此,当赵嘉言爱的人是习夏时,赵承允没有丝毫犹豫只想拆散他们。
“原来是这样。”赵嘉言神情中最后那一丝柔和也被抽出了,只剩下了无边的冷硬。
看着赵嘉言的神情,赵支罗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在他阴暗的心里笑了,他就是要把帝国搅成一滩浑水,让赵承允一心想护好,想传承千秋万代的江山分崩离析,成为一盘散沙。
第二日天大亮,皇宫高阁台上的丧钟敲响了三声,赵承允死了。
赵支罗望着赵承允生前的寝宫放声大笑起来,“赵承允,你为了要一个继承人害死了我的阿临,那反过来,让你的继承人“亲手”杀了你好不好?”
昨天早上,赵支罗在赵嘉言端给赵承允的那一碗汤药里又下了更大量剂的毒。赵嘉言不知道,可皇帝知道。
是赵支罗偷偷告诉皇帝的。
混合着这半年中赵支罗给赵承允下的另一种慢性毒药,赵承允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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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习夏从出门到上班都发生了诸多不顺。他现在在一家机甲制造研究所上班,从家到单位一个半小时的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