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疵品 瑕疵品 第42章

作者:大熊啾啾 标签: 近代现代

  “我不喝调制酒。”胡以兵说:“要度数高一点的。”

  陈哲打心眼里瞧不上他这做派,笑着打趣:“小胡总,你要喝度数高的 ,和小左找个路边大排档去,二锅头最合你胃口了!”

  左立说:“我喝什么都可以,胡总高兴最重要。”

  最后陈哲还是给胡以兵点了皇家礼炮,一共五大瓶,占了半张桌子。左立心平气和地跟他喝了三个满杯,红晕立刻爬上白皙的皮肤。左立姿态放得低,喝酒也爽快,总是笑眯眯的样子,话也不多,只说胡总太厉害了,自己要甘拜下风。

  胡以兵本来就是个很容易飘飘然的人。加上左立看起来不像会喝酒的样子,说话打扮更像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每句话都说的让他深信不疑。不用左立券,他自己先喝上了头。左立这边一来一回,也灌了六杯下肚。

  覃望山从卫生间里出来,略感到头痛减轻了一些。还没回到位置上,就看到胡以兵和左立勾肩搭背、推杯换盏。夜店的灯光下他看不清左立的脸上和脖子里的绯红,但他知道那是什么颜色。覃望山咳了一下,克制住上前拉走左立的微弱冲动,换上正常的表情走了过去。

  覃望山其实不太乐意和这个二世祖打交道。这种酒局对他来说既伤钱又伤身,胡以兵算不上人脉,但又得罪不得,只好勉为其难地应付。今晚是陈哲突发热心要帮他牵线搭桥,同时,飞腾公司既是范贤增公司的股东又是债权人,一审败诉,覃望山打算改换策略,通过飞腾提起股东代表诉讼来把钱从范贤增的老婆儿子手里挖出来。

  覃望山知道胡以兵不爽他缺席饭局,这个罪是必定要受的。他带着赵家园来,其一是为了介绍他和陈哲认识,其二是想让他帮忙挡酒。没想到赵家园竟是个愣头青,胡以兵和他那个朋友“马哥”目标明确只冲着覃望山来,他打着太极也喝了不少,很快就形成了这样一个众人皆醒他独醉的局面。

  在他到洗手间去的短短时间里面,左立和“小胡总”聊得非常投机,显得坐在另一边的赵家园更为木讷。

  覃望山本来是很习惯于酒场上的谈笑往来、虚与委蛇,也知道如何从这样的局面当中获利。他总是喜欢顺应规则而不是抵触规则,但是今晚胡以兵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加剧他的头痛,令他难以忍受。

  只有脸上的笑容依旧,这是肌肉记忆。他走过去,站在左立和陈哲之间,正脸对着胡以兵。他十分抱歉地说:“小胡总,让你见笑了。”

  胡以兵看着刘海有一点湿的覃望山,态度稍微客气了些:“我呢……喝酒的习惯是猛了点儿,覃律师你……不习惯也正常。不过就是你这个酒量啊,要是碰上我爸……那可什么事情都谈不成。”

  胡以兵说话有点含混着,覃望山还是听清了。他点头笑道:“是啊,所以才要拜托小胡总帮忙在令尊面前说两句好话。”

  胡以兵的火气已经消下去一大半,其中大部分是酒精的功劳,他点头:“老陈、老陈那个事情,我就可以拿主意的。反正是一笔烂账,本来就没打、没打算要回来。现在你这么说嘛……们飞腾还有希望。多要一分钱……都是我赚回来的,何乐而不为呢?”

  陈哲跟覃望山透露过,胡以兵跟范贤增的儿子范光祖不太对付,两人的交际圈重合,一直以来都暗自互相较劲。要不是因为这个,陈哲也和他谈不到一块儿去。胡以兵忽然严肃地看着陈哲:“你不会跟姓范的合起伙来来骗我吧?”

  陈哲重重哼了一声:“你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就是讨打!我会帮着范光祖?”

  “那这个忙我帮定了!”胡以兵拍着胸脯承诺。聊了几句具体细节,胡以兵又举杯要饮。左立手里的杯子被覃望山趁人不注意拿走了,他若无其事喝掉剩下的半杯。

  左立觉得覃望山更不应该再喝了,但也只能看着他仰头,喉结耸动、琥珀色的液体被吞咽下去。

第88章 醉4

  醉4

  覃望山和胡以兵聊着陈哲的事情,眼角余光看到左立起身、从楼梯离开。他以为左立走了,变得更加心不在焉,好在胡以兵喝得彻底兴奋了,不太在意覃望山的态度。那位马哥说喊的几个妹子到了,胡以兵揽着陈哲嘿嘿直笑,陈哲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打算寻找今晚的猎物。人都散开了,覃望山终于落了单,他走回到刚刚的卡座,在沙发的缝隙里找到了手机。

  有一个未接来电,是姜昕打来的。没有任何来自左立的信息,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

  覃望山在卡座里坐了一会儿,又喝了一杯冰水,觉得稍微舒服了点。他往外走,到走廊的栏杆处,扶着外表粗糙的钢管往下看。变换的灯光闪得人眼花,巨大的音乐声使人晕眩,花了一会儿功夫,他看到了一楼吧台处坐着的左立。他身边那个年轻男人他也认识,是赵家园。

  左立和赵家园贴得很近,两个高脚凳之间几乎没有缝隙,人和人之间也一样。对于同性来说,这不算什么过分亲密的距离,赵家园这种小直男也根本不会觉得不妥。

  覃望山盯着他们看了几秒钟,然后转身下楼。

  覃望山隔着一段距离看他们。左立抓住赵家园的手掌在研究,两个人窃窃私语,不知道说起什么,左立的眼睛笑得眯起来,而赵家园则是瞪着眼睛作不敢置信状。嘈杂的环境让覃望山失聪了,他忽然间什么都听不到,但视觉变得更加敏锐、画面在加倍地放大,这个世界在他脑海里轰隆隆地响着,像一壶烧开的水。覃望山疑惑起来,刚刚对于自己意识清醒的认知变得不确定,一切都没有实感。

  赵家园懊恼的声音带着清澈和诚挚,混杂在左立慵懒的尾调里。赵家园说:“我的事业线这么不顺,那感情线应该还不错吧?”

  左立低头,再一次仔细看着他的掌纹:“你这辈子会结一次婚。”

  “女朋友呢?我会谈几次恋爱啊?”赵家园问。

  左立笑着摇头:“这我可看不出来。”

  赵家园又问左立:“那你呢?左医生。”

  左立把自己的手掌摊开,举到赵家园面前,忽悠他说:“你看我的感情线杂纹多、尾巴这里淡的都看不清了,说明我情感曲折难修成正果,这辈子要孤独终老了。”

  赵家园别嘴:“那这些都是迷信,不准的。”

  覃望山还是走到赵家园和左立面前,听到最后几句他们所谈论的问题。他接过话问:“谁要孤独终老?”

  话音刚落,覃望山手机震动。他从裤子口袋里把手机摸出来,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接起来。

  舞台上DJ激动地喊着什么,一阵欢呼中,左立还是听到了话筒里姜昕的声音,他的心冷下去。覃望山说:“我没事,还没结束,不用来接我。”他讲了几句,都是短句子,然后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左立抬头和覃望山对视,目光炯炯:“我啊。覃律师怎么可能孤独终老?”

  覃望山盯着左立看了一会儿,在赵家园即将要感到奇怪的时候收回眼神,说:“我最近感情也不顺,你帮我看看。”

  左立捂着嘴嗤笑一声。赵家园忍不住挠头:“师兄你也是吗?那我们三个同病相连啊!”

  覃望山的手从赵家园的头顶伸过去,放到左立面前。赵家园终于意识到这个姿势的不妥,连忙站起来,一叠声让覃望山坐。覃望山毫不客气地坐下来,一脸严肃看向左立。左立捏了捏覃望山的手掌,小拇指无意划过掌心,带来一丝酥麻。他装作看得认真,嘴巴里却毫无根据的乱说一气。

  左立说覃望山此生注定被烂桃花纠缠,但人人都没有真心,说他这辈子要结三次婚,每次都以离婚收场,说他的第二任妻子不会给他生一儿一女,但老来依旧老无所依。左立侃侃而谈,身体不自觉地前后晃动,偶尔转头就会对上覃望山直白而沉郁的目光。在这个声与色的场所里,掩藏在疯狂的底色下,欲望是最合群的表达。

  赵家园站在左立和覃望山背后,看不见两个人的表情,认真听着左立的分析。他只晓得左立和覃望山是亲戚,其他的关节一概不明,可听着听着也觉得不对劲。他忍不住打断:“诶诶,左医生……”

  借口还没说出来,左立自己闭口不言了。他深呼吸,迷离地看覃望山,眼角一挑:“覃律师,还接着算吗?”

  “不用了。”覃望山一字一顿回答:“我大概已经了解了。”

  左立有心要好好看看覃望山喝醉的样子。他们一起喝过几次酒的记忆里,迷乱的都是自己,覃望山永远是清醒地掌控着事态。今晚他确定覃望山醉了,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很多平时没有的东西,想逗一逗他,最后却自己先溃败下来。

  刚刚说那些话的时候,本意是开玩笑,一旦开口却不受控制,连自己都意识到过火之后,左立哑了。喉咙发干发涩,失去了继续逗弄的心情。他低头找酒喝,将杯底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站起来,说自己要去卫生间。

  左立脚步飞快,他明白自己是借着玩笑在用怨怼鞭挞覃望山。那些话是对覃望山说的,可难受的是他自己。滚烫的话烧进左立的喉咙里,和最后的那点杯中酒一起,沿着食道往下,烧进他的胃里。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的情绪快要把他吞噬了,溺水的感觉再次袭来。他觉得自己能够接受覃望山和别的人在一起,也能够接受覃望山为了安抚家人结婚生子。说到底,覃望山从来都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他又觉得自己应该态度洒脱、没有独占欲,合则聚不合则散是左立的原则。

  但是,嫉妒会令人发狂,会让人丢失原则也丢失自己。左立不想承认原来自己也是这种人。

  左立推开冷冰冰的金属门。卫生间的装修既惊悚且简陋,洗手台镜子上方的蓝色的灯管一闪一闪,白色的马赛克砖贴满墙壁,水泥灰的地板肮脏冰冷,让左立联想起不止一部恐怖电影。疾走让胃部不适加剧,他靠在洗手台上干呕吼了几声,什么也没吐出来。拧开水龙头,左立洗了一个冷水脸。冰冷的水刺激了神经,大脑皮层的血管一突一突地跳着,左立试图把刚刚那些念头全部从大脑里驱赶出去。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赶快离开这里。

  这时,卫生间的门咔哒一声响,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左立迅速低头,伸手捧水,装作还在洗脸。然后他擦去水珠,直起身睁开眼,从镜子里看见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覃望山。

  覃望山反手拧上了门锁,幽暗的蓝色的光线夺走了他皮肤上的最后一点生气,让他看起来甚至不像人类。

  这情形是多么经典的恐怖片镜头。如果这是个爱情故事,此刻作为行尸走肉的覃望山,仅凭着残存的意念找到了爱人,这点爱意却要拖着他一起下地狱。

  可就算不像人类,也是最英俊、最令左立心动的模样。他甚至想把荒唐的问题问出口:如果要一起下地狱,是因为爱吗?

  在这一刻、在这无比诡异的环境里,左立失去了察言观色的能力,失去了权衡利弊的兴趣。他注视镜子里苍白的自己,又转头看覃望山饱满的额头,再次问他:“你跟不跟我走?”

  覃望山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往前迈了一步。左立轻而易举摸到覃望山的衣领,手指沿着衣襟往下,停留在第三颗镀银的扣子上:“姜昕来了,我就走了。”

  覃望山再一次流露出罕见的迷茫神情,他似乎只听见了“我就走了”几个字,伸手按住左立的肩膀,把他抵在洗手台边,低头吻过来。他们交换了一个带着酒气的吻,覃望山低哑地在左立耳边说:“不要走。”

  左立的呼吸重了,忍不住贴紧了他。下一秒,覃望山双手扶住左立的腰,把他抱起来,整个人放在洗手台上,顶开左立的腿。

  他们吻过很多次,也做过很多次,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激烈。覃望山的味道好像有种吞噬的能力,让左立丧失了思考和行动的能力,像一株藤蔓植物,紧紧地缠绕在覃望山这棵大树身上,只想从他身上汲取能量、获得抚慰,仿佛不如此做就会立刻死去。

  覃望山的手掌干燥而温暖,在左立的腰部动情的揉搓着,把他的衣服下摆从裤子里扯出来。像烟花猛然在脑中炸开,左立没有思考的余地,只觉得浑身沸腾,欲望汹涌又热烈。眼见就要擦枪走火,外门有人大力敲门,同时还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谁啊!上厕所还锁门?”

  “有没有公德心啊!”

第89章 醉5

  醉5

  覃望山一松开手,左立就立刻从洗手台上跳下来,飞快地闪进了厕所的隔间里。他靠在门上听到外面的动静,落锁的门被打开,有人走进来有人走出去,接着又传来哗哗的水声。

  左立在隔间里待了一会儿,确认此时自己的样子并不显得怪异,才整理好衣服从隔间里走出来。

  覃望山在门口等他。他靠着墙,一只手不耐烦地在裤缝上摩擦。看到左立出来,就若无其事地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假装只是陌生人,刚刚卫生间里的火热与迷乱与他们无关。

  左立在前、覃望山在后,脚步不快不慢。只走了一小段,左立忽然停下,甚至往后倒腾了一步,覃望山不防,差点撞在他身上。左立回头看覃望山,覃望山不明所以,左立轻轻抬了抬下巴。顺着左立指示的方向,覃望山看到了让左立停下来的原因。姜昕的侧影穿过人群,很快出现在楼梯口。其实左立并不能确定那个女人就是姜昕,毕竟他们只有一面之缘,他只是觉得像罢了。

  覃望山心里一沉。他已经跟姜昕说不必来接,但她还是来了。左立似笑非笑,站在原地不走了,似乎在等着覃望山做选择题。覃望山拉住左立的手腕,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凑近他耳边说:“我们从后面出去。”

  他拉着左立走,脚步不太稳,稍微带点踉跄,应该是酒精所致。左立不跟他拉扯较劲,由他牵着往前走。覃望山把左力拉得很紧,两人顺利从“無人”的后门出来。路灯和来往的车灯照过来,手松开了,他们一起徒步走到街口的停车场。

  停车场的入口处等着很多代驾,覃望山随便叫了一个。两人坐上车后座,覃望山又重新拉住了左立的手。左立坐直身体,一点也不敢动,小心地看向后视镜,确认牵在一起的手在代驾小哥看不见的角度。

  左立摊开手掌,他们牵手的姿势从握变成了十指紧扣。代驾小哥开车风驰电掣,很快就到达目的地。停好车之后,代驾小哥从后备箱取出折叠自行车,一溜烟消失不见了。

  左立和覃望山这才慢吞吞地下车。站在楼下,左立抬头望了望那一排黑洞洞的窗户,他发现自己可以立刻准确定位属于他们的那一户。露台上的发财树长得葱郁浓绿、很是显眼,覃望山的球根海棠酝酿着第三次的花苞,或许今晚就要开出红艳艳的花。这些花草是左立花了心思认真养的,这个地方对左立来说最接近于家的含义。

  覃望山的手放在左立肩膀上,只说了三个字:“回去吧。”

  进了家门,覃望山第一时间把所有灯都打开,把所有窗帘都拉上,然后打开了暖气。室内很快暖和起来,深秋夜里的寒冷从身体里蒸发。

  覃望山走回到左立面前,他挺拔地站着,光笼罩着他的轮廓,阴影就落在左立身上。只需微微低头,覃望山就可以清楚地看见左立黑亮的眼睛,看见他瞳孔里挺拔的影子。左立的双手垂在身侧,仰头承受覃望山蜻蜓点水的吻。他的吻落在额头、落在鼻尖、落在唇角又落在耳垂,带着小心翼翼又把玩的意味,仿佛左立是什么易碎的、瑕疵的瓷器。

  房间内很快变得温暖又干燥,裹住身体的衣物变成了彻底的束缚,令人难以忍受。不知是谁起的头,动作逐渐变得粗暴,左立抽出了覃望山的皮带,覃望山扯掉了左立的扣子,他们在客厅脱掉了全部衣服,赤身露体地拥抱在一起,接吻、抚摸、动情地shen 吟。覃望山把左立抱起来,让他挂在自己身上,手不住地搓揉,在左立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印记。

  ……

  覃望山难以忍耐地发问:“家里还有套吗?”

  左里咬着嘴唇,吐字不甚清楚:“床头……柜子里有。”

  他紧紧扣住左立的腰,保持抱着左立的姿势大步往卧室走。弯腰拉开床头的抽屉,覃望山的动作停顿,扶住左立的手变得更加用力。左立忍不住喘着气:“……没有了吗?”

  覃望山回答:“有。”紧接着,左立听到哗啦啦塑料纸响动的声音,然后覃望山重重地合上了抽屉,两个人一起摔进了柔软的大床。

  ……

  覃望山进入的时候,左立咬住嘴唇呜咽一声,重重咬在覃望山的肩头,他尝到了甜腥的味道。

  ……

  作者有话说:

  快看!

第90章 醉5

  醉5

  情事完毕,左立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脑中除了空白还是空白。他什么都不愿意想、什么都不愿意做,甚至不愿意去想他的不愿意。覃望山搂着他也安静着,过了一会儿抽走胳膊翻身坐起,赤脚走到浴室里去。很快,哗啦啦的水声传了出来。

  覃望山刚进去不久,他的手机就开始响。左立没反应,手机响了一分钟整,可是没消停到一分钟,又重新开始响。左立被吵得厌烦,不情不愿地翻过身,伸长胳膊去够。来电人是姜昕,左立估计她应该是在酒吧没有找到覃望山,所以锲而不舍、一遍又一遍打电话。

  忽地,左立心里生出一个恶毒的念头。他很想要按下接听键,然后告诉她,你想找的人刚刚和自己翻云覆雨,此刻正在浴室洗澡。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不断冲击神经,他看着电话屏幕亮起又熄灭。姜昕没有继续再打,而是一连给覃望山发了十几条微信,一条接一条,除了文字还有图片,震得左立手臂发麻。

  左立很想要看内容,更助长他这种不良想法的是,覃望山的手机没有密码。覃望山平时使用两部手机,其中一部主要用来接打电话和加无关紧要的微信,所以没有设置密码。

  左立只犹豫了两秒钟,没忍住划开了手机的屏保。手指停留在微信的图标上,置顶的是工作群,姜昕的头像在第二个,小红点上的数字是11,最后一句话是“?”。左立犹豫了,最后还是没有点进去。他的大拇指动了动,从微信退出来,却无意识点开了手机相册。

  覃望山的相册里一共只有四张照片。一张是风景照,照片中是一大片银镜般的湖泊,另外三张都是左立和其他人的合照。两张模糊、一张清晰,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排列。左立放大照片,看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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