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二少的男保姆 舒二少的男保姆 第10章
作者:津白果
想必是自己的乞求被上天接受了,书房门被撞得发出巨响,但也仅是如此而已。
陶然心下稍安,看到书房桌上的固定电话,扑上去就用颤抖的手指戳快捷键,“接接接接……一定要接啊!”
电话响了十几下后,通了!
第20章 晦光大师
“阿娇吗,快!叫人来丹秋院,这里出事了……多叫几个力气大的,不然按不住少爷……别再问了!先来人吧要不然要出人命了!”
陶然挂掉电话,犹豫了一会还是打给了万景院,舒杳华毕竟是舒销年的哥哥,应该不会怪他深夜打扰的吧?
万景院的工人一听说是舒销年出了事,很快的转接给了舒杳华。
陶然感觉自己变成一架复读机,快速地把事情再复述一遍以后,他喉咙干得要冒烟了。
“我马上就过去,别再打电话给其他人了,尤其是北苑我妈那里。”
陶然连忙答应,他也没那个胆子直接打电话给舒老夫人。
坐在书桌前的地板上挨时间,过了十几分钟后,陶然听到外面热闹起来,估计是榴花馆的人到了。他贴在门背后听了一会儿,慢慢地打开了门———门外只有一片凌乱的脚印。
应该没事了吧?
陶然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舒杳华已经赶到了,他穿着睡袍,脸色铁青的站在花厅里看着面前被绑成一只粽子的弟弟。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的?陶然呢?”一连三个问句把在场的一群人问得面面相觑,陶然刚在走廊里露一个头就被人推了出来,哎哟一声跪到了地板上。
“说!”
陶然赶紧把自己遇见的,猜测的说了个一干二净。还好他还知道给阿娇他们遮掩,只说“从榴花馆走到沐风台,脚抽筋就歇了会儿……”
跟桐爸站在一起的阿娇心虚地看了一眼舒杳华。
舒杳华也朝她们这里看了过来,不过他看的却是桐爸,“桐爸,你看这事……”
桐爸眉头深锁,他在德园干了几十年了,他的父母也都是德园里做了一辈子的,现在已经在老家拿着养老金颐养天年。几代人下来,对德园里的事情不说一清二楚,也知道得比一般工人多得多。
“这大概是鬼上身了!”桐爸说完转头看了一下月色,今晚的天气真是奇怪,刚才还狂风大作,现在却一片晴空。
“先在丹秋院后门晃荡,后来又在前门上了舒销年的身,怎么看都觉得是针对他的……晦光大师说过这个丹秋院是能护持二少爷,起到结界的作用的,怎么会这样呢?”桐爸走到舒杳华身边,低声说了自己的看法,“老夫人近几年越发弱了,还是先不要……”
舒杳华同意,“事情紧急,你仙子啊就亲自跑一趟家庙里,请晦光大师来一趟吧……”
这时,地上的舒销年忽然一阵筋挛,嘴巴张得奇大,眼睛大睁。
桐爸叫道不好,众人不知所措,只见从舒销年大张的嘴里冲出一股烟气,带着一股浓烈地恶臭冲出重围消散在空气里。
在场所有人都被那股味道熏得直恶心。
“那是什么!”舒杳华咳了一会儿,回头看舒销年。只见他闭着眼睛,看起来倒像是睡过去了。
………………
虽然这事说到底跟陶然没什么关系,但是舒杳华他心里不痛快,于是陶然就被关了禁闭。也因此没有第一时间见到传说中德高望重,法力超强的晦光大师。
阿娇来给他送过几次饭,断断续续地告诉他:舒销年叫人在院子里地上挖洞安装的那些地灯闯了祸,破坏了整个枫树林的风水,致使晦光大师精心设计的木阵法力大减,这才给了那个小鬼可趁之机。
陶然端着饭碗听得一愣一愣,“木、木阵。”
第21章 晦光大师2
“二少爷刚出生的时候身子可弱了!后来搬到丹秋院里才好起来的,这就是晦光大师的厉害之处了。不过他很少出手的,老是在闭关。”阿娇伸手从陶然碗里捡起一条肉吃了,冲他挤挤眼睛,“你那天是听见我跟大少爷在沐风台那里的说话了吧!”
陶然脸上一红,低着头说:“我真后悔那天走沐风台那条路……”
“你是后悔听见我们说话,还是后悔遇鬼了呀?要是后悔遇鬼,你走哪条路结果都是一样的!大师说了,它就在外面一圈一圈转悠呢,本来想上你的身,结果舒销年自己从前门走出来了,于是它就去上了正主的身!”
“那还是我害了少爷啊!”
“哎呀,你怎么那么笨。它上了你的身,还不是为了进去丹秋院,最后上二少爷的身嘛!”
“……我不会说出去的。”
阿娇哼了一声,“我跟大少爷没有那种关系的,我就是……就是……嗨,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还以为他也喜欢我呢!现在想想,大少爷那个人从小就老成持重的,脑子里都是大局观。要跟他谈情说爱,花前月下,还真是难以想象!”
“……”
陶然张了张嘴,心里想,这么个老成持重的人跟你约在黑灯瞎火的沐风台见面,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了。
“算了!反正他都要结婚了。”阿娇拿手给自己扇着风,“我就是想死个明白而已。你瞧见了就瞧见了吧,也没什么。哎陶然,你有女朋友了没有啊?”
陶然摇头。
阿娇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那有没有暗恋对象啊?呀,脸变得这么红,看来是有了。快告诉我,是同学?还是邻居啊?”
陶然干笑着继续摇头。
二楼舒销年的卧室里,此刻却是气氛严肃地掉根针在地上都听得见。
晦光大师已经八十多岁了,他这次走出南柯寺的时候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走进德园东苑的那一刻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有人养了一只罗刹。”
晦光大师垂目坐在一个蒲团之上,右手数着一串佛珠,袈裟下的左手则在飞快的演算着什么。渐渐地,他脑门上凝结出豆大的汗珠,整个人开始摇摇晃晃,“不对……不对!”
舒杳华担心地问:“大师,你还好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晦光大师缓缓睁开双目,“他腹中应当还有不少污物,找人给他开一剂催吐的药汤,都吐出来就好了。”
舒停芳的丈夫白大夫出去找人炖药,床上的舒销年脸色蜡黄,口中念念有词。桐妈上去听了一会儿,“是在叫陶然的名字,大概是习惯了他照顾。要不要把那孩子带上来?他也是倒霉,撞上了而已。”
舒杳华知道弟弟有救,也就无所谓地点点头。
陶然被人带进来,桐妈吩咐他好好照顾舒销年,只要他好生醒过来,就不会有人怪罪他的。
陶然乖乖点头,接过毛巾坐到床边。
“懂这门法术的人已经很少了……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见一个。”晦光大师从小和尚手里接过一面小小的铁旗,在机关上一扣,铁旗一分为三,“罗刹难养,要用自己的精血喂食多年才能令其听话。要使其威力增加,活动范围扩大,又需要将其成年累月地浸泡在怨气凝结的化尸缸里。老和尚走不动路了,这里有三面铁旗,等会儿就用它们挑一点吐出来的秽物,找三个胆子大阳气重的男子分别看管这三面旗。”
“然后就把那些秽物拿出去彻底烧成灰,那灰也不要留在园子里,远远地拿出去埋掉。”
“过几日便是佛灭之日,到了那天,再听我吩咐行事。”晦光大师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便入了定。
第22章 佛灭之日现形(肥章!!)
白大夫端着一碗催吐药走了进来,陶然刚一接过来就闻到一种酸酸的味道,十分冲鼻。
桐妈托着舒销年坐起来,陶然喂了他不到半碗就见他眉头一皱,“呕”的一声就要吐了!陶然赶紧把痰盂拿过来接着,他干呕了半天才开始吐东西……
屋子里的人除了入定的老和尚和他身后的小和尚,全都被吓坏了!
只见舒销年嘴巴大张,表情痛苦,趴在床边一把推开了陶然,紧接着从他嘴里掉出来一坨又一坨混合着脓血的黑头发……
这样的场景,屋子里看着的人也都反胃起来。门口一亮,已经有几个工人冲出去干呕了。陶然急中生智,拿过桌上的毛巾往脸上一绑,上前去扶住舒销年,“少爷,你还好吧?”
舒销年自己也吓坏了,吐光了胃里的东西以后,他脸色难看地拉住陶然的手,“快,换个房间……这里臭死了!”
“少爷,你恢复正常了!”陶然大喜。
舒杳华捂着鼻子道:“醒了就好,你们给他搬隔壁房间里去,这里交给大师和我就行了。”
把舒销年搬到干净的房间以后,舒销年赶走了其他人,迫不及待的要求洗澡,连等浴缸放满水的时间都等不及了。于是两个人一个站在淋浴房里拼命冲刷自己,用热水漱口;另一个坐在热水缓缓流进去的浴缸旁边———经过这件事,陶然认为舒销年更不愿意一个人呆着了!
淋浴完毕,舒销年舒舒服服地躺进散发着薰衣草香的浴缸里,肚子不客气地叫了好几声。他难得一见地不好意思起来,泡在热气腾腾的水里语气虚弱地说:“陶然,我恐怕是见鬼了,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做噩梦!”
陶然点点头,轻轻松松地打击了他,“是啊!晦光大师已经说了,你是见鬼了,嗯、严格来说是见了一个罗刹!还是个被什么人养起来的罗刹……就是来找你的。”
舒销年人躺在热水里,身上却打了个激灵,“什么?专门来找我的?为什么!”
“不知道……哦,其实那天我也看见那个罗刹了呢。”
陶然吧那天把罗刹当成阿娇叫住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心有余悸地想到一种可能,“天啊,要是那天我们两个都被它上了身……你说我们会不会互相吃了对方啊?少爷你那天晚上咬了我好几口呢!”
陶然捞起衣服给他看牙印,腰上被咬了七八口,都是下了狠劲儿咬的,到现在还没完全结痂,“少爷你怎么老咬我腰,不咬脖子啊?”
舒销年看见自己的杰作,神奇地感觉自己被治愈了。
舒杳华提供了在德园里所有成年男子的八字,晦光大师选了三个人看管铁旗,陶然遗憾的没有被选中。
“大师说我八字不够硬,还说我五行缺金缺火……是个阳气不足的人!”陶然撅着嘴告诉舒销年。这不是在侮辱他嘛,他是个男人,怎么能说他命里带阴呢?!
“他真的是个得道高僧吗?”他有点不服气的问。
舒销年乐得直打颠,这可是三天以来他笑得最开心的一次了。因为他被舒杳华勒令在家面壁思过,好好思考一下在哪里得罪了人,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可是这几天他已经回忆到穿开裆裤那个时候了,还是记不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那么招人恨……
“下次见到那个罗刹,啊不,是见到那个养罗刹鬼的人,一定要问问清楚!要是搞错了对象,我就一把火烧光他的房子!还有那个罗刹鬼……大师说过什么时候才能干掉它?”
“已经在沐风台那里搭好了祭天用的旗台了。”陶然拿出一件画着符的僧袍,披在自己身上,“我准备晚上过去看看怎么抓鬼的。这个是避免被误伤的法衣,到时候就要这样……把自己遮起来就没事了。”
舒销年摸着下巴犹豫了一会儿,伸出手,“给我。”
陶然摇头,“我只有这么一件,大少爷说过要你留在丹秋院里的。”
舒销年虎着脸吓唬他,“你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听我的,不然我就把你赶到万景院里去服侍我哥!”
陶然继续抵抗,“院子里的地灯都被大少爷挖出来了,新的灯要等大师定好位置才会安装……晚上会一片漆黑哦!”
舒销年给了他一个响栗,“敢威胁我了?”
陶然抱着头退了一步,“那、那你只能跟我用一条法衣了……”
“这还差不多。”舒销年想象着晚上晦光大师大战罗刹鬼的画面,禁不住背上一寒,“去我房间里找找,我记得我有一个开过光的的金锁片放在床头柜里的。拿来我带上!”
是夜,佛灭。
夜黑无星,连沐风台周围也是伸手不见五指,陶然和舒销年一同裹着那条法衣混在工人们中间。
陶然钻在舒销年胸前,悄悄感受了一下他的心跳———果然很快啊,舒销年也是豁出去了,看起来克服黑暗恐惧症近在眼前!
“别乱扭,看台上!”舒销年把不安分的保姆搂紧点,心里安稳多了。
晦光大师站在沐风台上边的旗台前,后面站着三个德园的男工,手里都举着一面铁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