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上将的金丝雀 偏执上将的金丝雀 第62章

作者:良北桑 标签: 近代现代

  “那个孩子?你确定要留着?”穆阳再次跟他确认。

  穆久沉沉地“嗯”了声,思考了很久。

  “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不会原谅临祁做的所作所为。”穆阳瞄了眼孩子的方向,语气缓和了不少,“既然是你的骨肉,那就好好将他抚养长大吧。”

  “忘了那个人渣,好好重新开始生活。”

  真的能将一切抛之脑后,重新开始吗

  穆久垂着头,敛着的眼帘下,是看不清的神色。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他与穆阳处理好了剩余的琐事,两个人便离开了国内。

  在走之前,穆久与管家急匆匆的道了个别。

  管家则是重新回了老家,那是个小山村,很是宁静,适合养老。

  一切又好像恢复了正轨。

  他们终于坐上了飞机,孩子因为不适应新环境,哭的有些厉害,穆久逼不得已,哄着孩子。

  穆阳也没什么经验,两个人手忙脚乱。

  因为孩子的啼哭声过于大,吵得机舱里的人,多了些刻薄的抱怨。

  旁边一名看起来较为绅士的男人,见到后,彬彬有礼的问候了下,“需要我帮忙吗?”

  穆久实在不放心陌生人,礼貌的拒绝了,“不用,谢谢。”

  “抱得姿势不对,这样,孩子会更舒服。”男人用修长好看的手指弯曲着,摆动着手臂,做出看起来很专业熟练的动作。

  穆久半信半疑地学着照做了,没过一会儿孩子果然安静了下来,然后以一种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

  不闹腾了。

  这半年多的时间,都是临祁在带孩子,自己因为放不下仇恨和芥蒂,就连看都没看过。

  如今这么一想,确实养孩子是件很难,并且棘手的事情。

  他转头对这个好心的男人,说了声,“谢谢。”

  男人长得斯斯文文,白白净净,身穿一件灰色羊驼大衣,脖子还戴着层很搭配的围巾,衬的人很是温暖和善。

  但穆久对这样的人,多少心里还是有点阴影。

  比如,那个扮猪吃老虎的勤佑然。

  穆久还记得穆阳出狱那天,是勤佑然送他们离开的监狱,他还对自己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第79章 在医院熟悉的背影

  他们下了飞机,穆拾在机场早已恭候多时,前来接待。

  一家三口,终于团聚。

  这里是在美国洛杉矶,早些年穆正远怕穆拾在国外吃住不好,特地买了栋小洋楼,每个月还会寄给穆拾不少的钱财。

  但如今穆正远去世多年,穆拾还得在国外继续完成学业,没了家里的庇佑,也得一边打工,一边上学。

  外国人并不待见中国人,穆拾确实受到了不少的白眼,欺凌和侮辱,所以除了上班和上学的日子,他一般是选择不出门的。

  外边过于暴乱。

  他们回到家后,穆拾指着穆阳怀里的孩子,疑问道:“大哥,你的孩子吗?”

  穆阳摇摇头,“小久的。”

  穆拾有点不太敢相信,没想到兄弟三个人里,最先有孩子的,竟然还是穆久。

  没过一会儿,孩子又哭的厉害。

  穆久还在厨房噼里啪当的煮饭,连围裙都没摘下,只听到穆阳大声喊了声,“孩子是不是饿了?又哭了。”

  他急急忙忙的从厨房赶了过来,“奶喂过了。”

  于是穆久稍有经验地扒下孩子的尿布,重新换了张。

  穆阳继续抱着孩子,嘴里唱着抗战歌曲,代替摇篮曲,哄着。除了这个,他啥也不会唱,反反复复都是那几首。

  但是好歹孩子算乖,也没闹腾,或者嫌弃他唱的难听。

  穆拾哭笑不得,看着穆阳一个大老爷们,化身柔情铁汉。

  兄弟三人忙成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的照顾孩子。

  “叮咚。”

  门外传来一声门铃声,穆久去开门,只感觉这模糊的脸和轮廓,似曾相识。

  “你好,能不能借瓶酱油,我的刚刚好用完了。”

  这声音,是飞机上的那个绅士男。

  绅士男原来是他们的邻居,穆久感叹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兜兜转转,还是能遇到那些个冥冥注定中的人,逃不掉似的。

  穆拾听到后,把手上的奶瓶放下,又跑去厨房的柜子,拿了瓶酱油出来。

  绅士男对穆久自我介绍,“我叫白肯栖,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帮忙,别嫌麻烦。还有,我是一名医生。”

  说完,还递了张名片给穆久。

  穆久愕然中,白肯栖拿着酱油走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穆久觉得生活甚是忙碌,但是每到深夜,他又会情难自控的想起临祁。

  那张脸,还真是越来越记不清了,每次使劲的想起,或者想去遗忘,最终画面却总是卡顿在他葬身于火海的那个晚上。

  反反复复,让他整夜整夜辗转难眠。

  痛彻心扉,不过如此。

  穆久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的恶语相向过于狠毒,面对谁都可以慷慨大方,为什么到了临祁这里,却总是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和后悔。

  他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那张精致好看的脸蛋,还真是越来越和临祁相似了。

  白肯栖偶尔会过来,帮助他们这三个愣头青,来照料一下孩子。

  他的风度翩翩,游刃有余,让人相处起来会很舒服,没有一点锋芒感。

  在白肯栖的帮助之下,介绍了个好的医生给穆久,正好库源有匹配的眼角膜,他也因此动了场手术治好了眼睛。

  穆久终于能看清东西了。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穆久怎么说也活了几十年,怎么会不知道白肯栖的心意,但他迟迟还是忘不掉那个人,心有余辜。

  穆阳多次想撮合穆久和白肯栖,甚至在过圣诞节的时候,他和穆拾两个人带着孩子出门,特地就留下他们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白肯栖手捧着浪漫的白色玫瑰,终于在一束比人还高的圣诞树面前,向他真诚告白,“穆久,我很喜欢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陪伴你共度余生,还有照顾你的孩子。”

  此刻圣诞树上的小灯宛如夜空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炫的穆久瞳孔骤缩,他看着那一束玫瑰花,白的纤尘不染,清新动人。

  白玫瑰的花语是我与你正好相配。

  那个别墅,那片花海。

  那句轻描淡写的“我爱你。”

  穆久呼吸停滞,顿时连气都喘不上来,只觉得胸口闷的慌,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下来,他有点麻木的拒绝了白肯栖,“对不起。”

  白肯栖比他高了半个头左右,低头注视的眼神很是迷人,蛊惑,像一滩温柔的秋水,止不住沉溺其中。

  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此刻穆久却没有任何欣赏,只有躲闪,固执的说了句,“君子之交,淡如水。”

  敏感,自卑,破碎,伤痕,爱恨像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罩的他全身都被禁锢,无法挣脱开来。

  “如今你也没有伴侣,为什么不能跟我试试呢?”白肯栖不死心,他笑的很是斯文,露出的白牙亮闪。

  穆久看似淡淡的语气,暗藏翻滚的波澜,“我心里有人了。”

  白肯栖好奇,嗓音低沉,有点失望,“是谁呢?能够虏获你的芳心,这么死心塌地。”

  穆久愣怔,用纤细的手臂往外推了下,幅度不大,但是刚好能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甩开。

  “一个死人。”

  白肯栖听完后,那张原本含情脉脉的脸,逐渐没了神情,嘴角抿直了下来。

  穆久重新回到冷清的屋子里,疯了似的,用手搜着柜子里藏着的盒子,里面有一枚戒指,上面还刻了临祁的名字。

  他瘫软着跪倒在地板上,用手死死的握着那枚银戒指,恨不得攥入,镶嵌进手掌心里,直到太疼了,才缓慢地松开。

  为什么就算死了,还是不肯放过他。

  比站在他面前,赤裸裸的折磨自己,还要更加难受。

  穆久垂头丧气间,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是白肯栖的声音,他还没离开。

  “穆久,你二哥出事情了,赶紧去医院。”

  他腾的站起,将那枚戒指重新塞回柜子,然后迈着步子打开门,与白肯栖走出房屋,一同前往了医院。

  路上他们多少有点拥挤,竟然还赶上了恐怖分子的袭击运动,白肯栖的车子被砸的稀巴烂。

  无奈之下,他们来不及收拾残局,只能快速先离开这动荡不安的道路。

  白肯栖拉着他的手臂,终于跑出了被炮弹围绕的街道。

  “你的车。”穆久喘了口气,脸色煞白,他一向不能剧烈运动。

  “没事,一辆车罢了。”白肯栖握着他的手,愈发的紧。

  穆久的目光停留在他们紧紧缠着的手臂,白肯栖无奈下只好松开,“我不能干预你的选择,既然你对我没感觉,也没办法。但是你总得走出阴影,好好活着。”

  “你看着,总是好像不太开心。”

  穆久也不知道说什么,伤感和悲痛才是世间百态,哪里能长乐。

  他们最终还是来到了医院,经穆阳解释,原来是有个变态男人,想要强/奸穆拾,但未遂,然后他们产生了争执。

  穆拾不幸中刀,失血过多,现在仍在病房里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