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病美人火葬全员 死遁后病美人火葬全员 第72章

作者:祝鸢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娱乐圈 打脸 近代现代

  那个年轻人真是惨啊,明明车是从右侧来的,他都已经坐在左侧了,还伤得这么厉害,现在还在ICU里吊着。

  和自己一辆车的人……

  是谁?

  大概是医生口中的脑震荡的缘故,他真的一点都回想不起来了。

  云洲没有向医生问这个问题,而是礼貌地又和医生道了别。

  云洲拿起了放在床边的手机,真是令人震惊,这么严重的车祸,他的手机就放在衣服口袋里,竟然和他自己一样几乎毫发无损,就连贴膜和屏幕都没有碎。

  云洲只是昏昏沉沉地想到,自己现在怎么说也算半个公众人物吧,出了车祸这么大的事情网上应该能搜得到,也许他能看见视频,就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果然点进vb以后,第一个热搜词条,赫然就是#云洲车祸#。

  云洲打开热搜,在里面找到了视频,视频来源于路口的监控,并不算太清楚,但也如实地将后方的银白色车辆向他所在的位置撞来的过程记录了下来。

  银白色车辆这么快的速度,他怎么可能不受伤?

  云洲茫然地回看了几遍视频,终于从录像里一闪而过的画面上,透过车窗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向自己扑了过来,将他牢牢护在了身下。

  ……这个人,是谁?

  这个问题才想了半分钟,云洲就感觉自己的头炸裂一般地痛,连带着根本没有受伤的身体都控制不住地开始应激。

  对很多人来说,车祸或者是其他的外伤给他们精神上留下的影响,远比身体上留下的影响要大,云洲心想自己可能也是如此。

  不然,怎么会对这个保护了自己的人毫无记忆,就连这天自己出门是要去干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能和自己在一辆车上的,应该是自己公司的下属吧。

  云洲根据自己往常的习惯这么分析道。

  这个下属一定受了很严重的伤,刚刚医生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不管是谁,他都救了自己一命,应该得到很高的补偿才对,虽然他所能给出的补偿,与对方的性命安全相比,实在不值一提,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份心意。

  云洲这么想着,在手机备忘录里加了一条。

  等他的情况稳定一点,一定要亲自去下属的病床前感谢他,还要去他家里慰问一下。

  虽然云洲没有受什么伤,但是精神上的应激也让他倍感疲惫,这才醒了一会儿就又觉得自己支撑不住了,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给应许打电话,问他那日到底是谁跟着自己的,就又陷入了昏睡。

  梦里,他好像久违地见到了一望无际的鸢尾花田,就连鼻尖都满溢着沁人心脾的芬芳。

  他看见自己一个人在代表爱意与希望的原野上奔跑,累了就在花田里坐下小憩,好像这整片天地间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可是隐约间,他又感觉这一切似乎不是这样的,天地间原本应当不止他一个人的。

  好奇怪啊,为什么会梦到这些呢。

  在主人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大脑先行一步地将所有与裴冽有关的记忆从云洲的脑海里彻底抹除,就连一丝痕迹都没有剩下。

第92章 掌中旧物

  人的大脑就像一台复杂又精密的机器,机器上有一个隐蔽的重置键,只要按下这个键,记忆就会清空到只剩下初始状态。

  大概是潜意识里仍旧惧怕车祸发生的那个瞬间,以至于大脑自发地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云洲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连昨日自己想好的、去看一看和自己一起出了车祸的“员工”的事情都已忘记,他只以为自己是和往常一样,因为发烧入了院,等病情好了也就出院了。

  只是回到办公室里的云洲,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点什么。

  他如往常一样地处理文件,看邮箱里合作对象发来的信息,给公司里的下属们开会,一切都和他住院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的记忆好像蒙着一层戳不破的纱,遮住了某些触碰不到的东西,只要他稍稍去想就会头痛,试了两三次以后,云洲也就放弃了。

  而他也不是没试过问起应许,应许却只是语焉不详地含糊过去,对他说“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让他不要担心。

  左右公司运转如常,云洲也就只好顺着身体的意思不再去想,和从前一样按时上下班,只是每天中午一点钟的时候,送来的饭变成了公司的盒饭。

  云洲看着面前的饭盒,毫无食欲地勉强拿起筷子,隐隐觉得自己的盒饭是不是换过,之前好像不是这样,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能勉强吃两口就想要扔到一边。

  可是之前的饭盒是什么样的呢?

  他还是想不起来,也还是一想就头痛。

  算了,既然应许说过不重要,一个饭盒而已,能有什么重要的呢?

  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强迫自己回忆了,现在这样继续按部就班地生活也很好。

  在与总裁办公室一墙之隔的助理办公室里,应许小声地打着电话。

  “情况还是没有好转吗?”

  “还是得靠医疗手段吊着是吗?”

  “云总现在状况还算好,就是好像从前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一想起来就头痛,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我觉得云总现在的情绪比之前好了很多。”

  电话另一头,正是裴家的人。

  裴远失魂落魄地挂断电话,看着和自己一起守在床边,保养得再也不能得宜的夫人,疲惫地叹了口气。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裴母苦涩地笑了一声,看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儿子,“这都是我们欠小洲的,现在勉强还上一点,忘了好,忘了好啊。”

  不管是裴冽还是裴家,只要忘记了,就不会再受伤。

  从前伤害云洲的苦果,他们都已尝过。

  现在云洲将他们忘记,对他们来说是罪有应得,而对云洲来说,是终于解脱,忘记了这笔永远无法彻底偿还的债以后,云洲就是那个真正的、高高在上的云总、云老师了。

  “你说的对,这样也挺好的。”裴远吃力地点了点头,指尖轻轻抚了抚儿子紧闭的眉眼。

  “这几天冽儿都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也不知道到底还能撑多久,下一次又能不能挺过来,”裴母痛苦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想那么多,”裴远看向被他们挂在了裴冽的病房中央的,自从被裴冽拍了回去就再也不敢看一眼的画,画上是一望无际的鸢尾花,“会有希望的。”

  油画里的鸢尾花永远开不败,也就永远洋溢着爱意与希望。

  现实不是虚幻的画,但是他们除了用画麻痹自己,好像也完全别无他法了。

  随着《新生》在国际电影节上斩获佳绩,云洲也拿到了已经很久没有华人拿到过的金熊影帝,“云洲”这个名字连同他所创作的绘画和音乐一起,响彻也震惊了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高高在上的名字。

  坐在办公室里的云洲感觉自己的心态好像前所未有的放松,一切的愿望好像都实现了,只除了他还是没有找回自己缺失的那一部分记忆以外,其他都很好。

  云洲站在落地窗边,向下眺望着整座明城。

  每一栋房子他都能叫出名字,这些从前仰望的存在,如今都只能仰望他而已。

  只是正南方的那栋大楼,他怎么都想不起来,那是哪家公司。

  按理在明城,已经没有他不知道的势力了才对。

  “云总,这个月的报表,您现在要看吗?”应许推开门进来,就看见云洲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段时间云洲站在窗边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应许都以为,他已经想了起来,但是其实没有。

  “……放在桌上吧,我这就看,”云洲如梦初醒地揉了揉发涨的眉心,“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走神。”

  “您只是太累了,”应许低声道,“您应该多休息的。”

  “现在已经比以前轻松很多了。”云洲下意识道。

  ……以前?

  云洲这话说完就有些愣住,什么以前,他不是一直在“新生”影视,也一直都是这样的工作强度吗,他又是哪来的以前?

  他这句话说完,应许也明显愣了一下。

  据医生说,云洲的大脑似乎是启动了自我防御机制,将所有不愿意记住的记忆,连同那场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车祸一起忘记了,还是很难再想起来的那种。

  但好像,在云洲的灵魂里仍旧留有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可又随处可见的旧的习惯,这些习惯已经成为了肌肉记忆,难以真正忘却。

  “您别多想,”应许干巴巴地说道,“公司现在已经发展得很好了,您应该多休息的,您到底是总裁,每天可以早点下班回去。”

  应许想着,可能就是云洲的时间安排得太紧凑,工作时间太长,才会让那些残存在大脑深处的习惯影响到他,也许每天不要在公司那么长时间会好一些。

  云洲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沉默了片刻,道:“也好,我把这份报表看完就回去休息,你今天也早点下班吧,每天都陪我到这么晚,也辛苦你了。”

  “好,我知道了。”应许平静地点了点头,心里却不由有些酸涩。

  陪云洲到很晚,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啊。

  如果说从前的云洲还会明里暗里地告诫他,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如今的云洲,好像就连有关“爱”的那一个部分都随着记忆一起被封存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面前的云洲精神和身体都比起以前好,应许却莫名觉得,他的身影好像变得更落寞了。

  应许带上门离开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云洲依旧是那副端坐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的工作效率很高,一份报表只需要几分钟就能看完,还能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

  之前他从没思考过,自己是哪来的这么高的效率,可是现在他却没忍住不去思考这些。

  人是不可能一上来就能驾驭偌大一家公司的。

  云洲总觉得自己的记忆好像缺失了很长也很重要的一块,可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不过这次有进步的是,在回忆的时候,没有再头痛了。

  不知道是大脑终于放弃对抗,还是身体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痛楚。

  “到底是忘记了什么呢?”云洲的指尖恍惚地拨弄着摆在桌上的鸢尾花,此时虽然不是鸢尾的花季,他桌上这盆鸢尾花却绽放得异常热烈,并不十分馥郁的香气悄悄在办公室内散溢开来,很好地安抚了他的精神。

  鸢尾是很少出现在办公桌上的花,对他这样“身份”的人来说,鸢尾花好像太廉价,也太不够有“品味”了,他知道明城那些上流人士的办公桌上,通常都是名贵的兰花,既为了兰花的身价也为了所谓的君子气节,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桌上的兰花通通换成了鸢尾,每次云洲去了别家的公司时都能看见。

  “算了,还是不想了。”云洲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困了,既然都答应了应许好好休息,那就早点下班也好。

  于是云洲在伸手进柜子的抽屉里,翻找自己的钥匙。

  只是还没等他摸到钥匙,指尖突然就触及了一个冰冷的物体。

  没等云洲感知出那是什么,他的指尖就下意识触电一般缩了回来,好像那是什么烫手山芋一样。

  原本已经好转的头疼又开始发作了。

  云洲靠在椅背上,缓了半天才等到眼前这一阵天旋地转平息下来。

  让自己不舒服的东西,他本不该碰的,可是偏偏指尖又像着了魔一样,控制不住地向那件东西靠近。

  直至将其抓在了手心。

  是什么?

  云洲茫然地握住了那件东西,大概是有了准备的缘故,这一回倒是没有那种触电般的难受,只是心脏开始一顿一顿地重重地跳,就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了一样。

  缓缓收拢的指尖触及了尖锐的棱角和熟悉的触感,以及那件东西坚硬的材质。

  像是一枚钻石,两边拴着长长的链子,是一条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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