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病美人火葬全员 死遁后病美人火葬全员 第73章
作者:祝鸢
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串项链放在柜子的最深处,是因为不喜欢吗?
云洲将项链取了出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项链上的金刚石质地通透,切割工艺异常精湛准确,一看就价值不菲,设计感也很强,非常符合他的审美。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让这样的东西蒙尘?
云洲怔怔地凝视着手中的项链了不知道多久时间,突然就感觉自己手背有点发烫。
低下头一看,原来是一颗滚烫的泪掉在了自己手上。
第93章 忘记过去
云洲回到公寓的时候还是有些浑浑噩噩,直到在床上躺下的时候,脖颈间微冷的触感才让他意识到,原来他竟然下意识地将项链戴在了脖子上。
于是云洲又从床上坐起,神色冷淡地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
镜中人的样貌很熟悉,虽然新多出的项链与他一身西装革履的风格并不匹配,但却又莫名和谐,好像这串项链本来就该呆在这个位置上一样。
“我曾经,一直戴着它吗?”云洲不确定地摩挲着颈项间的项链,闭上眼睛企图回忆起哪怕任何一丝细节。
但依旧如从前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好像那些记忆从来就不属于他一样。
云洲原本想着,既然是忘记了的事情,那就一直忘记就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回想要弄清一切的意愿实在太强烈,强烈到他根本就克制不住。
在云洲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他莫名在搜索引擎里键入了这颗钻石的相关信息。
以他的眼光看来,这颗钻石克重很大,成色也非常纯粹,切割工艺更是高超,绝对不是什么普通钻石,和市面上的金店里能买到的那种完全不同,这样的钻石绝对是大师级别的工艺,甚至可能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名字,就像那颗享誉世界的“海洋之心”一样。
互联网的记忆比人的记忆要长久也可靠得多,云洲才刚输入几个信息,搜索引擎上很快就匹配到了相应的钻石。
希望之心。
“希望之心?”云洲喃喃道,“这是这颗钻石的名字吗?”
有名字的钻石,通常只会出现在拍卖会里,而不是商店中,难道这是自己从前在拍卖会上买下的吗?
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自己要将这串项链藏在柜子最深处,甚至连包装都没有呢。
云洲茫然地将搜索引擎的界面往下拉,在页面的下方找到了这颗钻石的拍卖信息。
拍卖会的时间是四年前,成交价八千七百万。
“……四年前?”云洲的头又开始作痛,他根本就没有四年前的记忆,明明他已经二十四岁,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人生“短”得好像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前面那么长的时光,好像都被一只手无形地掐断了。
既然没有四年前的记忆,也就更不可能对这场拍卖会有什么印象。
云洲迟疑地打开拍卖会的信息,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为了保护买家的隐私和财产安全,拍卖会都会对买家的姓名做一定的模糊处理,可即便是这样,云洲也知道那不是自己。
在网页上赫然写着,“希望之心”的竞拍者,裴*先生,而不是云*先生。
因为“希望之心”成交价很高,本身价值也过于贵重的缘故,拍卖会还对最终的成交及交付环节录制了视频,只不过给买家打了码。
云洲打开视频,虽然他看不清视频里那缓缓走上主席台的人的脸,却也觉得那人的身形莫名熟悉。
但他不该对这个人感觉到熟悉才对,他连前面那么多年的记忆都没有了,又怎么会记得一个连脸都被遮住的人呢。
云洲看见他走上了主席台,从主持人那里接过了这颗钻石,接着就是采访环节。
主持人提问道:“请问这位先生,您买了这颗钻石以后要怎样陈列它呢?”
“虽然这颗钻石真的很适合被展出,不过我不是买来作为展品的,”那个人彬彬有礼地回答道。“这颗钻石叫做希望之心,我要将它打造成一串项链,送给我最爱的人。”
这么大一颗钻石作为一串项链简直暴殄天物,会大大折损它的保值作用,于是主持人惊讶地问道:“那您是为了您爱的人才购买它的吗?”
“他最喜爱的花,花语正是爱意与希望,所以我也想将代表希望的心送给他。”那个人的语气渐渐变得温柔起来,在谈及自己爱的人的时候,哪怕他的脸被遮住,都能让人察觉到他说这话时的幸福感。
云洲怔怔地关掉了视频。
这颗钻石不是自己买下的,而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买下的。
难道,是他送给自己的吗?
云洲抿了抿唇,觉得这一切简直太荒谬了。
那个人在接受采访的时候都说了,这是送给他爱的人的礼物,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这里。
……他又为什么会有一种对这串项链很熟悉的感觉。
云洲有些烦躁地将项链从自己脖子上摘了下来,决定短时间内不要再碰它,可是真摘下来以后,又感觉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这样的感觉十分没有来由,明明先前这几个月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偏偏就是今天有了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呢?”云洲疲惫地叹了口气,想不通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才会让自己陷入如今这般境地。
或许真的如应许所说,自己只是太累了。
云洲这么安慰自己。
累了就该休息,于是云洲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洗了个澡就上了床。
其实现在时间还很早,才晚上六点,天色都还没暗下来,哪怕拉上了窗帘,屋内也还是有一丝余光渗进来,根本就不是他睡觉的时候。
但对云洲来说,除了睡觉,好像没有其他能够逃避这种糟糕的感觉的办法。
虽然云洲自觉并没有多困多疲惫,但或许是精神高度紧绷了太长时间,他竟然真的沾枕就睡着了,只不过无意识间,手里依旧攥着那串金刚石项链。
然后,就又做了那个这段时间常做的、漫长的梦。
他看见自己坐在漫无边际的鸢尾花田里,田野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鸢尾并不是一个大众的花,喜欢这种花的人远没有喜欢玫瑰百合的来得多,因此云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这种花莫名的执念究竟是哪里来的,他残存的记忆根本就无法解释这个复杂的问题。
这一次,他又看见了这片花田。
这已经是这几个月来他不知道多少次看到花田,也是不知道多少次一个人坐在中央。
都说梦境依托人的记忆和见闻产生,但云洲非常确定自己根本就没有去过这么大的一片花海,以他对鸢尾的喜爱,没道理一点都不记得。
云洲有点不确定自己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回忆,他只能感觉到自己低下头看了一眼,看见了颈项间耀目的金刚石项链,经过精湛的切割后的金刚石成为复杂的六十面体,每一面都能折射出耀眼的日光。
这颗钻石名叫希望之心。
云洲依旧坐在鸢尾花田里,将这个名字在心底默念了几遍。
鸢尾是代表爱意与希望的花,就和钻石的名字一样。
难道这颗钻石真的是给自己的吗?
恍惚间,云洲觉得曾经也有一个人,和自己一起奔跑在鸢尾花田里,从少年时期到青年,可后来却消失不见。
他只看见画面徒然一转,一辆车向自己冲了过来,即将碾压过他的身体。
就在整个人都要支离破碎的前一秒,一个身影压了上来,画面的最后一刻,停留在溅洒了自己一脸的温热的血,以及一个落在眉心的吻,再然后,他的眼前就闪过了一道白光。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云洲后背冷汗涔涔。
这还是这几个月以来,他第一次梦到那场车祸。
哪怕失去了很多记忆,云洲也从未想过要去回忆那场车祸,可是现在,车祸的细节却以这样荒诞的方式“灌输”到了自己的脑海里。
人的大脑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得到开发的区域还不足大脑皮层面积的1%,据说那些从前获取过的信息其实都被自动储存在了大脑深处,只是一般人根本调动不起来而已。
而现在,那藏在没有被开发的99%中的记忆好像就这么复苏了。
云洲靠着床板,吃力地喘息了一会儿。
眼前旋转的视线让他仿佛犹在车祸现场,不得抽身而出,那是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即便在那场车祸里他奇迹般的没有受伤,但死亡的阴影还是笼罩在了他的身上。
恍惚间,云洲仿佛又记起,自己好像是已经“死”过了好几次的人。
大量记忆片段因为记忆的复苏纷至沓来,因为只是片段的缘故,云洲并不清楚那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只知道,自己看见了阴暗的小黑屋,看见了冲天的火光和烟尘,看见了十八层高楼的窗边,也看见了病房里并不平稳的生命曲线。
“我到底经历过什么呢?”云洲喃喃道。
有人说,人因为记忆而存在,记忆不完整以后人也就变得不完整了,但云洲不那么认为,既然是忘记的东西,就说明那不是自己想要记住的东西。
可是现在,他的想法好像又转变了。
掌心的钻石触感犹在,云洲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钻石的棱角,仿佛透过钻石感受到了另一个温度,比自己的体温略高一点。
那是属于送给自己这颗钻石的人的气息吗?
迟疑片刻,云洲在搜索引擎下输入了“云洲”这个名字,以一个第三人的身份。
按理不会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但现在的云洲,总觉得好像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了。
最糟糕的情况很快出现,这个名字好像真的是这半年来横空出世,从一幅画、一部电影和一段音乐开始,再往前就是一片空白。
可是他明明已经二十四岁,他前面那么多年的人生,都去哪里了呢?
第94章 没有人了
“你记得这个吗?”第二天到了公司以后,云洲将应许叫到了自己面前,将项链展示给他看。
应许看到那串项链的第一时间,脸色就不由僵了一下。
哪怕他跟着云洲这么长时间,表情管理能力其实已经很好,此时也很难维持面上的平静。
他当然认识这串项链,毕竟他知道从前的裴云洲日日将项链挂在脖子上,也知道后来项链在火中遗失,再然后被裴冽捡回,又通过他的手还给了云洲。
只是当时云总不是想要将项链扔掉吗,怎么现在又突然找了回来呢。
应许心中有些不安,回答云洲的问题时自然也就不可避免地迟疑了一下。
“你就和我实话实说就好,”云洲将项链放在桌子上,“不用有什么顾忌。”
“我、我不能。”作为一个忠心的下属兼爱慕者,应许从未拒绝过云洲任何要求,但是眼下,他实在很难将那些事情对云洲和盘托出。
“连你也要瞒我,”云洲忽然笑了,将项链收了起来,“那看来,我过去应该过得挺惨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大脑会这么排斥想起,别人又为什么要对自己三缄其口。
“不是这样的,您别多想,”应许艰难地解释道,“只是、只是这件事说起来太复杂。”
“我没那么脆弱,”云洲叹了口气,“应许,你知道吗,我现在有种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熟悉。”
“就是,你可能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这是一种,好像自己身处于谎言的中心,全部的生活都是由虚假组成的感觉,就好像身边所有人都达成了一致,在共同地欺瞒着你,”云洲很慢地说道,“而这样的感觉,我好像从前也曾体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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