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火山 灰火山 第18章
作者:ranana
支€€看得浑身发冷,从言辞上来看确实像他平时说话的方式,用的表情符号都是惯用的。难不成他刚才梦游了?又或许……支€€望向敞开的卧室门外。门外亮着灯,彰桂林应该还在他家里。难道是他帮他回复的?他趁他睡着了之后用他的指纹解的锁?他是怎么做到用这种语气和别人聊天的?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从容自若的?
他的暴力,狂躁,喜怒无常无影无踪了,他成了个老道的杀手,或者是经验丰富的间谍,瞬间就能想好所有退路和理由。
支€€从头到脚都发冷,他忙点开手机看最近的社会新闻,一下子就让他翻到了一则短讯,在某某假日酒店附近的暗巷里发现一具男尸,短讯并未透露男尸的具体身份,警方怀疑和该地区最近的无差别袭击案有关。
难道那个在名门金地附近无差别袭击人的就是彰桂林?
所以他能那么镇定地面对尸体,他还能那么熟练地编排借口,编织谎言。
支€€不寒而栗,丢开了手机,缩在了床上瑟瑟发抖。
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就算彰桂林是那个无差别攻击人的疯子,但是焦良这次,先出手打人的确实是他,会不会有目击证人?同情这个借口真的就能蒙混过关,解释他收留彰桂林的行为吗?他们以前在别的同学眼里也不算是特别要好,他们甚至刻意拉开距离,刻意回避眼神的接触€€€€年轻的时候他们享受的正是那种隐秘的甜蜜。
他们以前曾分享一颗甜蜜的禁果,如今又分担着一颗能致死的毒果子。兜兜转转,一切好似回到了原点。
支€€捂住了脸。还是警察来盘问了就用秘密换秘密,和盘托出他和彰桂林以前的亲密关系……因为念旧情,所以他才愿意收留他,愿意接近这个情绪不稳定的精神病人。
想到这里,支€€吞了口唾沫,下了床,蹑手蹑脚地摸到门边往外看了看,彰桂林正在厨房里忙活。空气里有股面香。支€€其实早就饿坏了,只是忧思过虑,食欲只得屈居二线,如今闻到食物的香气,他被馋虫勾着,走了出去问道:“你煮什么呢?”
彰桂林回头看他,说:“泡面。”
彰桂林穿着围裙,那着筷子,声音沉沉的,目光稳稳的,看上去毫无攻击性。
“下个鸡蛋吧。”支€€说。
“嗯。”彰桂林走去开了冰箱,拿了两颗鸡蛋出来。支€€走到了餐厅坐下,彰桂林没穿着那件外套了,左右也都看不见那衣服。支€€心里一急,问道:“你外套呢?”
彰桂林回头看他,没回答,支€€不敢问了。他突然又很害怕。害怕警察,害怕和谋杀案扯上关系,害怕彰桂林€€€€他为什么要这么照顾他,为他编好故事,打通退路,他想从他这里获得什么?
支€€很想问,可问题还没出口,彰桂林先从厨房端着一锅面条出来了,他又去那碗筷,跑进跑出地忙活。到他坐定,给支€€盛了一碗面,推到他面前时,支€€什么都不想问了。面条太香了,他太饿了。他端起碗就吸面条。彰桂林给他倒了杯水,说:“你慢点吃。”
他也开始捞面条,吃面条。他吃得很斯文,支€€吃了一碗就去捞第二碗,彰桂林这时说:“你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支€€一怵,打了个嗝,低头吃面。那彰桂林拍了下他。支€€怯怯地抬起眼睛看他,他很怕看到他那镇定,从容,杀手一样的目光。
彰桂林却是笑着的,落落大方,指着自己说:“我有病,我杀了人不用去坐牢的,你只要坚持你的故事就好了。”
他还说:“实在不行,我教你几招,回头警察给你做精神鉴定,你也成了有病的,我们做什么都不用负责任了。”
支€€笑了,嘟囔:“这不太好吧……”
彰桂林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也不是在帮你什么,如果非要有个什么人杀了他,我觉得这个人就得是我。”
支€€咽下了嘴里的食物,之前吃得太急,他的嘴巴和舌头都被烫着了,不得不张开了嘴呼吸。他吃出了满头大汗。彰桂林也出了一脑门的汗,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出来。支€€又吃了几口面,和彰桂林分着喝完了面汤,放下了碗筷就摸着彰桂林的脸去亲他。
他突然觉得他们像极了两个亡命徒,守着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四处逃亡,有上顿没下顿。他们这样的两个人就应该卖力得吃眼前的每一口食物,就应该卖力地拥抱、接吻、抚摸。因为可能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
这种感觉既新鲜又刺激。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又一股战栗,难以平复,恐慌和激动并驾齐驱。支€€恍惚间又来到了让人无法呼吸又跃跃欲试的悬崖边缘。这感觉近似高潮了。他不敢往悬崖下面看,灌满了强烈的冲动的风吹得他摇摇欲坠。那冲动是继续往前走的冲动,那冲动是不知道路在哪里可又跃跃欲试要去冒险的冲动,他想去那里€€€€哪里呢?前面€€€€前面有什么呢?前面只有一片虚白。前面什么都没有。而这正是他眼下最需要的。
真的是高潮。真的是什么都不用去想,脱离了沉重的肉体,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肆意飞向云端的高潮来了。支€€射在了彰桂林的小腹上,可没一会儿他又勃起了,性欲盖过了所有烦恼,盖过了该如何脱罪,该如何躲避牢狱之灾的渴望,性欲甚至盖过了功成名就、享受人生、体面生活的欲望。生的欲望。活到明天的欲望。没有明天也没所谓,他什么都没所谓啦。这句话该不该说没所谓了,这件事该不该做没所谓了,什么都没所谓,反正有彰桂林,交给他就好了,谎都交给他去说,反正他有全社会给的“免死金牌”,他好聪明,故事编得那么好,他会安排好一切的,他相信他。如果没有高中时的遭遇,他造的机器人一定已经潜入了深海,或是攀上了火山,在岩浆里游弋。
支€€亲吻着彰桂林,彰桂林让他转过去,他就转了过去,他让他翘起屁股他就翘起屁股,他说,叫啊,骚货。他就叫,喊着“我是骚货”。他心甘情愿地配合着,理所当然地仰仗着他的支撑,倚靠着他温热的身躯。他告诉彰桂林:“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都可以……”
他愿意把整副身心都交给他,只希望那通常之存在于瞬间的飘飘欲仙的虚无感能拉得无限得长。他只想躲进那个往往只能一窥一二的白茫茫的世界里再也不要出来了。他坚信那个世界只有彰桂林才能带他去。那是个不正常的,不合常理的世界。没有人的性高潮能一直延续。唯有一个不正常的伴侣才手握探访那世界的入场券。
支€€不想停下来,可后来他的身体实在招架不住,腰酸得厉害,膝盖也发软,腿根本合不上,大腿肌肉一直在颤,彰桂林插在他里面稍一动就传来噗嗤噗嗤的水声,里面满是精液和淫液了,支€€前面什么都射不出来了,他的身体很累了,只是精神还很足,他拉着彰桂林说还想要。彰桂林也还在兴头上,就继续干他,可每动一下,支€€就忍不住喊出来,那声音十分痛苦。彰桂林停下了动作,抱起他说:“你别真成西门庆了啊。”
他摸了摸支€€的阴茎,看着他说:“不弄了吧,洗澡去吧,歇会儿。”
支€€摇头,摸索到他的阴茎要往自己股间塞,说:“给我吧……我还想要,别停下好不好……”
彰桂林打了下他的手,打横抱住他,凶巴巴地说:“不弄了!”
支€€扭着腰求他,这一停下来,他眼前又浮现出焦良躺在地上的样子了,他仿佛又置身那暗巷,巷子的两边全是监牢,一张张狞笑的脸盯着他。全是长满尖角的恶魔的脸。
支€€抱住彰桂林亲他的脸,不敢移开视线,说着:“你是不是不喜欢在客厅做,那我们去厨房,去阳台,还是去外面?”他搂着他,那些魔鬼的脸愈发得清晰,那里面有小高的脸,支€€实在害怕,诚恳极了:“我也很喜欢在外面,上次我们在楼梯那里做,真的很爽。”
彰桂林的眼神还是很凶,瞪着他,眉毛皱得紧紧的。他拍了下支€€的后脑勺,不耐烦地说道:“都让你别担心了,天塌下来,我个子比你高,当然是我帮你顶住!”
一个疑问蓦地在支€€脑中闪过。他和彰桂林非亲非故,除了肉体关系之外毫无瓜葛,两人的脾气还犯冲,他没少说过得罪彰桂林的话,那他为什么要帮他想借口,安排后路?
他还爱他?不,他之前说过好几次都说自己是“爱过”他。那是为什么?莫非是为了要用他的袒护换取支€€的守口如瓶?支€€茅塞顿开,对啊,他就是用石头砸了焦良几下,要是没有彰桂林补的最后那一下,人是不会死的!肯定不会死!至多重伤€€€€他绝构不成杀人的罪名,最多算伤人致死?他不清楚……找一个好一些的律师肯定能打掉。彰桂林才是货真价实的杀人凶手啊!他顶多算是一个……一个得知了彰桂林被焦良猥亵的秘密,一气之下为老同学伸张正义的热血青年。他其实根本没必要这么担心,没必要这么战战兢兢的,只是伤人的罪名闹大了以他的公众知名度那也是十二万分的麻烦。最好还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最好还是按照彰桂林的计划来。
如此想着,支€€问彰桂林:“你不会出卖我吧?”
“砸死人的那下是我砸的,你说什么呢?”
支€€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出卖你!”
彰桂林啐了口,说:“我们是互相帮助。”
原来彰桂林真的是那么打算的,只要他们谁也不说,谁也找不到他们头上!
支€€点了点头,这下他心安了不少,彰桂林撇下了他,说:“我去洗澡。”
支€€着实松了口气,裹着衣服坐在了沙发上,靠着靠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一次什么梦也没做,安安稳稳地睡醒,没见到彰桂林了,他出了身冷汗,大喊了一声。他潜意识里还是害怕,害怕彰桂林突然消失€€€€那天塌下来还有谁帮他顶住?
那彰桂林从卧室的方向走出来了,说:“你手机一直有信息进来,我看你睡得很熟,就帮你发了条朋友圈,说最近纷扰很多,你打算闭关静一静心。”
支€€说了声:“谢谢。”可转念联想起先前微信里那些自己完全没印象发过的话,汗毛直竖,道:“你知道我手机的密码?”
彰桂林说:“还帮你和你爸妈还有小高都报了平安了,”他一板一眼地说道,“你要是表现得不正常,很容易被人怀疑,你刚才那状态你觉得你能和他们聊天不被发现有心事,不露马脚吗?”
他这才解释密码的事:“猜你的密码能有多难?不就是你喜欢的那首吉他谱的前几个音嘛!”
支€€叹了声,伸长了腿,说:“万爱那里是什么特工学校吧?”
彰桂林翻了个白眼,又进了卧室,很快他抱着一条毯子出来了,他开了电视,说:“看会儿电视吧。”
他用毯子裹住了支€€。支€€窝在毛毯里,指挥他:“看个电影吧。”
彰桂林拿着遥控器点进了智能电视的电影界面,说:“要我帮你每天和你爸妈联系吗?”
支€€才要回答,客厅里的座机响了。支€€吓得差点没跳起来,彰桂林接了电话,直接按了扩音按钮。电话那头传来了小高的声音。
“怎么你手机关机了啊?真的闭关啊?”小高的声音充满了笑意,“不是前几天说要回来吗?闭关也回来闭嘛。”
支€€被问住了。
彰桂林赶紧抽了座机边上的便签纸刷刷写了几行字,塞给支€€,他写的是:同学聚会加了很多人,出事了,很烦,闭关骗骗别人,在卖房子。
支€€就说:“咳,就是之前不是同学聚会什么的嘛,网上一出事,然后隔三岔五就有人来问候我,你也知道那些人哪是真的关心你啊,就是想八卦嘛,最近知道我要卖房子,八卦得更厉害了,我觉得挺烦的,就发了那条朋友圈。”
“是那个什么江仞和别人说的吧?”
“对啊,就是他那个大嘴巴!”
彰桂林又写:江仞乱说话,移民的事,外管局,卖房资金一次性不受年度外汇限制,汇款转移。
支€€点了点头,道:“我帮他当哥们儿,诚心诚意咨询他,不是那个外管局那边如果是卖了自住房就能去,能去申请那个免除个人年度外汇额度限制往国外自己的帐户上打钱嘛,我就问了问,他就把我要移民的事情到处说,又有不少人来问,你知道的,我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
小高叹气:“没事,知道就知道吧……你说的那个我好像也听说过,不过是不是要等我们拿到pr啊?”
支€€看了彰桂林一眼,彰桂林耸肩摊手,支€€迟疑着说:“好像是的吧,我也是那天去银行的时候听到有人在问大额境外汇款的事情,柜员说的。”
小高应了声,彰桂林指指电视一角,那角落上挂着个时间,这会儿是晚上十一点三十五了。支€€便打了个哈欠,小高就善解人意地说了:“那你休息吧,卖房子也挺累的,确定好经纪了嘛?”
“没有,想再多问几家,这几天可能到处跑。”
“注意身体啊,我看最近你们那里降温挺厉害的。”
“是,是,感觉过了中秋就直接入冬了。”
“那你到时候回来之前就打电话给我吧。”
“我手机这几天就不开了,有事我电脑上qq敲你。”
“好。”小高说,“早点睡吧。”
“晚安。”支€€说。
小高挂了电话。支€€倒在沙发上,指着电视说:“我要看恐怖片!就现在!”
彰桂林撕下小半本便签条,把那些便签纸撕得粉碎,捏着去了浴室,支€€听到抽水马桶抽了好几次水,看到彰桂林出来,不由赞叹着鼓着掌,道:“彰桂林,你不去当间谍真的是屈才了。”
他问他:“你那些什么外汇什么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彰桂林把遥控器丢给他:“你自己选。”他道,“你平时不看新闻啊?”
他坐下了。支€€赖在他身上,说:“你选啊,我看你平时都看什么,我看看跟着你是不是能学到点新东西。”
他闻到彰桂林发间的木质气味,随手卷了下他的头发,问他:“你这是什么味啊?我家沐浴露也不是这个味道啊。”
“男人味。”
“放屁,男人味就是臭味!”支€€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不臭啊。”
“那我香?”
“不香。”
“那我是什么?”
支€€笑着亲了彰桂林的脖子一口:“你闻起来像山一样。”他又亲了他一下,“去徒步的时候,走进山里的时候就很安静,也不是没有声音,但是那些声音,风的声音,鸟的声音,都是安静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支€€从后面抱住彰桂林,脸贴着他的后背。
“不知道,不明白。”彰桂林生硬地回道。他选了一部电影,《雌雄大盗》。电影开始了,支€€根本没用正眼看,他听着,偶尔用眼角打量几眼。他专心地摸彰桂林的阴茎。彰桂林射在了他手里之后他就躺在沙发上,脚横在彰桂林的膝盖上,打开了腿,用那只沾满了精液的黏糊糊的手自己手淫。彰桂林帮他搓了两下,俯身去亲他,两人一起摸他的阴茎。支€€舒服地呻吟着,身心都很松弛了,轻轻说话:“小孩儿,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时候就想和你做,因为……和你做的时候就能去一个很安静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的山里,那山在很高很高的天上,我无拘无束的,我很喜欢那种感觉。”
“我现在很需要那种感觉。”
“我需要你,你知道吗?”支€€情不自禁地说。他不由看着彰桂林问道:“你也需要我吗?”
※※※
彰桂林也注视着他,说:“前几天你问我要不要跟你回家,我跟着你回来了,进来的时候,我觉得好放松,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就有这样一种感觉,就有一种家应该给我的感觉,我在我的家里是放松不下来的。”彰桂林的手还在很有节奏的搓弄支€€的敏感部位,支€€享受地躺着,蜷起了脚趾,听着他说话。尽管彰桂林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是他仍耐心地、认真地听着,还闲闲和他搭腔,说:“因为你在我这里可以做你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彰桂林接着自己的话茬说着:“但是很快我就发现,那种放松的感觉只是错觉。”他眨了眨眼睛,眼里的黑光闪了下,“放松不止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你知道有一个人会对你无限的包容,他可能会和你吵架,可能阻止你说什么,做什么,但是他会原谅你的一切,他对你是有无限的温柔的,他的身上有一种让人放心,坦然,坦诚的魔力。”
支€€被彰桂林摸得浑身都舒坦,缓缓吐出一口气,靠着沙发靠垫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彰桂林低下了头,撩拨了几下他的龟头,支€€笑着推了他一把:“很敏感的……”
“我以前有一段时间很需要,很需要你,现在,这个时候我不需要了,我什么都不需要了。”彰桂林用另外一只手抚摸着支€€的大腿内侧,他的手法轻柔,手温适中,活似一只小小的熨斗,蒸出阵阵性快感,把支€€熨成了软绵绵的一片。他撑开了眼皮去看彰桂林,又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彰桂林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想说的,没什么好说的,我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我伤害了很多人,害得很多人痛苦,我自己也不幸福。”
支€€的心也好似被熨斗压成了一片,软成了一滩。不会跳了。只觉得愧疚,只觉得无奈。他撑起身子抱住了彰桂林,上下动腰,阴茎在彰桂林的手里磨蹭了两下就射了。他抱住彰桂林直喘气,问他:“那你怎么才会觉得幸福?”
彰桂林说:“那东西我不会有了。”
支€€吧唧亲了他一大口:“你也没这么惨吧!你看现在那个焦良死了,他给了你不少心理阴影吧?还是你自己动的手,你这叫什么你知道吗?你这叫解铃还须系铃人。”支€€又亲了他一口,捧着他的脸说:“你可以脱胎换骨,凤凰涅€€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说着自己不会幸福,和这个世界毫无瓜葛的彰桂林一点都不忧伤,他的神情淡然,眼睛里有光,他像一个知晓了宇宙所有奥秘的先知一般不再为物喜,不再为己悲。
他身上没什么人味了。支€€不喜欢,赶紧去摸他的裤裆,要从他身上挤出一点人的特质来。人就是会被欲望操纵,别管有什么烦恼,有什么快乐,任何情绪都不是性快感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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