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岳临渊 如岳临渊 第28章

作者:姬末 标签: 古代架空

  “我没生气,不是什么大事,我能处理。你这样护我,我只觉高兴。”司渊渟吻住楚岳峙的唇轻吮一记,道:“看你这样,看来身子是没什么大碍了。”

  楚岳峙追上去轻咬住司渊渟的唇珠,贴着他的唇道:“本来就不是多严重的伤。”

  用指腹轻抚过楚岳峙的喉结,摸到自己咬下的齿印,司渊渟道:“今日我在宫里伺候了楚岳磊一整天,现在换你来伺候我可好?”

  楚岳峙面上露出一点难色,犹豫道:“后面,还没好全,不能用……”

  揽住楚岳峙将他带起然后一同从屋顶跃下,司渊渟转而牵住他的手,看似正人君子般端正道:“先去沐身。司九还有很多事可以教给楚七。”

  楚岳峙并不认为是自己误会了司渊渟所说的伺候之意,只是也的确不知司渊渟想做什么,未有多问地任由司渊渟牵着他一同去浴房,可不知为何,楚岳峙心中莫名便生出一丝羊入虎口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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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姬末:请问对于老婆是个会大开杀戒的疯批美人这件事,司公子有何感想?

  司九:他只会为了我疯,而且在我面前就是只小白兔。

  姬末:果然即使是亲妈也避免不了被秀恩爱……

第54章 同床共寝

  被压在浴池边上的时候,楚岳峙整个人都是无力的。

  “司九……你别……会痒,别亲了……”背后的刺墨被来回爱吻,楚岳峙扶住浴池边沿用双臂支撑身体,因受不了而用十指紧紧抓住浴池边,肩胛骨支棱起来,就像蝴蝶的翅膀一样。

  司渊渟闻言又沿着他脊椎骨往上吻,最后将他拢在自己怀中,咬住他软软的耳垂说道:“不听话,要罚。”

  “楚七没有不听话,你回来前,楚七就回来了。”看到司渊渟苍白修长的手覆在自己手背上,楚岳峙不知为何就一阵颤栗,司渊渟某些时刻总会给他很强的压迫感,他也并不想反抗,只是男性自尊到底会作祟,并不愿自己一直处于弱势。

  于是用手肘抵在司渊渟下肋处,楚岳峙想要脱离他的掌控,便转过身来欲将他推开,却不想刚一转身,又被司渊渟抓住手,手指陷入指缝间形成十指相扣之态。

  “想逃去哪儿?”司渊渟一点都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将他牢牢地困在自己的怀抱间,抵住他的额说道:“司九今夜差点就又让楚七的皇兄看了去,楚七不安慰一下司九吗?”

  楚岳峙就是去云霓坊做戏的时候,因能靠近他的青楼女子大多都是他培养的人,故而极有分寸,且他对女子毫无反应,便是亲密点他最多也只会感到不自在。

  可对司渊渟不一样,他心悦司渊渟,即便司渊渟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他,他都会忍不住害羞,这与他常年孤身寡人,由始至终都只有司渊渟一人再无其他经验不无关系。即便早已有过数次亲密,如今也已有肌肤之实,但楚岳峙于情爱方面,其实仍旧如同白纸。

  他全然经不起司渊渟挑逗,偶尔想起自己睡得迷糊时跟司渊渟撒娇的情状,他都自觉羞耻。更何况是现在,两人皆已衣衫除尽,司渊渟还偏要这样轻浮地与他说话逗弄他。

  “你明明就没事,也不需要我安慰。”楚岳峙慢慢地红了脸,眼神四处乱瞟,根本不敢直视司渊渟,“你从前,分明最是克己复礼,怎的现在,如此,如此……”

  “如此什么?”司渊渟施然自在地吻过楚岳峙的额角,又去吻那上挑的眼尾,因喜爱,还用舌尖轻触,惹得楚岳峙又抖了一下,他却挑眉往楚岳峙耳廓吹一口气,道:“浪荡吗?还是佻薄?司九的童子之身也交待给楚七了,前日还是楚七主动的,怎的楚七还如此害羞?可是你我亲近得还不够,嗯?”

  楚岳峙只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尽了,后背明明被池沿硌得发疼,他却只能脸红如火地辩解道:“怎么就成楚七主动了,是司九先要楚七脱衣上榻的。”

  “难道不是楚七主动挑起司九的欲望吗?”司渊渟有理有据地反问道。

  楚岳峙张口,糊成浆糊的脑中在说有问题,可他却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失神看着司渊渟的样子也更像是无声的邀请。

  覆住楚岳峙的唇,司渊渟也毫不错失良机的吻了过去,唇舌纠缠得难分难舍,直把人吻得要缺氧才退开,两人的唇湿润而嫣红,昭示着两人间的亲密。

  楚岳峙眼神迷蒙,几个时辰前还在树林里像阎王爷一样的人,此刻却只会看着司渊渟的唇,薄薄的脸皮不经烧,那红已经蔓延到脖子去,早忘了自己不久前还说不能用,低喃道:“司九想要,也,也可以的,轻点好不好,楚七不怕痛,就是……”

  “楚七乖,让司九教教楚七。”司渊渟按住楚岳峙的后腰,令他与自己紧紧相贴,在他茫然的眼神中蛊惑道:“不用那处一样可以欢好。”

  浴池里水声四起,不时有模糊的闷哼与低吟混杂其中,长长的墨发纠缠在一起,那栩栩如生的刺墨便在四溅的池水中若隐若现,游龙将高山缠绕,龙身一遍又一遍在山腰处摩擦,引发地动山摇。

  被抱回寝室的时候,楚岳峙整个人都是红的,司渊渟今夜并没能像那夜一般有很好的反应,林亦后来也与他们说过,司渊渟这些年伤了身体底子,又不自知自己其实尚可与人欢好,多年来都始终为此痛苦,心理上仍存在障碍需他努力去化解,故而不一定次次都能如愿。可尽管如此,司渊渟依旧掌控着他让他不能自己,似乎即便只是这般也能让司渊渟感到愉悦满足,他到后来完全失了自制,腿内侧不慎弄破了皮,只庆幸周楫与卫云霄都不在,也没有安排其他近身侍卫,否则在浴房里闹出那么大的羞人动静,他是当真无颜见人了。

  “你怎么会这么多……不正经的花招。”楚岳峙被放到床榻上,因太过丢脸,他多少有些脾气上头,便不愿让司渊渟再碰他,自己躺到了里侧。

  司渊渟将唯一的一盏烛火放到窗边,又确认过寝室里烧的炭没问题,才上床榻靠坐在床头,将被褥铺盖好,道:“从前在宫里服侍先皇与娘娘们听了不少,后来又认了前任掌印太监做师父,偶尔会服侍他与他的相好,日子久了自然也就懂得这些。倒也没与旁人做过,你若不喜欢,往后便不做。”

  寥寥数语,听进楚岳峙耳中,难过便像在心中生了根,本已用背对着司渊渟,当即又翻身坐起来直接靠到司渊渟身上。

  “没有不喜欢,说过的,司九想怎样都可以。”楚岳峙嘴角还红着,刚刚又为司渊渟口侍过,嗓音都是沙哑的,“楚七耍点小脾气,司九别生气。”

  摸着楚岳峙还未干透的墨发,司渊渟说道:“没那么容易生气,你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过去那些事,我即便不能完全放下,也是接受的,都是抹不去的经历。今日,服侍楚岳磊,后来又在他面前脱衣,即便没有脱到最后,但他看我的眼神,哪怕只一眼都让我觉得恶心,我只想尽快回到你身边抱你。”

  “从前,我不在,你都是怎么发泄的?”楚岳峙伸臂去抱住司渊渟的腰,其实司渊渟比他还瘦,尽管长得比他高,劲也很大,起码将他抱来抱去毫不费劲,可若真要比较起来,反倒是他身上的肌肉更明显。

  “无可发泄,唯有忍,忍不了也要忍,若忍不住这命便要没了,可那时还不能死,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忍。”司渊渟闭上眼,直至此时才在面上露出一点疲惫,“在东厂打造暗室虽是为发泄,但实际上即便我越来越残暴也并不能让我好过多少,我有时也会觉得麻木,只是最近你对我太好,我便又开始觉得那些事让我难以忍受。就连听到旁人叫我司公公,都觉得刺耳。”

  人总是会轻易会就沉浸在美好中难以自拔,连半月都不到,他便因楚岳峙对他的好,而开始再次对长久以来习惯的一切复苏了厌恶与憎恨,沉寂的死灰开始复燃,他开始产生希望,期盼有一天自己还能重新做回司渊渟,在离开时能穿一身无垢的白衣,而非象征他宦官身份的斗牛服。

  “不用忍,司九在楚七面前不用忍。”楚岳峙觉得自己往后大抵再不会跟司渊渟发脾气了,纵容司渊渟对他的掌控与放肆又如何,只要能让司渊渟高兴,便是要做昏君他也愿意,“你好奇我刚刚回府后,为什么去屋顶上坐着吗?从前在外征战,我偶尔也会守夜,若在草原的山坡上,夜里温度极低,寒风打在身上人便能冷静下来,还能看到很远的地方,每当那时候,我便觉得自己是自由的。司九,以后等一切安定,你与我同去边疆看看可好?看看我与将士们打下的疆土,筑成的边防。”

  睁眼看楚岳峙,司渊渟神色淡淡,没有向往也没有期待,平静地说道:“楚七,不要给我太多希望,我近半生都被困在宫里,已经认命了,往后,我可以陪你继续待在宫里,没有你的准允,我不会擅自寻死,但你不能,总是一再的许给我实现不了的承诺。”

  他已经受过太多打击,面对过太多次希望破灭与期待落空带来的绝望,实在不愿,再承受一次类似的痛苦。

  “会实现的,我会带你去边疆,那不仅仅是我和将士们打下的疆土,我的信念与理想是你树立的,出征也是你促成的,所有的一切都与你有关,那是属于你的天地,我一定会让你亲眼看到那片天地。”楚岳峙知道往后的路,只会有越来越多的禁锢与身不由己,可为了司渊渟,他即便要受天下人责难也无所畏惧,只要能实现司渊渟愿望,他什么都会去做。

  司渊渟没有应声,揽住楚岳峙的肩久久无语,低敛的双眸即便是楚岳峙也无法看透他到底在想什么,直到窗边的烛火发出一点火花的微响,司渊渟才又再开口说话,只是已直接将话题转到今夜在宫中发生的事情上,说道:“我今夜,将楚岳磊那处也废了,再过不久,他便会如我一般受去势之痛。”

  楚岳峙闻言一愣,却又很快反应过来,道:“那也是他应得的。”他比司渊渟更不愿提及楚岳磊所做的那些事,也断不能理解楚岳磊对司渊渟的摧残伤害,如今也不过是去势之痛,若可以,他只希望能将司渊渟这些年来受过的苦都加倍奉还给楚岳磊。

  “楚七。”司渊渟抱着楚岳峙翻身压下,又拉开他中衣衣襟亲吻他锁骨的疤,有些话他本不打算说,只是他与楚岳峙彼此坦诚,过去令他不堪重负的,如今都有楚岳峙陪他一同承担,他也终究可对楚岳峙倾诉自己的隐忍:“我在乾清宫里,楚岳磊让我脱衣时,我心中想的全都是你,我在想,若你嫌我脏了怎么办,又在想,你不会的,可我仍是觉得怕,差一点,便要忍不住在楚岳磊面前吐出来。”

  楚岳峙已经习惯司渊渟从他锁骨这道疤与背上刺墨两处获得安慰与力量,不是面对一切的力量,而是开口与他坦承的力量。搂住司渊渟的颈脖,楚岳峙说道:“司九,这世上,只有加害者有罪,受害者从不应被苛责。你与楚岳磊之间的所有事,他试探我时刻意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即便再气再恨也是对他,对你我只有心疼但不可怜,我知你不需要我同情,我更自责我醒悟太晚,没能更早发现他的真面目,以致你受那么多苦。不要再说自己脏,在我眼里心里,你从来都是干净的,真正脏的人是楚岳磊。”

  “你总是这样会说话,其实这样也很好,即使没有司九在身边,楚七也很好的长大了。”司渊渟翻身躺平,楚岳峙又靠过来抱他,他有点想笑,却又始终没能勾起嘴角。

  楚岳峙静静抱着司渊渟,把脸埋进了司渊渟颈窝,就像这些天来每个同床共寝的夜晚一样。

  将被褥盖过楚岳峙肩头,司渊渟感觉到颈窝处的湿润,低声道:“楚七,你要带我去边疆,不要让我失望。当年你也承诺,楚七不会抛下司九,我信了,等了你很多年,这次,不能再骗我。”

  一生,有多长?大抵不过几十年。

  他已经三十五岁,从怀抱希望到绝望,仿佛也不过是眨眼的瞬间。

  将近半生,那是他和楚岳峙分开错过,再也回不去的年月。

  而往后,他并不知道,他们还能共度多少年月。

  无论多少,都是太少。

第55章 王土之上

  几日后,京城中又再度发生了骇人听闻的血案。

  在一场成亲礼上,身着红色嫁衣的新娘子手持利刃大开杀戒,先是一刀捅死了新郎官,随后捅死新郎官的双亲,来参加成亲礼的宾客惊吓逃跑,新娘子染了满身满手的血,追着宾客们继续捅杀,最终在大街上被赶来的官兵制服。

  知府衙门也不知是不是今年流年不利,前有方知礼一案,现在又发生这样一场血色成亲礼,死伤者竟有将近五十名,新娘子被制服的时候,身上的大红嫁衣被血浸染成深红色,几近疯狂的染血娇容堪称面目狰狞。

  这案子要如何审?被捅死的新郎官父亲乃是京城中有名的钱庄主,而新娘子则是一酒庄主的大女儿,两户皆是富贾,本是要结成联姻之喜,却没想到竟会就此成为仇家。

  新娘子在被捕第二日,衙门便升堂审理此案,无辜受害者的亲人们痛哭不已地扑上前去痛打被铐住手脚的新娘子,质问她分明无冤无仇为何竟要滥杀无辜。

  在牢里待了一夜的新娘子,已经不见杀人时的疯态,她神情冷淡地任由那些亲人们打骂,冷漠至极的眼神教人不寒而栗,只听她冷笑一声,说道:“他们迫害我娘的时候也从未问过她无不无辜。”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府尹急忙拍案令肃静,却又听到那新娘子说道:“我要见安亲王,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

  “荒唐!安亲王又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府尹大怒,下令杖刑,然而新娘子正如她自己所言,之后无论府尹上什么刑罚,都再未开口说半个字。

  很快,此案及升堂时发生的一切传遍京城,自然而然地也传到了安亲王楚岳峙的耳中。

  安亲王楚岳峙得知此事后,亲至知府衙门,并前往狱中探看被关押的新娘子,询问其升堂时所言是为何意。

  新娘子苦熬几日,终得见安亲王,跪地叩首,遂坦承一切,道她对外虽是酒庄主正妻所出之女,然她真正的生母其实是由正妻之父从外买回来的一名女子所生,正妻身有顽疾无法生育,为保住正房之位,便由老丈人作主买回一女子代生;多年来她的生母被关在府中密室,遭其父反复奸污,诞下三子两女,儿子承继香火,女儿则默认当做将来联姻拉关系之用,此乃府中半公开的秘密;她的生母曾尝试带她与妹妹出逃,可惜失败,被抓回后生母更是被其父当众侮辱,生母不堪蹂躏逐渐疯癫,她目睹一切后虽心生恨意却无能为力,而今更是被其父当作货物卖给钱庄主,那钱庄主的儿子乃是痴儿,她嫁过去又岂会有好日子过;她本已认命,然就在她出嫁前不久,因酒庄亏损过大,只将她卖去给钱庄主不够,故而其父竟干脆将她的妹妹卖给了教坊司,以此为补上亏空;为将这多年的丑陋罪恶揭露于世,她唯有孤注一掷犯下这滔天杀孽,且那成亲礼上的宾客也并非全为无辜之人,被邀请来参加成亲礼的宾客除两家亲戚之外,还有不少与两家有生意往来的商户,这些人或对买女生子一事知情或自家也做了一样的勾当,安亲王若不信,大可去查证。

  安亲王楚岳峙听完新娘子的自白后震怒不已,又因此案竟牵扯到教坊司,教坊司隶属礼部,而礼部近来本就遭到彻查,却并未查出此事,安亲王当即带人前往东厂,直言东厂提督办事不力,并要求彻查此案。

  据称,安亲王楚岳峙前往东厂那日,在东厂大门前便高声怒斥那东厂提督,令其面色十分难看。再联想到此前东厂曾因方知礼一案将安亲王视作嫌犯冒犯安亲王,京城中早有传言,安亲王与东厂提督不和,还曾在朝堂上针锋相对,此番东厂在礼部之案上如此怠忽,只怕安亲王未必会轻易放过。

  又,皇帝楚岳磊因身体抱恙,已有多日未曾早朝,一切事务由掌印太监兼东厂提督司公公代理。

  东厂石室内。

  放下帐帘的床榻上,隐约可见有一人趴伏其中,柔软的被褥将他腰部以下盖得严实,可那线条流畅的背脊却未有遮盖,白皙的肩颈上落满青紫吻痕与齿印,背上那一幅刺墨虽不见齿印,却可见未被刺墨覆盖的两侧腰肌上都留有明显的指印掐痕。

  石室大门打开,司渊渟走进去后径直往床榻走去,撩开帐帘在床沿坐下,伸手去拨开了有些凌乱地覆在那张沉静睡颜上的墨色长发。

  阖起的眼帘轻颤,楚岳峙睁开眼,花了点时间清醒,而后便看着司渊渟朝他伸出手。

  自然地接住楚岳峙的手,倾身过去将他半抱进怀里,又探手进被褥中,问道:“还好吗?”

  “嗯,无事。”刚睡醒的楚岳峙声音沙哑,还带着一丝慵懒,“这次没出血,你不用担心。”

  昨日在东厂大门前两人又共演了一出戏,人前安亲王是声声质问,半分面子都不给司督主,可等入了东厂再进到石室里,司渊渟便又肆无忌惮地把面子从楚岳峙这儿讨了回去。这几日楚岳峙一直养着,身后那处已然养好,于是昨夜里便又让司渊渟欺负了去。

  床头的小架子上还放着昨夜里用过的器具,楚岳峙看了一眼,又别开了脸,道:“你昨夜,怎么能,怎么能放了那东西进去,也不拿出来就,就……”他有些说不下去,昨夜实在荒唐,他光是想起便要自焚。

  “不舒服么?”司渊渟早上替他后面上过护理的膏药,这会用手确认过药效不错,都已经开始消肿了,才收回手来,嘴上还不忘继续逗弄楚岳峙:“我瞧着你很是受用,那缅……”

  “你别……”楚岳峙慌忙打断他的话,就怕他又提起自己的痴态,“别说出来,你,你心里知道就是了,而且,明明就是你,你更喜欢。”

  司渊渟一贯喜爱楚岳峙事后的羞涩,他平日里对楚岳峙越是克制,私下便越放肆,深知楚岳峙只会在自己面前展露如此姿态,自然不会放过让楚岳峙害臊的机会,故意道:“可我怎么记得,昨夜意乱情迷时,有人跟我说,铃铛在里面被我占有时感受更强烈,他也很喜欢让我这般抱他?”

  楚岳峙是彻底答不上话了,于情事上他放得开让司渊渟对他恣意妄为,便是司渊渟难以自控地格外粗暴他也全然接受,可这言语上的放浪,他实在有些接不住,若是欢好时他神魂颠倒乱说话也就罢了,可事后他是真羞于启齿,总是三言两语便让司渊渟说得他恨不得将当时的自己一剑斩了。

  用巾帕擦过手,司渊渟抚着楚岳峙的脸,含笑道:“小时候说要嫁我都不见羞,如今倒是知羞了。”

  楚岳峙瞪他一眼,道:“司九现在,就会取笑楚七。”他被折腾了一夜,人都散架了,还被这么没完没了的调戏。

  “饿了吗?我让人送膳。”司渊渟拿起一旁的中衣替楚岳峙套上,道:“晚些时候我要入宫,先送你回府。”

  “不必,我回府再用膳。楚岳磊召你入宫了?”过去在战场上受了伤都不让人近身服侍的楚岳峙,此刻却懒洋洋地靠着司渊渟,任他摆弄替自己穿衣,此事若是传出去,也不知道也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昨夜宫里被处置了几个宫人,楚岳磊发了极大的火,想必离去势之日不远了。我入宫去跟他汇报太监之死的事,他多半又会再发火,今夜我未必出宫,你在府上就不要等我了。”司渊渟替楚岳峙穿衣套袜做得极是熟练,正要跪地替楚岳峙穿鞋时却被他阻止。

  自己俯身穿上那长靴,楚岳峙起身对司渊渟说道:“以后不要跪我。”

  司渊渟勾了勾唇,取来亲王的长袍替楚岳峙穿上,低头帮他系上腰封时,说道:“帮你穿鞋不算跪,你八九岁的时候这些事也都是我做的。”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你的童养媳似的。”楚岳峙也不知自己怎的生出这么奇怪的念头,目光落在司渊渟的腰间玉佩上,道:“这玉佩,不要戴了好不?”在那日被打碎的玉佩,司渊渟虽然重新镶嵌回去,可他看到总觉得不吉利。

  “你给我的,我手里也就只有这一件信物了。”司渊渟替他整理好了衣袍,又拉他到案前坐下,转到他身后替他束发。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楚岳峙手上一时也没有可以再送给司渊渟当信物的东西,从前父皇赐的东西他不想再碰,从边疆回来后楚岳磊给的赏赐他更加不会拿来送给司渊渟,如今倒真是两袖清风,连一样拿得出手的信物都没有。

  “那你便好好保护我的楚七,别让我的楚七跟这玉佩一样。”司渊渟替他束好了发,而后依靠到案前,说道:“说什么只会留下一点痕迹,你这分明是直接出面,闹得人尽皆知。这案子,可是竹溪找你要你查的?”

  楚岳峙没有否认,解释道:“嗯,竹溪掌管着教坊司,却发现新来的艺妓还有之前的几个姐妹的户籍都有问题,你公务繁重,她不愿再增加你的负担,便来请求我出面。户籍这一块乃是归户部管,礼部管的教坊司,户籍出现问题却能掩盖过去,说明其中有户部的手笔在。我让人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便查出了这逆天的罪孽。”

  人口拐卖,而且还是专门针对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