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岳临渊 如岳临渊 第7章
作者:姬末
第13章 所向披靡
饮空的酒壶被放到了端盘上,楚岳峙不再看仍跪着的卫云霄,说道:“对你和所有苍鹭营的将士,本王从来都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永远都要记得你们是为了保家卫国而从军。但如今本王将苍鹭营召回,却不是要你们为了百姓们去打仗,而是因为本王要去争那至尊宝座。云霄,本王对你们,有愧。”
在对所有苍鹭营将士发出的诏令中,楚岳峙用暗语写明了召他们回来的原因,将诏令发出时他并不知道,最终会有多少人,愿意为了他这个人回来。他这一次的诏令,更多是带着他个人的自私,若有谁不愿意回来,他都接受,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责难。
而如今依照周楫收到的回复来看,所有将士都在收到诏令后选择了第一时间回归。
这对于楚岳峙来说,这样毫无保留的追随和支持,不仅让他有了更大的信心和把握,也是他要铭记在心,来自将士们的恩惠。
人心,永远是最难得的。想要得到任何情况任何影响下都不动摇的信任,并不是仅靠上位者的几句话又或是一时展现的才能便可实现,而他和苍鹭营的所有将士之间的信任,是在漫长的数年征战,无数次战场上血肉横飞的生死交托淬炼而来。
这是楚岳磊永远都无法理解的羁绊,同时也是楚岳磊最忌讳的一件事。
楚岳磊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便是交出了所有实权,楚岳峙也永远有绝地反击放手一搏的能力。
“王爷,苍鹭营众将士,心甘情愿。”卫云霄说道,自小他的师傅便教导他,男儿膝下有黄金,然而,自入军营后,他曾不止一次向楚岳峙下跪,对他来说,楚岳峙不仅仅是他的将军,同时也是他的信仰。
他曾无数次在楚岳峙的后方,看着楚岳峙骑在马背上的背影,那个统军在草原上与异族的部落联盟开战的大将军,每一次都在军队的最前方,无论面对怎样凶残甚至在人数上有绝对优势的敌军,楚岳峙没有一次退缩,哪怕鲜血浸透了身上的盔甲,楚岳峙也永远以最英勇无畏的姿态奋战在第一线。
楚岳峙立威的那一战,是在北疆的草原上,他们遭遇到伏击,楚岳峙的战马被斩断了前蹄,当时将士们看着楚岳峙从马背上滚落,都是心下一凉。然而,楚岳峙却在滚落战马后以极快的速度翻身而起,反手挥剑了结两名敌军,随后伸手一抓提起其中一名敌军的尸体,直接将尸体掷向离他最近仍骑在马背上的敌方骑兵,生生将人从马背上砸下来,紧接着便一个箭步上前翻身上马,扯起缰绳调转马头。意识到换人的战马直接立起,试图将楚岳峙摔落却没能成功。手中缰绳松紧度被掌握得极好,楚岳峙双腿使力夹紧马腹,战马连续立起几次楚岳峙都稳如泰山地骑在马背上,训练有素的战马知道自己无法将人甩落,不得不调头。尽管被迫调头,脾气爆裂的战马依旧不愿乖乖任楚岳峙掌控,干脆开始横冲直撞起来,可这却正合楚岳峙的意,他在颠簸的马背上挥剑斩杀敌人,又快又狠地一剑一个,直奔向那在战场不远处的坡上观战的小首领。
那小首领身后还有一支军队,他确实没想到楚岳峙竟能突围,在他看来,即便穿上盔甲身材也不如他壮硕,长着一双桃花眼且唇红齿白,以致容貌在他这个异族人眼里看来已经能用美来形容,他根本不认为从头到脚都完全不像将军的楚岳峙能战胜自己。
于是,小首领就在这样的轻敌之下,拔出了马刀单枪匹马地下坡迎战。
在冲出包围圈的时候,楚岳峙从一名士兵手中夺走了一根长枪并把自己的剑给了那名士兵。
当小首领一手扯着缰绳一手挥着马刀策马冲向楚岳峙时,楚岳峙将身体大部分力气都集中到拿长枪的手臂上,上身带动肩膀往后拉出弧度,然后,积聚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力随着楚岳峙掷出长枪的动作,从肩膀传到手臂,再从手臂到手腕,而那长枪被掷出的瞬间还带有楚岳峙扎实的内功。
长枪势如破竹地朝着小首领飞去,如同是一支被大弓射出的利箭。
这是小首领始料未及的,他在马上调整姿态的速度足够快,可他挥动马刀的速度却太慢,当他的马刀往自己身前落下时,长枪已经刺入了他的胸膛,枪身因带着浑厚的内功硬是将落下的马刀弹开,小首领双目暴睁,不敢置信地低下头,却不想那长枪去势不减,穿透他的胸膛后仍带着极强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往后带去,他根本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已脱离了马背。
骤然失去骑手控制的战马在又往前奔跑了一段后才停下,在两军震惊的注视下,小首领被长枪钉在了草原上,口中吐出大股鲜血后,手中马刀掉落在地,双目甚至都没有合上便断了气。
楚岳峙在掷出长枪后便收紧缰绳让战马减速,在小首领断气后,他骑着马到了小首领的尸首旁,看着坡上的军队,面无表情地拔起穿透小首领的身体钉在草原上的长枪,接着用力一甩将小首领的尸首甩开,再次举起长枪,枪头直指向坡上的军队。
在楚岳峙身后,皇军将士们发出如雷贯耳的呼声,他们士气大增,以碾压之势杀光了围困他们的敌军,纷纷往楚岳峙奔去。
失去首领的异族军队,最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楚岳峙没有乘胜追击,因为他很清楚,他们是突然遭遇伏击,尽管将士们因为他杀了对方首领而受到鼓舞变得无比亢奋,但事实上他们都已经精疲力尽,比起追击他们更需要的是修整。
这一战他们赢得精彩而漂亮,楚岳峙并非首次出师,却是直到这一战才震慑住所有将士们,令他们甘心臣服并相信,带他们来边疆的皇七子并不是养尊处优的草包,他不会带他们走向死亡,因为他将会是带他们走向胜利所向披靡的大将军。
“我们都相信,您是最英明神武的大将军,也将会是真正为国家为百姓的贤明君王。”卫云霄如是说道。
楚岳峙久久不语,周遭的歌舞丝竹声让卫云霄的话听起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可他知道,这的的确确就是卫云霄的真心话,也是其他将士们的。
因他们本身已是强者,而强者永远只会向比自己更强的人低头臣服。
楚岳峙所带出来的兵,是这世上真正与他一同并肩作战过,不再需要他去证明自己便愿意向他臣服的强者。
舞妓配合着琴声与歌妓的歌声舞完了一曲,又再新的曲乐声中跳起了新的舞步。
楚岳峙斜眸睨视卫云霄,淡淡一笑:“不亏是娶了书生的人,如今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倒是比从前说话好听多了。”
卫云霄后颈僵了一下,思想挣扎仅一秒便决定不去纠正楚岳峙所说的“娶了书生”四个字,他是绝对不会自己亲口承认,自己才是被娶的那个人。
“起来吧,不必再跪着了,否则旁人该以为本王真打算责罚你了。”楚岳峙摆摆手,示意卫云霄话说完了就赶紧起来,别再一直跪着显得他多不讲理似的。
卫云霄赶紧便起身站好,还去把另一壶果酒放到了楚岳峙面前。
楚岳峙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致喝酒,何况果酒也不是他心头之喜,故而卫云霄将果酒放到楚岳峙面前后,他干脆便指着那名弹琴的艺妓,把果酒赏给了她。
一名侍卫匆匆跑进后花园后,来到楚岳峙面前:“王爷,官轿来了正在外头候着要接您去东厂,司公公有请。”
楚岳峙刚刚才露出一点愉悦的脸瞬间褪成冷白色,他收敛起情绪微微拔高声音确认道:“去东厂?”
“回王爷的话,司公公的原话是请您到东厂坐坐,也让你品一品东厂的茶。”那侍卫低着头半弓腰地跟楚岳峙回话,语气腔调是平直的公事公办。
双手在身上一掸,楚岳峙全无拖延之意地起身道:“既然司公公有请,本王自然是要去的。”
说完,楚岳峙连多看那些艺妓一眼的意思都没有,转身便走出了凉亭。
卫云霄紧随其后。
官轿在正门,府中守在正门前的两名侍卫一看到楚岳峙,便马上打开了安亲王府多日未曾打开过的两扇正门门扇。
楚岳峙步子迈得大,脚下走得极快,他一步跨过正门门槛,几步走下台阶到那官轿前,还是司渊渟自己的官轿,而他对于这官轿已经十分熟悉。
矮身坐进轿中,轿帘放下后官轿很快便被抬起,楚岳峙坐在轿中还能分辨出轿外卫云霄跟在一旁的脚步声。
说来也奇怪,楚岳峙是能在战马上颠簸一天的人,可坐轿子时却反而不太受得了,若是轿子晃得厉害了,楚岳峙还会晕得犯恶心,故而他自己平日离府入宫去上早朝时,基本都不会坐轿。
但司渊渟派来接他的抬轿轿夫似乎也比寻常的轿夫要走得稳当许多,轿子并不会晃得特别厉害,倒不至于会让坐在里面的楚岳峙难受。
轿子坐得不难受,楚岳峙便能提起几分精神思考,然而对于司渊渟请他到东厂的意思,楚岳峙却一时琢磨不透,司渊渟这是要让他与林芷霏和江晟当面对质,还是让他演一出根本就未曾见过那二人的戏?
第14章 捏造罪证
轿子落下,楚岳峙听到了有人下台阶的脚步声,而那脚步声要比寻常人都更轻上许多。
很快,轿帘被撩起,一只苍白而骨节分明,指掌宽厚修长的手伸进了轿中。
楚岳峙抬眸,迎上了司渊渟俯身看他的目光。
一如既往的冷如孤月,平静无波却又透出隐隐的寂寥。
这是第一次,司渊渟不仅派人来接他,还亲自出来迎接。
本应扶住司渊渟小臂的手,鬼使神差地就搭到了司渊渟的手背上。
楚岳峙的指掌还带着昔年拉弓射箭、骑马拉缰绳和握剑等武器所留下的厚茧,他从不因自己是皇子而去做什么养护,对于他来说,粗糙的指腹掌心上每一道细小的疤与厚茧都是他的勋章。
司渊渟似乎也没想到楚岳峙会将手搭到他手背上,尽管面上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手却是微微僵了一下。
楚岳峙也意识到自己做出了怎样反常的举动,他眼角一跳想要将手收回却晚了一步,司渊渟比他更快反应过来,手一翻便将楚岳峙的手握进了掌心。
在楚岳峙隐晦难辨的脸色中,司渊渟用平日里众人熟悉的太监腔调说道:“安亲王,请下轿。”
莫说是在京城中,便是在皇宫之内,如今能得司渊渟躬身扶下轿的,只有坐帝辇的楚岳磊。
楚岳峙从轿里出来时,周遭没有一个人敢把目光放到他们身上,就连卫云霄也都相当有侍卫模样的低着头。
“司公公,本王尚未到需要人搀扶的年纪,就不劳烦司公公了。”楚岳峙极力克制自己用力抽回手的欲望,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一丝压抑。
“本督将安亲王请来东厂,又是在安亲王于府中享乐时,自然要礼数更周全些,否则若是惹得安亲王不悦,本督这案子查起来怕也是困难重重。”司渊渟却是一派坦然,甚至唇边还带着一抹似调侃又似讽刺的浅淡微笑。
楚岳峙留意到,司渊渟的自称总是在变,在楚岳磊面前毫无疑问是自称为“臣”,而在他面前大多数都自称为“咱家”,只在极少数他已经被司渊渟弄得多少有点神智混乱时,才会听到司渊渟自称为“我”。
现在,兴许是因为是以东厂督公的身份请他来东厂的缘故,司渊渟的自称又变成了“本督”。
楚岳峙不太清楚这些自称的变化是否代表着司渊渟身上的多重身份,在他看来,这更像是司渊渟对自身存在毫无认同感的表现。
“本王并非不讲理的人,督主这般说,让旁人听去可是要引起误会的。”楚岳峙顺着司渊渟的自称换了对他的称呼,跟司渊渟打交道多了,便知道司渊渟是吃软不吃硬,只要顺着他的意思,多半就不会被为难。
“旁人若是要误会,即便你什么都没做,依旧会被误会。”司渊渟嘴上淡淡一句讥讽,握住楚岳峙的手却放开了,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道:“安亲王,请吧。”
若论身份,楚岳峙总归是亲王,司渊渟即便被楚岳磊捧得再高,手中的权势再盛,终归不过是个太监,不应也绝不能与楚岳峙并肩而行。
是以当楚岳峙提起下摆拾阶而上的时候,司渊渟脚步稍作停顿,待楚岳峙超出他一个身位后,方才跟上。
楚岳峙是第一次到东厂来,也是直到今夜他才知道,东厂内部如此阴暗,没有一处透光口,即便是到了白日里,也不会有一丝日光能够渗透进来;而东厂内的走道,七弯八绕异常曲折,再加上烛光昏暗,对人的方向感造成相当的影响,莫说是第一次来的人,即便是任职于东厂内,稍有不慎也恐要走错道。整个东厂,从内到外都更像是一座沉默的,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狱。
兴许是为了照顾楚岳峙,他们进了东厂后,在门口候着的侍卫将手上提着的手提灯笼恭敬地递到司渊渟面前。
司渊渟伸手接过灯笼,他本没有其他打算,然在将左手负到身后时,不经意地又碰到了楚岳峙的手臂,他想起适才楚岳峙掌心比他的体温要更高一些的温度,于是心念一起,他隔着长长的袍袖抓住了楚岳峙的手腕,道:“安亲王,东厂内部结构复杂,以防万一,请让本督为安亲王带路。”
话说得有理有据,其他人也似乎因为周遭阴暗而根本没意识到司渊渟抓住了楚岳峙的手腕,而卫云霄更是被挡在了东厂大门外不得入内。
亲王的贴身侍卫,武艺高强,的确也不能轻易放入东厂,因此楚岳峙也没有要争的意思,只让卫云霄在外安心等候。
基本称得上是只身跑进了虎穴中,故而在被司渊渟抓住手腕时,楚岳峙也只是眉心微蹙,扫一眼身旁的人后,轻声叹了口气,道:“有劳督主了。”
东厂是司渊渟的地盘,周遭都是司渊渟的人,无论司渊渟想怎样他都只能随司渊渟去,更何况他知道,司渊渟不会伤害他。
司渊渟走到了楚岳峙前面,把楚岳峙带到了自己在东厂内办事且跟那间督公府里的暗室布局完全一致的石室中。
身后的门被关上瞬间,司渊渟便反身将楚岳峙压到了门上。
楚岳峙本能地屏住呼息,蹙起的眉心拧得更紧,垂眼道:“本王以为,督主深夜将本王请来东厂,是要本王跟林芷霏和江晟对质下口供的。”
身体被司渊渟彻底掌握后,就连心理也仿佛对司渊渟产生了一定程度的臣服。
楚岳峙不怕凶神恶煞的草原豺狼,不怕敌军压境与血流成河遍地残尸断臂的残酷战场,哪怕热血喷洒了他满身满脸,要夺他性命的刀箭刺到眼前,楚岳峙也不会多眨一下眼,更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惧意。
然而,他在司渊渟面前总是要弱上几分,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他是否害怕司渊渟,只知道当司渊渟靠他太近时,他总是会感到呼吸困难浑身不适。
“不急,你亲自让人搭建好戏台子让戏开演,角儿才刚上场,让他们再演上一阵。”司渊渟拉起楚岳峙的手,圈握住那腕骨分明的手腕,楚岳峙的皮肤很薄,司渊渟用手指按住他内腕时甚至能将他内腕处青脉都看得清清楚楚,低头又再靠近楚岳峙一寸,司渊渟压低声音道:“夜还长着,不是么?”
楚岳峙别开脸,司渊渟鼻间呼出的气息都拂在他脸上,太过暧昧,他无处可逃亦不能逃,只能小小地躲避,“不要再那样,本王这些天,碰都没碰那些艺妓。”
大约是楚岳峙主动的解释取悦了司渊渟,他勾起唇角将人拦腰抱起,走到床榻放下,道:“咱家保证,这次会让你舒服。”
本以为自己至少会在正事结束后再迎来这一遭,根本没想到司渊渟竟会把正事晾一边,先对他做这些羞耻之事,楚岳峙拦都拦不了,徒劳抓住司渊渟的手,试图最后再挣扎一下:“一会,一会再……主子,能不能一会再,再宠幸我……”
不管之前经历了几次,每一次把这种话说出口,楚岳峙依旧会感到无比羞耻,他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脸上已经隐隐泛红。他到底是在宫墙内听着夫子讲学,熟知每一条宫规,将礼法与伦理道德都刻在骨子里成长起来的皇子,司渊渟对他做的事,次次都超出他的底线,打破他的承受度,他不愿意也不允许自己去习惯甚至是接受。
“你既然知道叫咱家主子,怎么就不知道遵守咱家定下的规矩?”司渊渟根本就不可能听楚岳峙的,一句话便让楚岳峙松了手。
石室内烛火闪烁,楚岳峙在司渊渟怀中,一点一点地失了仪态破了礼义廉耻,最后在司渊渟的掌握下看到了绚烂烟火。
当一切结束时,有那么一瞬间,楚岳峙以为自己被司渊渟弄坏了。
司渊渟取出巾帕,替楚岳峙擦拭清理,道:“咱家说了,会让你舒服,你能用后方得趣,也并不代表前头就不能用了,都是正常的反应,只不过是不一样的方式罢了。”
无法说清是哪里不对,但楚岳峙隐隐察觉司渊渟今夜并无折辱他的意思,反倒是真的在取悦他。
不知道该与司渊渟说什么,司渊渟也不需要他回答什么,用过的器具被随手丢在一旁,司渊渟褪去他还挂在身上的凌乱衣袍,抱起他到室内一面石墙前,脚下踢了踢一旁的机关,石墙打开,里面竟是一个小小的浴房,那浴池甚至是天然的温泉。
走到浴池边,司渊渟将楚岳峙放下地,道:“去泡会。”
司渊渟今夜的行为在楚岳峙看来多少有些反常,可他也不会去开那个口问司渊渟为什么,默不作声地走进浴池将自己沉进去,热泉水恰到好处地缓解了他身体因情事而产生的酸软。
司渊渟站在浴池边上,看着楚岳峙在温泉中放松下来,才又开口说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处理方本和的打算?”
后背靠着浴池石壁,本已闭上双眸的楚岳峙在听到司渊渟的问话后又再抬起眼帘,他微微侧首,对司渊渟说道:“半年多前本王无意间得知,当年司家获罪,方本和曾暗中参与捏造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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