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其罪 怀璧其罪 第27章

作者:迟归鹤 标签: 古代架空

  这次众人有了经验,便离那门口远远的,免得再被扬一脸土,詹溪生牵着马静静看着那自信的青年。宁丹戚再一拳又是一震,这次牌匾砰得一声砸下来,碎成了几快。

  季玉朗放下衣袖,拍了拍飞溅到袖摆上的木屑,转身对慌张从后厨撩帘子出来的掌柜夫妇从容一笑。

  “小郎君这是闹哪一出啊?怎么牌匾都碎了……”

  那胖妇人话还未说完,便被季玉朗握住手腕,她下意识想抽回手却发现抽不回来,接着手心就被塞了一锭银子。

  “二位受惊了,原是我好友胡闹,在下没有拦住,这是赔给二位的银子,再去换一个牌匾应是足够了。”季玉朗握着胖妇人的手,说话时眼睛却是看那瘦弱掌柜。

  “咳咳、咳!公子言重了,这牌匾不值钱,坏了就坏了罢!”那瘦高男人用眼神示意自家婆娘将银子还回去,却被季玉朗打断了。

  “终究是我们添麻烦了,二位收着便是。另则还有一事相托,先前与我们走散的那位兄弟,我们只在城门寻到他的马跑回来,那马是他家中带来的坐骑,十分通灵性,想必人还在城中不知贪玩去了哪里,我们还要去寻旁人耽误不得,只能劳烦掌柜的先行替我们照看这匹马,若是遇到那位兄弟回来,还请转告一声,我们去城东荒废多年的那座大宅子寻人,叫他直接去那里找我们便是。”季玉朗细致嘱咐,不仅是那店家夫妇,连其他青年听得也是一愣一愣,宁丹戚在外跨了一步,被詹溪生的拂尘横挡在胸前,便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便没再多说什么。

  “小郎君放心去便是,奴家见到那位一定转达,马您就拴外面,我待会就捡些好的草料来喂。”

  “有劳。”将银子放在胖妇人手中,季玉朗才收回手出了客栈,如常对其他人说道,“方才未说,城东的宅子不太寻常,我们去那里寻人便是。”

  “可廖兄……”

  詹溪生收回拂尘,淡淡道:“既已有安排,我们先行就是。”

  前辈开口,有几人虽不太明白却也照做,各自上马。

  “詹前辈,晚辈有件事想请教前辈……”季玉朗策马行至詹溪生身边,方才詹溪生开口时看了他一眼,当是明白他说那些话的用意。

  马蹄奔踏的声响即便是在地窖内也听得清晰,这原是客栈老板为了藏家财和米粮特意挖出的地库,如今倒是便宜了旁人。

  “呜呜呜!…”

  廖云书被点了穴道五花大绑丢在唯一可以躺人的板床上,嘴里塞了东西让他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更别提此刻他还身中迷药,即便解开绳索他也没有气力喊出来让地面上的人听到。他被丢在地窖内不知上面的动静,只有模糊的人声远远传来,但听到马蹄声远去,他心里不可谓绝望,悔不该与戚哥生了口角,更不该看走了眼中了奸计,落得如今境遇。

  没过一会儿便传来脚步之声,却并非救兵,而是那高瘦的病掌柜。

  只不过此刻他不磕不喘,腰背也不驼了,神色俨然变了一个人,见少年被绑着还试图挣扎便一脚踢了过去。

  “唔!”廖云书被踢得从板床上翻滚下去,后脑磕在木箱子边沿,人登时就蔫了下去。

  “叫什么?!”那高瘦男人却不泄气,追过来又朝背上补了几脚才罢休,躲到一旁吃酒去。

  待那胖妇人端着酒菜下来,见地库里这般景象不由揶揄男人道:“怎么一个绑着动弹不得的小白脸也能让你这么大气性?自己不成事教人捏住把柄却要和我看中的小郎君置气,蔡东,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臭婆娘你别没完没了!若不是你这对招子见着小白脸就挪不开,我们哪会儿惹上那尊瘟神?!”那男人也不肯落了下风,也顾不上商量处置廖云书,两人当面就吵了起来,“晦气,老子好不容易养好伤,这下子又全泡汤了!”

  “呸!”胖妇人啐了他一口,骂道,“若不是你废物连个小白脸都打不赢,你当我愿意和你做那事儿?又丑又老!”

  “你厉害!有种别用我的药啊?!没那个脑子还敢在眼皮子底下绑人,若不是这小白脸是个蠢的,你以为糊弄得过去?!”蔡东气喘吁吁指责胖妇人冒进,原本他见同行人之中有几人不好惹,原只想安静完成上面交代不想惹事,谁料这败家娘们儿瞧上了个年轻小白脸,擅自用药将人绑了,害得他费力遮掩,但季玉朗走前的嘱咐总让他有些不安,便停下指责追问道,“喂!你确定人都走了吧?马弄晕了吗?”

  “哎呦喂~小郎君可怜见的。”胖妇人双手一抱将廖云书重新放回板床上,沾着劣质熏香的帕子拂在脸上,廖云书将头扭了过去,女人嘿嘿一笑才换了个脸色对同伙应付道,“走远了,我把马牵到后院喂了药,又等了一会儿才下来的。”

  “你快着点!”男人皱眉催促着,“我瞧着那伙人不好应付,得在他们察觉不对之前赶紧跑。你且破了这小子元阳,待寻到安全的地方我再慢慢吸干他的内力。”

  “急什么?!再说了,没完成事身上的毒都没解,你敢跑?!”胖妇人回头瞪了男人一样,朝他伸手,“别说废话了,药还有没有?”

  “你懂什么!”蔡东斥了女人一句,却还是依言从怀里取了个药瓶丢给她,嘱咐道,“别喂得太多了,到时候他身子软透了你可办不成事!”

  “要你多话?!”胖妇人骂了男人一句,将廖云书按躺在板床上,自己甩了绣鞋骑在少年身上,“小郎君,春宵一刻值千金。病痨鬼这药我可不敢喂你太多,你乖乖的哈!”

  “奸人尔敢!”只是廖云书哪会儿乖乖听话,此刻少年又惊又怒,一解开封口的布巾便破口大骂。

  啪!

  那胖妇人也不含糊,直接一巴掌糊在廖云书脸上,直把少年打得口鼻溢血,俊秀的脸颊登时就肿胀起来。打完她还做作地替廖云书揉了揉,劝道:“小郎君听话些,奴家可喜欢你这张脸皮了,不想打坏了!”

  那一巴掌是带着内劲,廖云书偏着头,耳朵里嗡嗡得,连胖妇人说了什么他都有些听不清。

  蔡东翘着二郎腿瞧了眼,嘬了一口小酒笑道:“庞蝶,你说你早给他点教训还用费这么多事?”

  “病痨鬼,你也欠抽是不是?”胖妇人瞧少年偏着头有些愣愣的,瞧了瞧手上的药想了想还是丢到了一旁,俯下身子去贴着廖云书颈子亲上几口,至于少年那丁点抗拒扭动全部被她无视了。

  “你快着点,别整那些没用的。”虽说喝着酒让他心里好受了些,但蔡东总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疑心病发作又多问了一句,“你确定他们走了?”

  “蔡东,你有没有完?!你要不放心就滚去上面守着,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细皮嫩肉的小郎君,别扰了老娘好事!”

  男人终是有些不安心,将酒杯放下准备上去守着,只是他刚走了两步便听到熟悉的人声传来。

  “掌柜的可在?”

  “呜唔!”这声音廖云书十分熟悉,纵然听得不那么真切,却能认出是季玉朗的声音,只是他刚动了一下,就被有所察觉的胖妇人掐住了脖子,看起来憨憨的胖女人三根手指几乎捏碎了他的喉骨。

  庞蝶整个人几乎全压在少年身上,她低声警告道:“小郎君安静些,不然奴家可不疼惜你了,毕竟你变成哑巴也碍不着奴家办事。”

  廖云书瞪大了眼,喘着粗气却没能再发出响动。二人就在地下静静听着上面的动静,地库的入口没被关上,所以外面谈话的声音也能传进来些许。

  二人在外对谈听着并无异样,但季玉朗去而复返却是不寻常。

  胖妇人一直静静听着,直到咚地一声重响传来,她先是一警,随后听到蔡东的声音传来才放下心来。

  “喂!又放倒一个,还不来帮忙!”

  廖云书听到这话心中一沉,却是没想到季玉朗也中了这二人的阴招,胖妇人听了却是喜出望外,连忙从少年身上翻下来蹬上绣鞋就往地窖口去了。

  或许是二人惯常如此配合,待听到蔡东这么说竟没有丝毫怀疑,只是当她利落爬出地库口时,却被人掐着脖子一把甩到了墙上。

  蔡东被那素衣道人制住瘫坐在一边,见庞蝶失了先手瞪大了眼,猛地摇头却发不出来一声。

  胖妇人吃痛自袖中抽出软剑刺向季玉朗,却不知在此之前对方已和段飞这等擅长软剑招式的人交过手,那把赤红长刀在狭窄的后厨虽不占什么便宜,但季玉朗胜在拿捏了先机,又对软剑熟悉。而赤婴刀不同于他惯用的普通苗刀,极是锋利、削铁如泥,只刀剑交错了一瞬就将软剑看成了两截,那一刀顺砍下去势不可挡,若不是庞蝶为了保命躲得快,整条胳膊都要被砍了去,饶是这样,右肩头还是被削去了一大块肉,竟露出些许白骨来,季玉朗抬脚将人踹到墙上去,彻底断了妇人反抗的机会。

  “人应该就在下面,宁兄先去救人。”

  待季玉朗出了声,外面等候的人才一拥而入,宁丹戚挂心于廖云书的安危,率先跳下地库,余下的几个有人跟着宁丹戚下去救人,以防还有其他埋伏,有的则拿了绳子过来帮忙将这使坏的两奸人绑起来。

  “下面情况如何?可还有旁人在?”看到宁丹戚扶着廖云书到一边坐下治伤,季玉朗看向跟出来的其他人,在得到否定的答复后,那赤红的长刀再一次架在了胖妇人脖子。

  “有些话,我希望二位如实回答,如果你们还惜命的话。”

  

第三十九章 骇人旧案

  “公子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二人何时、受何人指派在此,又欲何为,我耐性有限。”

  “我说我说!我们是五日前到武平的,谁指使的是真不知道,请公子相信!都怪那臭婆娘看上了个白衣公子,见色起意,熟料对方内力深厚,我二人不是对手,这才……”二人素来惜命,季玉朗问一句,他们俩便争着抢着要答,生怕晚了几分。尤其是蔡东,这会儿他一扫先前萎靡的病弱样子,扯着嗓子喊得比庞蝶底气还足,甭管先头季玉朗问什么,他都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有关无关的通通交待了一轮。

  从蔡东口中得知,他们是被喂了毒丢到武平城来的,而那座荒宅夜里挂着玉佩的事应是之前就有的,只是眼下刚好由这二人接手,但问及对方身份与影门瓜葛,蔡东却是一问三不知,如果不是双手被绑着,他恨不得指天发誓。

  “你们当真只拦过廖兄一人?”

  “我们这样怎敢和公子扯谎,确是奴家见那小郎君良善好骗,用了药才擒注人。”庞蝶肩膀血流如注,将她那身艳丽的衣裙大半染成了血色。她咬牙答了一边乞求季玉朗等人顾惜她性命,看着倒是楚楚可怜。

  “粉骷髅戕害不少名门子弟,连通病痨鬼蔡东为非作歹,竟还有脸求饶。”童诗一掀布帘走进来,揪着捆住庞蝶的麻绳提到面前质问道,“那白衣人是何人,把你知晓的一五一十说清楚。”

  童诗身形纤瘦,容貌艳绝,纵然一直穿着男装却没人会辨错男女,只是此刻她却轻松将庞蝶这般的壮实妇人一手提起,这幅景象不可谓不惊人。

  同行的几个青年大半只听过童诗的侠名,并未亲见她出手。这一路行来,也大多是将詹溪生当做主心骨,今日着实也是开了眼界。有童诗审着一个,季玉朗过去将蔡东提了到外面分开审。

  “季兄!你是怎么瞧出来的这些端倪的?你和童前辈先前说桌子上的灰什么的,可是有什么不妥?”韩运珏好奇追问,也是替其他人问出了心中疑问,他们也是一路同行,竟没有察觉这店家夫妻有一丝不妥。

  “桌子上落了灰,证明这客栈已许久没有新客了,可大堂却十分敞亮干净,上楼的扶梯也擦得很及时,断了腿的桌子丢在角落,桌面却擦得干净,要擦的恐怕不是灰。”季玉朗踢了被丢在地上的蔡东一脚,男人才答了,是他二人来时杀了这客栈的前老板,那人垂死挣扎碰了不少东西,他们只好擦了所有染血的地方,却不料这丁点细微之处竟让一个年轻人全看了去。

  宁丹戚行走江湖,是听过粉骷髅和病痨鬼的恶名,只是未想到武平城中的这二人就是江湖上有名的恶棍,方才在外听童诗点出这二人身份,想到廖云书险些遭二人毒手,顿时怒上心来,拔剑便要了结此人,被季玉朗用刀鞘挑开,“季兄拦我作甚?”

  “我还没问完。”

  “公子!我本无伤害少侠之意,是那婆娘起了色心非要动手的!我之前受了伤,只是想养伤,并没有要害人!我们与影门也无任何瓜葛,更不知道那白衣人是谁,只是迫于对方的毒物,若是不听,就会肠穿肚烂而死,实在是忤逆不得啊!只要公子饶我一命,我愿替公子效犬马之劳!”蔡东见宁丹戚这架势便知对方非杀他不可,便只得恳求季玉朗,只希望对方能看在他识时务份上放他一次。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此刻他哪管其他,将动廖云书心思的罪过通通抛给庞蝶。

  “呸!蔡东你还是不是爷们!”后厨的女人听到他这般歇斯底里撇清关系,隔着帘布大骂男人。

  “你们蛇鼠一窝,谁也撇不清!”宁丹戚冷笑斥道,“江湖皆知你病痨鬼毒术大成,还有能用毒戕害你?!”

  “真的!我句句是真,绝不敢撒谎!若是有半句不实,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夫妻二人作恶多端,本来就不得好死!”宁丹戚忍不住给了他一脚,将男人踹得直哼哼。

  季玉朗一直静静看他二人拉扯争执,也不说话,眼神戏谑凉薄,蔡东被绑着滚在地上,见状扭着蹭到季玉朗脚边求饶。

  “请公子相信我!真的!那个人只说让我们每晚把玉坠子挂在白家老宅子的门梁上,白日再收回去!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骗鬼呢!恶贯满盈之人竟说自己并无恶意,简直荒谬至极!”只是他说的这番话并不能取信众人,将两个臭名昭著的恶人丢在这城里,只为了挂个玉坠子,说给三岁孩童听只怕都不会相信。

  季玉朗不与病痨鬼多说什么,手起刀落削去了男人肩头一块肉,赤婴过于锋利,以致于蔡东隔了一会儿才感觉到伤处疼痛,他疼得只想满地打滚却咬着牙不敢动,因为那把赤红长刀就横在他颈间,死亡的恐惧让他不敢乱动。

  “我说过我没什么耐心,不想听些没用的。”

  “我说、我说!公子可知道这武平疫症是怎么来的?”蔡东几乎要哭出来了,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是招无可招,绞尽脑汁想到了些传闻,便通通说出来,只求自保。

  “说。”

  “武平白家原也算泸州有头有脸的门第,只是到了最后一代白老爷子掌家时就没再习武了。那老头只有一个独女,却和府中武仆珠胎暗结,逼得白老爷不得不点头同意招这个入赘女婿,可成婚没几年,那倒插门女婿外出走生意却带回来一个异族女子,原本说到这儿不过是街头巷尾的谈资闲话,可异族女子来了没多久,白府上下就死了个精光,直到许久之后临街闻到怪味报了官府,才发现白府上下早就横尸许久,而那倒插门的女婿与异族女子却不见了,连同白家万贯家财一同销声匿迹。”

  听蔡东这般说,众人不难联想到是这上门女婿与情人谋财害命,可这一切又与影门有何关系?

  “既说了这么多,不妨再说下去,你的主子还想借你之口告诉我们什么?”

  “公子在说什么?小的听不懂。”蔡东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尴尬笑容,还试图辩上一句,颈侧已被压出一道血痕,“嘶!我说我说,公子英明。这故事确是有人让我二人转述的,就是那个白衣人,他说谜底都在白家宅子里,那里也有你们要救的人!”

  颈间横着的刀终于收走,蔡东才得以喘了一口气,韩运珏抻着绳子将人拽起来,轻蔑斥了一句,“早这么乖觉不久好了,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季玉朗瞥了病痨鬼一眼,淡淡道:“想必他得了吩咐,若我们未察觉便由他们处理,只是廖兄阅历不多恰好先中了招。”

  被他点名的廖云书脸色一白,攥紧了拳却无可辩驳。

  “什么?!果然是影门妖人,视人命为草芥!若不是前辈和季兄在,我们岂不是险遭毒手!”旁人一听,恨不得冲过来再教训病痨鬼一番。恰好此时,童诗也提着那庞蝶从后厨出来。

  “九师叔,审的如何?”

  童诗摇摇头道:“依这二人所言,当不是影门五影主之列。只是实力深不可测,尚不清楚底细。”

  “与九师叔相比呢?”

  这次童诗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应在我之上,只是这人交手时并无杀心,甚是古怪。”

  “对对对!这人武功路数甚是古怪,尤为善毒且不惧我毒烟!”蔡东在旁补上一句,遭人横了一眼再不敢多说什么。

  “无论如何,先去那宅子探上一番。先前我与韩兄、傅兄草草看了一看,那荒宅中被人放了许多纸条,想来应是能拼出些文字来。只是我们担心有诈,未及搜罗全。”季玉朗拿出那纸笺,将荒宅内所见与从城中百姓口中听到的事对众人一一阐明了。

  众人商谈一番决定去探上一探,便绑了蔡、庞二人一并去了。

  行至府门口,才由蔡东指了门路,从一处废墟堆里取出了一个木匣子,其中装的正是以往夜半吊在门前的那块玉坠子,盒底还压着一封被火燎了一角的泛黄书信。

  童诗扫了眼那信上文字,那是封闺阁女子写给情郎诉说爱意的小笺,但笺中宁郎与那玉坠正反面雕刻的宁、白二字却隐隐佐证了蔡东方才说的那传闻的真假,而说到带着万贯家财离开的那个倒插门女婿,恰好也是姓宁的。

  童诗没多说什么,只是将小笺与玉石都交给了詹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