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觊觎朕已久 丞相他觊觎朕已久 第74章

作者:卡了能莎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古代架空

  她想起家中平凡但温柔的丈夫,想到可爱的孩子,心中渐渐温暖。

  选择一个你爱的人,还是爱你的人?

  步摇提起裙摆,上了马车,在车轮的粼粼声中,她没有再望向皇城。

  每个层次都有每个层次的遗憾。

  但无疑的是,每个层次都有每个层次的美好。

  燕寻的骓羽被关了几日,脾气很大,日日引颈长鸣。他不得已,让笔友晁微带着骓羽前去征战,短短几日就赢了几十万两银子。

  王爷很大度,分了晁微三成,还传授了一些斗鸡的秘诀。晁微激动不已,邀他前去观看决赛。

  燕寻乔装改扮去看,下午揣着刚赢的八十万两银票回宫,鬼鬼祟祟地四处望了望。

  燕云潇正靠在床头看文书,奇怪道:“你看什么?”

  燕寻做贼似的凑过来,悄声道:“哥,你说实话,你中的毒是不是那奸相给下的?”

  “……”燕云潇奇道,“你为什么这么想。”

  “你看啊,他这些日子对你殷勤得有点奇怪。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燕寻在床边坐下,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地数,“难道不是想对你献殷勤,让你不追究他?还有,他一看见我就横眉冷对,昨儿我帮你剥葡萄,他更是冷冷地盯着我,吓我一身汗,你说他是不是想赶紧把我赶走,好再对你下手?还有……”

  燕云潇沉默地看着说得眉飞色舞的弟弟,感觉那宽大的脑门儿写着个“傻”字。

  燕寻说完了第六条,正想说第七条,燕云潇打断了他:“好了。”

  “你也觉得是吧?哥你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他得逞。”燕寻斗志满满。

  燕云潇叹了口气:“等你见到他时不会发抖再说吧。”

  燕寻:“……”

  “其实吧……”燕云潇斟酌着开口,“事情和你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他轻咳了一声:“去年你问我,男人的滋味怎么样,嗯……还不错。”

  燕寻等着听皇兄分析丞相的奸恶之举,没想到听到这样一句话。他满脸茫然,有点跟不上似的说道:“男人的滋味,和林相有什么关……”

  他骤然打住,脸上显出被雷劈的神色:“你、你是说他……他他他?!”

  看着弟弟一脸转不过弯的神色,燕云潇直说了:“我是说,他喜欢我。”

  燕寻嘴巴大张,手里的柿子啪地一声砸到地上。

  燕云潇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水,留给他反应的时间。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燕寻才瞪着眼睛惊叫道:“他喜欢你?是男人和女人间的那种喜欢吗?”

  “是。”燕云潇看着弟弟不敢置信的神情,决定把话说得清楚一点,“他非常喜欢我,在蓝六来之前,他为了救我,服下了子蛊,准备跟着我去死。”

  燕寻大张的嘴闭拢,又渐渐张开:“那、那你喜欢他吗?”

  “唔……”燕云潇放下茶盏,漫不经心地道:“我也挺喜欢他的。”

  殿外,正准备掀帘而入的林鸿听闻此话,咚的一声撞到了柱子上。

第61章

  林鸿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突然一言不发地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寝宫门口有三十级青石宫阶,林鸿每跨一步都差点摔倒,又堪堪站稳,东倒西歪如同醉酒,终于下到了最后一级,而后同手同脚向远方走去。

  门口的禁卫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想到他在台阶上诡异的步法,心中疑惑:难道这是什么新创的武功步法?

  谷源成还在政事堂办公,门被用力推开,传来砰的一声,抬头便见林鸿被门槛绊了一下,绊进了屋内。

  他见林鸿一脸失魂落魄,心里愈发愧疚,忙起身道:“大人,下官将那文书交给皇上,实无恶意。”

  林鸿像鬼魂似的飘到桌案边,脸上挂着笑容:“对,文书,我来找文书。”

  “您要找什……大人的额头怎么了?皇上罚您了?唉,都怪下官……”谷源成后悔去皇帝面前告状了,感觉自己所为实非君子之举。

  林鸿随手在桌上翻了翻,脸上的笑容飘忽:“皇上,很好,特别好。”

  他说完,什么也没拿,又像喝醉酒似的,转身往外走了。

  谷源成惊愕地盯着他的背影,心中惊疑不定:他到底干嘛来了?

  林鸿心里烧着团火,时间越长,烧得越旺。他在宫里快步走着,不时痴痴地笑出声来,不觉间来到了小茅屋。

  他来到茂盛葱郁的后山,猛地一跃,扎入一弯湖泊中,来回游了几十圈,终于稍稍平静下来。

  等回府换好衣服,进入宫中,天已经快黑了。

  燕云潇今日精神不错,正靠在床头看书,见他过来,随口问了一句:“去哪里了?”

  林鸿说:“刚才在政事堂,今日政务有点多。”

  “哦。”燕云潇抬头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你怀里揣的什么?”

  林鸿不明所以地低下头,看见怀里有东西在动。他伸手从衣服里掏出一只螃蟹。

  林鸿:“……”

  螃蟹是后山的湖泊里的,他游泳时随手抓了两只,那时他自诩已经冷静了下来,可为什么这螃蟹会在他新换的衣服里?

  难道说他一路把螃蟹拿回了府中?

  没察觉啊。

  螃蟹拼命伸腿挣扎着。

  燕云潇看他的目光变得奇怪起来:“相爷是有什么朕不知道的奇怪癖好?”

  林鸿忙找补:“不是,没有,你相信我。”

  燕云潇合上书扔在一边:“先别过来,洗手去。”

  见自己被嫌弃了,林鸿忙把螃蟹扔给太监,在宫女打来的水里反反复复净手,擦上皂角粉,把手背都搓得通红,讨好地道:“洗干净了,绝对没有腥味。”

  燕云潇这才允许他过来。

  林鸿在床边坐下,拉过他的手,拢在双掌间细细摩挲,看不够似的一直看着他:“今日可感觉好些了?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还行。”燕云潇的目光从林鸿脸上扫过,略微惊奇地定住了,“你被打了?”

  林鸿摸了摸额头上的大包,冷静地说:“被蚊子叮了,西域的蚊子,叮人特别厉害。”

  怕皇帝继续问下去,林鸿忙道:“今天月色不错,你躺了这么些天,我扶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好不好?”

  燕云潇想了想,这些天大半时间都卧病在床,确实有些懒倦了,便道:“行吧。”

  林鸿兴奋地抱紧他,重重地吻了吻他的额头:“我去给你选衣服。”说完便哼着歌往那一排紫檀木柜走去。

  这半个多月里,他已经暗中搭配好了许多套衣服,就等着好好打扮他的小珍珠。

  他的小珍珠。

  他的。

  嘿嘿。

  林鸿笑得嘴角快咧到耳根,撞见燕云潇警惕的目光,忙咳了一声掩住笑容:“你身体还虚着,要穿厚些。”

  燕云潇看了一眼林鸿选的衣服,果然又是伤眼睛的搭配。这竟然是一件淡黄色的长袍,他从没穿过这件衣服,他简直不知道林鸿是从什么旮旯里找出来的。

  刚想说话,却听林鸿道:“你穿什么都好看,宝贝相信我好不好?这世上没有你驾驭不了的颜色。”

  燕云潇:“……”

  他这些天养病,自知病容憔悴,正是敏感低迷的时候,太需要这样的逢迎了。

  心里很受用,面上却冷冷的:“原来你除了绣花和做饭,就只会阿谀谄媚了。”

  林鸿冲他灿烂一笑,露出大白牙。

  淡黄色长袍外面,林鸿又给他披了一件同色的兔绒披风,拿起那根流黄色丝绸发带,道:“只是散步,便不戴冠,我给你束发好不好?”

  燕云潇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一头如云的墨发光洁柔亮,林鸿从两侧分别拿起一缕发,并到一起,用流黄色丝绸发带松松地系上,将这缕并在一起的发整理到中间。

  这样一来,大部分的头发仍披着,只是两耳处的头发被拢在脑后,系了起来,露出下颌与耳骨,右耳上的弯月闪闪发光,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林鸿左看看右看看,远看看,又凑近看看,嘿嘿笑着蹲下身,握住燕云潇的赤足,捂热后为他穿上白布袜和青丝履。

  “要看看吗?”林鸿献宝似的说。

  燕云潇皱眉:“男子汉大丈夫,揽镜自照,成何体统。”

  林鸿立刻认错:“对不起,是我的错,只是太想与心上人分享美了。”

  燕云潇:“……”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人如此油嘴滑舌?吃错什么药了?

  他一身反骨,林鸿越让他看,他越不看,恭维一次他尚且愉悦,第二次就失效了。

  “还走不走了?”燕云潇道。

  林鸿忙去扶他:“走。”

  燕云潇道:“对外传我在闭关,就不去御花园了,带你去个地方。”

  他指挥林鸿拿开内殿角落的一块青石地砖,露出一条黑黢黢的暗道。

  下暗道前,林鸿贪恋地又看了一眼燕云潇——他病中虚弱苍白,淡黄色刚好做了提亮,映衬着白皙的肤色,如黄鹂落枝头,如远山覆白雪,风仪高贵清致,好看极了。

  好看成这样的人,居然说喜欢他,而且是“挺”喜欢他,此刻还邀他同去隐秘的暗道。

  林鸿觉得自己在做梦,他脑袋发晕,扶着皇帝入暗道后,感觉腿都是软的,忍不住用力地把人抱入怀中。

  “太幸福了。”林鸿一遍遍地说,“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燕云潇莫名其妙:“螃蟹钳子把你脑袋夹坏了?”

  林鸿嘿嘿地笑着,放开他,单手持火折子,另一只手搂紧他的腰身。

  内力散去,再加上病体虚弱,燕云潇整个身子都是软的,被林鸿揽着慢慢地往前走。暗道中幽暗冷清,没走多远,他的呼吸就带上了轻微的喘意。

  “还好吗?”林鸿感觉手臂揽着的躯体愈发虚软了,他生怕那腰身被他的手臂折断,不由担忧地说,“不行的话,我背着你走吧。”

  燕云潇擦了擦额角的薄汗,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