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孤自愿当了皇帝男宠 亡国后,孤自愿当了皇帝男宠 第11章

作者:十二楼 标签: 古代架空

  谢知被他潇洒劲整得轻轻笑出声,衡逸一向如此,看似犹犹豫豫,实则稍微逼一把,尝点甜头就会不顾后果的彻底放飞,但一旦让他察觉什么,又会立马快刀斩乱麻,迅速抽离。

  所以他逼得不紧。来日方长。

  谢知眼眸深处暗光似雪,笑意加深:“好。”………………………

  两时辰了。(没啥了没啥了,全删了,求放过。)………………………

  谢知把香山寺全烧了。

  为什么不留一个活口严刑逼供。……………又虚虚靠回谢知怀里,第一句话就是:“谢知,你是不是猜到幕后之人了。”

  谢知闻言拿帕子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把帕子覆手背上,开始擦拭。

  衡逸见他久久不说话,仰头看着谢知好看的脸,问:“怎么了?”

  “没什么。”谢知慢条斯理擦拭每一根指节,语调平静冷清,“就是觉得你挺适合当和尚的。”

  欲/望横生的时候,还能有心思去想正事。

  算了,就算真是和尚,他也可以当着九千神佛的面把人拽下深渊,同他一起沉沦。

  衡逸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嗤笑一声,他总不能说,自己一直在意音他的手吧,但谢知的确帮了他很久,眨了下眼,“那,谢谢了?辛苦了?”

  语气贱嗖嗖的,没什么诚意。

  谢知淡淡笑了下,垂眸看了眼,淡定地拿起干净的第十一块手帕,“结束再谢吧。”

  衡逸微笑:“好。”

  谢知冷静道:“太后的手笔。她出嫁前是百越的公主,去过的所有地方都要修垂花门,最后,慈宁宫养畸形人。”

  “张越查到太后私吞陇西的赈灾银,明面流向是修万寿园,暗地拿来建香山寺下的通道。”

第19章

  原来如此。

  衡逸闷声笑起来,“行啊,你。”

  谢知若是抓个人严刑拷打,真让人说出幕后之人是萧太后,不仅不能处置还得替她兜着。现下让她吃个暗亏,又不至于弄得鱼死网破。

  谢知目光静静视下,眼里没有任何笑意,与他心里同频的声音响起,“但太简单了,谢知。”

  衡逸习惯喊谢知名字后停下,等谢知嗯了声,表示在听,才继续开口:“太后动机不对,呈给我们的事实是,太后因为个人私欲所以私挪赈灾银开凿通道。”

  谢知平静道:“主次不对。”

  衡逸点头赞成:“应该是顺便,她掩盖真实目的,顺带整出人彘,赌场,妓院,畸形人。”他一想到那些惨不忍睹,就来火,“一群吃饱了就变态的傻逼。”

  衡逸骂完,就泄了出来,这次他脑子没啥杂念,腹部的灼热开始迅速消散,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谢知垂眸,仔细帮他擦干净,然后把十一张帕子拢起来,用第十二张帕子包住,衡逸直勾勾看着谢知动作,本来虚脱到无欲无求,丢犄角旮旯的羞耻心,又冒头,心里第一个念头,好脏,第二个念头,羞耻。

  所幸谢知全程面无表情的,淡定的一个眼神都没分他,直接拿着起身出了趟马车,回来时手指滴水。

  谢知去丢帕子,洗了个手。

  水珠沿着青筋微微突出的手背往下/流,经过修长的骨指,水纹延伸,慢慢聚集于指腹,呈水滴状滴下来。嘀嗒衡逸的心也跟着咯噔一声,他猛地撇开眼,脸上看出不出任何端倪,只有他自己知道,刚静下来的心又乱了。

  谢知步调不疾不徐越过他,期间也只是稍稍抬眸看他一眼,就毫无波澜的去桌前,摊开宣纸,执笔写字,平静的他真就简单帮个忙。

  衡逸自我反思,自己反应或许真的过了,四舍五入,他只是生个病,谢知也只是帮他缓解病症,最多奇怪的点不过多了点欲/望。

  衡逸呼出一口气,心灵暂时放松了不少,便心无旁骛凑过去看谢知写的东西。

  谢知在拟诏,字迹是衡逸熟悉的苍厚笔锋,若说谢知的字给人以扑面的攻击性,那字与字组合的内容就格外令人不寒而栗。

  衡逸总结:“灭佛。”

  不论大雍还是大齐,税收是支撑统治层的命脉,而税收主要来源于三大巨头,商贾交易税,官营盐铁税,个体农户租庸调。其中最后这一项占比最大,但并不是所有农田税全部上交朝廷,地方一部分田地税会用做地方官办公的花销,总值不占农田税的一成,算是九牛一毛的存在。

  大头是寺院田,小寺院坐拥几千亩田,大寺院坐拥上万亩田,土地上的农户每年直接向寺院纳税,有时候朝廷也会拨款给寺院。

  真是进的盆满钵满。

  衡逸还记得大齐的寺院数,上半年丈田时,特意派人去算的,本打算统计出来,方便下半年灭佛的。

  总计三千六百六十七所。

  大雍较之大齐地域更为辽阔,加之前大雍皇帝信佛,衡逸猜测大雍寺院只会多不会少。

  他俩挺有默契的,衡逸刚想到这块,就见谢知落笔写下:收回陇右,冀州,幽州……等地七千三百寺田地……勒令多余佛子即日还俗。

  收田,增加税收,还俗,增加劳动力。很好。

  拿香山寺开刀,大规模缩减田地,衡逸倒不担心会引起信徒不满,或者信徒为此造反,绝大多数的信徒其实不是很信佛祖普度众生啥的,更加信自家祖宗在天有灵,保佑全家老小之类,这种的话,就算没有寺院,照样能在自家神龛香炉上完成插三炷香,求祖宗保佑的仪式。

  等等,衡逸发现一点漏洞,他记得当初统计大齐所有寺院的时候,整整花了大半年,谢知怎么知道确切的数字。所以。

  他很早就统计了?早就盯上了?可能还在建康城的时候,谢知就已经为此做准备。

  挺厉害啊,衡逸发自内心感慨,他与谢知相处挺多年了,很早就知道谢知擅长见微知著,却依旧会被他深谋远虑的本事惊艳到。

  有远见,心够狠,做事果决,谢知是天生的帝王。

  衡逸突然有种老父亲般的欣慰感,他拍拍谢知的肩,只敢在心里演谢知的爹,好大儿,爹会一直在背后默默注视你,直到登顶!

  到时候要见见,海内生平,万邦来朝的盛况!

  衡逸想得很美,脸上的表情出卖他,谢知字被他拍歪了,瞥他一眼,不咸不淡:“想什么?脑子爽没了?”

  衡逸一时没跟上谢知的思维,愣了一秒。!!!!我靠啊!

  他脸嗖的又红了,谢知怎么做到顶着张冰山脸跟他说颜色废料的啊!

  他都快把自己安抚完了,心态又被谢知一句话干崩。

  托谢知的福,衡逸羞愤意识到,两个时辰的放浪形骸全是他米青虫上脑,就算体面的称为“帮助” ,也不能掩盖事情本身的羞耻。

  衡逸闭眼,心中默念:国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阴无我,生灭变异,心是恶源。心是恶源。心是恶源心是恶源……

  衡逸的睫毛很长,心中念经的时候,睫毛颤若蝶羽,谢知不动声色,视线流连于衡逸的眉眼,鼻尖,红唇,他知道他现在心里肯定羞愤欲死。

  谢知无声勾唇,他故意说的,他不可能让衡逸把他们刚刚的经历仅仅当成好友间纯粹的互帮互助,他要让衡逸看见他,就想起自己的欲/望。

  谢知一派风轻云淡,淡定问:“怎么了?”

  衡逸撇开眼,哑声道:“没、没什么,就在想你挺厉害的。”

  说完才发现自己前言不接后语,而且还怪怪的,急忙找补:“是我发现你早就要灭佛,这次不管香山寺有没有问题,你都要拿香山寺开刀。”

  衡逸说不下去了,现在怎么听都是他在求表扬。

  索性也不说了。

  谢知听完,淡淡笑了,“那你也很厉害,居然被你发现了。”

第20章

  衡逸:“……”他就知道。*一路无言。朝和宫。

  一下马车,衡逸经过众太监宫女直奔寝殿,他不管了,反正不能跟谢知待一起。砰!

  谢知被关在殿外。

  新上任打算好好表现的刘总管:……

  敢这样对陛下,不愧是当过皇帝的。

  谢知无奈笑笑,还是逼得太紧了,给点时间吧。

  谢知转身,站他身后的刘总管有眼力见的退边上,刘总管是他让张越故意去司礼监挑的人,司礼监原本与太后党关系紧密,但现在谢知这样的做法,不疼不痒的给双方埋下怀疑的种子。

  这时,张越回来了。

  张越径直越过刘总管快走到谢知跟前,喘得厉害:“陛下,臣有要事禀告!”

  “嗯。”谢知抬脚往御书房的方向走,经过刘总管时,平静道:“守着他,他的话就是孤的意思,一切都依他。”

  刘总管认真:“是。”

  待衡逸出来,已经第二天了,他对着冬日暖阳懒懒伸了个腰,舒服眯眼,眼角一点泪在浅浅的日光下泛着光。

  他昨天把门一关,就上床睡觉,一觉睡到次日晌午,只要遇见想不通的,纠结的,他就喜欢窝被子里睡觉。

  一直纠结是不可能的,衡逸精神无比清爽的想,昨天的他不是今天的他,时间会磨平一切的。

  他现在就是要什么都不想。

  衡逸安抚完自己,好心情的让刘总管给自己传膳,美美的饱餐一顿。

  侯在边上的刘总管暗暗称奇,心道:昨天一脸羞愤欲死,生无可恋的样子,今天就生机勃勃了。

  他心中佩服,不愧是当过皇帝的人。

  衡逸酒饱饭足后,随便散步,刘总管通过张越做足了功课,知道自己现服侍的这位爷不喜欢浩浩荡荡的排场,于是遣散仪仗,独自跟着衡逸溜达。

  一路畅通无阻,以至衡逸误打误撞去了冷宫。

  大雍的冷宫与大齐的冷宫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些苦命的女子。

  这里经久未修,长长的宫道不平整,青石板砖间还留着枯死的杂草,颓坯的红墙斑驳不堪。

  衡逸站在一道窄门前,透过门缝看见里面的场景。

  许多鬓发花白的女人沉默做事,身上着装还是嫔妃时期的衣物,缝缝补补得地方很多,但很干净,人总要活着,洗衣服的洗衣服,浇菜的浇菜。

  突然,衡逸视线内闯入一个头发乱成麻的年轻女人,脸也很脏,眼睛却格外亮,甚至单纯到不谙世事,朝衡逸的方向,她举高手里的一串翡翠串子,对着日光闭一只眼天真的去看翡翠里透亮的细纹。

  嘴里喃喃:“主子送我的生辰礼物,主子送的……”

  她痴痴念着,眼神又透着茫然,呆呆偏头:“主子呢?主子去哪了?去哪了?”

  没人注意她反常的行为,熟视无睹地继续干着手里的活,突然微风拂过,串子断了,一颗颗翡翠珠子掉落在地,滚向四周草丛,不见了。

  她疯狂尖叫,茫然无助,趴在地上奋力扣青石板,不过一会就血淋淋的,最后赶来个老婆子,满面愁容把人哄住了,“给你串,给你串,姜二乖,叫这么大声会吵到主子的。”

  “对。”她小心翼翼张望四周,食指抵在破裂的唇上,重复:“姜二不说话,会吵到主子,会吵到主子……”

  两人走后,原本无声的女人们陆陆续续开始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