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皇子来种田 捡个皇子来种田 第4章
作者:不鸽
周行川顿了顿,未了摇摇头,动作却是往后挪了半寸。
徐风来看见了并未挑破,只以为他是避嫌,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他:“润润嗓子。”
周行川看了眼那素色的瓷杯子,双手接了过来:“多谢。”入口的水清甜,饮后回甘,他喝了后又再要了一杯,同时还在打量徐风来两人。
倒不怪他认错人,实在没有哪家哥儿是像徐风来这样身高六尺的,本朝的哥儿与姑娘大多以玲珑秀巧为美,再不济也是珠圆玉润,而眼前这人若是把花印遮起来,往外头介绍说是汉子也没人怀疑。
倒是可惜了,这么合心意的一张脸却是个哥儿,周行川心想完后又开口问道:“是你们救了我?”
柳芽这才凑过来,一连四问:“你是何人?姓甚名谁?来自何处?因何事受伤?”
周行川又用手撑着把他腰板都给躺疼了的硬邦邦床板往后挪了挪:“你们可还看到其他人?”
柳芽正想说话,被徐风来伸手拦住。
徐风来看着眼前这人,说话声调不高不低,听着春风拂面,可却透着发号施令的威严来:“没有,救你一个就够麻烦了。”
“...”这哥儿好大的胆子。
周行川虽觉冒犯可也清楚对方没有骗自己的必要,那廉昭该是下落不明了。
他只能想法子留下来等廉昭找他或者四处打听打听。
柳芽又问:“你为何不说话?”
周行川淡淡道:“我不记得了。”
柳芽一头雾水与徐风来对视。
徐风来双手抱胸,冷笑一声:“其实你叫阿靓,是我们家的远房亲戚,我们自小定了亲,再过两个月就到成亲的日子了。”
周行川:“???”你可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柳芽:“???”这又是哪一出?
第4章
柳芽蹲在徐风来旁边,双手揪着头发,眼神迷茫。
“他真忘了?”
徐风来洗好木盆里的青菜,闻言冷笑道:“这话你也信,他摆明就是把咱两当傻子骗。”
“你怎知晓?”
“真把事情忘了还能凭借花印认出我是哥儿?”徐风来戳他脑袋:“别人唬你两句就上当。”
柳芽抓狂:“为何呀?骗我们又没好处。”
徐风来想了想,道:“他先前问那句可曾见到其他人证明我想的没错,他当夜出现在这确实有人帮助,只是有几个人又去了哪就不清楚了。”
“可会有危险?”
徐风来叹口气:“我也不知,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你也别想了赶紧回家去。”
柳芽抬头看了看天,咬了咬唇呜呜两声:“那我先回了,你小心些,明日我再过来。”
“明早你直接去地里,我给你带吃的。”
别人来帮忙干活主人家负责饭菜这是规矩。
“嗯。”
柳芽失魂落魄地走了,不知详情的还以为被骗的是他。
徐风来进去厨房,先把洗好的青菜拧成断下锅炒,一通声响之后,炒好的青菜装盘,他才去自己屋里喊人吃饭。
一刻钟前,假亲戚醒了;半刻钟前,徐父回来了,夫妇两听到他醒了都欣喜若狂,说着是关心人家,结果在屋里一坐就没出来。
徐风来站在门口:“吃饭了。”
搬了长凳坐在床前的徐母侧头应了声,站起身来对假亲戚道:“躺了这么久你也下地走走,活络活络身子。”
满嘴谎言的假亲戚此时一脸乖:“多谢夫人。”
徐风来听后发出一声嘁,扭头走了。
徐母笑对眼睛倒映着烛光的周行川道:“来宝被我们惯坏了,你多担待。”
那双承载着烛光的桃花眼微弯:“不碍事,是我添麻烦了才对。”他掀被下床,先前徐父进来已经把那身洗干净的衣裳拿给他,这会在身上穿着了。
周行川此前一直困在房间里,出了房门才对现下的处境有了更清楚的认知。
即将到来的黑暗已经把远方淹没,唯有眼前不远处还有些许轮廓。
因此周行川看见了篱笆门,也看见了黄铃木,还有一直沿着暮色淡化的漫然无际的田野。
他走下屋檐,站在院子里,回头看了眼这楹泥土小房。
没有一丝富贵豪华,唯一可取之处便是干净。
“站着做什么?吃晚风能饱?”
刁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原是徐风来见他久不进屋,从窗户瞧出正巧看见他望着房舍出神的身影。
这哥儿实在牙尖嘴利,周行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抬步往厨房去。
到了厨房门口也没直接进去,而是借着跨步的姿势顺道打量了眼厨房。
与醒来的那间房一样,合着尺寸与方位打造了配套的家具。
周行川进过府上的厨房,那里便是地板也是铺的青石砖,哪像脚上的,他用鞋子碾一碾鞋底便占满了灰尘。
简直天壤之别。
周行川又看饭桌,四方小桌上摆着清淡的饭菜。
既没有大鱼大肉也没有山珍海味。
唯一的颜色便是那盆青菜以及酱萝卜。
“快坐下来。”徐父见他踌躇,招手喊道:“都是些粗茶淡饭,你将就吃。”
徐风来舀了四碗粥,一一端过来,见他还在那站着,没好气问道:“你在家吃饭也要人三请四请?”
“...”他都说他忘了,既是忘了的事怎么作答?周行川看向徐风来:“我想净手。”
“磨磨蹭蹭。”徐风来真看不下去:“水在那,快点去洗。”
这哥儿嘴上是一点都不饶人,比他那外祖家的小哥儿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帕子。”
徐风来指了指抹桌子的布。
周行川终于表露出一丝嫌弃:“脏。”
徐风来一听就想骂人,徐父见状忙打圆场:“你等会,我去拿新的。”他说着出了厨房往房间去。
徐风来深吸口气,结果还是憋不住说道:“大少爷,我劝你趁早收一收那精致的毛病,这可没丫鬟小厮伺候你。”
周行川挑眉:“夫人说我们并未定亲,你是骗我的。”
徐风来这脾气可容不下他这挑衅:“你不应该庆幸,你只是我救回来的一个陌生人,我随时能赶你走。”
“...”这还真是周行川的命脉,在找到廉昭之前他不能离开徐家。
徐风来冷笑一声:“你若是识相,伤养好了就赶紧离开我家。”
被捏住七寸的周行川还要嘴硬:“这是自然。”
“走之前记得把请医拿药和一日三餐的银钱给结了。”
“...”他像是欠钱不还的人?
徐母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是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只能干着急。
见两人你来我往仿佛下一瞬就要打起来,她急的流汗水。
想说说自家哥儿可孩子也没做错,想劝劝这年轻人,但受伤失忆已经够可怜了,她真开不了口。
好在徐父拿了一方新帕子进来暂时打破了僵持的氛围:“给你。”
“多谢徐叔。”周行川接过来才发现是新的,而且帕子右下角还绣了一朵梅花。
徐风来眼尖,认出那是自己的,立马看向徐父。
徐父小声道:“就你有新的,总不能拿你娘用过的。”
奈何周行川耳力好,一下子听了个正着,擦手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皮看向坐在对面的徐风来。
徐风来也正在看着他。
那眼神波澜不惊,一时看不出情绪,周行川恶从心起,故意把帕子收进怀里放着。
徐风来眼神终于变了。
周行川心下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徐母见两人终于不吵,赶忙招呼周行川坐下来用膳。
周行川左手不便,不能捧碗,只能夹了个馒头小口咬着吃。
他默默看着这一家三口。
先前这对和善的夫妻在房里跟他闲聊时介绍了自家哥儿,因此周行川知道了对面哥儿的名字。
徐风来,是夫妻二人的宝贝,所以家里叫他来宝。
同时周行川也知道他是个极聪明的人。
他看出自己在撒谎马上就反将一军,周行川知道如若要隐瞒身份就一定不能让徐风来再察觉出问题。
周行川正慢条斯理吃着馒头,徐父忽然道:“不知你今日会醒,家里也没准备腥气,明日我去老屠夫家买些肉回来。”
“有劳徐叔,所花用的银钱一并记着,日后我会还您。”
“这事不急,养好伤再说。”
“为何不急?家里的银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白捡的,钱先记着,但我丑话说前头,要想留在我家你得帮着干活。”
“干什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