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太监成了反派团宠 阴郁太监成了反派团宠 第55章

作者:灯了个灯 标签: 宫廷侯爵 三教九流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正剧 古代架空

  “摆驾。”

  “不许声张。”宣乐帝眼睛一眯,回想起什么赶忙补充。

  前些日子几位妃嫔联合指证仓幼羚做了什么…啊对,说她举止诡异,有人曾见她鬼鬼祟祟夤夜出门。

  虽然到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但看在她们母家份上还是勉强降了仓幼羚两级,再加许久不曾临幸,也算是遂了心意、给足面子、应付过去。

  而如今虽在记挂柔妃,但只是去看看、听几首曲儿,想必懂事如爱妃也不会吃味。

  宣乐帝如此想着,钟灵宫的大门俄而便近在眼前,宫门紧闭,从门缝漏了些许院内忽烁的光,引得人顿生好奇。

  沈延不等撵座落稳就踏到地上,无声呵止了吕禧上前叫门的行为,而是自己走上前去,毫无帝王尊严可言地趴到门缝上往门内窥视€€€€

  只见小院内错落摆着灯盏,烛光随晚风拂动摇曳生辉,仓幼羚一袭苍族服饰打扮,立在树下和歌而舞,而从旁传来箫声呜咽,在本就容易伤秋的时节更添哀思。

  宣乐帝费力挪动角度,循声看去,一道人影斜斜倚靠着树干,手持玉箫而奏,斑驳光影映照在那人脸上,教门外偷看的宣乐帝一时就晃了神,恍惚中竟生出九天仙子降凡尘之感。

  仔细再瞧,方觉那人正是林鹿。

第65章 得偿所愿

  宣乐帝一把推开钟灵宫宫门。

  门没锁。

  厚重门扉豁然朝两边拍去,象征至高权位的明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参见皇上€€€€!”小院中无论主子下人纷纷下跪,伏在地上瑟瑟不敢语。

  宣乐帝狠狠咽了口唾沫,直勾勾盯向树下二人,缓了缓神,抬步朝他们走去。

  吕禧见状遣散龙撵护队,多年服侍君王的经验以及宣乐帝无限向往的神情均告诉他,不消谕旨,今夜定是歇在此处了。

  “抬起头来。”宣乐帝没先问责林鹿为何这个时辰身在后宫,而是想先确认方才门缝中惊鸿一瞥的美景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林鹿顺从照做。

  一袭白衣,鸦发如墨倒映光泽,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柄通体透亮的玉箫,地上男子昂起脸,露出他那就算比之女子也不输分毫的绝艳容颜来。

  入秋夜长,天黑得早,此时虽刚过晚膳时辰,却已有月影缓爬枝头。

  院中灯火影翳、月光朦胧,将面前人浑身镀上一层柔光,美得惊心动魄,教人看不真切。

  宣乐帝呼吸一滞。

  贪慕露骨的目光顿时如附骨之蛆黏在林鹿脸上、身上。

  林鹿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宣乐帝一眼发现端倪,勾指挑着林鹿下巴迫使他转到另一侧,眼神陡然一凛,望着那些好似美玉瑕斑一样的红肿指痕,诘问道:“怎么回事?”

  “回陛下,”林鹿忽闪着别开眼,“是、是奴才不小心跌破了相…”

  “胡说,分明是人打的,你岂敢诓骗于朕?”宣乐帝手上用力将林鹿下巴抬得更高,不依不饶地追问:“爱卿美貌有如天上仙,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在你的脸上留下伤痕,若是落了疤该如何是好?!”

  “…奴才自己摔的。”林鹿瑟缩一下,想到什么似的眼神变得固执又坚定。

  宣乐帝难得动用装满情.色玩乐的头脑想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可是…修予?”

  林鹿刚想作答,仓幼羚膝行着扑到宣乐帝脚边,楚楚可怜地抬了眼,委屈道:“陛下难得来臣妾这一趟,就只是想站在院子里,让臣妾和林公公一起陪您吹冷风吗?”

  宣乐帝转又看到作异域打扮的仓幼羚,顿时眼前一亮,松了林鹿,探出双手俯身亲自扶她起来,“哈哈哈,好好好,是朕不好,光顾着与爱卿说话,冷落了羚羚。”

  仓幼羚恰到好处地滚进宣乐帝怀中,挨过来时身上裹挟着冽冽清新的冷棠香,与这沁凉秋暮格外相衬,嗅之令人精神一振。

  三人走进屋中,宣乐帝怀抱仓幼羚坐在主位,林鹿被赐在对侧次榻。

  灵常在贴身宫女晴翠奉来热茶及精致点心,又将炭火拨旺,随后便自觉与其他宫人退了下去,屋内只留下他们三人。

  宣乐帝温香玉暖在怀,懒懒倚在软塌靠垫上,专注着拈起一粒果子塞在仓幼羚檀口中,所说话语却是对着林鹿的:“现在四下无旁人,爱卿可愿如实相告?你放心,无论是谁伤了你,朕,都会为你做主。”

  “谁”字刻意咬重,显然是对这件事很是在意。

  既已上钩,能否把握时机搏得想要的结果,就看林鹿与仓幼羚的表现了。

  揣测圣心是历来君王最反感的事,可一旦猜中,得到皇权庇护,不是轻飘飘一句“少走弯路”就能概括得了的巨大帮助。

  不是什么人都能有此机会,亦或就算猜出圣意,也未必有能力让事态按自己心意发展。

  林鹿此举无异于兽园驯狮,若成,相助于己;若不成,命丧狮口。

  但林鹿多年来与纪修予虚与委蛇,如今在面对这位可以称得上是“昏君”的宣乐帝时,不仅不会相形见绌地露出破绽,甚至还会产生游刃有余之感。

  最重要的是,乔乔,也就是仓幼羚、如今的灵常在,也不是耽于情爱的女流弱质之辈。

  今夜正是讨得帝王欢心的好时候。

  一来仓幼羚已被冷落许久,小别胜新婚,按她说辞失宠并非所行有差,而是宣乐帝为稳固前朝不得不遂了大多嫔妃的愿;

  二来林鹿受罚一事人尽皆知,脸上又有新伤,足以在宣乐帝面前装可怜、博同情,增加完成此行目的的可能性。

  皇帝终究是皇帝,只要沈延此人稳坐皇位一日,他就仍是大周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任谁权势滔天,所掌之事也都是宣乐帝圣旨赐予€€€€惹恼了帝王,大可以随时收回,甚至赋给别人。

  这一点,看纪修予对宣乐帝忠心耿耿,从未有过恃宠而骄、边缘试探的举动,便能得知。

  只不过纪修予与宣乐帝之间多年情谊,林鹿想挤进去从圣心眷顾中分一杯羹,理应徐徐图之,切忌操之过急。

  若引起两人不快,等待林鹿的只会是灭顶之灾。

  唯一优势便只剩下这张得天独厚的姣好面皮。

  林鹿为三人斟满热茶,讨好笑着递了上去,“多谢陛下抬爱,只是……”

  欲言,又止。

  宣乐帝捉住林鹿的手,握了握,又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目中流露出浓浓餍足之情,示意他说下去。

  吊胃口的戏码演到这里就可以了,再扭扭捏捏不肯说,那就是在驳宣乐帝的面子。

  于是林鹿大着胆子反手回握宣乐帝,装出一副吓狠了的模样,可怜巴巴诉道:“不怪干爹,是奴才自个儿误了早朝时辰,这才惹了干爹不快…奴才感激陛下垂怜,但还是要斗胆向陛下求恕,千万别与干爹提起此事!”

  瞧着林鹿惊弓之鸟般的神色,给了宣乐帝坐居高位者极大的心理满足,面上笑意更甚:“哦?却是为何?”

  林鹿犹豫着低下头来,嗫嚅道:“陛下九五之尊,干爹于奴才深恩厚德,奴才有错理应该罚,断没有受一点委屈就要到陛下面前诉苦叫屈的道理……”

  纪修予于宣乐帝是何等的偏宠,如果直接抱怨只会引起宣乐帝反感。

  况且,林鹿没指望凭这一次就能撼动纪修予在宣乐帝心中的地位,而宣乐帝已经对自己起了兴趣。

  这是难得的好事,若能借与仓幼羚合作放大这一点“兴趣”,林鹿便能收获日后与纪修予分庭抗礼的初步资格。

  太监终究只是为天子做事的专属奴才,正如纪修予挂在嘴边的,奴才就是奴才。

  为达目的,林鹿不惜将自己也设计成手段中一环€€€€先前无辜路人都杀得,这些腌€€丑事又有何做不得。

  “你倒是个有心的,不如……”

  宣乐帝紧盯林鹿不放,眼中欲色缓缓加重,仓幼羚又适时攀上男人肩头,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地道出今夜缘由:“臣妾离家数年,母族惦念,因而托人送来这身服饰,皇上快看看臣妾,好不好看嘛。”

  “至于林公公……是臣妾偶然得知公公吹得一手好箫,想着和而歌舞,练好了日后给陛下一个惊喜,没成想陛下就这么闯进来了呢。”

  娇小身躯偎在身侧,宣乐帝霎时被吸引了注意。

  方才只惊艳于起舞时的曼妙身姿,这会儿离近了再看,只见仓幼羚满头青丝编成极具异域风格的发辫,缀满金饰银铃,在通亮的房间里熠熠生辉。

  而她那双巧目正大胆又多情地望向自己,仔细看去,还能发现眼前女子还在眼尾处用胭脂勾勒出一抹嫣红,不同于这后宫中的所有人,显得是那样灵动,端的是万分惹人爱怜。

  宣乐帝锢在仓幼羚腰后的手兀然收紧,不管不顾地将怀中美人勒得喘不过气。

  这夜过后,林鹿、仓幼羚皆得偿所愿。

  二人先前设想并没发生,宣乐帝仿佛是将肖想林鹿的力气都用在了仓幼羚身上。

  他命林鹿从旁侍奉。

  司礼监的太监也是太监,只要是太监,就不算真正的男人,宣乐帝自然放心让林鹿看光仓幼羚的身子。

  林鹿一直默默照做,没生出别的心思,只觉得恶心得不行。

  他见惯杀人屠戮时的血污,却在春光旖旎的内室产生更为不适的感觉。

  林鹿在钟灵宫中守了一夜。

  直到天光乍亮时床笫上两人才消停下来,林鹿自是不能留宿后宫,换回寻常官袍,拖着脚步离开。

  今日天冷,晨风刺骨,吹得林鹿微微打颤。

  响彻一夜的、撕心裂肺的女声仿佛仍在耳边回响。

  明明已能毫不犹豫地手起刀落收人性命,林鹿自诩足够冷心冷情,却仍在此时生出一点名为“于心不忍”的情愫来。

  他脸色灰白,眼下是两弯明显的乌青,双拳攥握着收在袖中,暗自将牙关咬得很紧。

  不过,宣乐帝给了他们想要的€€€€仓幼羚恢复嫔位,林鹿得了许多口头承诺,其中价值最高的,要属承言日后相赐一块免死金牌。

  确实是极大的收获,但二人或许在一时半会都高兴不起来,这一点点从宣乐帝指头缝中漏下的好处,也是他们费了好大心力、违背各自本心得来的。

  林鹿回到栖雁阁的时候,纪修予正在等他。

  “小杂种。”纪修予笑骂了他一句,“过来吃饭。”

  林鹿动作僵硬地行礼问安,随纪修予进屋后沉默地坐到他对面。

  相比林鹿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倒显得纪修予神色如常,他动作自然地为两人盛粥布菜,“咱家还真小瞧了你,翅膀硬了,就想飞了是不是?”

  林鹿此时有些无暇应对,感觉脑子里混沌沌的一片浆糊。

  “不过没事,想做什么就去做。”纪修予轻轻搅弄着碗内肉粥,瓷制餐具相碰发出一声声脆响,落在林鹿耳中嗡鸣不止,“杀得了咱家,那才是真本事。”

第66章 回光返照

  纪修予可是有所发现?

  不可能。

  绝不可能。

  林鹿难得在面对纪修予时出现些许慌神,怔愣地抬头,辩说:“干爹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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