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第10章

作者:张参差 标签: 强强 甜文 穿越重生

  “洛郎怎么没半点声响,不喜欢吗?这样,洛郎就能一直和昙儿在一起了。”她说话间,嘴角还挂着一点殷红,像是一只美艳的鬼。

  “姜大人的血好喝吗?你还吃了什么?”

  公主笑了,坐下来,依附在洛银河膝前,娇嗔道:“总提他做什么,吃醋?”

  静默。

  公主撅了撅嘴,道:“你别生气,我告诉你就是了,图哥哥真的对我很好,第一天,我说想吃了他身上的肉,这样他就能永远和我在一起,没想到,他真的把手臂上的肉割下来给我,但我觉得这样不够,我想让他永远守护着我……所以,我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心……他真的永远和我在一起了……”

  她娓娓道来,用甜腻的声音诉说着骇人惊悚的过往,仿佛只是在诉说一段小儿女痴缠的爱恋往事。

  “姜大人现在还在这里对不对?”洛银河问道。

  公主步履轻盈,奔到一堵墙边,痴痴的抚摸着那堵墙,像是在摩挲熟悉爱人的每一寸肌肤,她轻声道:“图哥哥就睡在这里,只要我想他了,我就来这里找他。”

  说着,她将食指竖在唇边:“嘘……他现在睡着了,咱们不要吵他。”

  “洛郎,你为何什么都知道?”

  “哦,对哦,是我糊涂了,你在意我很久了,你不要吃图哥哥的醋,我更喜欢你。”她话音刚落,那柄匕首便送进了洛银河的肩窝,直没至柄。

  洛银河疼得顷刻便要叫出声来,细密的冷汗顷刻渗了出来。但他强忍着痛楚,面无表情。

  公主,不仅有被爱妄想,还是个烹食癖患者,这一切若说归咎,便要归咎于她成长的环境。

  烹食癖的兴奋,源于被迫害对象的反应,洛银河当然明白,他只要对她的行为作出回馈,便会让她变本加厉。

  丰徽公主拔出匕首,脸上挂着一丝失望的神色,没了匕首的封堵,鲜血涌出,洛银河单薄的衣衫,瞬间被鲜血浸红了一大片。匕首上的鲜血,像是瑶池琼浆般珍贵,让她不忍浪费。

  她舔净了匕首上的鲜血。

  下一刻,又将匕首刺进了洛银河另一边肩头。

  洛银河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公主兴奋道:“这感觉很妙,对不对?”

  出乎公主意料,洛银河轻笑起来,道:“昙儿啊,在下是个书生,照你这样折腾下去,只怕即便有心陪你,命也不够……不够长了……更何况……”

  说着,他说话似是越发吃力,声音也越来越低。

  “更何况什么呀?”公主追问道。

  “更何况……在下,心仪的是个男人。”洛银河知道,他这话一出,不成功,便成仁。公主可能即刻爆发,瞬间便会杀了他,但也可能,这话还能让他拖延更长些时候。

  他自知这副身子,是挨不住公主这匕首一下接一下穿刺的。

  不禁心中大骂,李羡尘的动作怎么如同乌龟爬一般慢,方才自己故意闹出那么大动静,他若是见到自己的留书,早该找到这里了。

  公主听了洛银河的话,先是怔了片刻,便猛地将匕首□□。

  洛银河心里一个闪念,惊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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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李羡尘:我听听,我听听……

  李羡尘听门缝.jpg

  洛银河:快来救驾!

第10章 从皮相到内里都好。

  谁知丰徽公主下一个动作竟是负气一般将匕首扔在地上,怒道:“我不信,你骗我,你明明喜欢我的,不然怎么会对我和图哥哥的事情了若指掌。”

  洛银河稍稍松了口气,忍着剧痛,颤声道:“骗你一个小丫头做什么?”

  “那你说,你心仪何人?”

  洛银河心中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在下……在下心仪李将军。”

  看公主的神色,好似在辨别他的话是真是假,她沉吟道:“建策上将军……他哪里好了?”

  这一问,倒把洛银河问住了,短短接触几日的人,若是当做心仪对象去夸,当真有些难度,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男人。

  但这当口,洛银河只得胡扯:“从皮相到内里,在下……觉得都好。”

  他这话刚说完,突然房门轻响,一个黑影快得如鬼魅一般,公主全然没看清那人的动作,只觉得眼前寒光如点星般闪了几下,缚住洛银河的绳索便松落在地。

  那人将洛银河一把架起,并不多与公主纠缠,顷刻间没了踪迹。

  公主见状,知道这人的功夫许是在自己之上,他虽然黑巾蒙了面,但想也知道,定然是李羡尘。

  不露脸面,便是为日后多留了一分脸面。公主此刻独自一人,冷静下来,觉得这事闹得有些莽撞了,她一时冲动,劫掠了洛银河,本想着过了今夜,去求父皇将他招做驸马,然后息事宁人。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会错意了?那洛先生心仪他家将军?可梁伯伯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李羡尘架着洛银河,片刻间,便到了刚刚在公主府近前藏匿的马车旁,添宇见洛银河片刻未见,竟落得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大惊失色。

  李羡尘见身后没人追来,稍稍放了心,低头去看怀里的洛银河——他神思已经有些涣散了,这会儿似是觉得身边的人停了脚步,才勉力抬起头看了李羡尘一眼。

  深吸了一口气,沁凉的空气吸入胸腔,洛银河伤口痛得似是在烧,但因流了太多血,人却又冷又晕,昏昏沉沉间,心里腾起一股怒气,明明留了那么明显的线索,这人怎么来的这么慢。

  张口骂道:“李羡尘,你……若是再晚来片刻,老子恐怕……要交代在这了。”

  李羡尘一怔,他从未听过自家的幕僚不仅敢直呼他姓名,还敢在他面前自称老子,但看他已经半昏过去,也不去计较这些,将人轻轻的担进车里,对添宇吩咐了一声:“去小院儿。”便也进了车里。

  添宇将车赶得又快又稳。

  车里,洛银河也就不至于太受颠簸之罪。

  回想刚才,李羡尘才睡下,便听见洛银河房间方向有异响,急忙赶到时,屋内狼藉一片,搜寻看见,窗台花瓶下压了一封书信,简短数语:公主神思异于常人,或与在下为难,若事发,请往公主府相救。

  索性算是赶来及时。

  他借着纱罩灯观瞧洛银河的伤势——他颈间一道口子,划得不深,血已经凝了,皮肤上红晕明显,似是要渗出血点来。李羡尘皱了皱眉。

  这斑驳一片,是中毒了吗?但细瞧伤口处血色殷红,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再看他肩窝两处伤严重之极,他被劫出来,只穿了寝衣,那本是件月白色的长衫,如今胸前两侧被鲜血浸染,像是画卷上渲出的两朵殷红牡丹。

  李羡尘无暇多想,封了他几处止血的穴道。

  “洛先生。”李羡尘一边唤他,一边脱下自己的大氅,盖在他身上。

  伸手去搭他脉搏,虚浮无力。他从怀中摸出一粒丸药,塞进洛银河嘴里,这丸药凝神醒气,是内家高手疗伤救命的药,但洛银河功夫浅薄,药效大打折扣。

  “洛先生,别睡,再警醒片刻。”

  那人却依旧昏昏沉沉,没半点反应。

  李羡尘有些自责,刚刚他到了片刻,本意是观望一下屋里的状况,却正好在门边听到洛银河说心仪自己……想到这,他瞄了一眼腕间的无事牌,洛银河曾对他赠玉表述心意,那时他只觉得二人应该是莫逆知己才对,洛银河所言“伴君左右,不求有应。”云云,他只当是幕僚对主家的忠义,其他便都也只做浑然不觉之姿。

  谁料方才,听洛银河直言不讳,他心中腾起一阵异样的情绪,忍不住多听了两句。

  该即刻救他才对!

  马车停了,李羡尘刚想将洛银河抱下车。洛银河却睁了眼睛,觉得口中微苦回甘,胸腹中燃起一股轻煦的暖意,极为受用。

  挣扎着自己下去了。

  谁知他脚刚沾地,腿便是一软,幸好被李羡尘及时扶住。暖意渐消,眼前发黑,不是逞能的时候,索性,也就由他扶着,倚在他肩头。

  二人往院门里走出两步,冷风卷过,洛银河便打了个寒颤。

  李羡尘揽在他肩头的手,往怀里收了两分。洛银河觉得不自在,却听李羡尘轻声道:“有伤在身,不要逞能了。”

  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来,大步进了院子。

  这小院儿是李羡尘的私宅,平日里没人住。添宇抢先进了屋里,将炭火燃起,烛火点亮,正在忙活着整理铺盖,一回身,见将军抱着洛先生进来了,一愣。

  咳,洛先生伤的太重了嘛,难怪。

  李羡尘将洛银河放在床上,从床头的匣里拿出白绢,剪子和一个琉璃瓶。

  添宇极有经验,已经端了白酒和热水来。

  李羡尘将酒葫芦拔开盖子递到洛银河手上,道:“喝两口,好熬些。”

  洛银河受过伤,却何曾受过这样重的伤?

  他如今觉得两条胳膊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勉强接了酒葫芦,手却抖得如同筛糠一般,根本喝不到嘴里去。

  李羡尘见了,又将酒壶拿回手里,送到他嘴边。

  那酒入口辛辣,回味却绵暖,是难得的佳酿,洛银河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

  还想再喝,李羡尘将酒壶撤开了,道:“伤太重,不能再喝了。”顿了顿,他又道,“这是风凌酿,你若是喜欢,回头叫添宇拿给你便是。”

  说着,他叫添宇将炭盆挪得近些,想褪去洛银河寝衣。

  但衣服,已经黏在伤口上了。

  李羡尘用温湿的棉帛将伤口附近的寝衣敷湿,才将衣裳和伤口剥离开。

  伤口暴露,洛银河低头看见自己肩膀左右两边一边一个血窟窿,还在汩汩的渗着血,瞬间便觉得头晕目眩,只需往后一仰,立刻就能昏死过去。

  天道好轮回,从未想过武侠剧里看来的情形,如今发生在自己身上,滋味当真难受。

  风凌酿喷在伤口上的时候,洛银河疼得只想骂娘,但李羡尘就与他咫尺之距,他自然骂不出口,只得强忍着。

  熬过消毒,药膏敷上片刻功夫,疼痛便渐缓。李羡尘的手脚极为麻利,片刻功夫,两侧伤口都处理好了。

  添宇方才出去忙活了一通,这会儿道:“将军去休息吧,小的看护洛先生。”

  谁知李羡尘摆摆手,道:“你去歇了吧,我还有事要问先生。”

  添宇只得出去,心道,将军也真是的,洛先生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让人家好好休息。

  似乎是刚刚李羡尘塞在洛银河嘴里的那粒伤药终于起了全效,他坐在床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难熬,道:“公主会对在下下手,是梁相挑唆,只怕还是冲着将军来的。”

  出乎意料,李羡尘起身,走到窗边的单人卧榻上,和衣躺下,道:“先生还不就寝?”

  不是说有话要问吗?

  洛银河只得躺下,他身上终归是伤重,躺下不大一会儿,便沉沉睡过去了。

  李羡尘听着他沉静的鼻息,却怎么都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他对公主说得那句‘从皮相到内里,在下觉得都好’。

  这话,是真的吗?

  洛先生,这几日,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似的。从前他待李羡尘虽然莫逆于心,但行事说话总是主仆之感,即便让他私下里不必拘礼,他也是嘴上应了,行为丝毫不改。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