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第6章
作者:张参差
“秦公公,陛下是在和洛先生晚膳吗?”
那御前太监秦更道:“正是,劳烦将军在此休息等待吧。”
“怎得关着殿门,陛下不用人伺候吗?”李羡尘问道。
秦更的嘴角显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皇上只吩咐不要打扰,奴才才请将军在此稍后。洛先生知神谕,深谙圣意……又……生得清俊,不对不对,”说着,他在自己嘴角轻轻扇了两扇,笑道,“陛下的心思,可不是奴才能揣度的。”
说罢,转身便欲出去。
谁知李羡尘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事发突然,本官需得赶快将事情回禀陛下,片刻都不能等。”
刚刚明明不是很急的样子啊……
不等秦更反应过来,李羡尘已经一阵风一般出了偏殿,他回过神来要去追,将军都到了清思斋正殿的门前了。
秦更只得一边大声喊着:“将军,且慢!”一边追出去。
李羡尘不管他阻拦,在殿门前朗声道:“陛下,微臣李羡尘要事相奏。”
秦更不由得缩脖子,这李将军即便是开疆拓土的功臣良将,这般直接行事……皇帝主子若是发了脾气……
只怕我得落个拦阻不善的罪名,要挨板子,一会儿还是先把自己摘清了!
“进来吧。”
秦更赶忙推开殿门,抢先一步跨入殿里,低着头快步上前,道:“陛下,陛下息怒,奴才拦不住李将军……”
他话到此处,突然觉得这殿内的气氛,并无肃杀之感,再一瞧,皇上和洛银河正在矮桌前盘膝对坐,神色平和。
御笔下,描摹着一处田园景致:有茅屋,有书生,屋前还栽着树。
皇上朝秦更摆摆手,懒得计较,转向李羡尘饶有兴致:“李爱卿,洛先生能通过朕笔下的画,看到神谕,当真神奇!他给你看过没有?”
李羡尘一脸迷茫。
只得行礼道:“回陛下,微臣不曾,”说着,他颇有深意的看了洛银河一眼,继续道,“洛先生之能,总能带给微臣惊喜。”
怎么阴阳怪气的……
洛银河听话听音儿的本领炉火纯青,暗道,这两日自己已经很收敛了,无奈事情找上自己,总不能洗干净脖子,伸头待砍吧。
只听皇上又问道:“方才洛先生请神明入了朕的梦境,对了,朕还未来得及问,洛先生也看见了其中玄机吗?”
洛银河摇头:“回陛下,不曾见。”
刚刚他情急之下,催眠皇上,意外的顺利,无意中从皇上的梦呓中听到了许多会掉脑袋的信息,当然要装作不知;这会儿,这房树人的心理投射侧写,又让刚刚的信息得了个佐证。
洛银河也不知道他这等作死的窥探做法,最终能让手中多攒点保命符,还是会早早送了命。
但箭在弦上,总归多活一刻是一刻。
那边皇上笑意真切,心情极好,转向李羡尘道:“李爱卿着急见朕,到底何事?”
李羡尘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皇上听了,微微叹气,道:“李爱卿所述之事要点有二,第一,周凭所作所为意在针对爱卿;第二,周凭背后之人势力通天,刑部内牢来去自如。李爱卿是否怀疑梁相?”
李羡尘想不到皇上问话如此直接,只得道:“无凭无据,微臣不敢擅自揣测。”
皇上听罢,笑了起来,但这笑容与方才不同,让人看了心里生寒,道:“知道便好,爱卿与梁相水火不容之势渐甚,但在朝上,朕希望两位柱石能够暂时相安无事,莫让朕为难。”
李羡尘连忙应了。
这事儿若真是相国梁珏所为,皇上的做法简直就是裁判拉偏手,洛银河在一旁听着,心里默默思量。但也难怪会如此,新帝登基不久,定然不希望朝权动荡,一文一武两位高官相互攀扯。
这话题对皇上心情影响极大,他再没了画画的兴致,向洛银河道:“时候不早了,洛先生回吧,这画朕这几日画完,再请先生来指点深意。”
回将军府的路上,李羡尘一路无言。
他今日古怪得紧,短短相处这两日,洛银河觉得他不像是在情况不明朗的时候,冒风险到御前奏事的人。
但今日他这一番作为,明显欠考虑,冒冒失失惹了皇上的不痛快。
寻思之间便已经进了府门,洛银河刚想依礼恭送将军,不想李羡尘瞥了他一眼,道:“先生随我到书房一叙。”
语气清淡,眼神可是不善,饶是洛银河再会察言观色,也有些丈二和尚,如今又是哪里惹到他了,要闹哪样?
心里这样想,却也只得跟在李羡尘身后,随他进了书房。
“咣当”一声,将军把房门掩上了。
把房里的烛火挑亮了些,自祭祀那日起,他与洛银河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开。
以女囚换了吏部尚书小女儿,确实是他与洛银河的作为。吏部尚书林季,是李羡尘的启蒙老师,他怎能忍心让恩师与爱女天人永隔,便与洛银河做了这狸猫换太子的勾当。
如今,林季的小女儿就被李羡尘藏匿在城郊的一户农家里,只待风头平息,交还给林季。
这事,本是一出一石二鸟的好戏……
二人早知买通的狱卒靠不住,便索性放了风出去,让梁珏以为抓住了把柄。
而李羡尘便将计就计,与洛银河安排了物证,待到事发,只要稍一盘问,便会有证据指向梁相之子。证明他栽赃嫁祸,攀诬建策上将军。
这本是要待千钧一发之际,反将梁珏一军的好戏。
洛银河也分明答应了他,兵行险着之时,信任自己能护他周全。
谁知,这人当日全然不按计划行事。
他何时会感悟神谕了?那日又为何擅作主张?
说到底,他还是不信自己,不仅不信,还深藏不露。
生了两日闷气,见洛银河气血虚耗的模样,又有些不忍与他置气。
时至今日洛银河独自面圣,皇上性子乖张,李羡尘见那大门紧闭的清思斋,确实又担心他了。
只是,他头脑一热闯了大殿,立刻便后悔了,大骂自己多此一举。那人与皇上品评书画,参悟神谕,一副安闲的高人模样,哪里用得着自己担心……
李羡尘闷不吭声。
洛银河见他这样子,终于忍不住了,道:“不知将军有何事示下?”
李羡尘哼了一声,道:“洛先生深藏不露,那日河堤上先是不依计行事,如今连皇上都信服先生之能,只怕将军府庙小,即刻便要留不住先生这尊大佛了。”
咋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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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李羡尘:在乎的人跟别人共处一室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路人甲:冲啊,想什么呢?
路人乙:哪种在乎,哪种共处一室?
李羡尘回复路人乙:孤男寡男。
路人丙回复李羡尘: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有点绿。
李羡尘破门而入.gif
孤男寡男在画画,但床单为什么有点皱?
李羡尘阴阳怪气.wav
洛银河:莫名其妙……
第6章 李羡尘是个闷骚。
这话说的……
洛银河还未答话,李羡尘便又继续道:“先生若是想以将军府为跳板,大可明言,我自会举荐先生入朝为官。”
这下傻子也能听出来,祭祀当日李羡尘同那原主本来是有什么计划的,但自己未依计行事。
再者,听李羡尘言外之意,一来他觉得神谕之事是洛银河深藏不露,二来是怀疑他以将军府为垫脚石,去攀皇上的高枝儿。
将军的这翻抱怨,要想含混过去,尚有机可乘,但却不是最好的办法。
这种情况下,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需要反抛给他一个足以让他惊骇的真相。
洛银河想到了皇上被催眠之后的梦呓。
主意打定,他向李羡尘深施一礼,道:“这几日还未来得及向将军言明,在下悉知一事。必得确认了真假,才好让日后将军的筹谋更顺利。所以才贸然行事。”
李羡尘皱眉,脸上的神色满是你休想搪塞我,今日必得给我一个说法。
但洛银河神色郑重坚定,他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问道:“何事?”
洛银河问道:“先皇驾崩之时,除了当今圣上,还有谁在侍奉圣驾?”
“梁相和卫太医。”
洛银河点头,又问道:“将军可曾想过,先皇病重,为何弥留之际只有一名太医侍奉在侧?梁相又为何恰好在?”
先帝驾崩在去年的仲夏深夜,李羡尘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破晓。如今听洛银河这样问,不用想也知道他这话里有何深意。
见李羡尘面露惊疑之色看向自己,洛银河跪下道:“皇上因生母之死,痛恨先帝,先帝驾崩,并非善终。梁相和卫太医恐怕是仅有的两位知情人。”
李羡尘沉吟,洛银河道出的事情乍听之下如石破天惊,但若是沉下心来细细思量,似乎处处有迹可循。
一来,先皇本不看重当今皇上,他却在先帝病弱之时突然得势,而后才闹出了夺嫡之乱,先皇崩逝,国丧期内混乱被梁相联合众党羽压制,皇上成了新帝;
二来,皇上性子喜怒无常,即便对某些老臣也时有苛责不敬,唯独对梁相,从未有过半句重话,处处忍让回护。
竟然是这个原因。
他看向洛银河,见他还跪在地上,面无表情问道:“既是如此,先生为何不早对我言明?”
洛银河看向李羡尘,正色道:“此事关系重大,若出了纰漏,便是杀头的死罪,在下是将军的幕僚,自然要为将军分忧,事情未明朗之前,不能让将军涉险。”
他自觉得这番回答,守住了一个幕僚的本分,这事儿便差不多能过去了,当务之急,是将自己的处境仔仔细细摸索一番。
谁知李羡尘竟铁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向书房外走去。
职业本能,他火速回溯了一遍李羡尘的话,书里说李羡尘同幕僚洛银河莫逆之情,李羡尘刚刚说话的重点,似乎偏重于自己未曾与他同舟共济。
思虑之下,洛银河补了一句:“士为知己者死。”
李羡尘此时已经走到书房门口,身形一窒,他本来是兴师问罪,想让洛银河给自己一个交代,没想到,事情是交代了,但自己这口气却被对方卡得不上不下。
你为何只身犯险这等话,着实说出来矫情,不说憋屈。他长叹一口气,道:“先生早些回房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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