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第8章
作者:张参差
没人知道这相貌清俊的幕僚在主家耳畔说了什么,只是见李羡尘听了他的话,神色一凛,与自己的幕僚对视了片刻,随后会意一笑。
叶子檀正想出言询问,一名衙役进来传话道:“御前的秦公公正等在内牢外,皇上传召洛银河先生入宫面圣。”
皇上传召,天大的事情也要放下,洛银河只得即刻入宫面圣。
李羡尘目送洛银河离去,他在阴暗的内牢中向着出口的光亮而去,行至转角处,一缕阳光拢在他身上,画面顿时生了一股柔和的暖意。
“置之死地而后生是最大的可能。但若如此,刑部之内必有内应,将军小心打草惊蛇。”
轻语犹在耳畔,就如同清晨的一缕光辉,将黑夜撕开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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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清思斋,皇上等着洛银河前来,虽然定都不久,能让皇上等的,洛银河当真是第一人。
相处之间,洛银河能感受到皇上源于心底的敬畏,也就是这丝敬畏,让他觉得如履薄冰,谎言终归是谎言,虽然他信奉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但他是个现代人,笃信的是科学,通神一事,毕竟是自己依照皇上心底的需求,用科学的画笔,给他描绘的镜花水月。
稍不留神便会幻灭。
洛银河与皇上相处,面上轻松和谐,作画下棋,时不时还会蹦出一两句让皇上倍感惊诧的神谕,可洛银河心底却着实不踏实。
伴君如伴虎这词从前只是在书里听过,如今真真切切体验了一把。
不仅伴虎,伴得还是头疯虎。
这会儿,洛银河与皇上对坐下棋,对于围棋他本来只是摸门而已,可他惊异的发现,书中原主的棋艺似乎过继到他身上了,皇上的棋路他看得清清楚楚。
惊喜之余,便寻思着如何让皇上赢,却又要赢得不是太轻易。
“父皇!”一个声音打断了洛银河的思绪。
是个姑娘的声音,很甜,甜的有些发腻。
紧接着,清思斋掩住的大门“呀”的一声被推开——进门的是个小太监。
但再细看身形,难掩玲珑凹凸。
皇上难得的皱了眉,假嗔道:“胡闹,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那穿着太监服的少女步履轻盈,到皇上近前福了福,算是行过礼了,道:“父皇今日心情不错,看来儿臣不会挨罚。”她说着这话,眼光向洛银河身上瞟过来。
不等皇上说话,她又道:“你便是能通神谕的洛先生?”
洛银河知道,这是丰徽公主,小说中写她不爱红装爱武装,性子刁怪,深得皇上喜爱,但一次皇上醉酒,将她误伤至死。
“草民洛银河,参见丰徽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安康。”洛银河跪下行礼。
丰徽公主却把洛银河晾在一边,转向皇上道:“父皇,借洛先生陪陪儿臣,行不行?”
皇上面露难色。
“就一会儿,如今宫里上下都传遍了,这洛先生好本事,女儿想请本事大的先生喝杯清茶。”
“就半个时辰,朕与洛先生还有事要交代。”皇上允了。
洛银河看得出,皇上心情平和之时,对丰徽公主的疼爱溢于言表。
公主很高兴,走到洛银河近前,伸手将他拉起来,挽着他手臂就向殿外走去。
这自然不成体统,洛银河将手抽出来,道:“公主折煞草民了。”
公主止了步子,歪头看向洛银河,道:“洛先生莫要比姑娘还扭捏。”
说罢,她伸手拉了洛银河的手,便向殿外走去。
二人前脚出门,便听皇上在身后道:“半个时辰必得回来,更不得玩疯了伤了先生!”
公主转身娇嗔道:“父皇,儿臣真的只是想请先生喝茶,莫要吓坏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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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洛银河:真相只有一个。
李羡尘: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神话.wav
第8章 寻个借口入宫迎我?
公主拉着洛银河,朝灵懿殿的方向去。
灵懿殿是丰徽公主出阁前的寝殿。
两年前,公主是许了驸马的,相传公主挚爱驸马入骨,可驸马与公主成婚十余日便怪病身故,坊间传说,是驸马禁不住皇家的富贵龙气,被克死了。
公主伤心欲绝,便又离了大婚御赐的府邸,回宫里来住了。
这些事,是洛银河这几日用零碎的时间,在将军府的书阁中翻查显朝年记看来的。
行路间,洛银河废了三四次力气,才将手从公主的小手里抽出来,道:“草民跟着公主便是了,免得损了公主清誉。”
公主轻声笑了起来,笑声好似山间清泉,道:“原来先生是在替本宫着想。”
说着话,二人到了灵懿殿。殿里的宫女太监,见自己的主子回来了,纷纷下跪相迎。
丰徽公主向宫人们道:“这位便是洛先生,你们只闻其名,今日本宫带你们见了真人了。”
说罢,她又吩咐道:“给洛先生准备些茶点果子,再将本宫的零食也拿上来些。”便又想伸手去拉洛银河。
洛银河微一欠身,他当着宫人的面拂了公主的面子,公主会意,也不恼,朝他招手道:“走吧,随我进屋去。”
二人前脚进屋,水果茶点便满满的摆了一桌,公主殿内的吃食,看上去精致之余又多了一丝女儿家的柔婉,四只高脚的银盏,里面分别装了蜜饯、玫瑰花糕、雪饵香饼和豆腐奶丸子,四只浅盘,装满了精心挑选的水果,茶有两种,是松云香露和百花饮。
尚膳的小宫女将这些吃食简单的介绍之后,又端上来一只鎏金的小圆鼎,盖着盖子,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也唯独这个,宫女没做介绍。
丰徽公主见她忙活完了,道:“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那小宫女应声退下,可洛银河分明看见,她退下之前瞄了自己一眼,神色极为复杂。加之想起皇上刚刚的话,洛银河不得不打起十二分警醒。
公主将松云香露倒在一只浅盏中,递到洛银河面前,道:“本宫猜,先生更喜欢这个味道。”
洛银河将浅盏凑到唇边,那香露带着一股松针的清新气息,扑鼻而来,但他还是假啜了一口,便将浅盏放在桌上,道:“公主怎会猜到在下的喜好?”
公主莞尔一笑,又拉住洛银河的手,道:“如今只有先生与本宫二人,先生无需避忌了。本宫也不知为何,就是知道先生的心思。”
这话若是换做旁人来听,可能觉得得了公主的青睐,如天上掉了馅儿饼一般。
洛银河心里却只有警觉。他脸上不动声色,向桌上的小圆鼎看去。
公主见了,浅浅一笑,道:“那是本宫喜欢的食物,不是给先生准备的。”
说着,她素手轻抬,将那小鼎的盖子打开,从鼎里拿出两枚指甲盖大小的小圆珠子,递到洛银河手上。
入手沉实,洛银河细看——那是两粒小铁球。
丰徽公主柔弱无骨的小手拂过洛银河手掌,又将那两枚小铁球捻在手里,转到唇边,像那铁球美味之极,她细细的舔舐着,直让人觉得唇边之物是八珍玉食,令人垂涎。
半晌,她终于满足了,将那两颗小铁球抛入口中,咽了下去。
眼波流转,转向洛银河,见他神色淡漠的看着自己,伸手环上他的脖颈,咫尺之间,轻声道:“先生知道吗,这是人间至美,能与此媲美的,只有……”
公主将脸凑到洛银河耳边。
“血……”她说道,声音轻得如同风吹散了纤尘。
“先生,日后就唤我昙儿吧。”
昙,该是公主的闺名。
洛银河觉得自己好像是落在女妖精手里的唐僧。
“公主说的血,是人血吗?”洛银河淡淡的问道。
似乎是没想到他能问得如此直接,公主脸上惊异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换上旖旎的笑意,没有回答。
她觉得这洛先生妙极了,梁珏伯伯说他定然不是普通人,如今一见,果不其然,他不仅为自己清誉着想,就连眼见自己这少为人知的癖好,也没将自己当成怪物。
公主是个异食癖,这事儿没跑了,但洛银河的专业经验告诉他,恐怕还远不止于此。
半个时辰转眼即过,公主即便刁纵,也还是不敢恃宠而骄,违逆父命。见到皇上的那一刻,洛银河从未觉得皇上如此亲切。
“朕与洛先生还有事情商量,你先退下吧。”
公主有些悻悻,拉着皇上袖子,撒娇道:“父皇,你平日里再多召洛先生入宫来吧,好不好?”
皇上啧了一声,道:“别胡闹,刚才就不该答应你,再不退下,朕叫秦更把你请出去。”
公主噘着嘴告了安,转身往外走,路过洛银河身侧,忽然悄然伸了手指,指甲尖轻轻的在他颈间一掠而过。
洛银河慌忙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皇上道:“这丫头,八成是相中先生了。若真是如此,先生可有意做驸马吗?”说罢,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洛银河。
洛银河正色道:“陛下莫要取笑草民。”
皇上听了哈哈一笑,道:“先生果然有趣,若是一般人知道自己得公主青眼,做梦怕是也要笑出声了。”
顿了一顿,他又道,“无意便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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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已深,回将军府的路上,洛银河脑子里满是皇上这一家子,三辈儿都不正常。
他舒了一口气胸中闷气。
倒也难怪,皇上历来是高危职业,若是去研究正史,历代帝王有心理问题的当真不在少数。丰徽公主的异食癖,无论是铁制品,又或是血,看似是喜欢铁的味道,但若深究其根本,只怕还是源于皇上的人格障碍,喜怒无常,更甚,还有更为难以言喻的原因。
他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到了将军府。
下了马车,正看见李羡尘走出府门,官衣官帽齐整,似是要出去的样子。
洛银河上前见礼,道:“将军还要出去吗?”
李羡尘尚未回话,跟在身后的添宇抢着答道:“洛先生回来了,将军还要入宫给皇上递一份奏报。”
奏报?这大晚上的,是有多着急的奏报要现在送进宫,周凭的案子有眉目了吗?
即便如此,也该是刑部去报,如何轮得到上将军当送奏报的跑腿小差。
一丝慌乱,在李羡尘的脸上极快的闪过。
即便如此,洛银河也还是看到了。
他……莫不是要寻个借口,入宫迎自己?洛银河心里寻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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