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第53章
作者:胥禾
师尊侧过脸瞧他,双唇微动,没有说出声,但将夜看明白了。
师尊在说——别担心。
就在掌心的光焰化作星星点点如萤虫的亮芒,锥向两人的眉心灵台时,钟离泽倏然躲开,不甘心认命般咬牙狠狠道:“还有一件事我没说!”
“不止我和这个外门弟子误入秘境,当时还有两个人!是他们让那里坍塌,毁了神器!他们说他们是望月门的弟子,可我不信!其中有一个是大乘期修士!”
钟离泽倏然笑起来,面目狰狞,像是堕入冥渊还想拉人陪葬的恶鬼。
他阴恻恻道:“我在他们身上下了追踪符咒!”
说着,两张符纸被他从腰间掏出,凌空漂浮。
与此同时,云谏的萤火毫不留情地钻入他眉间的灵台中。
钟离泽目光一滞,眼睁睁看着自己面前的符纸,被萤火穿透,烧掉了一张。
第35章 哄不好了
云谏蹙眉叹气,心绪有些乱
灵流化作萤火钻入钟离泽的识海, 要拦已经来不及,容仙客的拂尘当机立断拦住了袭向洛言眉间的萤火。
萤火在拂尘间颤颤巍巍闪烁了几下,就被熄了。
石室中, 只剩下凌空漂浮的一张符纸。
另一张烧个干净,落地化作齑灰。
幸存的符纸, 被喜驭毒蛇的男人操控着黑蛇环绕几圈保护起来。
容仙客眼神复杂一瞬,瞥了一眼云谏, 又极速闪身挡在洛言面前, 拂尘柔韧的鬃线缠向洛言的脖颈。
瞬间, 洛言慌乱的眼神变得空洞茫然起来。
这是催眠!
不等简十初发问,容仙客双眼燃起幽光,嗓音靡靡道:“今日你和钟离泽进了那里吗?”
洛言像是被操控的傀儡,木讷着点点头。
将夜慌了,不只是害怕洛言有事, 更怕他潜意识下说出连累师尊的话,师尊从不被这个世界善良对待, 好似什么恶毒的事都能找上师尊。
他担忧的要命, 手紧紧攥着师尊衣角,竭力克制着本能的颤抖。
容仙客又问:“是只有你们两个吗?还是……有别人?”
洛言点头,又摇头。
忽地拧眉,像是在与体内某样挟制自己的力量作斗争, 浑身痉挛抽搐,咬牙扛着。
容仙客皱眉,双目中的幽光又亮了几分,命令道:“说话!是不是还有人?”
“没……啊……”
洛言额间渗出豆大的汗珠, 直喘粗气, 双目好似清明了一瞬, 但很快又木然如傀儡。
“有。”
这个回答瞬间让石室内的氛围凝重起来。
“是谁?”
“是……望月门的修士。”
“你确定吗?”
“确……不,不是,他们不是望月门的……他们是……”
“他们是谁?!”
“他们…他们……”
被催眠术法操控着的人,意识全无,只能按照施术人的要求回答一切潜意识中存留的真相。
容仙客极擅此道,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她是有信心拿捏的。
但洛言到底是经历过生挖灵根的酷刑,他比普通人要能扛得多。
混沌和清明在眸中不断交替,他越是挣扎,绞在喉咙上的拂尘韧丝就越紧,像是要穿透皮肉,生生勒断他的脊骨。
“他们是谁?说!”
容仙客几乎将此术施展到极限,鲜血顺着洛言的脖颈流淌而下。
双目已充红,却咬紧牙关,不肯再说一句话。
容仙客到底还是没逼问出来,洛言忍到极限,终于颓然倒地,昏厥过去,再也问不出什么。
黑鳞蛇吐出蛇信,发出嘶嘶声,绕着护在身侧的符纸游动逶迤。
暗处走出的阴柔男人抚了抚蛇鳞:“容仙客的催眠不起作用,还是查查这张符纸吧,谁让……”
狭目扫过云谏,又瞥了眼双目紧阖,人事不省的钟离泽。
阴阳怪气道:“谁让这个孩子已经被洗掉记忆了呢?”
钟离泽果然坏心思一大堆!
将夜咬牙暗恨,这人什么时候丢下的追踪符咒,竟让他和师尊无从察觉!
将夜气得牙牙痒,又本能畏惧那条上回险些吞了他神魂的蛇,将表演生吞符纸的念头打消。
虽然洛言硬扛过去,没有暴露他们,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进入溯洄涧的不止两人。
看他们在意的程度,是一定要查出来的。
将夜紧张得要死,反倒是师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牵起他紧攥衣角的手,安抚似得握在掌心,指腹轻抚。
黑蛇吐着蛇信,绕符纸游转两圈,符纸化作一团灵流,在空中绕转。
而后就像是一条嗅到了某种气息的犬一般,俯冲向云谏,没入他衣袖中。
众人蓦地愣住。
他们甚至做好了跟着符纸出去找人的准备,以为符纸会顺着甬道离开石室,去试炼场上,或是离开云缈山。
谁也没料到,那符纸一副认定了云谏的模样,不偏不倚地冲向他。
将夜心如擂鼓,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
满脑子都是这个世界对师尊的恶意。
明明两张符纸,为何留下的那一张偏偏是师尊的?师尊气运怎么就能差成这样?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师尊身上,师尊却毫不介意,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微垂的长睫轻轻扇动,琉璃珠中似在酝酿什么。
黑衣几乎融入昏暗的环境,衬地银发更耀眼。
那样美好的一个人,落在此刻的将夜眼中,只觉得脆弱如白瓷,似琉璃。
被发现了。
那……那师尊会不会被洗掉神魂记忆?
他们不会让他自己动手,如果是容仙客来,那……
将夜连忙挡在云谏面前:“弄错了!不是的!师尊不知道,是我误入了。师尊穿的是我换下来的衣服,符纸追踪的是这件衣服!”
他勉力解释:“对,我和师尊气味融在了一起,那符纸不长眼,搞错了!”
云谏:“……”
简十初神色更加复杂。
符纸没问题,这样简单的小术法,钟离泽不会失误。
将夜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但让符纸认错肯定不止穿了对方的衣服就能做到,需要气息相融,肌肤相贴,时间还不能太短……
这对师徒之间的古怪氛围,简十初看在眼里,但拿出来细细商榷也不合适。
手臂绕着毒蛇的男人倏然笑笑,狭目在这对师徒身上来回踅摸。
好似忽然明白了什么。
一片静默中,唯一没搞懂什么情况的就只剩斩断六欲,一心修行的容仙客了。
她嗓音冷硬道:“不管那人是仙尊,还是仙尊的爱徒,但你们别忘了,符纸有两张,烧掉的那一张该属于谁呢?”
她说的并不明确,但意思大家都懂。
如果是云谏,他不一定会带着个筑基期的小拖油瓶去溯洄涧,另一张符纸指引的就另有其人了。
如果误闯的人是将夜,那云谏极有可能因为关心爱徒安危,跟了过去。
云谏的回答也没让人失望,却令人震愕。
他说:“将夜说谎了。”
不管小徒弟紧张的脸色,云谏瞧着那对泛红的杏眸,笑了笑,轻轻拍了一下将夜的手背,将那被将夜攥得死死的手抽出。
捋起袖子,又解开绷带。
狰狞的伤口顿时暴露在众人面前。
他们一下子就看出来,那伤口除了被灵力冲击,被碎石嵌入过,也烙着溯洄涧寒潭才有的寒气侵袭。
不用查,不用问,事实摆在眼前。
伪装成望月门修士的窥秘者就是云谏!
云谏却神色未变,淡声道:“既请我来,定然不只是为了洗涤这两个弟子的神魂记忆,你们在秘境洞穴外也看见护着那些弟子的结界了,早已断定是我做的,又何必弯弯绕绕来这么一出?”
简十初哑然,若不是溯洄涧的事,他反而该感谢云谏。
若是各仙门的新秀都折在了云缈山的秘境中,云缈山怕是要出大事!
云谏是云缈山的仙尊,因着一层关系,简十初不好说什么,容仙客则不然,她抛却六欲七情,一心只为得偿大道,向来思虑问题不带情绪。
她问:“仙尊既然承认了,那另一个人是谁,也不必隐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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