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 奶糖 第63章
作者:以烟
唐樘坦然地望着爷爷,仿佛对于他的发现早有预料。
客厅的时钟指针一下一下,敲在极其紧张的空气之中。
半晌,唐兴国缓缓开口问道:
“你们两个,在时间溯回开启前,难道是同行?”
他说着,猛然站起身来。
“唐樘,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一切?”唐兴国既担忧又惊讶,“紫藤只会扭转时间,不会让人失去记忆,为什么陆予行会失去记忆?”
面对唐兴国的质问,唐樘依旧一语不发。
偌大的客厅里,唐兴国那沙哑的声音显得格外苍老,唐樘默默拢了拢衣服,将拉链拉上,径直走去门口。他的面容依旧与从前一样,脸上却没了那种充满生机的神情。
“您不用知道那么多。”他喃喃道,“紫藤我不会再碰了,您说得对,我不能害了他。”
说完,他推门而去。
唐樘一路未停,从社区走到马路上,很快拦到一辆计程车。
原本漆黑的空中露出了一际白色,这个充满变数的暴风雪夜,也终于要过去了。
计程车一路畅通无阻,车窗外寒意依旧,唐樘却将后座的车窗全部摇了下来,冷风从窗户灌进来,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
到了机场,唐樘问过到港城最近的飞机起飞时间,最早也得等到早上十点。而上一班飞港城的飞机,早在三个小时前就起飞了。得到这一消息,他总算是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
唐樘浑浑噩噩地在人群里走着,机场有不少人为了等飞机,直接睡在候机室里。那些人躺在椅子上,行李和衣服快要将所有座位占满。唐樘蹲在角落,视线在这群人之间来回扫视,没见到想找的人。
他正打算起身去广场看看,回身时,边上的吸烟室里猛地看到一个身影。
吸烟室里只亮了一盏昏暗的吊灯,只见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的年轻男人靠在墙角,手中的烟还剩最后一小截。他神色疲倦,漆黑的眼睛迷茫地望着天花板,手边的垃圾桶上烟蒂已经盛满了。
他正将烟凑到嘴边,还没吸上最后一口,唐樘便几步跑过去,一把拉过他的手腕。
陆予行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唐……”
话还没说完,他的后颈微微一痛,唐樘已经环着他的脖子吻了上来。
夹着烟的手被唐樘用力桎梏住,烟灰飘落在唐樘的手背上,他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反而在嘴上得寸进尺,也不顾对方是否愿意,强硬地撬开牙齿,在口中掠夺。
那一刻,温哥华反常的寒意被全部挡在两人之外。
吻了很久,直到唐樘咬破了陆予行嘴角的上,他才终于狠心将人推开。
“你来这里干什么?”
陆予行喘着气,摸了一把被唐樘啃得生疼的嘴角。
“当然是来找你。”唐樘身上带着冷气,“阿行,你答应我的事还算不算数?”
陆予行将烟在垃圾桶上摁灭了,淡淡道:“你说。”
唐樘看着他冰川般不可撼动的模样,紧紧攥着拳头。
“你说等电影杀青了,”他说,“你答应过我的。”
他没把话说完,只是像是小兽般盯着陆予行。
苦涩的烟味还没消散,和唐樘嘴里的甜味混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半晌,陆予行将剩下的烟揣进兜里。
“走吧。”
半小时后。
机场附近的酒店生意都很火爆,他们找了三所旅馆,才开到一间不错的标间。
一路上,两人都不在多说。到了房间,陆予行将外套脱了,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
“做过吗?”他问。
與。夕。糰。懟。讀。嘉。 “这辈子没有。”唐樘用他说过的话回答。
他站在陆予行面前,半晌,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阿行……你不能原谅我吗?我们……”
“来做吧。”
陆予行伸手将他揽到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在唐樘看不到的地方,他冰冷的面色上显露出不舍的温柔。他强忍着心中的情绪,摸了摸唐樘的后颈。
“不要再问了,这是送给你的分手礼物。”
作者有话说:
第一卷 要写完了,分手到重圆之间没有很多描写,怕虐的大可放心
第78章 繁华落幕
听到“分手礼物”四个字,怀里的人身体僵了一下。
陆予行声音冷冷的,脸上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抱歉,我不能原谅你的这种做法。”他摸了摸唐樘的后颈,把人搂过来,“做过这一次,我们就分手吧。”
唐樘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阿行,你不要骗我!”他双手按在陆予行的肩膀上,凝视他的眼睛,“你真的……”他眼睛里带着泪花,“你真的不愿意原谅我?”
“我不想和骗子谈恋爱。”陆予行抬手摸他的嘴唇,动作很轻柔,说出来的话却很冰冷。“今晚兑现完我的承诺,我们就互不相欠了。至于我忘了的那些事情,你不说也没关系。”
“你……”
唐樘还想说什么,陆予行却捧着他的脸,不可质疑地吻上来。
旅馆里的旧空调发出聒噪的声响,浴室的门推开那一刻,里面氤氲的水汽和暧昧的声音冲破寒意,飘散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从浴室一直到床上,如同两只天鹅般交颈缠绵。明明做的是期盼已久的事,眼中却是悲伤的神色。
唐樘抱着陆予行,修剪得圆润的指甲深深嵌进他后背的皮肤里,充满张力的背肌线条上留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血痕,仿佛在用某种方式,让对方记得深刻。他如同一条搁浅的鱼,大口喘着气。细密的汗珠从他额头上落下,滑过白皙的皮肤。
陆予行始终抱着他,一只手支撑他的后颈。唐樘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耳边粗重的喘息声。
他们都像疯了一般,仿佛此生只此一次。
一番缠绵过后,唐樘几乎是累得昏睡过去。结束的时候,他已经搂着陆予行的脖子睡过去了。
陆予行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望着他的睡颜,叹了口气。
唐樘迷迷糊糊地张着嘴睡过去了,脸上潮红未褪,眼角还带着泪。他依旧是那副漂亮的模样,让人看过后便挪不开眼。
半晌,陆予行不舍地收回目光。他从床上坐起来,裸露的小麦色肌肤上全是唐樘掐出来的痕迹。
床头烟盒里还剩最后一根烟,陆予行摸过来点着了,随手将打火机扔到地毯上,把烟放在嘴里猛吸了一口。
他的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前,被遮住的眼睛有些充血。
陆予行光着上身,只穿上了长裤,就这样赤脚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床上的人,抽完手里的最后一根烟。
唐樘大概是闻到了烟味,皱着眉翻了个身,下意识抱紧了身旁的被子。
“陆哥……”他的眉毛皱在一块儿,轻声呢喃着,“你原谅我……”
呼出最后一口苦涩,烟雾缭绕间,陆予行看着他紧紧抱着被子的样子,视线忽然变得有些模糊。
他充血的一双眼睛里泪光微闪,拿烟的手指有些发颤。
过了半晌,唐樘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平稳,大概是已经睡熟了。
手里的烟蒂烧得手指烫得发疼,陆予行匆匆抹了把脸,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轻轻跪了下去。他两只手撑在床沿,静静看着唐樘的眉眼。
唐樘睡熟了也依旧皱着眉,陆予行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在他眉间摸了摸,将它抚平。
“当然原谅你。”
他终于卸下那副冷冰冰的面孔,笑着轻声说。“不仅原谅你,还要感谢你。唐樘,谢谢你救我。”
唐樘攥着被角的手松了些,脸上的表情也舒展开。
陆予行倾身,郑重地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下次遇到我这种人,就别救了。祝你长命百岁,未来前程锦绣。”
他眷恋地摸了摸唐樘的头发,而后决绝地起身穿好衣服,推门而去。
一个月后,《追凶》的港城首映日。
春节已过,许多上班族又重新投入繁忙的工作中。但即使是工作日的晚上,电影院依旧是座无虚席。《追凶》的宣传做得很不错,再加上是陈谷洲与严文郡的合作,全港城没有人不期待。
首映日前一天,唐樘接到严文郡的邀请,从温哥华赶回来。当时在剧组时,严文郡便跟他越好一起去看首映,可他再三邀请唐樘好几次,对方才在最后关头回了港城。
首映场,两人带着口罩墨镜鸭舌帽,遮的严严实实地坐在最后一排。陈谷洲让他俩去前面一起坐,严文郡不肯,说要混在人群里,等到结束的时候给粉丝们一个惊喜。
唐樘倒提不起什么兴趣,默默跟在他旁边坐下了。
严文郡能够清楚感觉到唐樘没有之前活泼,眼睛下也有些黑眼圈。他什么也不用问,也能猜到几分。
唐樘的情绪始终不高,电影放到一半,严文郡终究是没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振作点。你还年轻,不愁找不到更好的。”
唐樘愣了一下,有些呆滞的眼神被严文郡的话拉回来。他往上拉了拉口罩,闷声说:“我没事。”
严文郡也没心情看电影了。“怎么没事?今天就没见你笑过,待会儿上台可怎么办。”
荧幕上,他俩正演着对手戏,光线照在唐樘气色不佳的脸上。
唐樘看着他关切的样子,叹了口气,缓缓说:“抱歉,我会慢慢调整的。”
“谁让你道歉了?”严文郡躺靠在椅背上,凑过来小声说,“我倒是看出来,你是真挺喜欢那个小记者。”
唐樘看着荧幕,一双圆眼清澈倒映着刘杰的一举一动。
“当然,我的一切都是他赐予的。”他喃喃道,“多亏他救我。”
严文郡没听清楚,“什么?”
唐樘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事,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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