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真不想当万人迷 师尊他真不想当万人迷 第113章
作者:一绛红
赐福本该是一件神圣的事情,而宁宵在说出这番话的表情如同他站在高台上为万民祈福时一样,温柔轻怜。
用这种表情,说这种话语…让人只想做些过分的事情,好让他面上的平静寸寸崩裂。
洛殿主蓦地弯唇,一字一字轻声道:“领命。”
宁宵浅笑:“我忽然有些后悔。”
“没得商量。”洛殿主吻他弯起的唇角。
“来。”宁宵平举双手做出平时洛闻箫为他更衣时的姿势,坦然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今早,少年洛闻箫一件一件为他穿上重重华衣,而后一边触碰自己眼上覆着的红绸一边轻声道:“少司天一件一件穿上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而现在,洛殿主手指挑开一颗又一颗的衣扣,星象流纹、白鹤衔月、四季盛景的衣袍一件一件滑落,腰间的璎珞红绳也被松开,洛殿主低低道:“解衣比穿上去好看。”
“小点声。”宁宵把散落的衣袍拢在臂弯,避免滑落下去把枕在他腿上的少年弄醒。
没有衣扣和腰封,重叠衣袍散开堆叠,衬得白皙脊背单薄得脆弱。
察觉身前男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越发深沉,宁宵解开发冠,把身后披散的长发拢到身前遮挡。
“怎么不像方才那般坦坦荡荡了?”洛殿主挑眉。
“别贫了,”宁宵用手中青扇敲了敲他的肩,“想想怎么把我背后的咒文点亮吧。”
于是洛殿主绕到他背后跪坐下来,衣袍曳地发出轻响。
线条优美的脊背上覆盖繁复咒文,他伸手顺着细密纹路轻抚。
宁宵渐渐放松下来,肩颈线条舒展,身后人又措不及防地一揉,让他轻声嘶气。
那一处肌理恰好位于莲花檀纹路的莲心,灼红指痕下,趋热的流萤花粉便亮了起来。
宁宵道:“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挠我。”
洛殿主倾身吻上,在他背上吻开一片潮热。
若是简单的亲吻还好,偏生细小电芒丝丝缕缕游走,异样感觉沿着脊骨往上冲,让他脊背微弓。
宁宵不自觉咬紧下唇。
莲花檀与金乌展羽的纹样渐次亮起,夹杂着斑驳痕迹与幽紫的昭阳花印记。
宁宵转头回眸,瑰丽华光映入眼底,白皙侧脸被缭乱长发遮覆大半,低垂的眼眸莫名幽艳。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皓齿松开紧咬的唇,浅色的唇瞬间回红,轻颤着像是桃花展瓣。
宁宵那一句话终是没有说出来,就被洛殿主掐着下颌吻了上来。
待亲吻结束后,宁宵就展扇遮面,轻声道:“我还要念诀,别再亲了。”
咒文亮起即可开始赐福,九轮莲台幽幽悬于周身。
洛殿主隔扇轻吻了一下他的唇,问道:“被打断你会重新开始?”
就知道没安好心。
亲吻向其他地方蔓延,不疾不徐轻柔调弄。
宁宵尽量忽略,伸手挑开了对方的发冠,细长指节没入长发,从发顶缓缓滑向发尾,这一步原本是用玉梳浸润莲上清露梳过,从头梳到尾,意蕴一生顺遂,不过宁宵没打算借助外物。
解下发冠后对方的长发随着动作散在他身上,勾连缠绕。
法诀的每一个字宁宵都念得吃力,不时被某些动作逼回声音,便从头开始念。
不多时他念诀的声音就沾染上了不稳的吐息和骤然拔高的气音。
月色被海水漂洗得隐约泛蓝,端坐的青年一手拢衣执扇,另一手指尖沾了幽蓝灵力凭空勾画符文,指尖不时轻颤,溃散的符文碎落成幽微的光雨。
他身上的流纹繁复瑰丽,像是艳鬼的华衣,温润清宁的面容隐约薄红,像是垂怜苍生的神明,又像是引人堕入地狱的妖邪。
最后一个符文完成时,宁宵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少被中途打乱的符文溃散的水雾淋落一身,混杂着其他,加上鲜活诡艳的咒文散出的浅淡幽香,每一寸肌理都充分浸润,像是某些剥去外壳的晶莹果肉,唇齿覆上甜美流浆。
占尽便宜的洛殿主轻声道:“少司天确定你赐我的不是艳福?”
“话不饶人。”宁宵合起折扇轻轻敲他,“去病,免灾,避凶,无邪。虽然依你的身份和修为是不会遭遇这些,不过这样我心安些。”
洛殿主夺过他手中的折扇,在修长手指间轻转把玩,忽而道:“我帮你放回去?”
宁宵轻咳了一声,把自己散乱的长发往后拢,露出浮红的锁骨。
而后洛殿主帮他拢上重叠衣袍,轻声劝道:“折腾了半宿,休息一会罢。”
宁宵躺下去,抱着怀里的洛闻箫,还不忘道:“日出前叫醒我。”毕竟答应了洛闻箫要陪他看海上日出。
第113章 欲照浮生(十)
夜色中的云京不减白日璀璨,平添幽美。
恢弘皇宫的最高处不是帝王之所,而是司天台。
朱璃高楼有人凭栏半卧,一手勾着琼觞,另一手去卷飘飞的重重纱帘,指尖丹蔻红得妒杀京中牡丹。
黑衣暗卫在垂帘外跪下膝行上前,垂首恭声禀报:“禀司天监,绫城一事——”
他话未说完就被打断,帘中男人声线华丽而威严:“本座只关心少司天。”
“是。少司天还在黛城,墨家婚宴上,与绫城殷家庶子有过谈话。”
“哦?殷家家主前几日还上赶着来求本座。”司天监一笑,“父子相残的戏码,有趣。”
“殷家庶子现在还在黛城,只要您一声令下便可将其抹杀。”
“免了,别惊扰了我的爱徒。区区一个殷家。”男人摆手,“退下吧。”
待暗卫离去,帘帐中的青衣侍者才怯怯上前为半卧的男人添酒。
那是一名眉目清淡温和的少年,赤瞳含着潋滟水光,启口声音温软:“司天监...”
“嘘——”男人以指抵唇示意他停声,靴尖挑起少年下颌,端详的目光越渐冰冷,“一说话就更不像了。”
少年惶恐,面色瞬间苍白,却不敢出声求饶。
“不像难解相思,像了又觉辱了他,你若能有个七八分相似,兴许能活得久一些。”男人低笑,“我这是何苦呢。”
跪地的少年浑身抖如筛糠,白皙额上尽是细汗。
“你在害怕?”男人交叠双腿换了一个坐姿,饶有兴趣道,“本座不曾在他脸上看过惊惧之色,这倒是不好说你像了几分。”
少年似乎暗下决心,颤抖着伸手一点点解下自己的衣袍,紧贴着单薄寝衣的身段清瘦而妩媚。
“教了多少次怎么还不明白,本座只是看重你们跟他相似的脸。”司天监合掌轻拍,“来人,赐药。”
红衣侍者从暗处走来,按住那名挣扎的少年强行喂药。
“怕什么,还没说要杀你。”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一边酌酒一边轻声道,“本座只是好奇这张脸意乱情迷是什么模样。”
月下闭目的莲花檀纷落如雨,簌簌的落花声中混杂了纤柔难耐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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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曦霞破云而出,海天共奇色。
宁宵刚想问身边的洛闻箫一句好看吗,却发现少年将手往他的方向一点一点靠近,最终牵住了他的袖角。
而另一边,洛殿主一直与他十指相扣。
宁宵无声一笑,而后对洛闻箫道:“我们差不多要动身了。”
天色已亮,宁宵这一侧身,少年凤目一凝,盯着他的锁骨眨也不眨。
“怎么了?”宁宵问道。
“有些红,”洛闻箫迟疑了一下,“我记得你身上的香料是能够驱赶蚊虫的。”
但驱不了某只大猫。
宁宵眨眨眼:“也许是不小心蹭到了,没什么大事。”
少年皱眉,但也没再说什么。
宁宵眼角余光瞥到一些细碎的橙金色,便出声转移少年的注意力:“那边有昭阳花。”
洛闻箫凤目发亮,转身就去了。
近日回暖冰层融化,不少被融水带下来的花种都随遇而安发芽开花。
宁宵松了一口气,这个年纪用几束昭阳花就能糊弄过去。
可惜,趁着少年转身去摘花便欺身过来跟他要一个吻的洛殿主就没这么好糊弄了。
这么一来宁宵算是明白了,只要不被回忆里的他人看到宁宵做出超乎这个时间段的言行,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所以更加不能让洛闻箫看到他和洛殿主卿卿我我。
少年折花而返,他一转身宁宵就一把将洛殿主推开,然后若无其事地戴上面具。
洛殿主:“......”
而向宁宵走过来的洛闻箫眼角眉梢都是细碎的笑意。
宁宵牵起少年的手直接瞬移到绫城司天台所在的山麓,期间他忍不住问洛殿主:“既然这么喜欢昭阳,怎么不见你在紫金殿种上?”
男人有些无奈地伸手揉他,只答:“情深必伤。”花开人不在,又有何意义?
宁宵尚未理解这句话的深意,身旁的少年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问:“要更衣再祈福吗?”
更衣…那他身上的痕迹会被看到。
宁宵忙不迭答道:“不必。”
走过山道上九九八十一座红木牌坊,再到司天台主持完祈福仪式,宁宵一回到殿中,就看到洛闻箫正对着一盏祈愿莲灯走神。
“怎么了?又是什么奇怪的祈愿?”宁宵倒了两杯茶走过去,递给少年一杯。
“这个。”洛闻箫将灯芯上凝成字迹展示给他看。
宁宵一看,只有一句话:伤未愈,但求先生一碗炒饭,不要放芹菜。
“这个给我,”宁宵接过莲灯,“你喝完茶再看看其他的。”
他刚一转身,洛闻箫就轻声问道:“是太子?”只有跟宁宵亲近者才吃过他亲手做的饭,如此熟稔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