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法医毕业 督主法医毕业 第40章
作者:凤九幽
比如他和小郡王不小心撞到的那个画面,章皇贵妃寿宴当日,檀盛拦住过宁娘子,是夜,宁娘子对此的解释是檀二爷问她下绣品订单,说是给家人做,今日檀盛的回答仍然如此。
若照他怀疑的方向,檀盛有意维护宁娘子,在宫中这样敏感的地方,仍然拦住人说话,目的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要是用来挡话的借口,就更微妙了。
二人见面的机会有限,檀盛非召不得进宫,算起来这几日仅有两次,一次是寿宴当日,一次就是今日,尤其今日,处处都有皇宫的人看着,他们根本不可能有见面串供机会,他问宁娘子的话又不可能传出去,檀盛怎么做到和宁娘子口径一致,让人不起疑的?
只有一个解释方向——
他们不仅仅是认识,彼此之间可能非常熟悉。
“这有何难?去查查不就行了?”
姜玉成跟着往奉和宫方向走,本来想蹭顿饭,听到这种热闹,自告奋勇:“外头的事,等着瞧小爷的好吧!”
苏懋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边走着路,一边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有人查自然好,他微微一笑:“有劳小郡王。”
“嘿嘿,你且等着!”姜玉成这下连饭都不蹭了,一溜烟跑了。
见苏懋视线一直追随,太子侧前一步,挡了他的视线:“不必担心,饿不着他。”
苏懋并没有那么担心,小郡王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饿了得吃吗,而且身边还有那么多下人,他看向太子:“今日挖骨,似乎就是第一掩埋现场,但尸骨不见,总得有去处——”
太子颌首:“归问山会继续找。”
说话间,就回到了奉和宫大殿。
“想吃什么?”太子问。
苏懋脑子里转着事,就有些迟钝:“吃……什么?”
秋日阳光灿烂,落在他瞳孔,眼底好像只装了自己一个人,纯良无害,像只软软乖乖的小猫,很想让人揉一揉。
“就知道问你没什么用,”太子手握成拳,负在背后,淡声吩咐鲍公公,“小郡王让人送的那些东西,别浪费了,叫膳房经心些。”
小郡王自小任性,只要不惹祸,基本上是被长公主疼到了骨子里,凡是他选的吃用,没有不好的,在奉和宫张牙舞爪也是,基本要来了皇宫中最好的东西,食材更是精致美味。
只是太子日常不好口腹之欲,这次……
鲍公公视线滑过苏懋,恭敬的应了声是,下去准备了。
果然,等菜上来,也并未见太子喜欢,他仍然如往日一般,筷子去处,不见特殊喜好,反倒是苏懋,吃的眼睛都亮了,尝一口这个菜,好吃,再吃一口旁边的菜,还是好吃!
他不忘给太子夹菜:“这个好吃,殿下快尝尝!”
殿下什么没尝过,宫里布菜规矩也不是如此,可因为夹菜的人不一样,殿下不但面色平静的吃了,还缓缓出言点评:“是不错。”
勾的苏懋继续给他夹:“那殿下多吃些!”
一顿饭吃完,苏懋去外间找茶,发现鲍公公看他的视线十分慈祥。
慈祥的都有点瘆人了。
“公公可是有吩咐?”
“吩咐倒没有,”鲍公公微笑道,“就是咱们奉和宫份例,每到月初都会分发下来不少,有些好东西,殿下也用不完,浪费了怪可惜的,咱家瞧苏内侍胃口不错,下回都给你留着?”
老公公的办事能力,苏懋从不怀疑,没见奉和宫上下都是他打理的么?他既然敢说这话,就说明这么干没问题:“好啊,那我先在这里谢谢公公了!”
好吃的当然不能浪费!
完全没想到,月初对奉和宫而言,是什么日子。
小郡王不愧是玩转京城的纨绔,到了宫外简直如鱼入水,熟练的不行,好些别人明面上打听到了消息,他走走不一样的路子,还真就有了收获!
隔天,他就跑来奉和宫找苏懋了,还带着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苏小懋你知道么,那个宁娘子不是什么好人,她是个小骗子!”
第39章 我是来报仇的 本事能编,身份就不能编了?
奉和宫里, 太子不在,苏懋刚刚倒了杯茶,准备喝完再去看一看尸骨, 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茶还没到嘴边,就被跑进来的姜玉成给抢了, 一口气咕咚咕咚喝完——
小郡王豪迈的喝完茶,将空茶盏放到桌上, 才眼睛亮亮道:“你不是叫我查查看,这檀盛和宁娘子有没有事么?他俩有事没事我不知道,查不出来,这位檀二爷从不和女子亲近, 至今也没定亲, 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贵雅君子,特别把自己当回事,生怕别人占了他便宜似的,那洁身自好的样子,怕不是想去当和尚……不过这些都不要紧,我查的清清楚楚, 这宁娘子, 她是个骗子!”
苏懋自也很意外:“哦?怎么说?”
姜玉成掀袍, 姿势优雅的坐下,清咳两声,又忍不住朝苏懋的方向倾身:“我告诉你苏小懋,这活儿别人还干不了, 真就得是小爷我, 才能查到这么多, 你稍后要让太子表兄犒劳我!”
苏懋:……
你说是不说?
姜玉成得瑟够了,才继续:“我同你讲,这宁娘子,名声出自江南,来京却才两个月,是不是不太久?可就这点时间,人家那是忙了一个不可开交,别说绣娘,厨娘,喜娘,医娘,接生婆,她都干过,绣娘算是她最后一单活儿,还应召进了宫中,是不是本事挺多?这么多活儿,她竟然还有模有样,样样在行,每到一户人家都要坑一大笔钱……”
苏懋听着,仿佛不大对:“这应该不叫坑,叫赚吧?”
不带有色眼镜的看,这算人宁娘子的真本事,宫里现在有那么个皇上,规矩算不得多严谨,但也是有规矩的,能招宁娘子入宫,她本身的绣艺一定得入得了眼才行。
姜玉成噎了一下,皱着眉头想了想:“倒也是,就手艺来说,倒也不算骗,做喜娘让人家新人开开心心把亲成了,做医娘也果真治好了内宅妇人的隐疾,做接生婆还帮人家成功接生了一对龙凤胎,干活收钱,一切随契,没有违法,也没有对不起谁……可她来回套这些身份,就是骗子啊!”
“而且她还不是一个人,有帮手有团伙的,有个瘸了腿的老汉帮忙当托,编的瞎话张嘴就来,有个不到十岁的男孩子跑腿,小小年纪浑身都是心眼,我都逮不住……”
小郡王拍了下桌子,有些生气,但也服气:“这些人讲义气的很,一问三不知,问的急也不会说实话,说是乞儿带钱传的活儿,再问就一声不吭,这官府拿人也得有证据不是?人一个老汉一个小孩,都可怜,只是传几句瞎话,又没干什么杀人放火丧尽天良的事,最多就是促成宁娘子的几单‘生意’,结果还都是好的,能拿他们怎么样?”
“可小爷是谁?你们不说,小爷还找不出点痕迹了?”
扇子一摇,姜玉成又得意起来了:“她们是从不在一处,分散而居,连小乞儿都用上了,但总不能永远隔空传话,何况布局这种算是秘密的大事,她们一定有联络窝点!最后果然被我找着了,她们看起来互不相干,实则都会有频率的,出入一个地方……”
“车马行是人多眼杂,还时常有些琐碎杂活要格外赁人帮衬,但所有记录也是做不了假的,我可笃定,这宁娘子就是个骗子!她伙同一老一小当托打听消息,自己再出马订契干事,这般到处乱窜,就是为了搞钱!也不知哪来的本事,竟被她搞到宫里来了!”
说完连连看苏懋,见对方一直不说话,还有些委屈,两只大眼睛像在控诉——你怎么不同我一起骂她!
苏懋问:“宁娘子绣艺如何?”
姜玉成想起查过的事,皱了皱鼻子:“那自然是好的,这本事倒也是真的,我瞧过她亲手绣的东西,尤其双面绣,巧夺天工,绣景如身在临,绣动物栩栩如生,连我娘那么挑剔的人,都说不出不好来。”
说着,他眉眼又耷拉了下去:“那宫中为五表姐选婿,召她进宫做上好绣品,也不算她骗的……但她这么搞事,一定有问题!”
这点苏懋赞同,宁娘子这般身怀绝技,做点什么不好,就算真的喜欢玩这些,外面江湖那么大,不够她折腾的,为什么一定要进宫?
进宫做绣娘,做的不错,只是小赚一笔钱,跟外面没什么两样,做的稍微有点不好,或者宫中贵人鸡蛋里挑骨头,非要说你做的不好,要罚你,你怎么办?
风险远比收益大得多,这并不划算。
她进皇宫,很可能就是计划之中要做的是,她的身份,远不止骗子这么简单。
“不过还是你厉害!”姜玉成又凑过来,给苏懋扇扇子,“你怎么瞧出来的,怎么就知道檀盛和宁娘子有事?他俩真有事?这宁娘子不是个寡妇么?莫非檀盛是她那死鬼丈夫?”
苏懋抬眉看着他:“本事能编,身份就不能编了?”
或许这宁娘子本就不是寡妇,没准是个云英未嫁的小娘子。
姜玉成抚扇:“也是,这世道,没出嫁的姑娘哪里有寡妇好混?不过我是真瞧不出来,就这两个人,一个是冷冰冰君子典范,听说好为人师,优雅谦逊,要我说就是想当和尚,连女人都不正眼瞧,另一个干脆不理会名节,宁愿冠个寡妇头衔,给自己安排个亡夫,也要去整活儿骗人,这两个完全不搭边的人,怎么凑到一起,还两情相悦的?”
苏懋沉吟,缓缓眯了眼:“不一定是两情相悦……”
“那就是有人剃头挑子一头热?”姜玉成愣了一下,更兴奋了,“谁?谁心里头存着个人,小骗子也有真心么?总不会是我们高贵优雅的君子檀二爷吧!”
苏懋:“又或者,两情相悦,却不愿意说。”
宁娘子名声出自江南,上京城是这两个月的事,之前一直在江南,而檀盛呢,幼时因身体不好,被送到江南祖宅休养,之前太子帮忙问过,二人在江南经常活动的地方不一样,可就算不一样,也未必没见过。
其实有关檀盛和宁娘子的关系,他也只是一个大胆猜测,并没有任何证据佐证,但现在看,总感觉越瞧越像了。
“此事也不难——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好你个苏小懋,有坏心眼呢!”姜玉成看着苏懋,恍然大悟,隔着扇子笑,“交给我,我来试!”
无非是制造一个小难题,看男的心不心疼女的,或者女的心不心疼男的,不过宫中操作这件事不容易,还是打个信息差,让外面檀盛以为宁娘子有事,看他反应……不行就换另一边。
反正男女中间么,但凡有点事,一准能看出来,怎么装都不好使!
不过这事不急,姜玉成看苏懋:“那这宁娘子,咱们还问么?”
苏懋颌首:“问啊,为什么不问?”
不过这回没叫人过来,他们给太子留了话,结伴去了五公主那里,小郡王拜访完表姐,出来不正好能碰到暂住五公主殿的人?
姜玉成摆出偶遇说闲话的架式,同宁娘子说:“……就那个盛二爷,古板的很,我见他平日也算温润谦雅,和我娘行礼打招呼时也是会笑的,偏生遇到别的小姑娘,包括在我五表姐跟前也是,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宁娘子笑:“檀二爷许就是那样的人。”
姜玉成盯着她看:“你们认识?”
“檀二爷那么大的名气,江南谁不知晓?”宁娘子道,“听说他特别爱训人,曾经弄哭过好几个朝他表白的小姑娘,可为人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凶,经常做善事,每逢节日施粥,亲自抄经,资助慈幼局,他都经常做的。”
姜玉成眯了眼:“你同他这么熟,为何之前不说?”
宁娘子摊手:“那你们之前也没问啊,再说也不是我同他熟,是他大名如雷贯耳,我没办法不熟么。”
姜玉成:“你到京城所谓何事?”
“赚钱喽,”宁娘子朝宫殿的方向努努嘴,“五公主不难伺候,给的钱还多。”
姜玉成看向苏懋,快速眨了下右眼,那意思,还要继续问么?
苏懋想,宁娘在宫中,宫中有太子,左右人都跑不了,倒是没必要玩不打草惊蛇那一套,遂点了点头。
姜玉成这下就来劲了,你要允了,我可就不装了!
“这皇宫,真是你第一次来? ”
“您的意思是……”宁娘子似乎有些不明白。
姜玉成冷笑一声:“宁娘子还要装么?有些东西我们已经查到了,再瞒就没意思了,”他微微倾身,压低声音,用自以为很残忍的语气说了句,“直说吧,小骗子。”
宁娘子迅速抬头,看着姜玉成的眼睛。
姜玉成也不废话,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枚小玉扣,玉扣质地不怎么好,也不怎么值钱,但很被佩戴的人珍惜,大概经常握在手里把玩,油润光亮,看起来很有些可人。
这种小东西,没有特殊标记,不认识的人就是不认识,认识的,一眼能瞧出来。
——这是姜玉成从那个团伙里,不到十岁的小男孩身上抢下来的东西。
果然,宁娘子脸色就变了。
她大大方方承认:“不错,我来皇宫,的确有目的。”
姜玉成一凛:“什么目的?”
“来报仇喽,”宁娘子朝着姜玉成笑,放弃装胆小,她眼角眉梢有了不一样的妩媚,迷人又危险,“你都查到外面的事了,当也知道,我和安恪侯府的庶子单君阳有仇?我想办法进宫来,就是为了搅了他的驸马梦。”
竟,竟然挑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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