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法医毕业 督主法医毕业 第60章
作者:凤九幽
可有些事就是不能想,你不想一点事没有,你越想,它就越敏感,这种时候甚至无关任何情感挑逗,完全就是生理机制坏事。
风声过耳,极尽煎熬。
太子在脚踩屋瓦借力的瞬间,垂眸问询:“怎么了?”
“没什么。”苏懋闭了眼睛,深深呼吸,“可能就是有点怕。”
“抱紧孤。”
说是让他抱紧,实则太子臂膀再次用力,将他整个人狠狠箍进怀里,贴的更近了!
因为更近,说话时嘴唇还蹭到了他的耳朵!
苏懋倏的睁圆了眼睛。
他下意识手掌抵住太子胸膛,身体微微后倾。
太子皱眉:“嗯?”
苏懋垂眼:“有点想吐,可能是太快了。”
“太快了?”
“……嗯。”
苏懋感觉太子好像对他想的这个借口不太满意,但仍然照顾他的感受,慢了些许。
这一慢,就不能和刺客拉开更大距离,明显会加长缠斗时间。
苏懋:……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从来不会干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落地处是一个偏僻荒芜,野草丛生的角落,隐有风声,不见异动,有遮掩,位置玄妙。
一落地,太子就放开了苏懋,苏懋有些脚软,没站稳,踉跄了两步,还是没有站住,整个人歪到了太子身上。
太子没有扶他,但也没有推开他,长睫在眸底落下阴影:“又摔跤?”
苏懋想都没想,就知道这是一句调侃——摔到孤身上?嗯?
他深吸了口气,拉住太子袖子,往前:“殿下快走,此处并不安全,他们很快就能追上!”
太子不置可否,任他拉着袖子,慢条斯理往前走。
苏懋:“殿下?”
别人可是快追上来了啊!
太子:“若害怕,可自己先行。”
苏懋:……
他这个时候走,还有良心吗!
他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先跑,陪着太子慢慢走,又实在着急,竖起耳朵听着风声,频频后顾,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之后果不其然,看到了刺客掠空而来的影子!
“殿下小心——”
远远看到暗器反的光,苏懋就急的不行,拉着太子往前,未料今天第一个跤,竟然摔在这个时候!
他不但自己摔倒,因为拽着太子,还把太子拉倒了,太子被他连累的,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二人贴的更近,他连往后撅一点的姿势都做不到。
完蛋。
苏懋两眼无神,脑子里回荡的只有这两个字,碰……碰到了吗?
“紧张什么。”
太子一句话,让苏懋瞳孔巨震:“紧……张?”
“孤又没有亲到你。”
直到这时,苏懋才后知后觉注意到,他们的脸挨得很近,呼吸交错,有种缠绵错觉,太子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脸,惊慌,失措,全无平日稳重……太子眼里,满满都是他,只有他。
自己眼底大概也一样。
没有亲到……
好像这时候最容易注意的,的确是这种事?
“在这里等着,乖一点。”
太子揉了下他的头,手撑地借力,整个人飞纵起身,返身与刺客再战。
风过处剑鸣,草动处血落。
苏懋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子刚才并不急着走,因为这里,就是一个极好的埋伏暗杀之所!
草高风动,声杂人现,因为视线遮掩,别人并不会看到远处的自己,方便太子一人施为,又因枯草繁多,随便一踩就有声音,太子一人反倒方便,对方人数越多,越容易显露位置所在。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以往苏懋只会这样的诗句有向往,品味其内的男儿豪情,未曾想有朝一日,会亲眼看到。
太子并不是剑客,也不是刺客,他身上有皇家贵气,有君子风仪,可也因上过战场,有血杀之勇,热血之狂,他身上糅杂着一种别人不曾有的气质,优雅,也狂野,炽烈,又凛冽。
他果然不需要慌张,不需要别人私下策划帮忙,他有足够实力,应对面前这一切。
苏懋满目都是太子身影,心脏狂跳,乱的静不下来。
一战毕,风里卷着血腥味,草叶滴落着血迹。
太子看到袖子上沾的血点,略有些不满的皱眉,不过仅只片刻,他扔了刀,走到苏懋面前。
苏懋蹲在地上,因刚刚存在风险,他不想拖后腿,怕站起来被来人看到,一直蹲着,蹲的腿有点麻,一时站不起来。
此刻阳光灿烂,风已经吹散了血的味道,太子逆光而站,似天威湟湟,不可直视。
太子蹲了下来,指尖轻轻点了点苏懋眼睛:“如何,还没看够?”
苏懋有点不知道该惊讶太子此刻不优雅的姿势,还是调侃的神情话语,这两样不管哪一个都让他非常意外,和印象里的太子一点都不一样。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很奇怪,每一幕都让他有点不知所措,超出了平时的逻辑框架。
他下意识诚恳点头:“是有点没看够,殿下英姿神武,令人心向往之。”
有点太帅了,不过也太快了。
一句话说完,他眼睁睁看着太子靠近,唇瓣微暖。
太子亲了他!
苏懋眼睛倏的。寓言。瞪圆。
太子仍然一派从容:“那这样可够?”
苏懋愣住,太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才是疯病,刚才杀疯了?
太子指尖滑过他的脸:“孤观你方才,那一跤——好像很遗憾的样子。”
因为刚刚那个意外的没亲到?谁会遗憾这个!
苏懋摇头:“我不是,我没有!”
可不能随便冤枉人!
“唔,那就当孤是好了。”
太子手退回来,干脆利落转身:“走吧。”
苏懋:……
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太子带着他走过草丛,越过一地尸体:“此人已死,日后不必担心。”
苏懋认出了太子说的是谁,是那个站在背后,以秘密要胁,让他刺杀太子的人!他刚刚听出声音后,记住了这人穿的衣服!
“殿下知道……他找过我?”
太子却很淡定:“他让你刺杀孤?”
“殿下既然知道,还允我伴在身边?”苏懋没办法不意外,“怎么可以如此不把性命当回事!”
是想死吗?!
太子看着他,眸底映着阳光,有股别样澄澈之感,似琥珀微暖:“你不是没动手?”
“殿下试过我……”
苏懋想起初见情景,想起这些日子的相处,信任不知从何时,一点点搭建,直到现在:“那殿下可知对方是谁?”
“不知。”
太子见他停下,拉住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到孤面前的,大都没安什么好心,对方到底是谁,孤并不在意。”
早就习惯了。
苏懋:“殿下不知,还杀了人?这种人不应该留个活口,好好问话背后之主么?”
“没必要,也问不出来。”太子声音慢条斯理,倒没有太多不满和气愤,“这种死士源源不断,旧的死了,新的会来,总归不过是孤那几个兄弟,或者哪位后宫娘娘,没什么大碍。”
“杀了他们的主子,就不会有他们了。”
这话说的有点霸气啊……怎么能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么吓人的话呢?不愧是太子。
苏懋想了想,感觉还是有点不对劲,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明目张胆,还找在这种时机?来人多是多,武功也不错,但若真想杀太子,会知道太子实力啊,这种没有办法必杀的事,有必要做吗,反而会暴露自己的啊。
莫非……狗急跳墙?
他脑子急转,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是不是冯贵妃?殿下之前说送了她礼物,是什么礼物?”
太子:“细作。”
苏懋:“细作?奸细?”
太子:“北方敌国亡我之心不死,上次大战过后并未消停,一直试图在京城安插暗桩。”
这种想法苏懋倒是理解,两国交战,方方面面都会渗透,敌国如此,自己这边也一样,敌方国都估计也有自己家的探子,可凡所隐秘之事,操作起来必将困难,每往前一步都阻力满满,他国细作和自家宫妃有关,岂不意味着……
“对方的钉子埋进了皇宫里?”
太子:“你道皇上当年为何南逃,南逃又是否真的顺利?”
“莫非皇上遇到过危机……”
苏懋心下大惊,当时战局危重,敌军都兵临城下了,天子南撤随时秘密进行,也难逃痕迹隐现,莫非当时双方也有过战斗,天子方不敌,对方也没胜,毕竟到了中原腹地,追杀艰难……所以双方两败俱伤,交换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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