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法医毕业 督主法医毕业 第61章
作者:凤九幽
太子略掀唇,话音讽刺:“细作大约自那时起,有了留在京城的第一人。”
苏懋想的更多:“殿下说冯贵妃今日宠冠六宫,独得皇上厚爱,并不是自身才情,或者皇上真爱,而是另有原因,莫非就是这个?”
太子:“皇上南下时,身边伴着的,唯有宠妃冯贵妃。”
苏懋懂了,所以冯贵妃拿捏着皇上把柄,一国天子,竟然和敌国细作做条件交换,得是多丢人的事,怎么可以被别人知道?
可也不对……
“那之后殿下破军,京城大安,皇上回来后,为什么不把那些细作杀掉?”
由着这些人发展壮大,岂不是更危险?这些人才是秘密根由。
太子:“因为他不知道。”
苏懋:……
“他以为已经杀掉了?”
“嗯。”
苏懋感觉有点不可思议,那这冯贵妃,在暗地里干了不少事啊……
太子:“此间之事细节尚未理清,稍后孤会跟查,不必过于纠结。”
苏懋点了点头:“是。”
他看着太子融在阳光里的侧影,心说还是这位厉害,明显不是因为案子看出来这么多,很多计划提前部署在了别处……但本案牵扯颇多,他好好破案,许能帮得上些忙。
想着案子,想着案子里的相关人,突然脚步顿住。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醉香楼,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当时没有抓住,现在他想到了!
“殿下,勾蕊可疑,我们当细查!”
第57章 女人心思 太子表兄最不喜欢这些男男女女的事了!
当日去醉香楼, 苏懋只是觉得勾蕊外在表现跟内在动因并不搭配,稍显违和,但如果不看逻辑, 只观其人,勾蕊表现完美,并没有哪里不对。
他当时也只是感觉勾蕊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温顺, 无欲无求,却找不出因由, 现在想想,她自己也说自己所在鱼龙混杂,打听消息最为容易,那是不是也很容易滋生一些有的没的阴私之事?
太子停下脚步:“你认为, 她身上有违和之处。”
苏懋颌首:“是。她很敏锐, 话语通透,观察客人也仔细,殿下注意到没有,死者毕争庭和任永,在普通百姓眼里可能都是官,都是贵人, 但在京城贵圈里, 不管是出身, 家财,还是私权,几乎是云泥之别,任永能花的钱, 敢花的钱, 绝对比不上毕争庭, 但勾蕊对他们并无特殊之分,都会好好招待,且细心观察,记得住喜好,分不同方式对待。”
“对这两个客人如此,对其他客人大抵也如此,她对京城圈子里的事如数家珍,可不是没有上进心,是非常有上进心,但她的上进心显然在别的地方,不是为宰客,哄客人的钱,客人们是他的目标,客人们身边的人也是他的目标,她在发展更大的圈子,铺开更大的网,把不一样的客人,男人,女人,分别用不同的方法哄住,不为赚钱,是为了认识更多的人……更多的人,代表更多的机会。”
太子若有所思:“你继续说。”
苏懋未被否定,眼睛更亮:“男人喜欢她的善解人意,相处次数多了,难免会在茶余酒后,不设防的时候,说几句心里话,比如受到的委屈,遇到的困境……如果勾蕊本事极大,能帮他排忧解难呢?”
“女人们听了她的建议,试过之后发现果然有用,那下次遇到和家里男人吵架,会不会想寻她出谋划策?一次解决了,两次解决了,如此三番五次,女人们不说把她奉若神明,起码也会引为上宾,遇到难处第一个想到的就会是她。”
“我不信勾蕊教女人们‘驯夫之法’,真的是无私奉献,男女相处是一门学问,绝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概括完的,勾蕊能驯男人如此,是长年累月的训练和积累,甚至如今,她还在不停精进总结,她若真想无私教人,绝非仅仅一两句的指点,会指点一两句,就是等着别人上钩,日后来寻更多,问她讨主意更多——她要的,就是这些难题。”
至于帮忙解决这些难题,苏懋感觉不算大事。
勾蕊本身聪慧通透,每日接待的客人都是权贵,男人们在官场遇到的问题,听不到的消息,她通过自己的圈子就可以有目的的引导,疏通,若能够得到足够的收益,她可以左右事件发展。
女人们遇到的难题,就更简单了,不管是被别家刁难,被自家男人挑理,其实只要在对应的男人身上使劲就行,‘无知妇孺’嘛,贵圈男人甚至懒得计较,有美当前求情,抬抬手算不得什么难事。
这样的事日积月累,她的圈子会越来越大。
会有人慕名而来,会有人捧财而至,她温柔端惠的行事风格也让人如沐春风,就算别人瞧不上欢场女子,对她也不会有过分的厌感恶感,甚至虽自己不需要,有其他朋友需要的话,还会帮忙指个路,牵个线,让这个人脉网络越来越庞大……
太子:“你的意思是,她连教女人,都存了私心。”
“是。”
苏懋这个就说的非常坚定:“她这件事做的相当老道,用助人为乐的‘善心’掩饰话术,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的洗脑。她并没有教女人们立足的本事,向上的努力,只是教一些类似‘怎么让你的男人痛快为你花钱’的小妙招,她自己心里知道底层逻辑,别的女人们却并不知道,只知道这招数一次有用,两次有用,再有下次便没用了,只能去寻她,讨教新的招数,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只有听她的,才能暂时保持这种所谓的‘女人魅力’。 ”
这种方式在苏懋眼里并不新奇,在他工作的时代,见过不少打着各种‘积极向上’旗号,实则不过是另一种女德班的‘导师’,教女人这样教女人那样,怎么样用所谓的‘高情商,情绪价值’得到男人宠爱,让男人为她花钱,长久依附在男人身上,唯独不教女人努力自强。
这其实是另一种形态的物化洗脑,没想到这种活儿古代也有,‘教母’还做的特别好,甚至不需要做特殊的话前引导,因为这本就是一个规矩严苛,女子生活更加不易的封建社会。
“还有,如果这个人……是细作呢?”
苏懋眼底凝着光:“我猜殿下现在只是知道有不少细作在京城,却并未笃定这些人在何处,以怎样的方式接头联络,组织如何运作,如果勾蕊所涉,就是源头呢?如果她与冯贵妃有关呢?”
这个设想有些大胆,目前来说没有任何证据支持,可站高一些角度来看,勾蕊的目的是什么?没有人真的无欲无求,她施为的手段,承载的套路,越往深想,越觉可疑。
青楼特殊的位置所在,皮肉交易,再加上暴力催债……还牵连出了这么多可说不可说的大人物。
苏懋看着太子,静了一会儿,才问:“殿下觉得呢?”
太子看着面前芝兰玉树一般的少年,眼神不由温暖。
他知道很多即将发生的事,但也仅只是知道结果,并不知道根由,以前死了心,不想管,便任性撒手,随波逐流,之后心思重起,才开始暗中调查,可毕竟时间尚浅,很多东西并没有摸透,细作一事,他的确意识到了,也在找,还借由冯贵妃给出的机会,试探了一把,但也仅仅是找出了线索,并没有拎出整个组织,没想到这种未破难题,竟这样送到了面前。
姜玉成说的没错,苏小懋就是个福星。
“孤觉得你说的很好,稍后可细查。”
苏懋就笑了,小虎牙在太阳底下越发白净:“那殿下可要细细的查,有结果了要分享哦。”
“好,”太子略垂了眉,道,“此处尚有余事处理,你先回去休息。”
“那我先走了。”
苏懋跑的很干脆。
不仅这一次跑的干脆,此后也尽量避开太子,连吃饭睡觉都不碰面。
没办法,说正事就罢了,只要注意力一离开正事,他就没法不回想起刚刚的事,那个亲吻……太子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的?
肯定是故意的,不然不会那么亲。
那是想报复么?因为他冒犯在先……可好像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报复?
还有,太子到底有没有感受到他的秘密?
他用力回想当时情景,在自己不断提醒自己,不要蠢蠢欲动的这个时候,对方好像也点抬头的意思,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大?男人嘛,蹭一蹭什么的很难不敏感,他不觉得太子会对他有情,可那个吻……
“文?什么文?哪里出了位有才情的新人,叫你挂念了?”
姜玉成偏头伸过来看他的瞬间,苏懋才发现自己在自言自语,有些话不知不觉说出了口。
还好他声音不大,小郡王也没听清。
“没什么,想案子的事,”苏懋肃容,“小郡王今日进宫,可是再查,这是在查之事有了进展??”
“算是有,也不多,我啊,是进宫来作威作福,颐指气使的。”
话音未落,姜玉成已经挺直了腰杆,清咳两声,拉着苏懋往殿里走,支使鲍公公过来,要这要那,不是好东西他不提,不是稀缺的他不要,总之就是一句话——
皇上舅舅最疼小爷了,小爷就是要这些东西,要在奉和宫吃用,你们看着办,哪宫要是敢抢,不给小爷,别怪小爷去舅舅那里告状!
苏懋:……
这种戏份他不是头一回见,已经很习惯。
而今太子虽恢复了位置,也有应该的份例,但有些特别贵重或稀缺的还是没有,太子不是贪图享受的人,当然如果有需要,他不会客气,没有需要,他不会特意非要如何,这几年下来,小郡王三不五时就要这样闹一通,说是自己要享受,其实不过是记挂太子。
姜玉成闹完,拉苏懋坐下,顺手翻出一包蜜饯塞给她:“我娘给我做的,你尝尝。”
酸甜可口,入口生津,一点都不腻人,很好吃。
奉和宫一如既往清静,太子不在,姜玉成也习惯了,里外看了几眼,找不到人,也没着急,拉着苏懋坐在窗下:“今儿个是我娘让我进宫的,叫我给太子表兄带个话,他不在,我就说给你呗,你帮我带,我娘盯着厨房在家做好吃的呢,我坐坐就要回的。”
苏懋:“什么话?”
“说马上入冬,天将大寒,但有经验的老农讲,大寒有雪,但无雪灾,来年必定丰收,心是暖的,我娘叫我太子表兄注意节气,添衣保暖。”姜玉成啧了一声,“我娘就是爱操心。”
苏懋却感觉长公主话里有话。
长公主一直远离夺嫡,连儿子都培养成了个没心眼的‘纨绔’,自身位置无人撼动,这绝对不是无能,这是聪慧,是通透。
她待太子与别的皇子并没有不同,也未曾亲至看望,儿子姜玉成的表现,更像是纨绔子弟应有的顺心而为,脾性所致,姜玉成受皇上宠爱,时常进宫,和所有皇子们相处时间是一致的,可别人不是搞事就是搞事,闹的他不喜,他时常来奉和宫躲清静,似乎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选项,而且小孩子胡闹,并未动用长公主任何资源,遂无人在意。
可真是这样吗?
苏懋怎么想,怎么觉得长公主态度不一般,带了这句话进宫,可是发现了太子近来变化,心中欣慰?
想着,他就多问了一句:“长公主可有问宫中之事?”
“好像问了两句,”姜玉成扔了颗蜜饯进嘴,“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娘和我舅舅理念不和,舅舅多年前喜欢上丹药时,我娘跟他就渐渐冷了,少有进宫,也不爱寻他说话,万事不管,有人劝我娘敬着些,毕竟天子是一国之主,我娘一直没听,就这么冷淡淡处着,不也没事?”
担心苏懋听不懂,他看看左右,又解释了一句:“我娘救过我舅舅,小时候总是护着他,我舅舅却没有太多感谢的机会,遇到什么难事,我娘自己就解决了,遂他总感觉亏欠,不会对我家怎么样。”
苏懋便更觉得,长公主通透了。
远香近臭的道理,在哪里都一样。长公主是女眷,本就远离朝局,万事不插手,还让皇上带着亲睦亏欠之心,那到关键的时候站出来说话,就很有分量了。
他感觉长公主和皇上是有感情的,不然小时候也不会那么护,但人都会长大,会变,长公主大约是对皇上失望了。
对皇上失望,对国家却不会放弃,对下面小辈也有自己的斟酌和期盼。
“稍后太子殿下回来,我定会把话带到,也替殿下跟长公主道谢,多谢挂念。”
“行了,就这事,没了,”姜玉成眼珠一转,又想起刚刚的事,“不对,你刚刚不像说人才情,莫非是在说情情爱爱的事?”
“哦,这个啊。”
苏懋一本正经转移话题:“这次案子里的嫌疑人,不是有一个特别擅长此道的?我就想问问太子殿下,看怎么分析她,殿下之前宫中不是总进人?想来也是懂的。”
姜玉成捂嘴笑:“那你可算是找错人了!太子表兄最不喜欢这些男男女女的事了!”
苏懋顿了下:“可宫中有传闻——”
“宫中传闻你也信,”姜玉成一脸‘你是个什么天真小可爱’的惋惜,“那些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别人孝敬进来,也都被太子表兄杀了,扔了,怎么可能会玩什么情情爱爱的,真要找也不能找那些啊……不对,说起来你好像也是这么进来的,几个月过去都没死呢!”
姜玉成一脸‘你是怎么做到’的八卦。
苏懋:……
我真是谢谢你了。
“你蜜饯吃完没?”
吃完可以走了。
“差不多了。”
姜玉成也不欺负小伙伴,贼笑了两声,就转开了注意力:“呃,我又想起一个事,你刚刚说的懂情爱的嫌疑人,是不是醉香楼勾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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