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主动翻面了 咸鱼他主动翻面了 第70章

作者:愿棠 标签: 甜文 系统 阴差阳错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若是真想见,这些外在的因素都不应该成为阻力,元帝忙于政务日理万机尚且都能抽出时间去相府看过小王爷几次,更何况是一个闲在后宫里成日赏花饮茶的母亲。

  无非是不在乎,不上心罢了。

  “用膳吧。”秦氏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元帝已经听够了,失望到一定地步就不会再对人造成任何的伤害了,佑彦自有他这个做皇兄的宠着,有些情感既然强求不来那便算了。

  “好,先用膳。”秦芊本也不想提起那些让她难受的过往,能够跳过不谈自然是再好不过。

  用膳期间,秦太后多次将话题引到秦家却又被元帝不动声色地岔开,有些在后宫好用的手段用在先皇身上或许会奏效,但放在一个绝对清醒不受感情所控的君王身上可就不管用了。

  秦家当初在他身上确实是费了不少心思,所以这几年他对秦家也算是多有纵容的,不过秦哲仗着自己是皇帝的舅舅私下里没少做折损皇家颜面的事情,也该敲打敲打了。

  反正狡兔死走狗烹这种事情在帝王家是信手拈来,司空见惯的了。

  一直到元帝放下筷子,秦太后都没能说出她想说的话,直到他起身要走,才被叫住。

  “母后有事要吩咐吗?”沈云逸应声停下,眸光中带着一种了然,好像一眼就能看清旁人心底的想法,秦氏张了张口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直觉告诉她皇帝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并且不希望她出言求情,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个孩子真的是太陌生了,她根本就不够了解。

  元帝在踏出凤仪宫的那一刻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又恢复了原来的清冷,刚刚被叫住的那一瞬间他的心是提起的,但凡秦芊提到秦家半个字他都不可能放过,但她不提自己说不定还会手下留情。

  “去皇后宫里坐会儿。”每当他心烦的时候就会去和洛时嫣倾诉,那里俨然是他最后一片可以释放情绪的净土了。

  这边元帝纠结痛苦而相府里沈听澜却是让人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庆祝迟砚会试夺魁,在现代考个省状元已然是天选之子,顶级学霸了,迟砚这相当于是全国状元了,是值得好好庆祝的大喜事。

  一向沉静没什么表情的迟砚今日面上也是柔和带着喜色的,摘得头名固然高兴,但更让他喜上眉梢的却是小王爷唇边那抹一直挂着的笑容。

  就连一向对他横眉冷对的裴相在今日都没有扫兴,甚至是举酒相庆,今日的相府大概是全上京城最热闹的地方了,小王爷还拿着裴昱瑾的钱袋子给所有的下人都发了赏钱。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句话还真是自古至今从未变过。

  第二日早朝后元帝留下了裴昱瑾,将那日在凤仪宫里的对话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听完这些裴相也是眉头深锁,在那些还没有来得及整顿的世家里,秦家无疑是最例外最特殊的,手段太狠会被人说帝王无情丝毫不顾及亲情太过冷血,但如果轻拿轻放又会被指责有包庇偏袒之嫌,这其中的度最难把握。

  “臣想问问陛下是怎么想的。”裴昱瑾虽然擅长揣度人心,可终究不是元帝肚子里的蛔虫,做不到十拿九稳,精准估计。

  “朕不知道,朕要是心中有答案就不会找你来问了。”元帝对裴昱瑾是真的百分百信任。

  “陛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前提,镇阳候当年的举动若证据确凿按律当斩,您心底一定是有答案的。”从元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裴昱瑾就知道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的。

  听到裴昱瑾的话沈云逸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有答案吗,想来是有的,他想要留秦哲一命倒不一定是出于亲情,只是不想留下残暴无情的骂名给后世罢了。

  “朕这位小舅舅曾说他没想害死迟颂,是阴差阳错所致,裴卿,朕将这件陈年旧案交于你,你可以去大理寺调取卷宗,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这篇文全员身世凄惨(不同意义上的)

  放心啊,我不会叠加过度元素,查案一笔带过不是重点。

第87章 旧疾复发

  查案这件事裴昱瑾回府后并没有向沈听澜提起, 倒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主要是小王爷太喜欢操心了,可他那身体又不允许过度劳累, 还是等有结果后再告诉他好了。

  所以在沈听澜看来裴昱瑾最近天天早出晚归见不到人, 反倒是迟砚现在清闲了下来, 最后的殿试讲求一个水到渠成,本就不是抱佛脚能有用的。

  而迟砚自那日后也没有在小王爷的面前显露出任何有关当年之事的焦急情绪了, 他和裴昱瑾好像达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 都不想让这些影响到少年养病。

  不过他们想把沈听澜保护的好好的不让他受累却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当秦太后身边的嬷嬷去相府请人的时候小王爷还处在一种懵圈的状态里。

  原主这位生母他见过的次数真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突然召见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直觉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不过既是有着母子之名在沈听澜就不能轻易推拒了。

  也就是裴昱瑾不在府上,若是他在那是断然不会让人进宫的, 虽然他与秦太后没怎么打过交道, 但是一个能将亲子视若无物的人又能是多么称职的一个母亲呢?

  而迟砚虽然不了解皇室那些复杂的关系和利益牵扯, 但是看着沈听澜紧皱的眉头也能窥见一二, 他开口时难免担忧又有些暗恨自己的无能,不能护住眼前的人, “殿下。”

  “没事, 本王也有许久没去给母后请安, 也是时候该去看望看望, 说说体己话了。”小王爷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虎毒还不食子呢,就算是上届宫斗冠军, 应当也可怕不到哪里去。

  原身对于母亲的情感是复杂的, 既想要靠近又不愿靠得太近, 简直就是矛盾体本身,让他都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前几次见面都是他病得昏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如今清醒状态下相见还是头一遭。

  秦太后在宫里坐了几日终究还是坐不住了,她知道大儿子对她没什么顾及和留恋,那么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年岁还不算大,耳根子又软的小儿子身上了。

  可她不知道她这个小儿子也已经换了芯子,里面住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钻被窝的小咸鱼。

  而坐在凤仪宫里的小咸鱼此刻发挥了他的社恐属性,不主动引导话题,只点头摇头回答是或不是,毕竟说得多错得多,不过秦氏对儿子是真的不了解,并没有察觉到沈听澜的敷衍。

  “佑彦,这是你小舅舅前些日子送进宫来的,因为不好冒昧登相府的门才托哀家转赠,来,打开瞧瞧喜不喜欢。”

  秦太后让人在将一个金丝楠木盒放在了沈听澜的手边,示意他打开看看。

  不过小王爷这段时间见多了好东西,古玩珍藏什么的还真的未必就能让他心动,但见秦氏一脸鼓励的看着他,沈听澜只能扯出一抹敷衍的笑意装出了三分感兴趣,顺着她的意思掀开了箱盖。

  虽然他不知道秦太后此举是何居心但无功不受禄这一点沈听澜还是清楚的,木盒里是一对玉雕,看成色应当价值不菲。

  “舅舅有心了,不过这太贵重了,佑彦不能收。”沈听澜只扫了一眼就将移开了目光,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举动影响到皇兄,自己不过是个空有封号的闲散王爷,讨好他能有什么用,无非是想要借着他去攀附元帝罢了。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贵不贵重的,收着便是。”秦氏面上的笑意有些违心,显然是还不太习惯对着这个儿子释放善意。

  “既是镇阳候的一片心意,你收下便是。”元帝跨过凤仪宫的门槛,轻飘飘地看了秦太后一眼,他从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位母后竟是这般的不安分。

  “皇兄!”沈听澜显然也是没料到元帝会这么快地出现,不过这可是大救星。

  收到弟弟求救的眼神,他安抚性地笑了笑,自收到消息后他一刻没停就来了这里,虽然知道秦氏不会做些什么对佑彦不利的事情,可终究还是不放心。

  “杜峰,带珩王去朕的寝宫休息一会儿,朕有话要与母后说。”

  “皇帝,佑彦不是外人,你要说什么何必要避着他呢!”秦太后柔声开口,显然是还想再做些挽留。

  但很显然沈云逸并不想要给她这个机会,他的口吻虽然不严厉却暗含警告,“母后,有些话您不会希望太多人知晓的。”

  “既然如此,你就先去休息休息吧,你皇兄说你这段时日身体欠佳,还是要好生将养着,不能忽视了。”元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太后自然是不能强硬留人,还象征性地关心了两句。

  “是,儿臣谨记母后教诲,先行告退。”沈听澜巴不得赶紧逃离这种奇怪的氛围,自然是片刻都不愿意多留。

  等小王爷的身影在凤仪宫内消失了,元帝才坐下让人上了一盏茶,喝了两口后才开口,只是开口时并没有先前那么地恭敬,“母后,您既不关心佑彦,日后便莫要再传召他了,来回折腾不够他累的,您想说什么要什么,大可以与朕直言。”

  元帝对待这个生母一直有着几分耐心,只要不是踩着他的底线就都可以忍让三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骨肉至亲。可是,沈听澜就是他为数不多的底线之一,他不能容许任何人对他动一丝一毫的利用之心,即便是秦氏也不可以。

  这么明显的敲打,秦氏不傻,自然也能听出些话外音,于是她试探地问道,“陛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朕是天子,自然无所不知。”这话便是默认的意思,也省的秦氏再多番试探了。

  秦太后听到这话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从秦哲当年犯下过错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注定会有这么一天,甚至这一天已经比她预料中的要晚上许久了。

  但她不能看着秦家最后的香火就这么断送,总还是要想着再求求情的,“佑琛,秦家毕竟是哀家的母家,当年又一心一意地扶持你,秦哲便是有万般过错他也是你的舅舅,母后求你莫要深究往事,对于受害者咱们多加弥补便是。”

  秦芊试图用亲情来捆绑打动元帝但这却只能换来冷冰冰的一句,“朕贵为帝王,是天下万民的表率,更加不能视国法如无物,若当年真相确实如朕所知,那么朕必将秉公办理,绝不徇私。”

  “不过母后是母后,秦家是秦家,若您摆正立场,您永远都是尊荣显贵的皇太后。”秦家是外戚,本就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秦哲当年所为一旦暴露必然会被朝中诸臣口诛笔伐,若他不重罚必会叫天下寒门学子心寒。

  秦家与他的江山社稷相比,不值一提。

  “陛下。”

  “母后不必多言,朕会尽力保他一命。”虽说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种事情不足为奇,可是为了不让忠臣们人人自危,元帝一点会在严惩之下留情的。

  而另一边沈听澜直接就躺在了龙榻上,倒不是他仗着元帝的宠爱飘了,而是刚刚从凤仪宫里出来后他就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的疼,眼前还发黑,实在是不太能撑得住了。

  杜峰见状赶紧让人去传太医,生怕这位主子在自己的照看下出了什么事情,要真是如此他就是万死难辞也其咎。

  太医跟元帝几乎是前后脚进的寝宫,那时候沈听澜已经缓过了最难熬的那一阵疼,只不过此刻脸色煞白,额上还浮满了虚汗,看上去脆弱极了。

  “怎么回事?”沈云逸站在一侧看太医把脉,眼底都浮现出心疼的情绪,虽然沈听澜在他面前发病的次数不少,可是每一次看元帝都会煎熬一次,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有着他决断不了的事情。

  “回陛下,珩王殿下只是旧疾复发,依臣之见应当并无大碍。”林之航如今在相府住下了,太医院今日当值的是一位资历尚浅的年轻太医,没有什么御前服侍的经验,斟酌了字句后有些惶恐地回复。

  “应当?”元帝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然后一脚踹在了那太医的肩头,永远都在跟他说些敷衍人的废话,“朕养太医院,养你们这群废物,是养来吃白饭的不成,治不了就给朕拖出去打,打到他觉得能治为止。”

  这全然是在迁怒,沈听澜病了这么些年,若是能治早就治好了,哪里是一个年轻太医的过错呢!

  宫女太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帝王之怒吓得跪了一地,除了那太医还敢嚷嚷着“陛下恕罪”以外,无人敢出声。

  这视人命如草芥的习惯当真是不好,沈听澜虽然觉得现在睁眼都有些费劲却还是不得不努力睁开,毕竟现在能把元帝哄好的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皇兄。”虚弱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的明显,一下子就吸引了元帝所有的心神,他坐到床榻边用杜峰递过来的巾帕帮小王爷将头上的汗全部拭去。

  “皇兄在,佑彦乖,还有哪里不舒服都告诉皇兄,不许自己强撑着忍着,知道吗?”他这个弟弟有时候就是懂事的过分才会让人觉得格外心疼。

  沈听澜这会儿意识已经清醒了,他偏头看向跪了一地的丫鬟太监,又看了看那个以首触地战战兢兢的小太医,揪着元帝的衣角开口,“皇兄,屋子里人太多了,臣弟有些透不过来气,让他们都出去吧,也别打板子了,血淋淋的,吓人。”

  作者有话要说:

  沈宝:哎呦,疼

第88章 想念

  沈听澜这么说, 元帝身为兄长自然是能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若是人人都仗着少年心软而玩忽职守、心存侥幸的话,那又怎么会有人为了他的病竭尽全力, 寻找良方呢!

  “让人将他拖远些打, 不让你瞧见也不让你听见便是。来人, 拖下去。”沈云逸摸了摸弟弟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前一句很是温柔, 而后一句则是尽显帝王的冷酷。

  生杀予夺, 人命在他眼里不过如同草芥。周围跪了一地的人却没人敢求情更不会有人觉得帝王残暴,因为皇权在上是在场所有人打小就知道的道理。

  就算是被赐死都得高呼一声谢陛下赏。

  但沈听澜不一样, 他不能接受任何人以任何一种形式因他而死, 所以他强撑着侧过身攥紧了元帝的衣袍,眼神里有种祈求,“皇兄。”

  “不许为他们求情。”元帝难得的没有妥协, 太医院确实是需要好好整顿了, 一群人成日里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治病不在行, 说辞倒是一套又一套多得很。

  在沈听澜面前元帝一向是很好哄的,甚至都不需要他刻意去哄, 递个台阶人自己就下来了, 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他还真是没遇见过, 一时情急开口没说两个字倒是先咳出了一口血, “皇兄, 饶,咳咳咳……”

  元帝离他本就近, 那口血也恰好不偏不倚地溅到了沈云逸的面上, 温热的触感让年轻的帝王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沈听澜尚还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不是第一次吐血,他都快习以为常了,见“误伤”了兄长还一脸淡定地抬起衣袖想要替他擦一擦,但还没等他碰到就被元帝捉住手塞进了被子里,也将他整个人都塞进被子里放平。

  “都愣着做什么,去传林之航进宫啊!”元帝偏头低喝,脸上还带着被喷溅上的血迹,再配上那阴鸷的表情,瞧着更吓人了。

  “皇兄,脸脏了,快擦擦。”沈听澜乖乖地窝在床榻上,用低弱的嗓音示意他去整理一下仪容。

  杜峰从刚刚就一直在旁边候着,听见这话赶紧递上了一块干净的巾帕,可元帝却并不接,而是伸手擦去了沈听澜唇边的残血,“不碍事,先不管它,佑彦痛不痛,是什么时候开始咳血的?”

  先前在宫里的时候林之航每隔两天就会去元帝那里将小王爷的脉案呈上,之前沈听澜从未有过咳血的症状,是以元帝从来不知,如今乍一看见难免心急。

  “最近,没多久,没有哪里痛,血咳出来后反而会舒服很多,皇兄不必忧心,臣弟没事的。”沈听澜轻声试图安抚焦虑的元帝却并没有什么效果。

  他这毕竟是实打实的吐血,哪里是他说没事就没事的呢,他这种安慰人的话沈云逸是半个字都不信。

  “孟衡是怎么照顾你的,朕看他的脑袋也是不想要了,还有裴昱瑾,去他府上才住多久就住成了这副模样。”

  听着这话,沈听澜算是彻底明白了,他家皇兄这分明就是有气没处撒,逮着谁都觉得不爽,只怕是路过的狗都能被他寻出几点错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