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我来疼大官人 换我来疼大官人 第18章

作者:尔曹 标签: 穿越重生

  徐应悟冲进张松房里,只见四壁空空,榻上只剩铺板,早已人去楼空。西门庆跟进来,眼珠一转拍拍他道:“应二哥放心罢,定是玳安儿送他去了。他两个好得很。”

  两人来到院门口,玳安儿与马车的确都不见踪影。徐应悟去厨房一看,果见灶上蹲着蒸好的一屉肉饺儿,碗筷都已摆上。他满心懊恼愧疚,摇头哀叹不已。

  西门庆一贯没心没肺,拎起筷子便夹,一边呼呼吹着,一边吃得欢实,嘴里还叨咕:“怪小妖儿……还有这手艺……怎的从不做给我吃?”

  徐应悟打眼瞧他这副憨样儿,怎么也不像个会操弄人心的大恶人,一时心软无奈,转身回房收拾细软去了。待他将两身衣服、几两碎银打成个包袱背着又回灶上,西门庆已将那一笼蒸饺吃了个精光,一个也没给他剩下。徐应悟叉腰直摇头,这货眼里就没别人!全天下都围着他一人转似的。

  西门庆志得意满,领着他应二哥往家走。他原想与应二哥手牵着手,却被连躲带闪、就不给他拉。徐应悟心想,世人都道这货是个欺男霸女的强人,我若与他过从甚么,保管人误会我被他入了。凭啥?于是他偏不与他挨着,只落他半个身位,在后边紧跟着。西门庆只道他皮薄害臊,也不强求,却每走几步,便回头冲他勾嘴一笑,走一路笑了一路。徐应悟被他撩得胸口突突不止,心里直呼完蛋。

  来西门府这么多次,徐应悟还是头一回打正门进。西门庆引着他一跨过门槛,两个小厮立刻迎上来叠口儿叫“爹”。

  “叫平安儿传澡水到书房里,我洗洗。”西门庆吩咐道,“叫灶上备席,接迎你应二叔。”

  “诶诶,不必不必……”徐应悟总觉得怪怪的,这是甚么值得张扬的好事?叫人知道了可落下笑柄。

  “那晚间叫上哥几个出去热闹热闹。”

  “不不不!”徐应悟赶紧拉住他,“还是……在府上罢。”

  一进书房,西门庆回身又抱上了,两人亲嘴咂舌,摸弄得火星四溅,水来了便双双脱得赤条条,搂抱着坐进澡桶里。

  西门庆叉开两腿坐在徐应悟大腿根儿上,那话儿硬挺挺夹在两人肚腹间蠕动。徐应悟也情难自抑,一边舔吮他口中津津甜唾,一边伸手进他身后肉穴里搅弄。热水顺着手指沁入身体深处,西门庆顿觉周身酥麻,痒透心扉,耐不住在徐应悟耳畔哼哼唧唧。

  “好了罢?快些罢,应二哥……”西门庆央道,“叫我得个痛快罢,真真掇弄死我了!”

  “人是不是你杀的?你说实话!”徐应悟手扶胀得滚烫的弯屌送入穴中,又故意停着不动,掰着他下巴,直盯着他问。

  西门庆呵气娇喘一声道:“应二哥非要说是……那便是罢。这些年我像个睁眼儿瞎子,白叫那小王八夺了应二哥身心,我能不恨他?我杀了他,往后应二哥便……只疼我一个了。”

  这货太懂男人,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直钻进人心窝里去。加之那话儿被他后穴夹住,裹得春情透骨,徐应悟一时间神魂颠倒,眼前一片模糊。

  “那你以后……可不许再骗我、瞒……呃……”

  西门庆猛抽一口气,手按住徐应悟双肩,自己甩臀动起来。弯头鸡巴在那团肉栗上来回滑动摩擦,没几下就爽得他灵龟吐露,仰脖儿没口子叫“应二哥”。他倒是舒坦了,徐应悟却愈发焦渴,光是小幅度研磨哪能得爽快,那话儿如虫爬般麻痒难耐。

  徐应悟忍着冲动,由着他磨蹭了不大会儿工夫,终于再忍不住,于是两手钳住他腰间不叫他动,咬牙骂道:“骚死你算了!”继而发起狂来,自下而上大力掀腾扇干,每一下都抽出大半,再狠狠顶入,直干得热气蒸腾,水声澎湃。

  西门庆两手抠死桶沿,迎着他动作上下颠动,肉茎一下下直捣骚心儿,戳弄得又急又重,密集的快感排山倒海而来,西门庆很快便情极登顶,蠢物前头射出道道白浊,高叫着去了一回。

  徐应悟却酣战正欢,一味挺腰甩胯快速抽送,再顾不了那许多。西门庆脱力支撑不住,抱住徐应悟脖颈往下出溜,直到那柄夺命弯刀从甬道里滑脱出去,徐应悟瞬间从云端跌落。

  桶里水已泼贱得只剩少半,徐应悟怕他冻着,便将他两腿环在自己腰上,托着他屁股抱出来胡乱擦干。

  西门庆星眼朦胧,躺在榻上动弹不得。他伸出手要应二哥抱,可徐应悟却将他一条腿拎起来搂在怀里,扶着鸡儿又肏了进去。

  “应二哥,应二哥……”西门庆颤声道,“你省可的罢……叫我歇歇,嗯?过会子再好生肏干不迟……”徐应悟拧着眉头不答应,身下动作愈发急骤,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西门庆两手揪紧褥单,反弓着腰抽气呻吟不止,眼看着那话儿又露棱跳脑,白浆汩汩往外冒。

  “庆哥儿,好舒服……我,不能停……”徐应悟忍不住也叫唤开了,“啊,肏!啊,啊,好紧……”

  西门庆娇喘声渐渐带了哭腔,精水时不时从红透的龟口里流淌出几滴,身子一阵阵抖如筛糠。徐应悟失守前最后竭力冲撞的时刻,只见西门庆那话儿昂首僵挺,直愣愣戳在空里,铃口一张一翕像在呼吸一般,却已甚么都射不出来。他又极速抽插几下,才畅然释放在那极乐肉窟里。此时西门庆忽而闭目瞑息,舌尖冰冷,四肢松瘫,头一歪昏了过去。

  徐应悟慌了,急忙把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捧着他脸连声叫“庆哥儿”。半晌西门庆星眸惊闪,苏醒过来,因向他应二哥虚声嗔道:“你达达我今日可死也,叫你这孽障把个魂儿也肏没了。”徐应悟笑出泪来,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恨不得同他化在一处。

  待两人喘匀了气,又好一番唇舌纠缠,亲得昏天黑地。

  徐应悟伏在他脸旁,没来由问道:“庆哥儿,从前的我,与如今的我,你更欢喜哪个?”

  西门庆脸上红晕未褪,冲他流眸笑道:“从前只是过命的兄弟,如今才是我心尖尖儿上的……好大儿!”徐应悟骂一声“贼臭肉”,两人笑闹作一团。

  徐应悟还不放心,喘着粗气将他按定,又问道:“那你是何时……对你的好兄弟起了邪念?好好说,别糊弄我!”

  西门庆深渊样的美目直直看进他眼里许久,终于深吸一口气说:“那哪能叫你知道?你何时对我起了邪念,也没知会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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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松:啊啊啊啊啊怎么不撑死你个缺德玩意儿!!!(

第57章 什么叫高情商

  徐应悟哪知应二花子打何时起惦记上他这便宜兄弟,怕漏了馅儿不敢乱说,只得捏捏他脸蛋子,骂了声“好油嘴儿”敷衍过去。西门庆里里外外一身的脏污,实在不得劲儿,于是叫下人添汤换水,两人又洗浴了一回,方才并头交股相拥,美美补了一觉。

  到日色平西时分,平安儿在门外请了,说席设花园凉亭,各房都递了帖儿了。

  西门庆懒懒起身,呆坐榻边醒觉,徐应悟却坐立不安,思来想去,不愿赴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家宴”。

  “庆哥儿,你自去吃吧。毕竟内外有别,我实不便与几位嫂子同桌共饮。”徐应悟坐他身旁,挨着他肩膀儿道,“平白叫人议论耻笑。”

  西门庆揽住他腰笑道:“自家兄弟,说的甚么外话?我只说你同老婆打和离,来府上暂避些时日,有何不妥?”

  徐应悟叹气不应,西门庆站起来拉他双手:“好了应二哥,你我素来亲厚,往常也不讲究这些。若不摆个名目、偷摸儿将你安置下,那传出去才难听哩……算我央及央及儿你,走罢。”说着用力将他拽起来,徐应悟只得从命,两人衣冠齐整一同往花园里去。

  亭中已点起四角宫灯,当中一张八仙大桌,上摆一只水晶鹅,一副酱蹄膀,一只烧鸭,一尾鲥鱼,并各色时蔬小菜、瓦罐鲜汤,端的是八珍玉食、活色生香。

  徐应悟从早晨睁眼到现在都没吃上一口,见这一大桌饭食眼都直了,五脏庙里立时唱起经来。西门庆引他入座,席上呼呼啦啦站起来一大圈妇女,他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作揖回礼,挨个论了称呼。

  西门庆右首依次坐的是吴月娘、李娇儿、孟玉楼、孙雪娥、潘金莲、李瓶儿,左首徐应悟身侧,女婿陈敬济携西门大姐居末。

  玳安儿捧上一坛金华酒,乐呵呵道:“哟,这齐齐整整十口人,倒像过年似的。爹,开席罢?”

  吴月娘闻言柳眉微蹙,却见西门庆满面春风正要举杯,赶忙换上笑脸儿,拿眼直瞅着徐应悟。徐应悟脸上自然也颇不自在,西门庆胡扯一番后邀大家举杯,他自觉连饮三盅,忙不迭向各方告“叨扰”。

  腹内原就空空作响,几杯下肚徐应悟便头昏眼花,胃里烧腾起来。西门庆竟像有所感应,抬手招呼玳安儿近前,贴耳吩咐他叫灶上先下碗面给应二叔。徐应悟趁着说话间隙囫囵吃了些鸡鸭鱼肉,便强打精神开始敬酒。

  先谢主人西门庆,西门庆笑眯眯叫他随意,自己满饮了一杯。

  吴月娘跟着夫主也作亲热状,掩面吃下一杯后笑道:“应二哥不必伤感,好人家的女子有的是,赶明儿叫冯干娘、薛嫂子好好儿替你物色个可心的,指不定到过年便能吃上你喜酒喽!”

  徐应悟不禁汗颜无语,只得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三言谢。

  二房李娇儿生得肥胖敦实,一派富贵闲人的恬淡模样,徐应悟记起她是李桂姐的姨娘,原也是院里卖唱的粉头儿,是西门庆为磨吴月娘的性子,赌气娶回来的。这妇人出身商女,自然清醒懂事,书里西门庆去世后她很快另谋出路,又傍上另一富户张二官作了二房。徐应悟心知她与西门庆无甚真心实意,不过图一安稳出路,西门庆也早腻烦了她,自打娶进门来就没沾过几次身。因此徐应悟举杯浅抿一口,叫了声“二嫂子”,两人相互不罗嗦,这就过了。

  敬到三房孟玉楼跟前儿,徐应悟才满上一杯,孟玉楼倒先以丝帕衬着、按住他手腕道:“应二叔,急酒吃不得,先饮碗汤垫垫。”说着纤纤素手执汤勺盛了一碗虫草鸡汤递来。徐应悟莫不感慨,什么叫高情商,什么叫聪明人!吴月娘削尖脑袋,也只能看出男人面上的工夫,这孟玉楼却能体察入微,急人所急,不怪古往今来的金学家,都对她另眼相看。书里她与吴月娘一同为西门庆守寡,德行无亏,后与李衙内两情相悦,改嫁后得了善终。

  徐应悟记得,孟玉楼是书中最先看清西门庆为人的,两人初次见面时,她就表现得极其冷淡,从来也没真的“看上”这个浮浪子。与李娇儿一样,西门庆对于她来说,只是个归宿,只要尽早为她们找到“下家”,她两人倒不必在西门庆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四房孙雪娥原是西门庆原配夫人的婢女,如今在府里主不主、仆不仆的,地位尴尬。这会子她又急着去灶上安排,匆匆吃了半盏便擦手告退。徐应悟不消与她多言,看这四荤八素一桌菜色,便知她为人。那时徐应悟去灶上找她麻烦,叫她少做荤腥、多用蔬果,她立时怒了,骂骂咧咧对他冷嘲热讽,可转天早饭便改了惯常的做法。后来徐应悟再去督问,她总吊着个脸一言不发,却能默默从善如流。

  书中写这孙雪娥擅作羹汤,调味甚美,只是为人蠢笨不善言辞,明明做得最多,却各处不讨好,成天得罪人。因着一句话惹怒了庞春梅,被西门庆毒打好几顿不说,西门庆死后她流落到庞春梅手下作奴仆,被她折磨发卖,下场凄惨。这人简直是孟玉楼的反面,有能力却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徐应悟认为她就该发挥天赋所长,好好做个厨子,对她而言,整日研究餐食菜色,比给人当老婆勾心斗角自在一万倍。徐应悟的蔬果农副产品产供销一条龙事业虽尚未起步,他却早已在心里为孙雪娥预备下西门大酒店行政主厨一职。

  有一碗鸡汤打底,徐应悟胃里舒服了许多,他打起精神来到潘金莲面前,斟满一盏敬道:“五嫂大量,此前多有得罪,还请五嫂多多担待。”

  西门庆众多女人里,徐应悟最瞧不上、也最怕的,就是这恶名昭著的荒淫毒妇潘六儿。方才一想到要与她同席,他就浑身发毛,还不知她要说出什么脏话来恶心他。

  孰料潘金莲大大方方接过酒碗一饮而尽,竟还爽朗笑道:“应二叔说哪里话,既入得府来,便是自家姐……兄弟,往后还望应二叔常来走动,多多照拂,同咱们娘母几个……做个伴儿……”最后几个字笑得跑了调儿,接着又扶着李瓶儿肩头,掩面笑得花枝乱颤、两腿乱蹬。

  吴月娘脸色一沉,半真半假责道:“六姐儿说得甚么怪话!当着汉子的面,你同谁‘作伴’?”西门庆则一脸怪笑,牙关滚动直盯着潘金莲不做声。徐应悟稍一咂摸,便品出这话中深意。孟玉楼也听出端倪,假意以袖擦嘴,弯眼笑了。

  至此,席上众人懵的懵,懂的懂,一时间各怀鬼胎,各做计较。

第58章 尽早为我西门家开枝散叶

  西门庆朝潘金莲一指,骂道:“怪小淫妇,人来便疯得没形儿了!仔细你的皮!”潘金莲又放声大笑,与他眼神缠斗数个来回,才终于消停。

  徐应悟敬李瓶儿时见她肤色白中泛青,眼里神采全无,心中满是不忍,又不知如何劝解,只得郑重道:“六嫂须得保重玉体,这酒我自饮了,您快请坐。”

  西门庆放下筷接话道:“你们不知,应二哥如今学了岐黄之术,师从百惠堂惠老太医。应二哥,你与我这瓶姐儿瞧瞧,搭个脉?她近来日渐清减,人都脱了相。外头请的游医,不好叫他细看。”

  这话说得亲近恳切,徐应悟不好推脱,便来到李瓶儿身前,恭敬作了个揖,起手为她切脉。

  当然只是装模做样。跟着惠老先生学了一个来月,徐应悟最闹不明白的就是脉诊。他死也感觉不出脉象的所谓“涩”、“滑”、“浮”、“沉”有什么区别,就只会数数心率。

  不过李瓶儿的病症,他确实知道。待数够八十下脉动,徐应悟撤手回到自己位上,委婉说道:“六嫂产后亏了身子,至今未能复元。此乃缠绵之症,药石无益,只能静息调养,避免房事过激。平日多食些猪肝、精肉,补补血。六嫂宽心,且要养些年头儿哩。”

  李瓶儿闻言一怔,在座妇人无不吃惊纳罕。李瓶儿产后一年仍不时见红一事,连西门庆尚不知晓,这不学无术的应二花子,才学了两天半,便当真成了神医?

  吴月娘见李瓶儿眼渐渐红了,怕她又哭起来场面难看,忙打圆场道:“上回陈婆子也道,瓶姐儿身子须得慢慢将养。只盼汉子怜惜体恤,姐儿几个和和气气才好。”这意思,一不叫西门庆上她房里办事,二不叫潘金莲作怪气她。话说得温和,却该点的都点到了,徐应悟不禁点头赞许。

  书里何神医曾下过诊断,李瓶儿的血崩之症是因“精冲了血管”而起,说白了就是西门庆非要在经期与她同房,造成了急性盆腔感染。若真能令西门庆不再去她房里强乞,她说不定能多活几年。徐应悟想到此节,心里又升起一丝希望来。

  接着便轮到陈敬济与西门大姐。因是小辈,陈敬济未等徐应悟动作,便抢先起身自斟一杯,恭敬拱手叫了声“应二爹”,喝了个干净。西门庆拍腿叫好,西门大姐也有样学样,敬罢浅吃了半盏。

  一圈喝完,徐应悟大松一口气,刚坐下提起筷子,就听吴月娘又开口道:“如今大事已结,大姐儿也已成人,你两个便可安安心心过日子,尽早为我西门家开枝散叶才是。”西门大姐闻言粉面含羞,低头不语,陈敬济连连称是。

  徐应悟夹起一块春笋,正要往嘴里塞,脑中却轰然闪过一道惊雷。

  那回在官哥儿灵堂上与大姐儿打了个照面,徐应悟就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如今再细看她,才终于明白问题所在。

  西门庆今年二十有七,他十四岁与原配陈氏成亲,即算陈氏当年便生下女儿,那西门大姐至多也就十三岁。可眼前这个长条儿身材、淡妆挽髻的大姑娘,哪像是十三岁的女孩儿!

  再者,西门大姐儿之所以回到府上,皆因陈敬济的父亲陈洪在官场上栽了跟头遭了难,陈敬济只得携妻子来清河县投奔岳父。此事发生在一年多以前,也就是说,至少一年多以前西门大姐儿已经嫁入陈家了。西门家绝非要靠卖女过活的穷苦门户,怎么也不可能叫未成人的闺女离乡远嫁,故而西门大姐儿出嫁时,必已年满十三。既然她出嫁时年满十三,如今便早该过了十四。

  可十四岁成亲的西门庆,时年二十七,怎可能有十四岁以上的女儿?!这么看来,西门大姐儿极有可能也不是西门庆的种!

  徐应悟端着筷子凝神苦思,极力搜寻书中关于西门大姐儿身世的叙述。想了好半天,他不得不承认,根本没有。书里西门大姐儿一出场,就是长大成人、已为人妇的陈敬济之妻了。

  假如他猜得不错,那陈氏当年嫁入西门府之时,已带着一襁褓中的女婴,至少也已有身孕了。照西门庆上回所说,他那老爹西门达最是抠唆小气、斤斤计较,这样的人怎可能叫独子娶这样一个儿媳,还替旁人白养一不能传家的女孩儿?

  除非……

  徐应悟嘴里含着块香笋,已忘了咀嚼。他忍不住再次偷眼打量西门大姐儿,果然,这女孩儿生得明眸皓齿、风流妩媚,与西门庆十分神似。她并非西门庆生女,应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子!那陈氏恐怕原就是西门达的外室,这老贼连养老婆的钱都省下了,与娶儿媳并作一桩。

  至于此时尚未出世的、吴月娘为西门庆诞下的遗腹子西门孝哥儿,也早有金学家论证,并非西门庆的血脉。吴月娘是吃了薛姑子送的“生胎药”才怀上的,可这薛姑子的“送子”生意问题很大。

  书里写西门庆见薛姑子在他府上行走,顿时大怒,问吴月娘叫这老淫妇来家做甚么,吴月娘不解,西门庆告诉她,这老贼秃把陈参政家的小姐吊到她的尼姑庵里和一个小伙偷情,事发后被陈参政一顿臭揍。

  这就奇了,尼姑庵里怎会有“小伙”?薛姑子来送药那回,身旁跟着两个长相“甚是清俊”的十四五岁小尼姑,名唤妙趣、妙凤。徐应悟读到这段儿时亦觉奇怪,书里此前用“清俊”二字形容的,是玳安儿、书童儿等小厮,尼姑怎会长相“清俊”?

  金学家们据此认为,薛姑子所谓的“生胎药”,其实是暗地里为那些夫主无力生育的妇女们借种,借的就是她庵里那些扮成小尼姑的“清俊”后生。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后来潘金莲学吴月娘求来“生胎药”,吃下去肚子却全无动静,她托人买来的“生胎药”,只是个骗人的幌子罢了。

  此时灶上送来一碗细缕儿阳春面,西门庆抬手让给徐应悟,冲他眨眼笑笑。徐应悟呆呆回望,只觉冷彻心扉。

  西门庆不会有亲生的子嗣了,他根本没有生育能力。而且,他自己对此应当已有感知。

第59章 专为妇女消愁解闷儿

  徐应悟吃下一碗面,胃里舒坦了,脑子里却七荤八素的愈发纷乱。西门庆看出他心不在焉,从桌子底下将手搭在他大腿上拍拍,找话问他为何突然换了口味、执着于蔬果素食。徐应悟便将“跛脚道人教他养生秘术”这套瞎话又讲了一遍,当着妇女们的面,他还稍加更改,说多食叶菜瓜果能清秽排毒,生发养肤,是美容之法宝。

  前次他为西门庆刮脓治好了脚伤,方才又一招诊出李瓶儿身上隐疾,令娘母几个刮目相看,这下他又言之凿凿说得头头是道,不由得她们不信。潘金莲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却紧着往自己碗里夹了好几片挂着蛋丝儿的黄瓜。

  西门庆冲他飞眼笑道:“时蔬虽好,却十分难找。应二哥上回送的那菊花脑,须得踩着晨曦往山中向阳处采撷。是罢?”

  徐应悟忙顺势推销道:“是,哥记得不错。不过往后哥和嫂子们想吃,却不必如此麻烦。我已叫……我那前妻在庄上置了块地,专种油菜、颇棱、黄芽、芜菁等蔬菜,菊花脑也育了些苗,个把月后便能收一茬。到时叫她们拣好的给府上送来便是。”

  孟玉楼眼一转笑了:“应二哥仁义,是怕下堂妻失了生计,早为她们娘母儿寻了个安身立命的好营生。大娘你可听得明白?往后咱府上可不兴再去别的庄上采买喽!”

  “好你个孟三儿!”潘金莲隔着空座伸手点她一脑门,“浪小妇真叫伶俐,这就笼络上新人儿了!赶明儿汉子同他兄弟一道儿上你那儿打搅,不把你个小淫妇……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