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我来疼大官人 换我来疼大官人 第37章
作者:尔曹
于是徐应悟淡定道:“怎不一样?等着我的妇女也不少哇。身边儿的,就有我前妻、孙娘子;村东头李寡妇问我要了好几回鞋样儿;回回我去城里申大户府上送菜,管家娘子都留我用饭,还问我生辰八字。这几个是我看着模样儿好、又能干的……”西门庆听着,两眼越瞪越圆,眼珠子看没掉出眶来,抬手给他大臂一巴掌。徐应悟道:“你不必吃醋,横竖我只疼你一个汉子便是。”
“好你个狼心狗肺的挨刀货!钻屁股门子的臭断袖,竟还起了养老婆的心?!”西门庆坐起来指着他骂道,“我叫你拿我当小厮嫖?”又回头四下张望,咬牙切齿道:“看我不拾片破瓦,割了你那怪行货子喂狗!”
徐应悟将两手枕在脑后,悠哉点着头道:“你养老婆,我也养老婆;你养小厮,我也养小厮,横竖我不能吃亏。你怎么对我,我便怎么对你,谁也别把谁当不值钱的作践。”
“你养得起?!”西门庆手拍门板嚷道。徐应悟嗤笑道:“嘁,不然你当我攒钱是为的甚么?”西门庆狠狠瞪他半晌,终于颠颠儿点头道:“行,行……徐应悟你真行!”言罢一头躺倒,一手搂住徐应悟腰身,半边儿身子都趴在他身上,气得呼哧直喘。
徐应悟想想又不放心,便在他耳畔轻声道:“那咱两谁也别养老婆、养小厮,一心一意好好儿的罢。”西门庆在他怀里拱了拱,没好气道:“养你妈的老婆!老子痿了!”
到了次日,西门庆惦记船上新来一批南货,不肯再待。徐应悟同他说好,待明日做席招待过谢希大一班人,再与他回城多待几日。张松一心想着回府里守候来旺儿、武松的消息,生怕徐应悟开口留他,便一早同钱串儿一道儿坐上车架,垂头不吱声。
徐应悟送西门庆至车前,以宽袖遮掩拉了拉他手。两人正眉来眼去逗的得趣,孙雪娥募地窜上前来,冲西门庆正色道:“我只问你一句,你答应你应二哥的话,作不作数?”
这没头没尾的当头一问,令在场人无不懵懂诧异。实情是,孙雪娥得知来旺儿即将遇赦回来,难抑激动的心情,晚间翻来覆去一夜未眠。她左思右想,料定事情并非张松设想那般简单。来旺儿含冤流放一事,发生在张松入府之前,故而张松只知有这么一桩官司,个中内情并不十分清楚。
那时来旺儿领了刑罚,由两个官差大哥押着,戴枷回府里收拾细软。他已身无长物,连打点差役的丁点儿银钱都无,原指望西门府众人能顾念旧情,许他与老婆宋惠莲见面、筹几两碎银充作路费,不想西门庆早吩咐阖府上下将宋惠莲蒙在鼓里,瞒得铁桶样的,谁敢与来旺儿传话?更有甚者,西门庆听说来旺儿在门首哭求,竟狠心差人乱棍将其打出。连那两官差都看不下去,直骂这西门大官人冷血无情。后来宋惠莲得知来旺儿叫西门庆害了、且瞒骗了她,一时羞愤难当,上吊死了。
如此夺妻之仇、毁家之恨,岂是随口一句话,便能消弭的?来旺儿若入得城来、欲找西门庆寻仇,又怎会如张松所想大摇大摆往府里去?在哪个私窑暗巷里堵了西门庆,岂不更加便宜。再者,西门庆为人阴狠,又使得一手好钱,他怎会任由来旺儿这大的仇敌恢复自由身?指不定早在半路埋伏下人,中途便下黑手结果了来旺儿,以绝后患。
孙雪娥思及此处,不禁背后发凉。与西门庆的安危相比,她更替来旺儿担忧。辗转反侧良久,她记起徐应悟曾向她解释她能顺利出府的原因,说是西门庆答应他放妻,且不可事后报复、毁人前程。于是她决意当着徐应悟面,与西门庆当面掰扯一番,将此事摊在明面儿上,令西门庆不好背后出阴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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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庆:那你活着又为的是甚么?
徐秘书:那当然是为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大宋。
第126章 怎么也想不出破局之法
“你答应过你应二哥,放妻之后不得反悔、不得使绊子毁人前路,你可记得?”孙雪娥鼓足勇气质问道。此时张松尚未意识到事要不好,仍埋头只顾龟缩着。
西门庆只道她有心改嫁、怕他阻拦,便轻蔑道:“自然记得。你既出得我门,便与我再无瓜葛,我绊你作甚?”
孙雪娥粉面通红,绞着双手道:“有你这句话便好。不怕你笑话,我与那来旺儿已有约定,他回来之日,便是我再嫁之时。你若暗地里使得甚么手脚害他,我哪怕舍出这条贱命……”复又放软语气央道:“今日当着你应二哥面,求你再发发慈悲,予我一粒定心丸,答应我放来旺儿一条生路……”
西门庆翻眼冷笑道:“嗬,这婆娘糊涂油蒙了心,做的甚么春秋大梦?那贼囚且不知在何处当苦差哩,他回来娶你?呵呵呵呵——”此时徐应悟与张松相视骇然,惊慌失措。
孙雪娥柳眉一竖,急道:“你休推睡里梦里!不是你签的赦令?来旺儿遇赦放归了?”“赦令?”西门庆纳闷道,“我签的甚么赦令?你怎知晓?”情急之下,孙雪娥哪还记得答应张松守密,脱口道:“不是你的好大儿替你盖的印?他不说我怎知道!”
西门庆岂是愚钝之人,听她这话,眼刀便射向张松,见他正两手扒着钱串儿胳膊直打哆嗦,一下儿便明白过来。他冲上前一把揪住张松头顶方巾包的发髻,将其甩下地来。徐应悟失手没拉得住,只得跟着扑上去,拦腰抱着他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西门庆转头冲他切齿道:“徐应悟!你再护他?往后不想见我了?!”
他这么说,徐应悟不得不低头,一时也没了主意,急得连声欸呀。西门庆几脚踹得张松抱头蜷成一团,又冲钱串儿叫道:“与我捆了!拴车后头!”
“啊?”钱串儿张口愣住。西门庆见钱串儿不动,登时火冒三丈,一脚踏在张松脖颈儿上,踩得他骨头咯吱响,一口气上不来,憋得直翻白眼。钱串儿再不敢磨蹭,急忙从马墩上解下绳儿,带张松起身,把他两手腕松松系在一处,用麻绳拴在车厢后的挂勾上。西门庆甩膀子挣开徐应悟,爬上车便催钱串儿启程。徐应悟哪敢叫他就这么把人带走了,急忙也上了车,只把孙雪娥落在原地呆若木鸡。
不消说徐应悟如何劝了一路,西门庆只咬牙瞪眼不理。钱串儿不敢甩鞭,只间或拍拍马屁股,不住扭头看张松摔倒没有。张松跟着车一路跑一路哭,到城门口,已喘得满口血腥味。
“好庆庆儿,你叫他上来罢,嗯?”徐应悟扳着他下巴在他嘴上啄了一口,“你关起门来,打他个臭死我都不拉。进城了,何必白叫世人看你家笑话。”西门庆这才转过弯来,踹开厢门吩咐道:“解了叫他进来!”
张松一上车便缩进角落不敢作声,西门庆照他腰间狠踹一脚道:“说!”于是张松又将那套何千户如何勾缠他、他如何“不留意”在赦书上落了印签的说辞叙述一遍。西门庆不等他说完,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放你娘的屁!‘不留意’?你不知贼配军与我有仇?恁大的‘赦’字儿你不识?!”张松心虚,颤声泣道:“我……我哪敢……”
关于这一点,徐应悟并非全未起疑,不过张松既已主动认错、愿意补救,再对此穷追不舍,只会激化矛盾。万一西门庆一时激愤,冲动之下弄死了张松,岂不又令他平白背上一条人命?再者,满打满算张松今年才十七,打小被侮辱、被损害,从来也没人悉心管教过他,如今做了错事能知悔改,可见并非不可救药,总该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眼下最紧要的,是如何应对武松与来旺儿这双重危机。这几日他反复斟酌论证,却怎么也想不出破局之法。
西门庆与潘金莲谋杀武大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一旦有人过问,保管一查一个准儿,因而他与武松的恩怨,万不能捅到官面上去。西门庆知晓此事,第一反应一定是差人上京找他干爷爷蔡太师打点摆平,可在此之前,他已经因受陈家牵连一事麻烦过蔡太师一回。在居上位者眼中,这种底子不干净、成天就会惹麻烦的走狗,根本就是鸡肋、弃子,蔡太师手下多的是比西门庆听话又事少的乖孙儿,他完全没必要为保西门庆,与兵部、刑部扯皮。
于是徐应悟正色道:“谅他也没这个胆儿。不过庆庆,此事须得小心应对,不便招来太多眼目,毕竟……如今你执掌刑名,众目睽睽之下,旧事最好别提。”二人本就心有灵犀,西门庆又不是笨人,自然一点就透,当下便与他肃然对视,沉声道:“无妨,不往官面上张扬便是。我即刻多买些镖师、武士埋伏于四城门外,那贼囚一露面,管叫他……”说着以手抹了下脖子。
徐应悟摇头摆手道:“此计鲁莽,并非万无一失。再者,即便你能拦下来旺儿,那武松呢?”武松的武力值,在英雄林立的《水浒》世界里都是排得上号的,区区几个小县城镖师,如何能敌?西门庆被他问住,也皱眉不语,陷入沉思。
回到西门府,西门庆吩咐把张松押进暗室,又与徐应悟两人进得书房,关了门不叫人打搅。徐应悟认为此时让西门庆知晓此事,其实利大于弊。即算两人最终也想不出万全之策,西门庆能时时警醒、处处提防,总比全无准备要好。只是西门庆郁闷了这么久,眼见着才有些笑模样儿,竟又要为自个儿项上人头担惊受怕、终日惶惶,徐应悟着实不落忍,心里头刀扎样的。
“今日你去码头上货?带我也瞧瞧去?”徐应悟替他脱下村里换的旧衣,取一件素采缎面圆领袍穿上。西门庆道:“我心里不自在,不乐意跑了。”说着往榻上一歪,鞋也不脱。
徐应悟又道:“把那双陆棋子端来,我陪你杀两盘?”西门庆摇头提不起劲。徐应悟复又拉他手道:“走,咱上谢子纯家堵他去,包管吓他一跳……”
西门庆抽出手来,忽然定定看进徐应悟眼里,幽幽道:“那年吴神仙来我府上与众人相面,我房下六名妻妾,个个刑克夫主。彼时我心气儿足、火焰旺,只道她们克过了前夫、已无妨碍。如今看来,怕不是可着我一人克?”言罢发出一串阴恻恻、惨兮兮的怪笑,只把徐应悟笑得背冒凉气、毛骨悚然。
西门庆募地钳住他手,捏得他吃疼切骨:“徐应悟,你别也是来……克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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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月娘:我同你是初婚,我没有前夫啊!
李娇儿:我也没有前夫。
孙雪娥:我也没有。。。
第127章 呆望着他如见神灵
徐应悟闻言心口重重一跌,活像叫人当胸踹了一脚,直疼得头晕眼花。思及《金瓶梅》的立意、他作为“应伯爵”的使命,以及进入此间世界以来,他所有的挣扎与指望,竟没有一样有好结果。官哥儿、李瓶儿、西门大姐,乃至玳安、张松,他原以为能救、能帮的人,到如今死的死、逃的逃、跑偏的跑偏,他煞费苦心、殚精竭虑,最终却什么也改变不了,甚至越努力、越悲剧。这些他都可以不理,他再也不想管旁人怎么样了,可眼下他唯一在乎、唯一想保护的西门庆陷身危地,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共产党人不怨天、不信命,可《金瓶梅》的世界却在他面前落下一道道断龙石,似乎冥冥之中竟有一股力量,赌气似的偏要将他逼入的命运死角:“你别想跑,你躲不掉,你不杀他,他一样死在你眼前。”
徐应悟受不了,他打小顺风顺水,从未如此委屈、如此无助。西门庆惊恐绝望的神情,像不容直视的盛夏日光,刺痛他的眼睛,他再也憋不住,眼泪瞬间奔涌而出。
西门庆不曾见过徐应悟大哭,从前的应伯爵,也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这般崩溃失态的模样。徐应悟泪眼滂沱,悲声哀恸,把西门庆吓得半点儿脾气也没有,只道是自己说错了话,紧着找补道:“噫,你嚎丧甚么?克便克罢,那么些个娘们儿克我,不多你一个,嗯?你放肆克……”
“不行!”徐应悟哭道:“我偏不!”西门庆见他竟较起真来,忽觉好笑,便抱住他轻拍着脊背哄道:“好好好,不克不克,你方腭丰腮,鼻悬耳厚,实乃一等一的旺夫相……”
徐应悟听西门庆反过头来逗趣哄他,却哭得更凶了,拉着西门庆双手捶自己胸口道:“全是我的错,是我叫你重用玳安儿,是我叫你托举张松,是我害你积郁成疾、叫那死孩子有机可乘……如今我惹下这大一团污糟,却甚么忙也帮不上!庆庆,你若有闪失,我绝不独活。咱两个生同衾,死同穴,再不叫你有一日孤单寂寞……”
西门庆闻言也红了眼,偏又嘴硬不愿动容,便咽了眼泪戏谑道:“你这意思,赶明儿咱两拜个堂,再往月老座前求根儿阴阳红线,下一世你变个大胖媳妇,与我生一窝孩崽子才好。”
徐应悟终于嗤笑出声,两人抱头笑得泪珠儿四溅,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徐应悟脸贴着西门庆胸口,趴在他怀里发怔,忽听西门庆淡定道:“不怪你,徐应悟,是我自个儿做的孽。从前我一味掐尖儿要强,且贪且嗔,如今方才晓得,人哪有事事都占全了的道理?那时你……不来见我,我夜夜枯守半扇空榻,才终于明白,我真正需要的,不过是一挺可以依靠取暖的胸膛而已。”
“徐应悟,你想要的,同样太多了。你想立业自强,又想借我之力、为他人改命;你想得我专心独爱,又不愿夺人所爱、令我妻妾伤心;你想救人出泥沼,却又爱惜羽毛、不愿沾污双手……你甚么都不愿舍弃,自然甚么都无法守护。”
徐应悟自来知道西门庆其人精明聪敏,却不知他竟有如此通透格局,不禁瞠目惊异,呆望着他如见神灵。西门庆抚摸他脸柔声道:“徐应悟,我已做出抉择,我甚么都可以舍弃,我只要你。”
徐应悟只觉耳中山风呼啸,肉身仿佛腾云而起,世间万象尽收眼底,一片透彻清明。是的,西门庆已选了他,他也要做出选择才是。去他妈的《金瓶梅》要义,去他妈的道德规矩,我只要我庆庆好好的,旁的人都去死吧。
第128章 穷凶极恶的杀人狂魔
徐应悟按住西门庆两边肩膀,偏头吻他。甜唾醉人如甘露洒心,徐应悟拨弄他舌尖,贪婪吸吮他口中津液,没够儿似的,直把西门庆亲得星眼朦胧,秋波荡漾,挂着徐应悟脖子呼哧直喘,笑道:“贼臭肉儿,青天白日的,又把人煽乎得身子热扑扑……”
徐应悟却似乎忽然想起什么,募地拉他两手拽他起身,一路把他推到外屋书桌前,正色道:“七尺来长的汉子,岂能坐以待毙?你把舆图拿来我瞧瞧。”
方才西门庆一席话点醒了徐应悟,眼下他心中障壁已除,不觉豁然开朗。从前他总带着不愿与此间世界同流合污的高傲态度,努力去做他认为“对”的事,可这般自矜自重,到头来只是他自我感动、自欺欺人而已。《金瓶梅》的世界里,人人蝇营狗苟,处处弱肉强食,丈夫靠妻子养汉求财,父母凭子女卖身富贵,哪有什么伦理纲常、公平正义。徐应悟妄想在这样的社会里衣不染尘、独善其身,谈何容易。
更何况,如今他与西门庆将要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狂魔——武松。《水浒》世界其实并不比《金瓶梅》良善多少,那里面所谓的“英雄好汉”,大多是些凶蛮残暴、为钱为权滥杀无辜的无耻匪徒。只因潘金莲出轨西门庆而后谋杀亲夫的行径,令古往今来的男性太过恐惧激愤,“武松杀嫂”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故而武松在世人心中一向是“嫉恶如仇”的正义化身。
可这人明明是个既无原则、又无自制力的暴徒。快活林一役,当地黑恶势力头目施恩待他以酒肉,他便醉打施恩的帮派竞争对手蒋门神;鸳鸯楼上,他明明已手刃害他的仇人蒋门神、张团练、张都监,偏又“一不做二不休”,把张都监阖府上下十几口人杀了个干净,连从未与他打过交道的妇女孩童都不放过,这才“心满意足,走了罢休”;谋财害命、把无辜路人做成人肉包子的张青、孙二娘夫妇,不可谓不“恶”,武松却与他们十分投契,引以为知己。这人的思想与行径,哪沾得到“正义”二字的边儿?
若任由武松遇赦回到清河,张都监一家的悲剧,必然在西门府重演,界时非但西门庆性命不保,他府里那几十口人,恐怕也难逃一死。没有雷霆手段,怎施菩萨心肠?徐应悟沉凝片刻,心中便有了主意。
他手指舆图上的孟州,一路划到青州,轻叩指尖道:“武松这厮,遇赦返乡途中,于二龙山宝珠寺落草,此番受大寨主鲁智深、二寨主杨志支使,欲往郓州梁山泊投奔,与梁山匪徒勾结起事。沿途各州县府衙、军寨、提刑所,应伺机拦截、一力捉拿此贼。”
西门庆诧异道:“咦,你怎知他要往何处落草?赦令才出,他尚未出得孟州……”忽又恍然会意,挑眉坏笑道:“我金吾卫自有消息渠道,我说他落草,他便落草无疑。只需发一追缉文书,往沿途各乡县广贴告示、重金赏之,不愁没人出力拿他。”
徐应悟点头后又摇头,拍拍他肩轻声道:“这缉文不可由你提刑所发,明面上须得避嫌才是。”西门庆转眼思索,却听徐应悟胸有成竹道:“最好是接群众举报,说他武松与山贼同伙劫掠百姓,乡民不堪其扰,遂向当地县衙报官提告,由该县衙发文通缉。整出事情皆与你无关,方才稳当妥帖。”
西门庆眼前一亮,手搭徐应悟肩头笑道:“嚯,看你小子平日里正经八百的好不堂皇,原来也会做些缺德勾当。”
徐应悟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只得在心里暗暗劝解自己,武松为寻仇必定再开杀戒,捉拿武松,是为救那些即将被他杀害的人,再者他将来确要落草二龙山、投奔梁山,未雨绸缪先告了他,也不算诬赖他罢。
“不过,即算我使得一份好钱、叫人往县衙击鼓鸣冤,那些个山野刁民,哪吃得住一顿杀威棒?必定忙不迭将实情供出,害我平白落下把柄,这又该作何计较?”西门庆问道。
徐应悟淡淡一笑:“哪个说叫你使钱?依我之计,你一分钱不必花,管叫那提告武松的乡民都不知自个儿已为人所用,如何?”
西门庆偏头细细审视他面上神情,须臾揽过他腰笑道:“我的儿,休要拿乔作怪,快教教你达达罢。”
第129章 使唤徐应悟替他揉捏
徐应悟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将一套瞒天过海、借刀杀人之计述出,西门庆闻之抚掌赞叹,遂依计安排下去不提。
至于来旺儿,徐应悟认为他与武松不同。他从没杀过人,并非癫狂绝望的亡命之徒。西门庆奸人妻子、害人下狱,冤仇虽深,却并非不可解。张松的想法固然轻率幼稚,却并不荒诞。孙雪娥与来旺儿十几岁上便相识守望,来旺儿对她的感情,论起来比与妻子宋惠莲更深厚久远些。如今西门庆既已放了孙雪娥,不如送佛送到西,再陪送她几间瓦房、一爿店铺,他打来旺儿那里夺去的,加倍偿还便是。人都自私自利,只要尽早叫来旺儿知晓,一旦他放下报仇的执念,眼前便全是坦途,想必他无法拒绝重获新生的诱惑。
西门庆深以为然,于是叫来兴儿、来保儿分别于水陆两道儿蹲守于徐州来清河县的必经之路,并吩咐他们,见着来旺儿后,便向他说明,彼时西门庆设计陷害来旺儿,皆因潘金莲那淫妇从中挑拨煽动,如今潘金莲被西门庆撵出家门,西门庆知晓个中内情,已深感愧疚、追悔莫及,现已放孙雪娥出府,她正在水郭村等候来旺儿。
唯恐来旺儿不信,徐应悟又悉心叮嘱道:“先前来旺儿曾为你爹所害,必定心怀警惕,故而你们不可显得过于殷切,只需将‘孙雪娥在水郭村’这一椿讲出,余下的可由来旺儿自作主张。万不可透露是你爹叫你们在那里守候,切记切记。”又向西门庆道:“你可将来旺儿身契交予孙雪娥,到时两人见面,孙雪娥自会规劝来旺儿,不消你我多言。”
来兴儿领命告退,西门庆重重吐出一口气道:“若非有你,我命休矣。”徐应悟摇头轻叹:“这些皆是最好的准备,绝非万全之策。要想活命,还须做最坏的打算。”
西门庆正待要问,徐应悟忽地拉他两手,将他从交椅上硬拽起来,照他肋间戳一指道:“倘若这些筹谋一概落空,仇人杀上门来,你这身懒骨头,如何跑得动?打今儿起,你每日随我绕院墙跑它个十圈,跑不完不准上榻睡觉!”
西门庆翻眼嘁道:“我死了算了。”随即背着手往里间去躲。徐应悟从后拦腰将他带入怀中,趴他耳畔腻歪道:“我喜欢你从前那样儿,瘦便瘦,脱了也有些筋肉。如今抱着如一把排骨,稍一使劲儿,都怕弄折了你。不跑也行,你同我一道儿练练……”西门庆骂道:“好贼捣子!你爱那有肉儿的,自去另找一个便是,少胡缠我!去去去!”
两人缠抱在一处戏谑半晌,闹得脸红红的。西门庆拗不过他,硬叫他拉到院子里,催着撵着,好歹跑了三五圈。
自此徐应悟便又与他长住下,白天西门庆或往衙门当值,或去铺上巡视,徐应悟则两头奔波,每日去乡下忙活到晚,夜里必赶回府里催他锻炼,陪他安歇。
西门庆天生雄性激素睾酮水平高,容易长肌肉,又被徐应悟逼着吃了好些鸡蛋牛肉,不出一月,身上便显出好看的线条来。
这晚两人又面对面、手拉手蹲了一百来下,西门庆喊屁股酸,徐应悟便叫他躺在榻上,扳着他腿替他拉伸放松。小满时节,天气渐热,西门庆出了汗,衣服穿不住,索性脱了,赤条条往那儿一瘫,指这儿指那儿,使唤徐应悟替他揉捏。徐应悟捏不得几下,眼里便直冒火星,少不得去掩上房门,要与他干那好事。
徐应悟除了衣裤上得床来,西门庆却往后躲,脚蹬他胸口不叫他近身。徐应悟不知他要玩甚么花样,只得仰面撑坐在榻上。西门庆坐他对面,伸出一只脚拨弄他腿间蠢物,将那弯屌在脚底下踢来弄去,玩得不亦乐乎。
“徐应悟,你这鸡巴,原是为我生的,是也不是?”西门庆眯眼笑道,“它只听我使唤,是也不是?”“呃……是……”徐应悟只得答应,却听他又道:“那你叫它丢与我看。”说着将脚挪开,两眼放光直瞅着他。
徐应悟被他逗得将上不下的,难受得要不得,眼下着了他的道,只得乖乖听命,握住那柄弯刀自行套弄。徐应悟生得英朗端正,严肃着脸做这下流勾当,别有一番情趣,西门庆瞧着好不喜欢,心里头也蠢动起来,按耐不住也握住自个儿身前蠢物,哼哼唧唧撸得起劲儿。
两人对坐自渎,磋磨得情火蒸腾,满室春光。“徐应悟,你敢同我比比不敢?你若先丢了,须得当着人叫我一声‘达达’。”西门庆说完,自己先禁不住乐了,绯红眼角一弯,勾得徐应悟魂飞魄荡,险些当下便输了。
第130章 等我慢慢儿的捱
徐应悟闷哼一声,干脆把眼儿一闭不看他。西门庆嗔道:“睁开!休得耍赖!”说着一脚蹬上徐应悟小腹上下摩梭。眼见着那柄弯刀在手心里跳跃起来,徐应悟咬碎银牙方才将将忍住,只得听话睁开眼。
西门庆心道,如今我单靠前边儿,搓出火来也不得去身,倒显得我胜之不武,罢了,不欺负他了。于是往后挪挪朝枕上一仰,抬臀露出那眼紧揪揪肉穴来。床头恰有一盒事后舒缓用的红花麝香膏,西门庆使中间两指挖出一块,两眼勾着徐应悟,往穴里送。摸到骚心处,西门庆抽气一哼,弹动两指戳弄不迭,须臾便情热上脸,口里呻吟婉转,百般难述。
徐应悟只觉一股股气血直冲天灵,手上几不敢动,那话儿兀自伸头露脑,胀得烫人。西门庆把自个儿弄得淫心荡漾,耐不住骚叫起来:“徐应悟,你会不会肏?嗯?你那丑货中不中用?”
徐应悟闻言一个猛虎扑食,逮住他两边大腿,鏖柄长驱直入顶进肉眼儿里,两人齐齐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那话儿如火热、如铁硬,将骚穴撑得满满当当,徐应悟爽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按耐不住便是一阵猛肏。
两人一顶一撞,一迎一凑,浅抽深送数百来回,西门庆便酥瘫于枕上,口内呻吟不止。驴屌龟头红艳艳口吐清液,跟随徐应悟肏干的动作掀腾拍打,西门庆乐极精来,伸手握住那蠢物,欲助它一力,却被徐应悟劈手打开。
“同我比比?嗯?谁先丢了,当着人叫声达达。”徐应悟说着,抱起他一条腿抗在肩上,又使一只大手按住西门庆才隐约有些腹肌的肚皮,对着那处骚心儿狠命肏捣。西门庆自知捱不过,再不敢碰那蠢物,只得两手揪紧床褥,咬着下唇一力忍耐。快意凶猛毁天灭地而来,他却一味死犟,不肯松开精关,直忍得两股抽搐,夹着弯屌一阵阵发狂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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