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不肯和离 太子他不肯和离 第23章

作者:丹锦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甜文 穿越重生

  休养到能起床后,白殊最重要的工作,便是跟着礼部官员学习大婚的一整套礼仪流程。

  亲迎前一日,礼部给白殊送来第二日要穿的婚服。

  白殊试穿过,随口问了句:“这外袍上绣的是什么纹?我还以为我这件会绣凤。”

  毕竟成婚的缘由便是因为他是“火凤”。

  本来只是一句闲聊的话,却不想礼部那小官明显地全身一僵。

  白殊瞥过去:“怎么,有什么说道吗?太子那件是什么样的?”

  被推出来跑腿的小官员支支吾吾好一会儿,实在扛不住白殊紧咬不放的追问,只得道出实情。

  “原本礼部定的也是太子用龙纹,您用凤纹。可奏章呈上去,圣上说这与娶嫁礼制不符,就改成了全用吉祥图案……您这件是暗红底金纹,太子的是鲜红底银纹,以示娶嫁区别。”

  白殊听得心中冷笑——皇帝还真是时刻不忘膈应太子,这种细节都要亲自过问。难怪礼部一直拖到最后一日,才敢把婚服送出来。

  当天傍晚,白殊再次乔装,扮成东宫卫的模样,让孟大带自己进内城入东宫。

  冯万川就没听说过有新人在成亲前一日还悄悄见面的事,神色复杂地将白殊领到书房。

  白殊把背来的包袱往谢煐面前一放,拆开给他看:“来和你换件婚服。反正都是宽袍大袖,穿上身应该也看不出多少差别。”

  谢煐垂眼看去,暗红底上的金纹在烛光下十分耀眼。

  旁边的冯万川犹豫着道:“这会不会……不合礼制?”

  白殊无所谓地笑笑:“从头到尾,这桩婚事又哪有合礼制的地方?”

  说着他就摸了下自己的脸:“我听说殿下这件是鲜红的,颜色亮丽点能衬得我面色好些。今日试穿,这件暗红的显得我憔悴。”

  谢煐目光在他脸上扫过,吩咐道:“去拿来换给楚溪侯。”

  冯万川应着声下去了。

  谢煐又道:“这点小事,让孟大跑一趟就行,你何必奔波。”

  白殊看他神情还算放松,就笑道:“我还有件事想问问你,不太好让他传话。”

  谢煐用眼神询问。

  “你介意我明天不束发戴冠吗?”白殊露出点愁容,“别的都好说,我就怕这个。今天试服装,那冠上装饰有一堆金玉,得把发髻扎得特别紧特别高才能顶起来,太难受了。”

  谢煐完全没料到竟会听到这种话,一时间都有些好笑,握拳压着唇假咳一声,才掩盖下笑意。

  “你刚才也说了,这桩婚事就没有合礼制的地方。你……”说到最后,谢煐还是没忍住,唇角微微上扬些许,“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吧。”

  白殊注视着那双乌黑深邃的凤眼,也勾起一道浅笑,眉稍眼尾都带上飞扬之色。

  “明日我们一块进新家。”

  作者有话要说:

  放篇预收文案,感兴趣的小可爱们可以点进专栏先收藏哦~

  《给反派摄政王冲喜后[穿书]》

  镇国器重生攻 x 白切黑穿书受

  【主受1V1,双向奔赴he,苏爽+甜宠】

  姬安穿进一篇耽美文里,变成个没活过前三章的炮灰皇子。

  没等他努力将这篇多角虐恋文的剧情回想清楚,突然有圣谕传下,须一皇子为摄政王冲喜。

  现在宫里总共就两个皇子还活着。

  姬安看看旁边被一群人护住的主角,依稀记起摄政王是原作中活到最后的反派,这时总还死不成,便自告奋勇去了。

  没有三书六礼,姬安穿着一身喜袍直接走进摄政王上官钧的卧房。

  醒过来的上官钧眯着眼打量姬安片刻,懒洋洋问:“你可想登上高位?”

  冲喜还能冲出这等好事?

  姬安没当真,只玩笑道:“若殿下助我上位,我必赠以金册金宝。”

  姬安没想到,上官钧真的将自己送上龙椅,也真的随自己搬进天子居所。

  ※

  上官钧重生一回,对一切都心灰意懒。

  上一世他对新皇从无异心,奈何新皇沉迷风月无心理政。最终他依然受到猜忌,遭背叛好友毒杀而亡。

  既如此,换个皇帝也罢。

  上官钧力推姬安上位,便全然放手,却渐渐发现——

  笑得温和无害的那人,动起手来竟果断狠辣得……直挠到自己心里去。

  ※

  群臣都以为摄政王总有一天会取皇帝而代之。

  不料皇帝连摄政王都使唤上,寻良种,改器具,拓商路,建城池,内肃吏治外御强敌,忙得不亦乐乎。

  姬安唯一的烦恼,就是上官钧时常早早来堵门。

  这晚,只着单衣的摄政王又款款走到年轻帝王身后,弯下身子左手撑住案几,仿佛将帝王拥在怀中。

  他右手抚上帝王握笔的手,在帝王耳畔轻吐气息:

  “陛下,夜已深,该歇了。”

  姬安微微一颤,变得模糊的意识当中冒出个念头——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让原作中那个克己奉公的摄政王,现在总念着要侍寝?

第24章 成婚

  五月自古便有恶月之称, 诸事不吉,更忌嫁娶。

  再则,大煜皇子、公主的婚事准备期通常都在半年以上, 储君婚事繁琐,当年文宗与康宗更是准备了近一年。

  可二月时嘉禧帝下的赐婚圣旨,不仅将太子大婚的准备期压到三个月,还特意点了五月上旬完婚。这不得不让群臣背后犯嘀咕:圣上为了针对太子,这是连脸面都不要了吗?

  太子合婚之后,异象连出, 社稷坛火后现崩字,吉壤地动上宫倒塌。即使嘉禧帝同意太子婚后迁出内城, 可民间依旧物议汹汹。

  十几年过去,原本安阳百姓大多都已忘却太子乃是先帝之子, 年轻一辈中甚至没多少人知晓此事, 只记得天子对太子的宠爱。可此次异象一出, 太子的身世又被一些老人提了出来, 再一想到恶月成婚, 民间议论起这桩婚事的时候, 气氛都变得微妙。

  加上那时京试尚未放榜,全大煜的人才都聚在安阳。这些无所事事的举子们议论起来,又比见识不高的老百姓犀利许多。偏偏大煜自开朝起便不禁止民间议政, 高祖更是留下不得以议政入罪的祖制。

  最终, 安阳府又出了张告示,解释太子的婚期。之所以定在五月, 是因为太子乃正月子, 此举为以恶镇恶之意。

  这唤起了老人们的另一个久远记忆——太子生于正月初五, 背负黑龙。

  古来世人多忌讳正月子与五月子, 认为在这两个月里出生的孩子克亲,甚至有人因此而弃养孩子。

  太子出生那天,就和先前的异象一样,一整天黑云压城,只是一直未有雨,直到傍晚方才重见天光。据说,太子便是在黄昏时分被诞下,左肩处带有一道龙形胎记。

  之后还没出正月,文宗便过了世。

  当时朝野内外亦是多有议论。不少人私下里都悄悄说,正月生的小皇孙刑克祖父,将来还会克父克母。

  元丰五年,先帝突发恶疾过世,同日先皇后难产一尸两命。自这天之后,无论宫里宫外,提起太子生辰俱是讳莫如深。

  每一年的天子生辰与皇后生辰,安阳府都会组织庆典活动,甚至连各皇子生辰,宫中都会在城门给百姓发喜钱。唯独太子生辰,再未有人提起,只默认过完上元节官府正常运作,太子便年长一岁。

  安阳府这通解释布告出来,民间对太子婚期的议论才渐渐平息。只老人们都在叮嘱自家孩子,等到五月太子成婚之时,千万不可去看热闹。

  往后随着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孟夏腹痛来势汹汹,永平坊几乎大半个坊都有孩子病倒,许多人家愁云惨淡,更是无人有闲心去关心太子的婚礼。

  今年也不知怎么回事,发病的人特别多,就连永定坊都被出现不少病患。永定坊的住户虽不贵,却多富。往年富人家中并没有孟夏腹痛的困扰,今年突然病倒一片,一下就闹得人心惶惶。

  *

  四月二十这一日,应玄观的门坎简直都要被上香祈福的安阳百姓踏平。

  然而百姓们进到观中,却发现今日与以往大不相同。

  应玄观里不多的道人都齐齐出现在前院,有些人身边还站有两个腰挎长刀的护卫。这样的组合共有八组,相互间隔着四五的步距离,身后停着一辆板车,板车上堆着……药?车边还有两个仆役打扮的人守着。

  不仅如此,整个前院子还被同样打扮的护卫包围起来。虽说那些护卫面相并不凶恶,可乍看到这么多带刀之人,百姓们一时间都变得畏缩。

  就在此时,一位以往的知客道人站出来,高声道:“今日敝观免费发放治疗孟夏腹痛症的药物,家有患者的善人,都可在这八位道长处排队领取。”

  此话一出,下方一片哗然。有心急或胆大的人立刻跑进观中,向那些道人奔去。

  知客道人只得又提高音量:“大家不要急,药有很多,排上队便能领到。”

  围住前院的护卫立刻上前维护秩序,好一会儿后,乱糟糟的情况终于变得有序。

  开始发放之前,又有好几名道人走出来,分到队列间向左右两队宣讲腹痛症的病因。

  后方听不到的人又着急了,全想往上挤。便有成队的护卫出来拦住:“莫急!道长们在前头讲完,还会到后头来讲,让大家都能听到。”

  碍于护卫们严肃的模样和腰间的刀,众人只得耐下心等。幸好前方道人果真在讲完之后向后方走来,排队的人才终于不再急躁。

  此时前方正式开始发药。发药道人先将患者姓名年龄住址记录在纸上,再详问病情,才发药并叮嘱用法。

  如此这般,没出一个时辰,“楚溪侯从古医书中找到药方,太子派人寻到缺失药材”的消息就不胫而走,迅速传遍安阳大街小巷。

  随之传开的还有腹痛症的病因。永定坊的富人们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今年流行起吃鱼脍,才突然有许多人染上这个病。

  消息一经传开,越来越多家有病患的人涌向应玄观,进不去前院就在大门外排着。这事很快就惊动到安阳府,府尹一边派人手去应玄观盯着别出乱子,一边赶紧入宫面圣。

  这日休沐,嘉禧帝难得起得迟些,结果早膳还未用完就听到安阳府尹有急事禀报,召进来听他说完,顿时惊得猛一拍案台。

  “那天不是说白三郎只寻到一株草药吗?怎么东宫就能发药了!”

  春狩的时候安阳府尹跟去了,也知道事情始末,进宫路上就思索过,此刻回道:“楚溪侯身边都是东宫卫,寻到药滑下崖又正好遇上太子。想来太子知道那药大致在何处,也留了人手去寻,还比圣上的人先一步寻到。”

  这并不奇怪,毕竟嘉禧帝对这事不上心,那下面办差的人自然也就漫不经心。

  嘉禧帝再次猛拍案:“病因如何公布,药方如何推广,政事堂这几天都还在议,太子他怎么敢先有动作!”

  安阳府尹将肩膀缩得更厉害些,却忍不住腹诽:药方在人家手里,药人家也寻到了,又有钱有人,如何不敢的。

  其实公布病因也就是一则布告的事,推广药方也不麻烦,抄给各大医馆便行。政事堂为什么议了这么多天没个结果,还不是因为那些相公们都想着怎么给自家谋利,没做好准备谈妥利益分割前,自然不会有结果。

  就安阳府尹所知,最近几日便有人在大量收购某些药材,都已经扰乱了安阳的药材市价。现在好了,东宫一发药,他们收的那些药材就全砸在手里。

  至少在安阳是卖不动了,运往别处卖又要运输成本。原本为了快速收购就已经提高了价格,这一来一去,最后能出手大概也就是回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