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第13章
作者:莘泽
嵇宴垂眸敛去了眼底化不开的浓稠深色,朝前挪了两步,挡住了身后那群人落在沈执清身上的打量。
朗华苑内海棠花被风吹落,如胭脂点点飘落于两个人身前,映的沈执清面容更添了几分苍白。
嵇宴心里没来由的染上了一股子心疼,伸出手握上了沈执清那染着冷意的指尖。
沈执清不知道嵇宴心头所想,对于对方的靠近示好,他觉得是宴朝欢是在害怕。
他一个从双喜楼出来的乐师,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群臣朝拜之景?怕不是吓坏了吧。
沈执清手指在对方的掌心之中蜷起,他抽出一只手拍了拍宴朝欢的手背让人安心。
再怎么说他宴朝欢也是他沈执清的人,有他在,他总是不能让人欺负到他头上,那是在打他的脸。
嵇宴却是轻蹙起了眉头。
他怎么觉得,沈执清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沈执清感受着对方想要抽回的手,反手将人抓住拉着向前走。
哪知刚走了两步,沈执清就听见身侧的大臣们议论纷纷。
“我刚刚听相爷叫他宴朝欢?”
“宴朝欢?原来不是摄政王啊……”
“宴朝欢不就是双喜楼的那个奴?也就是这张脸,换做我,这种出身我还嫌脏了我的地,咱们这位爷也能吃的下去……”
“谁说不是呢,不过万一咱们这位爷就好这口……”
沈执清的脚步倏然顿住。
他微微侧目,视线就朝着正在议论的几个人身上看了过去,“说什么呢?”
沁着冷意的视线落在对方的身上,几个正准备站起身的大臣在对上沈执清的眸光后又纷纷跪了下去。
沈执清冷着一张脸正准备走上前,一道笑声突然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笑声回荡在寂静无声的朗华苑内显得十分的清晰。
沈执清看过去,就看见君后雍玦被人簇拥着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臣等叩拜君后,君后万福金安。”
“臣等叩拜君后。”
来的可真是及时。
沈执清心里冷哼了一声,握着宴朝欢的手站在了原地没动。
雍玦对于沈执清的态度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尤其是人还在气头上,想让人服个软行个礼,几乎是不可能。
他走上前,脚步停在了沈执清的身侧,先行冲着人打趣着出声,“丞相,还真别说,当初本殿第一次见到人的时候,也以为是摄政王好好的活着,后来才知此人名叫宴朝欢,家父是内史宴霖之子,后因父罪没为官奴,流落进了双喜楼。”
“同一张脸,不同命。本殿瞧着可怜,就让人给带了出来。”雍玦说着视线落于几个人身上,“你们几个对于本殿的赏赐有意见吗?”
几个人匍匐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雍玦提醒出声,“今天可是本殿特意为丞相设下的玉林宴,你们几个胆敢惹怒了丞相,还不快给人赔罪。”
几个人是连连称是。
虽说是君后亲自训斥于人,可由人这么从中一周旋,倒是将这些人的刚刚的事情一笔带过。
他雍玦真当他沈执清是好打发的吗?
在几个人要冲他叩首一拜之时,沈执清低头把玩着宴朝欢的手,淡淡的出声,“上一个胆敢在本相面前乱嚼舌根的人,已被本相拔了舌头丢在了荒山野地里。”
跪在地上的几个人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相爷饶命。”
“相爷饶命!”
雍玦皱紧了眉头。
沈执清再次开口,“君后良善,为你们求情。但既然是赔罪,就要赔的本相高兴。”
众目睽睽之下,沈执清拉着宴朝欢就坐到了朗华苑内的坐席上,“本相的宠妾现在不高兴了,不是要磕头吗?那就磕到本相面前来。”
第10章 撑腰
从郎华苑外到沈执清坐的位置少说也有百步之遥,众目睽睽之下这要是跪着过去,不止自己的脸要丢尽了,还在沈执清乃至他身边的那个妾面前永远抬不起头。
几个后党的大臣互相对视了一眼,将求助的视线落在了君后雍玦的身上。
说到底,他沈执清再怎么混账无礼,整个南梁的政局,还要靠他来撑。
保这群蠢材还是保沈执清,雍玦当然选择后者。
雍玦拂袖坐在了宴席最上首的位置,出了声,“既然丞相都开口了,那就磕吧。”
此话一出,众臣心里瞬间就明白过来了雍玦的选择,一个二个哪里还敢再说什么,灰溜溜的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过去。
这结果,是沈执清早就料到的。
他沈执清是病了,可他沈执清没死,想借机踩他去捧雍玦简直是做梦。
几个人一磕一跪的叩拜到沈执清的跟前时,规规矩矩的给人行了大礼。
怀中暖热,淡淡的药香从暖炉之中逸散出来,沈执清懒懒的靠在宴朝欢的怀里,低垂着眸子却是一言未发。
几个人瞬间苦了一张脸纷纷告饶出声。
“相爷我们知道错了。”
“对对,我们再也不敢了。”
“相爷饶命!”
沈执清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挑眉,“还有呢?”
几个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在反应过来沈执清说的是谁后,赶忙调转了方向冲着宴朝欢亦是磕了头。
在几个人希冀的眼神里,沈执清没开口,反而是顺着那略显锋锐的面庞看上去,“宴朝欢,你满意吗?”
朗华苑内的烛光从旁侧拢下来,将沈执清的一双眸子映衬的泛着光色。
嵇宴低头敛去了眸中深色,伸手帮人拢了拢身上散开的衣服,没出声。
若论他以前性子,这群人现在就不该在这呆着。
宴朝欢的反应让沈执清挑眉,他转过身来,垂下眸子看了过去,“怎么办,我家宠妾还是不高兴。”
嵇宴:“……”
沈执清倒是惯会打他的名头。
跪在地上的几个人心里皆是咯噔了一声。
此时君后没说话,就明显是默认了沈执清的行为。
如果今天没把人哄高兴了,只怕他们这条小命都保不了。这下哪敢还要面子,膝行了两步直接跪到宴朝欢的身边去。
“宴公子,是我们不配,是我们多嘴。”
“宴公子求您给相爷求求情。”
磕头声一声接着一声的,额头不一会就磕出了血。
今天说到底也是为沈执清举办的宴会,宴会上见血,终究是晦气。
嵇宴眉头轻蹙,转过头来轻唤出声,“相爷。”
对方什么都不用说,沈执清已知他的意思。
沈执清坐起身,冲这几个人挥了挥手“行了,滚。”
几个人如蒙大赦飞快的爬起身,让自己躲的沈执清远远的,保证不出现在沈执清的视线方才作罢。
有了沈执清的撑腰,整个玉林宴上的众臣落在宴朝欢身上的视线就变了。
这么看,沈执清对此人宠是真宠,喜欢也是真喜欢。
至于为什么非要挑一个长的跟摄政王如此相像的人,谁知道呢?
*
玉林宴正式开宴之前,雍玦举杯起身,“陛下久病未愈,将朝政交于本殿的手里。本殿实在是惶恐。这段时间本殿是生怕一个不留心做错了什么事情。此番丞相归朝,实乃是国之大幸,往后还望丞相能多多的助力本殿,为南梁多多谋划。”
随着众臣起身举杯,沈执清方才拿起桌子上放着的杯子,举起,“为南梁,本相自是义不容辞。”
不是为了他雍玦,而是为了南梁。
他沈执清倒是分的清的很。
雍玦视线从沈执清身上抽回,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有了雍玦的开场,玉林宴这才正式开始。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周围一切都显得热闹不凡,唯独沈执清这冷清的很。
可在嵇宴的印象之中,沈执清明明最是喜欢热闹。可现如今一身伤病缠身,安坐于此,倒成了一个孤岛。
若换做是以前,就算是他沈执清病了,不会动了,他也总是能给人找来些稀罕玩意,让人开心。
嵇宴第一次,不想看见这样的沈执清。
他拢起了袖中的手,自打重新活过来后,一直萦绕在脑海中的一个想法逐渐成型。
他想沈执清真正的活过来,为自己而活。
*
沈执清此时没心思想这些。
体内因刚刚动用内力而导致的寒气正逐渐的流入到四肢百骸之中,手里的暖炉仿佛成了最后的热源,但纵然如此指尖上的血色也在逐渐的退去,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青色。
好冷,想睡觉。
沈执清将指尖嵌入到掌心之中,刺痛让他的意识逐渐回笼。
身子被人从身后扶了一把,他偏过头去,就正对上宴朝欢看过来的眼神,似在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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