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第14章
作者:莘泽
嵇宴:“可还撑得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张脸,沈执清不想在宴朝欢面前示弱。
沈执清嘴硬道:“本相没事。”
嵇宴不信。
眼看着对方就要握上他手指的同时,沈执清调整了内息,用内力将寒气逼退至一角。
被宴朝欢执起的手指修长白皙,指尖泛着淡红,有着被暖炉沾染着的暖意。
沈执清:“你看,没事。”
在宴朝欢的打量中,沈执清抽回了手。
*
酒过三巡,端坐于高台之上的雍玦望着下方突然出声,“趁着今天丞相在,倒是有一件事,需得丞相拿个主意。”
他就知道做出玉林宴这般讨好的事情一定不会是好事。
沈执清摩梭着杯盏,敛去了眼底的恹色,“哦?君后说来听听。”
“陛下病了许久,不见好。本殿想着怕不是染上了一些什么不干净东西。”雍玦声音一顿再次出声,“前些天本殿寻了宫外的法师来作法,那大师说是宫中阴气太重冲撞龙脉。”
“这人四下一寻摸,就寻到了流云台。”
流云台的三个字一出,沈执清握着杯盏的手蓦地一僵。
流云台,原是开祖皇帝祈福祭天所用的祭台,后因先帝不信鬼神之道所以将流云台改建为宫室,成了摄政王嵇宴的居所。
当年嵇宴原为北穆王世子,先帝去世之时,嵇宴受了金玉盟约辅佐新帝处理朝政。
后来先帝顾念他辛苦奔波劳累就将流云台赠给了嵇宴。
这个地方沈执清去过无数次,尤其是在冬日,湖畔雾凇皎洁,仿佛自成一片天地。
沈执清自认为整个皇宫内没有比流云台更为神圣庄严之地。
而今雍玦却说此地阴气浓郁,染了污秽,简直就是放屁!
沈执清的手指放在杯子上敲了敲,就听见雍玦再次道:“流云台原是摄政王的居所,现如今摄政王薨了。本殿想着既然事关陛下的病,就决定将流云台改建做他用。”
雍玦将视线落于沈执清的身上,“今日正好趁着丞相也在,不如丞相也给本殿拿拿主意,看看这流云台到底怎么办才好。”
人走茶凉。
雍玦之前与嵇宴对立,现如今忍了一年,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流云台改建怕不是因为这流云台只要在一天,都仿佛在时时刻刻都提醒着雍玦他嵇宴没死,总有一天还会回来一般。
雍玦非要他来决策恐怕是觉得按照他与嵇宴的仇怨,这件事必然会同意,再加上他是百官之首,只要他应了,其余的人不会再说什么。
此时就连坐在一旁的嵇宴都是这么觉得。
沈执清必定会同意。
然而沈执清的手指却停驻,抬起头来,“本相以为,流云台动不得。”
第11章 本能
饶是一贯面上挂笑的雍玦,脸色都瞬间难看了下来。
若不是碍于众臣都在,沈执清都要以为对方会冲他直接骂出声。
雍玦此人果然是假慈悲。
沈执清察觉到身侧宴朝欢的视线落在身上,视线灼热似是有些烫人。
沈执清有些不解的转过头去,却发现对方的视线已经移开,低头正在给他倒茶。
沈执清接过他递到手边的杯子,眸光望进那双眸子里。
头顶星光璀璨,对方的眸色深黑如墨,像是一湾深潭,让人看不见底。
宴朝欢从一进来就变得有些沉默,仿佛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一般。直到,刚刚雍玦提到流云台之后,这人才有了动静。
不正常。
沈执清摩挲着杯子壁陷入了深思,坐于上首的雍玦开口提醒出声,“丞相,此事可是事关陛下安危。”
他沈执清若是执意如此那就是不把南梁帝的安危放在眼里。
这个罪名一旦扣下,他雍玦就可以揪住这一点惩治他。
沈执清对于雍玦心里这点小算盘猜的极准,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也是他沈执清想要的。
这样他才有理由从宴会上离开。
沈执清想到此将杯子放下,抬起头来时声音就沉了下来,“君后此举,有举国覆灭之危。”
雍玦低呵出声,“丞相休要胡言!”
沈执清迎上对方的视线,却半丝为让,“现如今北穆王还在向京都讨要说法,君后如此行事莫不是要激怒对方发兵京都吗?”
发兵………
若京都覆灭那就是千古罪人,就差指着君后的鼻子骂他祸国了。
这可比刚刚那顶帽子大多了,群臣瞬间心里咯噔了一声。
果不其然雍玦抓起桌子的杯子,朝着沈执清丢了过去,“沈执清你好大的胆子!”
杯盏斜飞直直的朝着沈执清砸了回来。
坐在沈执清身侧的嵇宴当先伸手将沈执清拉入怀中挡住。
下一刻。杯子砸落在嵇宴后背上,酒液溅了一身的脏污。
鼻息之间浓郁的酒味蔓延,沈执清蹙眉,“宴朝欢。”
听见沈执清的声音,嵇宴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护了人。
危急关头,保护他仿佛一切皆使于本能。
嵇宴:“我没事。”
他直起身,视线从身上的酒渍上滑过,眸子微微抬起,冰冷的眸子落于高台之上。
以前他只是觉得雍玦心思重,不堪为后。
现如今,他觉得蠢。
为君者,切不可已私欲为重,而雍玦到底是私欲大于家国。
真正为了南梁的恐怕就只有沈执清一人。
*
原本稳坐于高台上的雍玦这一刻觉得对方是想杀了他的。
雍玦攥紧扶手,差点站起身。
是嵇宴。
今日他非要将流云台毁掉是因为前几日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嵇宴就在流云台,梦见他来找他了。
雍玦闭上眼至今仿佛还能呼吸到对方身上沾染着的冷意。
他猛地睁开眼,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看了过去。
宴朝欢的视线此时已经抽了回去落在了沈执清的身上,那垂落的眸光之中带着少许的慌乱与关心,看上去并无半死不妥。
不,嵇宴死了,绝不可能是他。
雍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是抬手招来张全,低声交代了两句。
*
沈执清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坐在椅子上看着周景咳嗽了两声。
九卿之首周景人精似的,赶忙从座椅上起身,冲着两个人拱手一拜,“相爷息怒,君后息怒。这说到底是相爷忧国,君后忧君,皆是为了我南梁考虑。”
“此番北穆王发难于京都,就是在为当年已死的摄政王讨个公道。流云台本就是摄政王的住所,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子上毁了,臣以为不妥。”
周景出声之后,又有几位官员跟随着站起身来,
“君后,南梁已派去使臣前去西河玉京,相信不日就会有结果,到时候在做打算也不迟。”
“是啊,况且那流云台本就是先祖用于祈福祭天之所,福泽万代,想必在此处为陛下祈福也是不错的。”
“是啊是啊……”
这周景还挺上道。
沈执清原本只是假咳嗽,咳着咳着道是嗓子眼里发痒,咳的眼里溢出泪,连眼尾都染了一层薄红。
嵇宴原本拢于袖中的手指微曲,半晌,将手从袖中伸出搭在了沈执清的后背上,给人顺了顺气。
哎,年纪轻轻身子这真是不中用。
沈执清咳的浑身没了力气,想着一会还有大事要办,他喘了一口气,握住了宴朝欢的手服软道:“宴朝欢你别动,给我靠会。”
染着冷意的指尖碰触到手指,嵇宴的手猛地顿住。
就在沈执清觉得对方会拒绝的时候,宴朝欢的手却是揽上了他的腰让他靠了上去。
舒服了。
沈执清满意的眯起了一双眼。
有了周景出面周旋,也算是给了雍玦一个台阶下。
沈执清喘了一口气就听见高台上雍玦总算是妥协的出了声,“既然如此,就安排几位师傅过几天去流云台做法吧。”
这么安排完,对方才想起来朝着沈执清看上一眼,“刚刚也是本殿心急,惊扰了相爷。”
“本相有病。”沈执清手捂上胸口,“咳咳……君后多多担待。”
雍玦笑得僵硬:“……那是自然。”
沈执清撑着颤巍巍的身子起身,“本相这身子啊,实在是……”
站在院中的周景赶忙出声,“君后,这朗华苑内风大,您看宴公子的衣服也脏了,不如就让人先下去休整休整。”
雍玦冲着人挥了挥手,“张全,还不让人扶相爷下去把太医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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