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家养的妾是朵黑心莲 第49章
作者:莘泽
南梁摄政王。
此事他竟然也插了手。
既然如此,今日必然是杀不了人了,看来需要另想办法。
黑衣人转身离开,沈执清刚要迈步去追,胳膊就被嵇宴给拉住。他上前一步转过身来,挡住了沈执清的路。
沈执清盯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明晰面容,正要出声,嵇宴就将手指点在了他的眉心。
染着暖意的指尖触碰肌肤,沈执清猛地顿住脚步。
只见嵇宴望着他的眸光之中染着不舍,沈执清就听见对方喃喃出声,“回去吧。”
回去,回哪?
沈执清还没来得及问出声,眼前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就连眼前的人都似是看的不甚清楚。
当黑暗袭来的那一刻,沈执清伸出手想要去抓住眼前的人,然而却如同镜花水月一般抓了空。
*
“嵇宴!”
沈执清惊呼了一声猛地坐起身。
入眼,雕花木梨花床,宫灯灼燃未熄。
他喘了一口气将帘幔掀开,只见窗外晨光熹微,有微弱的光亮从窗棂之外照射了进来,拢在床下依旧熟睡的人的面庞之上。
朗月星辉,好看的紧。
宴朝欢。
沈执清盯着这张脸看了良久,不禁有些唏嘘。
当真是同脸不同命。
一个是生来是西河玉京的世子爷身份尊贵,而另一人却是罪臣之子,家境清苦贫寒。
生而富贵,就注定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活在光明里,而另一人则只能终日带着帷帽,唯恐被人认出来。
何其悲哀。
沈执清脑子里突然想到最后嵇宴落在身上的眼神。
那一瞬间他竟是在他的眸中看到了少许不舍与无奈的宠溺。
他与嵇宴相处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这个活阎王露出过这种表情,尤其还是对他。
当真是见了鬼了。
沈执清摇了摇头,将那个人从脑子里给挥出去。
冷意渐渐的浮上指尖,嗓子微痒,有咳意涌了上来。
沈执清将手里的帘幔放下,掩唇低咳出声。
果然梦里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随着他的回来,他的体寒之症,也回来了。
沈执清举起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只见他那好不容易透红的指尖,此时又恢复了往日的冷白之色。
梦里浑身被冰冷一寸一寸侵蚀的感觉犹在,现如今沈执清只要回忆起来,身子仍会忍不住的打颤。
他当真要时日无多了。
不管梦里见到的那些是真是假,有些事,是要抓紧时间了。
*
宴朝欢病了。
不知道是因为昨夜睡在地上着了凉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整个人一直昏睡,叫不醒。
整个人平静的躺在床上的样子,似是死去。
倘若此时将太医叫来,对方一定会问因何而起,他总不能说是昨夜让人睡了地上,结果一睡不醒吧。可若是不叫,人万一出了什么事……
沈执清心急如焚,在屋内来回踱步。
他走回到床榻将手指放在对方鼻息之上,突然发现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对方的的呼吸竟是越来越微弱了。
不管了,人命关天。
沈执清刚要迈步离开,哪知胳膊就被对方一把抓住。
沈执清猛地顿住脚步,转过身去,就看见躺在床上的人,已然醒来。
沈执清面上欣喜,他坐到床边,询问出声,“你可吓死我了,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攥着他手臂的手一点一点的收紧,沈执清低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手松开,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掌心的暖热,让沈执清的手指微微曲起。
沈执清盯着那处,就感受到一双炙热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让人忽视不了。
他抬起头去,就正对上那双望过来的幽深的瞳色,像是带着打量。
嵇宴:“怎么这么凉?”
落在耳畔的声音带着病中的虚浮,却有些急切。
沈执清心中没来由的一跳,将手从他的掌心之中抽出,扯了唇上的一抹笑,回答出声,“你在说什么傻话,不一直……都是如此吗?”
明明在那里,已经用火灵芝为人驱散了身上的寒症。
可现如今,沈执清的身体却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
果然,还是不能带出来。
嵇宴蹙紧了眉宇。
还剩半年,如果在今冬仍未找到第二株火灵芝,沈执清恐怕……
放在床榻上的手都一寸一寸的收起,嵇宴的心脏处苦涩蔓延。
原以为神,博爱大众,可没想到却是吝啬的。
将他送回到了他的身边,却要让他体会生离之苦。
他不答应。
嵇宴将眸光落在身侧的人身上,瞳色染了一抹红。
沈执清是他的,谁也别想从他身边将人抢走,就连神也不行。
沈执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总觉得宴朝欢刚刚的话问的莫名其妙。
他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转回头去,问出声,“宴朝欢你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先说好,一定不是本相昨夜让你睡地铺的原因。”沈执清将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难不成你身上亦有顽疾?”
“没有。”嵇宴垂下眸子,回答出声。
沈执清:“那怎么会怎么叫也叫不醒?”
那是因为……开启梦境需二人同睡,出梦境亦要二人同出。
可刚刚,他将沈执清送出梦境之后,留下做了一些收尾的工作。
这才导致现实当中的他长睡不醒。
不过,这样的状态时间不能太久,一旦超过时间,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身体亏空的厉害,之后还是需要尽量避免这事发生。
对沈执清,嵇宴还是换了一个说法,“只是昨夜没睡好,多睡了一会,没事。”
沈执清刚想再出声说什么,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他看了过去,问出声,“谁?”
门外张全朗声道:“君后有旨。”
“你呆在这里别动。”沈执清起身,他伸手整了整衣衫,迈步走到门边,伸手将门给拉开。
此时他面上已恢复到了往日里严肃冷色。
他微微颔首,“公公。”
张全冲着人微微颔首,视线朝里面看了一眼,笑问出声,“相爷,昨夜睡得可好?”
沈执清:“佳人在伴,自是好的。”
“明日就是迎神礼,君后有旨,今日行宫内的所有的人需食素食,着素衣。”
张全抬了抬手,身后便有宫女走上前来。
沈执清视线在托盘上一一扫而过,“有劳公公。”
“应该的,应该的。”张全看着宫女将托盘放下,再次出声,“对了,还有一事,君后一时间有些拿不准,特差了咱家来,询问相爷。”
雍玦拿不准的事情一定不是好事。
沈执清面色如常,询问出声,“什么事是君后也搞不定的?”
张全:“昨夜君后连夜召见了周奉常来询问这迎神礼的细节,却突然发现这迎神礼之中,最关键的侍神之人未定。”
侍神?
沈执清眯起了一双眼,就听见张全再次出声,“往日必定是君主亲自侍奉神明,迎神入驻我朝,为我南梁祈福。”
“可相爷也知,陛下病重多日。这要是让人又跪又拜的,恐有损龙体。周奉常以为可找一个人明日替陛下侍奉神明。”
张全观察了一番沈执清的面色,“所以君后的意思,明日他可替陛下……”
“不可。”沈执清眯起了一双眼。
雍玦的野心本就昭然若揭,明日若让他替陛下做这一切,传出去,不知道的怕不是还以为这南梁换了天。
而什么雍玦拿不准主意都是放屁。
张全今日既然找到了他跟前,摆在面前的恐怕只有两条路。
要么答应雍玦替陛下,要么他来。
若非要二者选其一,沈执清宁愿选择后者。
“君后身份尊贵,明日只需照顾好陛下便可。”沈执清心中下了决定,“至于侍神之人……明日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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